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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击,正南!西南!”
石粒依然没有触及墙壁,两边石壁又飞射来两箭,将石头射至粉碎。
飞箭射出后,幽长的索道又恢复沉静,仿佛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余地上散石的粉末以及三支横躺于地上的长箭,还能看出方才的险况。
蓂夜右手又拾起几颗石子,漫不禁心地上下抛接着,嘴角扬起的是自信的笑容。
第一击中部东南,飞箭由正北飞来;第二击底下正南与西南,飞箭却从石壁东北与西北方袭来。石道机关不是由人操控,就是再怎么变化多端,也是同一个定式。只要知道了这一定式,接下来一切都好办。
“四米外东南。”
她依旧上下抛着石子,终于在第五次石子落下时,一弹指,手中石子便向索道四面八方飞散而去,霎时,石壁深处万箭齐发,飞射出去的石粒仍是落得个粉身碎骨。突然“咚”的一声脆响,一颗小石子竟然撞上了石壁,落回了地上。一看去,那方位正是四米外东南方。
“中了!”蓂夜喜形于色。
莫飞炎看了她刚才那一系列动作,对她在短短时间内竟能看破飞箭轨道深感佩服。自问自己也是曾经研究了好一阵子,才解开这机关的。而此时,蓂夜那一身欢快灵动的风华竟让他多年来平静如水的心起了一丝涟漪。
“蓂夜姑娘可是有破解之法了?”
若这闻名天下的千重夺命索被一个年轻女子轻轻松松就破解了,天下英雄颜面何在?
蓂夜略一点头,手中又握起火把,尽力举高插到墙壁上。再点一火把,这次是插到下方墙壁。墙壁上火把增多,一看下去,竟是形成了多个三角分布。微微清风吹来,火影频动,在地道深处竟隐约可见无数交织的丝绳薄影,那便是千重机关。但丝绳薄影外,还有几条交错笔直的长影。
“将军可看到地上这些火把的投影了?只要顺着投影走,就不会触动到机关。”蓂夜指着地上微薄的火把投影缓缓道。
“将军为何一人来到东岳,探访四叶医馆?”与莫飞炎小心翼翼地在地道中走着,果然没触碰到机关,但蓂夜却觉得闷得发慌。
莫飞炎一笑,反问:“姑娘为何有兴趣?”
蓂夜只是随便问问,哪谈得上什么兴趣不兴趣?她头一偏,道:“不答也罢。”
莫飞炎不作声,许久,当蓂夜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开了口:“红王病重。”
南誉国的红王易应,是开创易氏王朝的天帝的同胞兄弟,现今皇帝的王叔。自天帝驾崩后,国师夷谡便将他遣去南誉。虽说这应王爷到了南誉之后马上就成为了一诸侯国之王,但百姓皆传,是国师夷谡心机深重,害怕应王爷有一天威胁他的地位,所以才将他放逐南誉。
天帝在位时,应王爷便以其宽厚爱民而深受百姓爱戴。当上红王之后,更是励精图治,一心为百姓操劳。这红王病了,诸侯国内外居然无人知道,甚至让镇国将军独自出来为其寻医,此间必有隐情。
似是看穿她的疑惑,莫飞炎很快便答:“南誉国内比姑娘所想的还要复杂,南誉内受异族威胁,外有西皊侵犯,若红王之事传了出去,有人又会趁乱来袭,到时便会闹得鸡犬不宁,人人惶恐。”
“既然如此,为何不到皇城找太医医治,并请求皇上加兵保护南誉?”
“皇上?”莫飞炎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大笑不止,神情轻蔑。
“姑娘难道不知道,现今皇帝昏庸无度,自执政以来不问国事,不上早朝,不管百姓。向他请求庇护?倒不如直接将国土与百姓都送给西皊王要来得爽快!”
“将军似乎对皇上极不满呢。”
“皇帝昏庸,各诸侯国莫不伺机而动,各国边境更是战火连连,百姓苦不堪言。姑娘可曾见过战场?我们行军之人,以修罗战场为家,看尽哀鸿遍野,惨绝人寰之事。敌军攻城,城内必是横尸一片,那其中,有老人,有孩童,有女子。百姓哭声惨绝,听在我们心里,是斥责,是利刀!而皇帝呢,弃江山不顾,只会躲在深宫中,要人如何爱他敬他?”
