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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什么都不要想,只想贪恋一夕欢愉。
本在后颈流连的大手慢慢绕过来,经过锁骨,滑到她的胸前。光是隔着衣料的触摸已经惹来战栗,令她的脸色更艳。他凑近她耳边,问:“蓂夜,你醉了?”
“没有啊……”蓂夜觉得他是故意的,都已经解了她的腰带,就算说有,他会愿意停下吗?但这样再三确定,好像真的想要她完完全全的心甘情愿。
她干脆将手攀上他的脖子,唇凑上,印下轻轻的一吻。
“今夜,我们在一起。”
无关承诺,无关永远,只是今夜。
她的举动太具有煽动性,原来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渐渐变样,连主控权也完全被对方夺去。不知何时已被抱起,很快身体重重陷入软榻中,刚来得及缓了口气,唇又再次被俘获。炽热的气息绯红了脸色,青丝散落,坠着点点月光,凌乱地披在床上。这么一个绝代佳人,怎能不让人心动?
他看着她,然而目光清澄如水,比山林溪涧流淌的山泉还要清。第一次,她看到他的眼里,只有她,而没有那些让她心痛的算计。
他说:“不是今夜,是永远。”
低柔的嗓音似是蛊惑,让人无法拒绝,而她,却没有点头。
他的眼清澈如水,可她的眼却模糊了。眼角似有什么滴淌下来,却也被温柔地吻去。
静夜无声,罗帐垂落,遮住了春意正浓。发丝纠缠,十指相扣,拥紧了此生唯一。然而在j□j迷乱时,想到的不是此生相依,却是离去……
趁还能够放手,离去吧。
万籁沉寂,蓂夜缓缓睁眼,小心翼翼地下床。酥软无力的身体提醒了她方才的疯狂与荒唐,可是在羞涩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心痛。她使劲擦着唇,但唇上涂抹的胭脂已经所剩无几,那么,掺在上头的迷药应该已经生效了吧?
她回头,深深看了床上那人一眼。
想起他曾嘲笑她三脚猫功夫,不可能能够对他下毒。那时的他肯定不会想到她也能如此卑鄙,把迷药擦在唇上。
手一伸,轻轻描绘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淡淡笑开。这男人,长得真的好看。
“不是今夜,是永远。”
可他是帝王,不可能会给她她所想要的永远。
就算她原谅他的欺瞒和利用,就算她再怎么喜欢他,也接受不了将来他不只拥有她一个女人。
三千后宫,她怎能容得?
她从来都是个自私的女人,她要的男人,只能拥有她一个。而她也知道,自己的命不长,不配拥有永远。
天倾,天倾,为何你要当帝王?
问后却是一笑,这样的人,又怎能不是帝王?
离开吧,不要日后伤了自己。
推开门,刚要迈步的脚却迟疑了。跨过这道门,他与她之间是不是就这样完了?前刻纠缠恩爱如胶,醒时枕边冰冷无人,他会怎样的暴怒?
是否真的就算她到了天边,他也会追来?
想着,她自嘲一笑。蓂夜啊蓂夜,人家那只是随便哄哄你的,你还真当自己在他心中有这么重要了?
一叹,哪有这么重要呢。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心中的雪却仍固执地飘落。既然铁了心要走,还留恋什么,她用力握了握拳,迈出门口。
三名护卫都已经在门外等候,蓂夜想了想,对听松道:“此次一别,我跟你家公子大概缘分也尽了。趁此机会,你也不必再跟着我了。”
听松一鄂,猛地摇头:“自从公子让我来保护小姐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是小姐的护卫,一生都要跟随小姐的!”
见他坚决,蓂夜也不反对,笑了笑说:“也好,少了你我也不习惯。”
“现在小姐打算上哪儿去?”
蓂夜眉目含笑,平静道:“我要回山上去。”
一阵风来,让她轻咳出声。
“小姐,你病了?”
