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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齐子涵有些无力的回答。
“怎么会？”李楚言看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我想要保护你是我自己的决定，就算受伤也不是你的错，当然如果你也想要保护我，我照单全收。”
“靠，谁他妈想保护你了。”齐子涵转过头去不看这个白痴。
“子涵，我以为有的事情我不说，你都懂的。”
“……”
“事实上圣诞节约你吃饭，我是有目的的。”李楚言看着想出声的齐子涵，缓缓说道：“你先听我说。五年前，在法庭上指证你的时候，我……不想去说当时的心情，我只是以为这一生可能都再也没有办法和你好好坐下来谈话了。没想到，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刚开始我真的不敢奢望完成五年前我想做的事，可是，经过这次的事情，我决定不管结果如何我必须要告诉你，因为我感觉的到，我们都一样……重视对方。”
齐子涵仍然没有说话，他怕一开口就再也无法掩饰心跳的声音。
“子涵，你愿意……以后每一年每一个节日，都跟我一起过吗？”
三个字太过简单，已经无法形容李楚言心里的感情。
过久的沉默让李楚言有些担心，难道自己想错了，齐子涵对自己……不是那样的感情，他正在考虑怎么拒绝自己吗？
好像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就一两分钟而已。
齐子涵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楚言，看的李楚言心里七上八下的，过了几秒，他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啊，不过以后的饭你来做。”
李楚言稍稍愣了一下，开心的笑了：“你说了算。”
“我要吃东坡肘子，红烧鲶鱼……”
“喂……”
“哈哈，好了好了，开玩笑的，先吃今天的吧。汤别喝了，太咸。”
“我喜欢。”
“……随便你吧。”
“对了，出院以后，我跟你一起去拜拜你妈妈吧。”
“好，我也想跟她聊聊。”
“再去看看你爸。”
“……”
“顺便问问他你能不能搬到我那去，或者我搬去你家？”
“……你又得寸进尺了。”
窗外的月光染亮了这座城市，圣诞节的夜晚街道也热闹非凡，在这座静静的医院里，这间静静的病房中，一桌饭菜两个人，就是此时他们全部的世界……
——正文完——
番外
事情发生在两个人在一起的一年后。
这一年里侦探社做得倒也平平稳稳，虽然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但是自给自足绝对是没有问题的。相对于齐子涵的平静生活来看，李楚言活的就“精彩”多了，重案组的日子总是免不了有枪林弹雨的场面，李楚言倒是守信用，真的很少让自己和手下受伤。不过，凡事总是有意外，意外一旦发生，李楚言不小心躺在医院里的时候，齐子涵就会阴沉着脸拎着保温桶来，虽然里面装的是粥，可他的表情就像是来送毒药。大牛见识过一次以后，就懂得察言观色，赶紧离开，扔下老大一个人面对齐子涵的风暴。
可是大牛不知道的是，这样的风暴李楚言受的可是心甘情愿。
这一天齐子涵坐在侦探社的办公室里有些心神不定，今天是12月25日，又是一年的圣诞节了。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这一年，无数个大大小小的节日都会尽量一起过，除非有特殊情况外。但是圣诞节这个日子仍然很让李楚言有执念，誓言非要在这一天好好吃顿饭不可。
难道真的是被圣诞节诅咒了？否则为什么一到这一天就有些不安？
顾不得想那么多，齐子涵的电话已经拨出去了：“喂，还在忙吗？”
“恩，5点准时能走。”
“哦，那，餐厅见吧。”
“好。”
两个人通话通常是很简单的，两个大男人要是腻腻歪歪也觉得很别扭。
五点半时齐子涵到了餐厅。这一年养成有免费司机的习惯，如果没人接送就搭地铁，所以他仍然没有去重新领取驾照，当然也就没有再买车，反正有一辆也就够了。
两个人约定的时间是六点，但是一般来说都是会早到很少有迟到的情况，待服务生领齐子涵走到预定的座位后，齐子涵要了一杯水对服务生说：“等我朋友来了再点吧。”
服务生点点头离开了，齐子涵慢慢翻开菜单，嘴角一扬，好家伙，这里的菜可真不便宜。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一阵悠扬的手机音乐响起，李楚言的专属铃声，齐子涵眼皮一跳，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呸，乌鸦嘴。
“喂？你到哪了？”
“是子涵吗？”
“你是……大牛？”齐子涵心里微微一紧。
“是啊，哎，我跟你说啊……老大的手机放在办公室里没有带，他说今天约了很重要的人，我才拨给你的，没想到他约的是你啊。嘿嘿。”
“嘿个屁。”齐子涵没好气的说，差点没被他吓死。
“圣诞节你们打算怎么过啊？”
“什么怎么过？”齐子涵打算装傻。
“少装了，兄弟们早就知道了，就你们两还以为瞒得住天下人，看老大每天那风骚的样子。”
“……”
“好了，不逗你了，喂，子涵，这没什么的，你们还是我大牛的兄弟，朋友，而且，我们都会祝福你们的。”
“……谢谢……”
挂掉电话，齐子涵有些愣神，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不过也就是李楚言送他上班，接他下班，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他偶尔会去李楚言警局里送点吃的……好像是挺明显的。
想到这里，齐子涵笑了，管他呢，知道就知道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傻笑什么呢你。”
齐子涵抬头看对面坐下的英俊男人，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装穿在他一米八二的身材上显得气质十足，三十多岁，人说这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够成熟，够稳重，又不失青春的活力。因为工作的关系，平时李楚言穿夹克，休闲西服和牛仔装的时候偏多，很难得看到他一身正装的打扮。