“将军爱民,实是百姓之幸,难怪将军深受南誉百姓爱戴了。”蓂夜看他一身霸气,这样的人,不该屈从于人下的。她试探地问:“将军可想过起义称王?”
莫飞炎一愣,起义,称王,这些在普通人眼中看来是大逆不道的事,竟由一个女子问出口。这女子,果然有意思!
“哈哈哈……”他突然纵声大笑,笑声在地道回荡,眉间那一股凛然霸气更甚。这一笑,他傲视天下,睥睨众生。
“姑娘,我的职责在于保护红王,守护南誉子民,只要南誉在的一天,我都是南誉的镇国将军!”
“将军能够处处为国家,人民着想,蓂夜佩服!”这一句,她是发自心底感叹。
“可是看此情形,来到这四叶医馆似乎是来错了呢。三叶先生将我们困于此,也不知是何目的。”莫飞炎看了看仍无尽头的地道,轻声说。
“三叶的种种举动早让我觉得不妥,可惜还是着了他的道。”
既是名医,为何会落魄到要偷人钱财?从他说话方式可知他心高气傲,但当蓂夜说名医四叶均是怪人时,怎么不生气,也不反驳?
蓂夜想着,一颗晶莹透亮的烈日明珠从衣间滚出。
菥日的遗物!
未曾细想,蓂夜身已先动,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去接滚下地的烈日明珠。
莫飞炎看到蓂夜的动作,诧异地唤了声:“蓂夜姑娘?”
听到莫飞炎喊她的声音时,身形却已偏,人已在火把投影外。霎时,一箭飞来,瞄准的是蓂夜心脏!
手里拿着烈日明珠,蓂夜依然恍惚。地道中四处皆是机关,躲在暗处的抹雪不敢妄动,怕触动更多机关。仅一瞬间,莫飞炎将她拉回暗影下,身体护着她,那道飞箭正中他的后背!飞箭刺进其背部时,竟可听到骨头崩裂的声音,想是那箭刚好刺上了一根肋骨。
闷哼一声,莫飞炎单膝支地,身体一半重量已倒在蓂夜身上。后背溢出的血迹濡湿了整片黑衫,更染上了她的红衣。
“抹雪!”她有些慌乱,声音竟也有些颤抖,“马上背起他,我们尽快离开地道,带他出去治伤。”
抹雪听命,背起莫飞炎迅速走出千重索道。蓂夜紧跟其后,手里紧抓着那颗让她差点丧命的烈日明珠。
“小姐,那边有道门。”
走出了千重索道,也到了地道的尽头,然而却未见出口,仅有一道铁制的门在最深处。但是任凭蓂夜怎么开,那道铁门就是一动不动。
进了这样一个死胡同里,蓂夜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抹雪,放下他吧。”蓂夜回头,看到莫飞炎依然血流不止的伤口,略一皱眉。
她走到莫飞炎身边,看到他极力忍痛的样子,竟有一丝不忍。一箭直接击碎骨头,所要承受的剧痛应该可与寒蝉泣血相比了。
但他依然抬头对蓂夜笑道:“姑娘,不必担心我。这种伤算不了什么。”
“莫将军,得罪了。”她伸手,利落地撕下了他后背黑衫。目光接触到他古铜色精壮的身躯,蓂夜依然神色未变。然而莫飞炎却抬头看着她,被她如此大胆的行为惊住。
见她正仔细审视自己的伤势,莫飞炎心一动,望了她许久,直到空气间流淌起一丝令人难以理清的情愫。
“蓂夜姑娘,男女有别,还是让他帮我治伤吧。”莫飞炎强逼自己转过眼,看向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抹雪。
但许久,不见答复。抹雪仿若雪雕般站着,不动,不言。
蓂夜却是看着抹雪,眸底那莫明的犹疑一闪而逝,又对莫飞炎道:“莫将军救了蓂夜一命,蓂夜只是还以恩情,就让蓂夜代劳吧。”
莫飞炎点头,咬紧牙。当蓂夜迅速将断箭从他后背拔出时,他也仅闷哼一声,但身上早已汗水淋漓。
“抹雪,金创药。”
抹雪闻言,自衣中取出药物。蓂夜接过那白玉小瓶,又是一犹疑。然后,在莫飞炎不解的眼神下,她无视礼节,将手伸至抹雪衣中。摸索了一会,才掏出一个黑色小瓶。再移回莫飞炎身边,将金创药擦于伤口上。
血很快止住,再经过一番包扎,莫飞炎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这里,没别的出口了吗?”莫飞炎休息了片刻,这才问道。
