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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江山戏
作者:清风舞
十五岁那年初识凌天倾,是山花烂漫之时,蓂夜清楚地感觉到他想杀了自己。
从此以后,贪生怕死的她开始对凌天倾百般亲近依赖,妄想只要他对自己有了感情,就不会再动杀意了。
“过来。”凌天倾刻意张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蓂夜十分识趣,乖巧听话地走过去,安安静静地让他抱着。
“你很怕我吗?”
“没有!”干脆利落表衷心。
“那你发抖什么?”
“……”蓂夜内心狂跳,十指收紧,语气如常地道:“哦,我这是喜悦的颤抖。”
蓂夜毕生的愿望就是吃好睡好,跟她的三个护卫找个远离尘嚣的地方,过耕地种田的普通日子。奈何她身中百毒,朝不保夕,为寻解药只能在这四国间游荡。可偏偏却扯上江山之争,帝王相斗,与美好的愿望越行越远……
☆、楔子一
正朝末年,兵戈铁马,战火纷乱。硝烟遍地,四处可闻百姓嚎哭之声,国破家亡。
人们不甘继续忍受战火纷扰,纷纷揭竿而起。其中,有一个叫易霆的青年人,虽出身市井,却有雄韬伟略,能善用人才,且骁勇善战,无人能敌。百姓拥他为王,经三年征战,终于推翻正朝,建立易氏王朝,改年号天立,自称天帝。
易氏王朝下,有四个诸侯国,分别为东岳,西皊,南誉,北庭。
天帝在位二十八年,四个诸侯国皆安守本分,再无生事端。
深宫别院,皇城高墙。那一座气势恢宏的御昇宫,此时前方门列两排侍卫,整座宫殿笼罩在一片庄重肃穆之中。
初冬寒风,吹起一阵瑟萧的冷意,门外侍卫,却无人敢动。
御昇宫内,悬梁高筑,那王者傲然气度,可撑起一片江山。
宫廷里侧那由锦织绸缎铺盖的床上,一人静躺着。他身上裹着的,是金色龙纹袍衣,双目紧闭,看来说出刚刚那句话已费了他不少力气。他虽面黄肌瘦,但眉宇间那属于王者的凛然贵气却仍在。
他的床边,人们分居两侧。刚刚那句话,似乎让他们意想不到,站在这侧的宫装丽人们神色担忧,而另一侧身着华服的贵气公子们则面有怒色。
“你真想清楚了,要把帝位传给我?”说话之人懒懒地靠坐在床边,似乎这让众人垂涎的易氏江山引不起他的任何兴趣。
“对。”床上那人只答了一个字,便已咳声不止。
“为什么?”那清俊却满是邪气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兴味,“我文不如易延,武不如易渊,你就这样把江山丢给我,恐怕难以服众。”
“就是,父王!我们无论如何都不服!”众公子齐声抗议。
“哈哈哈……”床上的人不知为何大笑起来,而后又是咳嗽不止,歇息一会儿,才道:“文武皆不如人?我是你父王,你的心思我怎会不清楚?在我所有儿子之中,你最为聪明。你故意隐藏实力,躲开激烈的权力之争,很是悠闲自在。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最珍视的江山、帝位,什么都不是。但将江山交予你,总好过交给那些利欲熏心,却又无能之辈!”
此话一出,愠色,赧色,夹杂出现在那些贵气公子的脸上。
“哦?怎么听起来是你看不惯我的悠闲自在似的?”
少年从床上站起,目光巡视一周。妇人们惊慌地移开视线,贵公子们则是一阵瞪视。
目光收回,对着床上那人,邪邪一笑。那笑容,竟让人一阵毛骨悚然。
“父王啊,你既了解我,也该知道我是极懒之人。”他稍一停顿,又续道,“若是这易氏王朝毁于我手中,你觉得如何?”
“哈哈哈……”他又是大笑,“若真这样,便是我识人不清,毁了,就毁了吧!”
少年诡异一笑,走前几步,从他手上接过帝印。
转身,他面容一整,右手抬起,高举帝印。
霎时,众人全部恭敬跪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年仅十三,权倾天下。
☆、楔子二
“夙衣!!!!”
