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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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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修长纤细的身影僵了僵,迈出步子离去。

    旁晚的小厨房里还是飘荡着那一句:“你多心了,主子。”

    我的脸隐在阴影里,唇上的弧度无比愉悦。
 


凤吟录 言谁无心 交易
章节字数:6551 更新时间:08…02…19 16:46
    之后的那顿晚餐吃得很安静,除了因为骆家兄弟防备着我们什么都不说外还因为公子突然不知道在生哪门子的气,从我一出现就开始散发强劲的冷空气。

    回想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得罪他事后,我坐下来开始吃饭;对于想不明白的东西我决定不去浪费脑细胞;反正公子生气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晚上。明天醒来,他又是一个淡然清高的翩翩公子;所以我很心安理得地享受人工冷气服务。

    三更时分,月明风高。

    客栈安静的后院依稀可以看见两条纤小的身影在房子的阴影间谨慎地移动着。其谨慎的程度让我有一种他们在夜闯皇宫的错觉。我不禁噗吱地轻笑出声。

    那两条人影马上僵住不动,不过尴尬的是刚好他们站在柴房外六七米的地方,身子有一半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们也发觉了自己尴尬的情况所以犹豫了一下后就大方地走到月光下。

    果然是应该在房间睡觉的骆家兄弟。

    灰黑满是泥巴的高墙上坐着一个娇小的孩子,清冷的月挂在他身后显得分外清明,银白的月光在世间撒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柔和了万物;逆光的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烁烁如天外的星辰,悠远而又明亮;他闲闲地坐在那,清冷而又高傲,一如身后的月,风华绝代高不可攀……让看见的人……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差……什么是……暴扁的欲望……这是多年后骆悔跟我回忆起现在的情形时说的话,为此他还常常感叹自己当时上贼船。

    “夜深风寒,还请主子小心贵体。”骆悔神色自然地向我走来,身后跟着他依旧沉默依旧撇开头不看我的狼弟弟。

    风寒我知道逃不过了,不过作为我整晚守在这的报酬,他们我是要定了:“今天的月色很美,你们觉得呢?”

    “的确很美。”很真诚的表情,如果不是声音有点咬牙切齿我会相信他真的欣赏今夜的月光:“主子是在赏月?”

    “是啊。你们呢?”我问,笑容纯洁天真得一如我这个岁数的小孩。

    “我们也是。”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离我所坐的墙头只有几步远的地方。

    他在紧张,虽然表情还是很从容自然,但额上的汗珠骗不了人,而且他的自称也从“奴才”变成“我”。我知道时机来了,所以我笑得更加灿烂天真:“赏月还带着包袱啊!你们真是好兴致……”话音未落,一直没有出声的骆小弟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我扑来。

    高手过招只需要一个瞬间,当然,我不是高手。事实上从头到尾我连手指都没动过一跟。骆小弟的手在离我二十公分的地方被突然出现的小虹一口咬中。而中途中了毒又泻了气的他只能全身硬直地掉到地上挺尸。

    “小恨!”骆悔看见弟弟突然倒下马上不顾危险地冲上来,发现自家弟弟虽然没有失去意识但全身僵硬得像僵尸后马上怒瞪着我:“你到底要什么?!”

    我站起身子走到围墙的另一边后才笨拙地慢吞吞爬下围墙。拍拍身上的尘土,我抚摩着对骆家兄弟不停地吐着蛇信威胁的小虹,轻笑:“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坦诚’地谈一下吗?”

    骆悔抱着弟弟怔怔地望着我,突而展颜一笑用前所未用过的自信语气对我朗声说:“跟皇蟒的主人谈是区区骆某的荣幸。”

    透明的月光照亮了两张怎么看怎么纯真的笑脸,不过那笑脸下的心就……还是不说为好……

    我们“谈心”的地点在他们的原来的房间。当初大婶要了三间上房,她自己一间,我和公子一间,骆家兄弟一间。当时客栈老板还用惊奇的目光看了她很久,因为从衣着举止可以看出骆家兄弟是下人,世上很少有主人让下人住和自己一样的房间。现在想起来她大概早就知道我并没有要他们当奴隶的打算吧……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不愧是在那些场所打滚了半辈子的人精。而且……瞄了下走在我前面的骆悔,住那种房间无疑是增加了他们逃跑的难度……那个女人……故意的吧……