“抹雪。”蓂夜只是唤侍从的名字,眼睛稍稍看向四周。
抹雪竟是马上会意,拿起手中长剑,仔细敲起每一块砖,寻找隐蔽的机关。
看抹雪忙乎了半天,地道仍无任何动静。蓂夜摇摇头,道:“看来,这地道只能从外部开的。”
三人无言,地道内一片沉寂。
☆、7 四叶医馆
青叶长廊顺延而下,是白玉雕成的楼墙。正门两个顶天白柱,上雕花中之王牡丹。进了楼内,举目可见各色画帘。每一幅画画得都是美丽的女子,神色不同,形态各异,时而花间戏蝶,时而倚墙吟诗;时而展露欢颜,时而星眸半闭;时而体态娇媚,时而神情肃穆。
粉色的透明纱帐随意挂于厅堂各处,本应是萦绕着沁人心脾的药香的大殿却是脂粉味十足。甚至,不时传来年轻女子的欢声笑语。
“呵呵,这里,我在这里啊,四叶先生。”
“快过来啊,四叶先生!”
“春儿在这里!呵呵呵。”
“我抓到你了,美人儿!”
大厅内,一个用白布蒙着双眼的男子正与众女子嬉戏着。他手抓到一个女子的衣裳,而后一揽,随即娇躯在抱。
“呀!”纱帐被扯下几条,脂粉香也被掺进了酒臭,本还在娇笑的众女子一时惊呼出声。
“老色鬼!”来人衣衫褴褛,周身是脏污的泥巴,乱发遮脸,全身酒气熏天。
男子一把扯去眼上的白布,便见他相貌有几分风流倜傥,只是身躯稍嫌肥大。他推开怀中美人,对三叶道:“老酒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叶轻蔑地扫过众美女一眼,这才答道:“带回来几个人。”
“哦?”
“男的关起来,女的让给你,不过,你地窖里藏的酒得让一半给我,反正你也不喝!”
“老酒鬼,你想随便找个女人跟我换酒喝?”
“那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绝对比你现在的这些庸脂俗粉强。”
“哈哈哈,老酒鬼,难得你也会称赞女人。那么那女人我是一定要瞧瞧了!人呢?”
“弄地道里了。”
“什么?”四叶脸色大变,“地道里机关重重,你还把他们放那儿?他们不就死定了吗?”真可惜了一个美人了!
“是吗?”三叶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你啊!”四叶一甩袖,抛开众美人,连忙往地道入口走去。
刚掀开粉色纱帐,突然一道白色的剑影一闪,四叶感到一股似雪冰凉的剑气欺近颈项。果然,一把利剑已架在脖颈。
他倒也镇定,轻问:“不知这位小兄弟是何方人物?”
那人不吱声,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剑未曾施力,那冷然剑气已可伤人。
一个绛红色的身影缓缓走近,她发如墨玉,眉若黛月,眼眸亮如繁星闪动,一世风华,魅绝无双。
四叶眼睛一亮,不顾颈旁利剑,张嘴便赞叹道:“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
但他眼里突地又露出怜意,道:“只可惜身中奇毒,命不久矣。”
颈边利剑近了几分,一丝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到地。
“哎呀哎呀,小兄弟先别激动,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你们若是来求医的,就别对我太粗暴。”
蓂夜轻笑起来,想不到这有着“好色”之名的四叶先生竟是个风趣之人。
“抹雪,别对四叶先生太无礼。”然后笑对四叶,问:“莫非在你们行医之人的眼里,我真是如此短命之相?”
“嘿嘿,姑娘,这可得让我细细诊断后才清楚。所以,可否先让这小兄弟放了我?”话一说完,一掌击于身后,掌风竟是比剑更利。
三叶藏身于帘后,看见四叶动作时与他同时出击,亦是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