“怎么，看我看出神了？”李楚言开口调笑着眼前的人。
“本帅哥用的着么？”
两个无论外表和气质都算出众的男人坐在圣诞节气氛浓厚的情侣居多的餐厅里，难免会有人好奇的多看两眼，但是眼前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圣诞节这顿饭这么有执念。”
“因为等了六年才吃到，尤其珍贵。”
“白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聊起了过去，聊起了将来，这顿饭总算安安心心的结束了。
“要去看电影吗？”走出餐厅时李楚言问道。
“不去，那是哄小女生的手段，你趁早收起来。”
“那你……”
“今天好歹也是过节，虽然老年人没习惯过外国人的节日，但是还是想回去陪陪我爸。”
“恩，好，那我送你回去。”
坐在车里，影响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小小的空间中弥漫着温馨的甜蜜。
“累吗？要不要睡一会，到了我叫你。”李楚言有些心疼说。今天不是国家法定节日，大家都是上了班以后来庆祝一下，然后明天接着上班，还好对24号和26号李楚言是没有执念的，不然就得辛苦三天了。
“我没事，这两天事情不多。”
沉默的空气里没有任何尴尬，两个人都很习惯这样的气氛。
“对了，上次叫你去看的那套房子，你觉得怎么样？”齐子涵突然问道。
“为什么突然想买房？”
“没什么，现在经济上允许了，买套房子好收租。”
“是吗？”
“喂，干嘛不说话，我问你觉得怎么样？”
“……到了。”
“……你个白痴，我回去了。”
“子涵，”李楚言拉住齐子涵解安全带的手，“我想跟你一起住。”
停下了解安全带的动作，齐子涵很无奈的望天：“我不是问你了吗，那套房子你觉得怎么样。”
“为什么不直接搬到我那去？”
“你就当我大男人心态作祟不好吗？”
“……”
“好吧好吧，我说，”齐子涵投降，“你现在住的地方离我上班的地方挺近的，但是离警局很远啊，再说那里怎么都是你父母的房子，我想……我们能住在自己的家里，当然，房子一次付清是不可能的，你得跟我一起供，至于供多少，要看你的表现了……唔……”
齐子涵的话还没说完，嘴已经被堵上了。
一阵纠缠差点让两人擦枪走火。
齐子涵想起自己还要回家陪父亲，赶忙推开身上的人：“你倒是说，好不好吧。”
“好。”
“那我们下次一起去办手续吧。”
“好。不过，子涵，我……好像看到你爸了。”
“……”
齐子涵转头一看，车窗外不远处，那个头发苍苍却精神奕奕的老头，不是自己的老爸还是谁？惨了，看来真的是被12月25号诅咒了吗？
“你先回家，我晚点给你电话。”齐子涵急忙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糟了，也不知道老爸看到了多少。
“不，子涵，我不可能扔下你一个人面对。”李楚言的态度很坚决。
“哎，你……”
没等齐子涵说完，李楚言已经率先埋出了车，走到齐父跟前说着什么。
算了，见招拆招吧，老爸再不高兴横竖不能打别人儿子，朝自己招呼就好了。
齐父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两个人，三人一行回到了家中。
齐父坐在沙发上，一直面无表情，见他没说话，齐子涵和李楚言也不敢说，只是站在一旁等候发落。
“多久了？”
一听这话齐子涵就知道，刚才已经被老爸全部看到了，顿时觉得脸上一红。
“说话啊，你们，敢做还怕承认？”
“伯父是我不好，您骂我吧，但是我们是真的想在一起的。您……”李楚言上前说。
“我问你们……多久了？”
“一年了。”齐子涵小声回答。
“一年了也不告诉我，没把我当你爸？”齐父仍然平静的声音。
“爸……”
齐子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齐父也没有再说话，一阵沉默，齐子涵走上前，蹲在父亲面前：“爸，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有的事情我控制不了，我不奢求你马上就能谅解我们，但是至少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傻孩子……”齐父缓缓说着：“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你们在一起吗？”
“那……？”齐子涵和李楚言都有些傻眼了。
“自从你从里面出来以后，我告诉自己，现在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我们赚来的，这样的幸福要珍惜啊，孩子，你妈已经不在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会为难你，可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爸，对不起，我们只是想着你可能不会接受，打算过段时间，再找个时机慢慢……”
“万一我等不到那一天呢？”
“爸……”
“子涵啊，爸爸只想你幸福，如果你确信楚言是那个可以让你幸福的人，爸爸除了祝福你们意外什么都不会再说。”
“爸……”齐子涵转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李楚言，他的眼中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转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是这一年来精神明显好多了，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父亲的胸怀不如自己所想象的那般。“我确定，我们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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