    路过大婶的房间时里面黑漆漆静俏俏的,貌似里面的某人已经睡个不醒人事,不过某人大概不知道自己平时的鼻鼾声像打雷,除非死了,否则绝对不会这么安静。不过我也没有想过可以瞒过那人精,她想装睡就装睡,想偷听就偷听吧。

    进了房间点了灯,我悠闲地侧躺在房间唯一的床上,拉上被子盖好,脱着下巴对只能抱着弟弟坐上窄小木凳的骆悔说:“说吧。”

    “小公子要骆某说什么?”

    “很多啊,比如你们为什么逃走?你们的目的和本来的计划?又比如你们烙栖山庄的庄主在哪?或者这次‘神绝事件’的真相等等?”

    我每说一句疑问骆悔的脸就白一分,尤其是最后两个问题,更是让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他闭上眼,深呼吸着,仿佛他的肺突然承受千斤的压力。

    半晌,他的呼吸慢慢平缓了下来,睁开眼,釉黑的眼瞳闪着深邃的幽光:“在骆某回答小公子之前可以先问小公子几个问题吗?”

    我知道如果我不回答的话他们也不会开口,所以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小公子想让我们兄弟担任怎样的角色?”

    “商人。”

    “不是奴隶?!”

    “想要奴隶的话我就不会买你们。”肩不能抬手不能挑,除了给大婶当“儿子”就没有其他用途。

    “小公子打算怎么安置我们?”

    “给一笔钱送出国外。”

    “本金吗?”

    “是的。”

    “小公子凭什么相信我们?”

    “凭你的本质是一个商人,凭我可以带给你们更多的利润,凭你和我都不会贪心。”

    “小公子是皇族的人?”

    “如果我老爹承认的话。”

    “小公子调查过我们?”

    “调查你们的是我哥哥,我不过是看过那份资料,而碰见你们更是一场巧合。不过……”我向骆悔抛了眉眼,满意地看到狼弟弟更加喷火的凶狠眼神:“我现在更觉得那时缘分。”

    “小公子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谁?”

    “为了我哥哥,为了帮他完成他的愿望和责任,也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目标……无论是保护还是获得都需要力量……骆悔,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骆悔怔了怔陷入沉思。

    “你的问题已经够多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来为我解惑?”

    回过神的骆悔眼神明显柔和了很多,他唇角一勾,打趣:“如果骆某不说呢?我们可没有答应过你任何事情。”

    我也笑了:“你不会的。”

    他挑了挑眉以示询问。

    “因为除了我你们没有选择,我是你们唯一的希望。”没有等他回答我加了句:“其实你们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就算今晚逃跑成功,没有合法的身份以后的日子也很难过,除非能逃到国外。”不过以凤国严格的人口管理和限制制度成功的几率实在太低。“当初你选择吸引我的注意让我买下你也是希望我能给你们带来转机吧。”

    骆悔定定地望了很久,笑叹:“小公子果然是皇室的人,小小年纪就机关算尽算无遗策。”

    “彼此彼此。现在你应该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肯定的语气我在暗示他我已经没有耐性跟他继续玩问答游戏。

    骆悔也识相第一句话就道出重点:“我们所做的事情由此到终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活着。自由自在地活着。”

    很朴实也很难实现的愿望,身在凡尘,多的只有身不由己。我冲骆悔侧了侧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烙栖山庄是一个拥有百年历史的大山庄。本来只是一个世代经营粮食生意的经商世家,一次偶尔的机会救了凤国的皇帝得到帝王的信任,从此平步青云,后来更是得到营销百分之三十“祢”的权利,顿时一跃成为凤国的第一大庄。