“好像染了风寒,不碍事。这里不能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走去哪?”身后的声音让脚步顿下。明明是平淡的话音,却能让人感觉出其中透露的怒气。
蓂夜倏地转身,看到凌天倾靠在门边,神情慵懒,唇角似笑非笑。
“你为何……”
他知道她的疑惑,冷笑道:“为了你我曾花费大量时间研究毒物,一点点迷药怎么可能对我有效?”竟然对他使这招,凌天倾当真生气了。然而越是生气,越是表现淡然。
怎知蓂夜竟然还敢笑得调皮:“是啊,我早该想到的。下次啊,干脆连迷药都不要了,一把敲昏你!”
“还有下次?”他挑眉,瞳眸半眯。
蓂夜咬了咬唇,笑容渐渐变得有些勉强:“也对,没有下次了……”
此次一别,何来下次?
“丫头,你以为你走得了吗?”月光洒下,光华盈盈如水。凌天倾只是站着,笑容那么淡,让天上那月也黯淡几分。
“你要拦我?”蓂夜也问得清淡。既然决意要走,就不会再为任何人留下了。她忽地目光一凛,眼里冷中带倔,道:“我要走,谁也拦不了我!”
话一出,身边雪影有如疾光略过,只余一瞬间白影,却又刹时黯淡下去,不见了踪迹。
雪,一片一片地,飘零落地,完全掩盖了抹雪的身影,连剑光也是不见。
天地骤然变冷,雪,兀自飘零。
凌天倾依是淡笑不改,但身姿不再慵懒,一双如鹰利眼染上寒意。
凝眸,抽剑,月光淡去,剑身扬起万重光影,寒光比月更绝!
手中的武器,是刀,是剑,早让人分不清,唯有那清冷寒光,映下明月。
在黯雪下被隐藏的雪剑飞出,却被寒刀挡下。那一刻敲击,飞起片片雪花,撞击的力道竟让两人连退几步。寒光下,终于看得清那雪衣人如雪一般明净的面容。
凌天倾一笑,原来那天在安城对战,这雪衣男子也只是用了他三成的功力。
“好一招雪黯苍天,传闻黯雪剑出剑时,必是雪花飞扬,今日竟在这里让我看到了这传说之剑!”他赞道。
“寒刀绝月不愧为剑中之龙,公子是第一个能接下我的雪黯苍天的人。”抹雪不爱说话,对除了蓂夜之外的人说出一整句话还是第一次。
抹雪退一步,收起黯雪剑。
凌天倾亦是收剑,似乎没有要打下去的兴致。
沉默一会,风中似乎传来了几乎微不可闻的低叹:“蓂夜,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走?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曾因你的身份接近你?”
蓂夜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
她微微仰头看着他,轻声问:“天倾,你会娶我?”
“有生之年,必有你的相伴。”他说得笃定,面上神情从未变过。
不离不弃,永生的承诺。
“那你,还会不会再娶别的人?”
这语气淡淡的,不含任何期盼,却让他心中一紧,张口欲言,却是犹豫了。
犹豫的神情一闪而过,蓂夜已经笑了,笑得云淡风轻。这样的月夜下,这样的笑,让人觉得她是绝世美人,风华如花绽放。
她没等他的回答,便道:“你会的,你还会娶很多的王族公主来巩固你的势力。我了解你,你有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是我,也是被你利用的棋子。你又怎会为了我做到如此?”
他看着她,没有任何狡辩之语。
“天倾,我不会愿意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的。若要与人同享,我情愿就此离开!”
古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妃子成群?这些妃子,未必是真心所爱,而只是权力相争下的工具,一种维持权势的工具。联姻,对他而言,是必要的手段。
凌天倾沉默许久,却只是道出三个字:
“我懂了。”
只三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意义。这究竟是无奈,绝情,痛楚,抑或其他?早已叫人道不清。
蓂夜扬手一抛,一个金色龙纹锦布裹着的包裹落下,那是婚约当天,他给她的信物。
凌天倾伸手接下,锦布滑落,那里面赫然是夷谡,易延他们垂涎已久,象征皇帝至高无上的皇权的帝印!