夜半,正是万物歇息之时,却传来一声震天长啸。连带的,惊醒了床上睡意正浓的女孩。她一把拉过软被,盖住耳朵,极欲将充耳不闻贯彻个透底。
万物又恢复一片沉寂,很好,她合眼,睡觉。
但……
山上的吼声没多久再次响起,实在扰人清梦啊……
哀叹一声,女孩穿起外衣,还是下了温暖的床榻。
此时已是初冬,屋外有几分冷意。女孩行走于熟悉的山道上,双手交叉负于背后,脚步不快不慢。她的表情是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容颜中竟可见沧桑。
唉!出口便是哀叹,似乎是她的习惯。
她喃喃自语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养之恩,当以身相报。红颜薄命,定哀之,叹之。
说完,莲足轻点,竟一口气飞上重重高山,立于连天崖壁上。
要进入山洞前,这小小的身影有一丝犹豫。又一叹气,走入山洞。手仍是负于身后,脚步依然不快不慢。
洞外初冬寒风,洞内彻骨冰凉。
一俊朗男子一动不动地坐在冰床边,轻轻抚着床上女子的发,凝望她的眼光温柔无限。
冰床上的女子素衣如雪,肤色如雪,发如雪,像是雪天中的一株白梅,随时飘散,不着痕迹。
男子停却了吼声,该是发完疯了吧?该是……安全了吧?
女孩走近男子三步之外,轻喊:“师父。”
她小小的身躯有些不争气地发着抖,却仍努力对男子挤出符合自己年纪的甜笑。
“蓂儿。”男子唤她的名,但轻抚雪发的动作依旧,眼睛也不曾看她。男子低哑的声音还是隐约可让人辨认出,刚才的长啸正是出自他的口。
长袖一挥,离她不远处的冰桌上多了几个小杯。
女孩又抖了抖。
“蓂儿不知师父有何吩咐?”她佯装不知,天真地眨了眨大眼。
“把桌上的酒都喝了吧。”他说得淡然,仿佛真的只是赏赐了她几杯酒。
女孩拿起其中一杯,刚靠近嘴边,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鹤顶红……”
男子一震,抚发的动作停住,抬眼看着女孩,眼里有一丝不明的情绪,道不清那究竟是怜惜,不舍,还是狠意。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女孩脸上又恢复了不属于她的年纪的沉稳,她目净空明,像是早已看破红尘。
男子握拳,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将和着鹤顶红的毒酒一饮而尽,而后她的手又伸向另一杯,听得她喃喃自语道:“断肠草,断肠断肠,我都快断魂了。”又是一饮而尽。连喝几杯,杯杯混有剧毒。
桌上的酒已一扫而尽,女孩脸色不改。许久,鲜血自她的口鼻流出,强烈的剧痛侵袭而来。
她心性淡薄,在还未真正识得生死之前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此时的剧痛竟唤起了她强烈的求生意志。
她,年仅十岁,立志以后为了活命而活。
☆、1 寒箫山庄
天立三十六年,时局纷乱。
自新帝即位后已有八年,然而新帝不问国事,不管朝政,不顾百姓,甚至从未在人前露面。帝位如今形同虚设,朝野已是国师夷谡的天下。
夷谡,当年天帝起义,他是起义军中的军师。推翻正朝,他功不可没,天帝立朝,尊他为国师。其人精通兵法,善用权术,但也阴险狡诈,野心勃勃。天帝老年患疾,他便渐渐掌握了大半朝政。如今,皇都内,夷谡一手遮天。
而皇都之外,四国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各国边境已见争乱。
这一年,乱世之争,江山之戏,可见端倪。
然而皇权之争,边境之乱,似乎仍未波及江湖武林。
绛红血衣,魅绝无双;明夜孤星,独行江湖。