    烙栖山庄有一条祖训:男丁世代不能为官,女子不能嫁予官家或进宫。

    正因为这条祖训,骆家一直是一个纯净的“商家”,也正因为骆家是一个“商家”,所以百年来无数世家大族倒下时它依然是第一大庄,直到“神绝事件”之前。

    当然,这些都是表面的。世上没有不贪腥的猫,就算骆家真的如表面的那般不贪图权势,也多的是眼红他们这块肥肉的恶犬。

    事端的起点要追溯到十九年前烙栖山庄的少庄主骆讳与一位女子邂逅相恋。无奈那位女子出身贫寒,骆讳跟他的长辈周旋许久才得到一个娶了家族安排的人后可以娶那个女子做妾的结果。那女子也不是贪心之人,对这样的安排虽然不满,不过也勉强同意。一件在大家族中时常发生的事情本来应该就此落幕。不料世有不测之风云,在骆讳娶了家族安排的那个小姐准备娶自己的心上人时,那贫寒女子失踪多年的父亲寻来了,竟是当年的吏部尚书现在的丞相大人。理所当然的,这件婚事就这样吹了。

    这样的结果骆讳当然不服。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多了一对私奔的男女。

    当然,这种仓促的私奔很快就被夭折。两天后的傍晚,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明确的目的。一天后骆讳被他的侍卫救出,而那女子却惨死在他们的刀下。

    回到烙栖山庄的骆讳颓废了几个月后恢复了正常,几年后甚至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提前夺得庄主之位,骆家的老一辈死伤惨重。又几个月后他把那女子的神位捧上庄主夫人的位子,本来的的正妻贬为妾,她生的双生孩子也成了庶子,取名骆悔与骆恨。每年有几个月他都会带着一些手下出去寻找着什么。

    而骆悔,骆恨和他们一生都被他人摆布的柔弱母亲就一直住一个偏僻的小院,过这被所有人遗忘的生活。骆悔说那段清苦的日子却是他们童年所有的幸福。

    他们五岁那一年,骆讳出去的时候突然跟山庄断了联系,一个月后又突然出现。

    从那年起他的每年之行取消了,同时一改在商场平和稳健的行事风格,手段变得狠辣而剑走偏锋。

    对于骆悔和骆恨,他让他们和母亲分开并关在一个更偏僻的小院里。一年后一个平时跟他们母亲比较交好的丫鬟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在两个月前去世。死因是风寒没有得到医治。

    另外一向不近女色的骆讳突然立了几个妾室。

    那时骆悔就知道自己和弟弟的处境多么危险。

    他有一种感觉:那个男人想彻底地抛弃甚至抹杀他们。现在他还没动手是因为他在等。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一个新的继承人。

    他不明白男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他们。但有一点他却非常肯定:那个男人疯了!

    曾经,他和弟弟对那个男人有过小小的幻想,所以他们瞒着母亲偷偷出了小院偷看那个男人。那时他就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神非常可怕。后来他才慢慢明白他眼里那令他不安的光芒叫做毁灭。他想毁灭一切。

    所有人都以为他和骆恨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童。却不知道看尽世间冷暖的他们比所有人都早熟都看得明白。而他们的叔叔,一个名不经传却一直爱着他们母亲的男人偷偷在这个冰冷的家族里照应着他们,不时偷偷托人带着书给他们学习。

    也许是上天可怜,一次偶尔的机会他们发现自己的院子里竟然有一条秘道,直通藏书阁。从此他们小心翼翼地起早贪黑地学习可以学习的全部知识,只因为那是他们唯一可以得到力量的方法,是他们现在如踏薄冰的生活唯一的出路。

    而幸运的是直到他们即将十六岁都没有弟弟或者妹妹出生。这时他们那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外家亲戚和骆家一部分人向到骆讳施压让他们十六岁时慢慢培养他们让他们慢慢接手烙栖山庄。骆讳表面上答应,但暗地里却一直想除掉他们。那段日子是他们永远的噩梦,连唯一对他们好的叔叔也在那时候离他们而去。他们眼看就要顶不住时,“神绝事件”发生了。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所以他们让一个心腹的小仆把一些烙栖山庄参与其中的证据交给邻县的县令。没多久。就有官兵把烙栖山庄的人全部送近牢里。

    那时他们总算暂时安全了。因为没有人会关注他们两个一直形同虚设的少爷,更因为在牢里想害他们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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