她连再见也不说,便转身离去。
转身,泪水汹涌。
哭什么?明知道会是这个答案的,明知道他不可能回答不会的。
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吗?不论是三年情谊,还是这一个月的共处,不可挽回了吗?
凌天倾握拳突然朝墙壁狠狠一击,神情懊恼非常。鲜血由指缝渗进墙壁上的碎石中,那么的痛,却痛不过心中的悔。
三年情谊,一个处处提防,一个处心算计。猜忌,犹疑,他们的情,或许本就没有那么的深。他们之间,或许本就没有太多的牵绊。
☆、43 昔日
心有多少不甘,泪却已决堤。
她对他的情,或许不是在这一个月,而是在更早以前,只是她一直害怕,不敢承认罢了。可他对她的情,又有多少?既然要犹豫,既然不能一心一意,那又何必费这么多心思在她身上?
不会后悔,她不后悔的。就算没有人爱她宠她怜她,她还有竹吟他们呢。没有比他们一辈子的相伴,更让她安心的了。
天倾,也只会是她每每午夜梦回的心痛罢了。
如此而已。
只是如此而已。
脚下一软,她竟感到一阵晕眩,虚弱的身子就这么倒了下去。
几夜高烧不止,小小的风寒竟也成了大病。夜夜听到她的咳声,竟让人觉得酸楚,恨不得要替她受这苦。
“按着我的方子,给姑娘熬好药。记得,火候要拿捏好。”
意识模糊间,听到了琴音温柔的声音,让她好生安心。
“可怜的姑娘,真不知受了多少罪。”
“琴音……”她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
“姑娘?你醒了?”琴音探手过来,触到了蓂夜的手,再紧握住,“姑娘,你都好几天没醒来过了,都快把我们给担心死了!”
“对不起。”
“听姑娘的声音就知道姑娘有多憔悴。对不起什么呢,醒来就好。”
“琴音……我想要……”蓂夜虚弱地连话都说不完整。
“嗯?”琴音没听清,靠近了些。
“酱油烤鸭。”她虚弱一笑。
竹吟正好进来,用眼白扫了躺在病床上的主子一眼。
琴音却是笑容满面,道:“姑娘有精神想吃东西了可是好事,酱油烤鸭太油腻,不合姑娘现在吃。我现在就去厨房做些清粥给姑娘,烤鸭就等姑娘好了再说。”
蓂夜噘着嘴,眼里的憾色很是明显。
“竹吟,扶我起来。”
竹吟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她将头枕在竹吟手臂上,问:“竹吟,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憔悴?”
“是。”跟冤鬼没啥区别。竹吟心直口快,也不懂得说话转个弯哄她。
“为伊消得人憔悴,小姐我一世英名,居然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小姐只是病了。”为伊消得人憔悴?主子病倒是因为风寒吧。一世英名?主子什么时候有过一世英名了?
“这下可好,我狠心地拒绝了莫飞炎,又与天倾诀别,以后的日子可真要孤独地过了。”
竹吟看她这样,也有些心怜起她来,便道:“小姐岂会孤独,小姐还有我们三人相伴的。”
“是呢,等我病好了,我们四人加上琴音,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去吧。到一个没有师父,不受江山之乱影响的地方。等两年后我死了,你们再另寻自己想做的事。”
“小姐!”
“你们也别伤心,都这么多年了,我也该承认,活不久便活不久吧。”
“小姐……小姐还要活好多年的。以前不管什么苦,小姐都挺过来了。小姐坚强,区区几个毒又算得了什么。”竹吟低下头,不太自然地继续道,“小姐爱游山玩水,我们就陪小姐去游山玩水。下次小姐去河边捉小鱼时,我定不跟小姐抢,就是故意也要把鱼赶到小姐那头去。要是听松惹小姐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