天立年间,此时江湖上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莫过于中原江湖出现的毒魔女皇蓂夜。传闻皇蓂夜美若天仙,但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每每杀人于无形,为江湖一大祸害。此次出现于江湖,必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因此,盟主下令,无论何人,只要能够用毒将毒魔女致死,便可接任下一任盟主之位。
这是何等诱惑!江湖中善用毒的人皆蠢蠢欲动,不善用毒者也纷纷研究起毒术来,随时准备擒拿毒魔女。甚至有人一掷千金,只为寻找至毒之物。
万重山下,有一女子负手而立。她身穿素白长衫,长长的黑发只用一条银白丝带随意系着,一张小脸平凡无奇,唯有一双灵动的大眼隐约可见她的光华。
此时,她只干瞪着地面,从今晨太阳初升至如今艳阳高照,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此人耐性非比一般,那地面也差不多要叫她盯出一个洞来了,仍然半步不移。
“过了此界就是中原江湖,经验告诉我不熟悉的地方不可预料的危险奇多,唉!我宁愿一生就在万重山上过了,起码可以保障自己不死于非命……”
接着,又听见她的哀叹声,似乎还喃喃自语了几句,才终于肯迈动双脚,跨过万重山与中原江湖的界线。
她负手而走,脚步不快不慢,俨然一副老人的走姿。看她面相,大约年方十八,竟显得如此沧桑。
行入一家客栈,随便要了几个包子,刚一坐下,就听得隔壁桌两个江湖人道:“你说这毒魔女最终会落入谁手?”
“现今江湖上各门各派暗藏的高手不少,不到最后谁知道?不过就我看,最近两年成名的寒箫山庄庄主萧竹吟的可能性最大。要不就是南誉的莫飞炎莫将军,若毒魔女出现在南誉,那位狂傲的莫将军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两人谈得起劲,完全没注意到隔壁桌有一个姑娘正竖起耳朵津津有味地听着,尤其是当她听到萧竹吟这个名字后,表情显得更为有趣。
“哼,萧竹吟和莫飞炎算什么!他们武功再厉害,但又不是使毒高手。依我看,最有机会的要数倾天公子凌天倾。”说到这,江湖人竟一脸倾慕向往。
“凌天倾使毒狠辣无比,走的是邪道,亏你还景仰他。就不明白世人怎么还会给他个倾天公子的名号。”
两人见各自都有支持的人物,又不便继续相争,就换了话题。
“你说这毒魔女怎么至今还未现身于江湖?”
“江湖查她查得这么紧,哪敢随便现身?怎么,想一睹芳容吗?江湖传言她‘绛红血衣,魅绝无双’。她的画像我看过,那种妖艳之美,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以为过!”
“噗!”
突闻身旁有怪声,两个江湖人都回过头去,不明所以地看到隔壁桌的姑娘狼狈地将好好含在口里的一口茶吐了出来。
她尴尬地轻咳了声,发现那两个江湖人还是看着她,不得已有礼地报以一笑。根据她多年的经验,随时保持礼貌实为生存之道中之必须!反正多行个礼也不会少块肉。
哪知那两个江湖人竟朝她走过来,毫不客气地与她同坐一桌。
“在下宋怀秋,姑娘莫非知道毒魔女?”
“不知不知!”她连连摆手。
“哦,原来是我俩误会了。在下于松山,敢问姑娘师承何处?第一次行走江湖?”
她一愣,江湖人都是这么多问的吗?
随即有礼地回答道:“我叫王菥日,第一次行走江湖,师出无名,让两位见笑了。”
“这没什么!”两人一副江湖老油条的模样,说道,“姑娘若不嫌弃,告诉我们姑娘要去哪儿,我俩送姑娘一程!”
“不用不用!”她装作受宠若惊地摆手,刚想问话,就见一根筷子直飞过来,从她耳际擦过,插入身旁的柱子。入木三分,足见飞筷之人功力之深。
她余悸未平,又听得刀刃出鞘的声音。她惊得连忙躲在桌下,生存之道,哪儿安全往哪儿躲去。
两个江湖人宋怀秋和于松山,看到有人打斗,都想过去帮忙。但看到她躲到桌下的动作,不由一愣,这女子如此胆小,如何行走江湖?
直到打斗声渐远,她才自桌下从容起身,拍拍衣裳整理仪容。见两个江湖人还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