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夫子苦笑,“知道有一次,我正要对一个襁褓中婴儿下手的时候,你爹出现救了那孩子。我和你爹战了一百多回合,最终败于他。本来我抱着必死的心,却没想到他就那么放了我,没过多久,还给我送来了这把剑。”
唐初看着老夫子,他慈祥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当年的戾气。
“他和我说,剑的出鞘并不是为了杀了,而是为了救人。”老夫子的目光看的很远,“后来我和你爹成了生死至交,那之后无论什么恶劣的情形,我再没杀过人。”
唐初将木剑拔出,剑柄被精细的雕琢过,虽然也有剑锋,却并不锋利。唐初忍不住挥舞了几下,这梨木剑握在手中的感觉,要比他用过的所有剑都来的舒服。
“谢谢你,老夫子。”唐初道了声谢,就准备将木剑插回剑鞘。
“慢着。”老夫子拦下了他的手,“明天你就下山了,不如我们切磋下如何?”
“嗯?”
老夫子随手折下了一截树枝,笑着道:“来吧。”
———————
已经一个月没有下山了。
唐初背着简单的包袱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感觉像是焕然新生一般。
“唐初,好久不见啊。”旧街旁的那些小贩,看见他便和他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你们都好吗?”唐初也开心的向他们问候着。
“唐初,你回来真是时候吖,你们家正办喜事呢”老贺招呼道。
“什么喜事吖?”唐初好奇地问道。
孔二刀一挥杀猪刀,应和道:“你哥今儿成亲,取得可是丞相千金公孙嫣儿啊你们家如日中天了”
刹那间,唐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把包袱往薛义金的菜摊上一丢,便快步朝相国府跑去。
果然,整个相国府张灯结彩,到处都挂着红色的大礼花。一个装饰着红色绸缎的花轿停在门外。
“哦?唐初”正在应酬宾客的公孙殷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唐初,“我正准备找你呢,今儿是我妹妹和你哥的大喜日子,以后我们可就是亲家了”
公孙殷笑的开怀,唐初亦收起情绪陪笑着。
“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新娘子。”公孙殷坏笑地说道。
“好啊。”
———————
“小姐,今儿是你的大喜日子,要开心吖。”偲偲边为嫣儿带着凤冠边说道。
抹上淡淡胭脂的嫣儿比平时看起来要更妩媚几分,但是她的脸始终平静,看不出一丝喜悦或哀伤。
偲偲叹息道:“唐大人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待人也翩翩有礼,是个好人呢。小姐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的。”
嫣儿定定地坐着,不言也不语,偲偲说的话她就像全然没有听见一般。
“嫣儿。”公孙殷在她房门外喊了几声。
“公子。”偲偲打开门。
嫣儿抬眼瞥见了公孙殷身边的唐初,眼神变了一下,又转向铜镜。
“我很快就好了,哥你先在外面等会吧。”嫣儿淡淡说道。
唐初只是看着她,凤冠霞帔的嫣儿美的别有一番风韵。这个当年跟在他身后玩耍的小女孩,竟然就要成为他的大嫂这是命运弄人么?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唐初无意瞥见了嫣儿的梳妆台上摆放着那枝他在北门教悬崖边时,插在她头上的梨花。唐初诧异的看了看那枯萎的花枝,又看了看低垂着眼的嫣儿。
———————
“怎么还不见唐初?”唐奉刀焦急地自言道。
“他很快就会回来了。”老徐答道。
今天是他下山的日子,按理说应该已经到了。
从相国府离开的唐初没有回唐府,他不敢回去。他不想看到那些红色的大花,红色喜字。
他把自己关在密室里,他蜷缩在冰冷的板凳上,背靠着木桌。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可是时间却依旧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也嫣儿已经到了唐府,也许他们已经在拜堂了唐初紧闭上眼,不愿再往下想。
“夫妻对拜”司仪高喊着。
屋内一片喜庆的热闹。
“送新娘入洞房”
红盖头下的嫣儿,机械地做着这些动作,一颗一直有所期待的心渐渐冰冷。大礼已经结束他依旧没有出现,无论他是不是欧阳飒,嫣儿多么想再见他一次。至少看清他的面容,至少以后有个可以回忆的样子。
夜已经黑了,嫣儿在偲偲的搀扶下,向她的新房走去。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坐在床边的嫣儿轻声说道。
“小姐”偲偲担忧地看着她。
“放心吧,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会。”嫣儿的声音很飘渺,偲偲没办法只好关门出去,坐在新房外的阶地上守着。
唐府沉浸在一片喧闹之中,热闹的人群,丰盛的酒宴,穿着红色长袍的唐轩忙着应酬每桌的宾客。
月光下,一个白影在唐府的屋檐上闪过,他的步子极快,却也悄无声息。
新房里透着红色的烛光,四周除了偲偲,连一个守卫的也没有。
唐初贴着侧窗的墙,他在纸窗上刺了一个洞。身披霞帔的嫣儿正静静坐在那,红色的绸布盖在头上。
他轻轻地挑开窗,跃身进去。
嫣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就连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是他吗?
终究还是来是么?
第二卷 一楼烟雨 二十七章 新娘遇劫
二十七章 新娘遇劫
嫣儿隔着红盖头,抬起头。
“别动。”唐初的声音很轻。
果然嫣儿的眼泛着红光,一双纤细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
唐初缓步走到她跟前,半跪着伸出一只手,将她的红盖头缓缓掀起。
两人的目光在那一瞬交织在一起,空气仿佛就此凝固。
过了半晌,嫣儿猛然紧紧抱住了唐初,唐初惯性地跪坐在地上,反手拥住了嫣儿。
“对不起”唐初轻声说着。
一滴泪从嫣儿的眼里渗出,“我一直都在等你飒。”
隔着白色绸缎,唐初愣住了。
新房的侧窗半开着,唐初嫣儿坐在窗台上,往下一跳,正稳稳地落在唐初的怀里。
两人相视一笑,唐初横抱起她,跃上了屋檐。
嫣儿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觉得你变了。”
唐初轻笑,“哪里变了?”
嫣儿噘着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也说不清,就是觉得变男人了。”
“难道你以为我以前是女人?”
唐初笑了,手指间一截梨花飞出,直直插在了唐府大堂的那个大喜字中央,入木三分。
顿时,大堂里一阵惊慌喧闹,唐轩亦是敏锐地望向屋檐。
“啊是梨花盗梨花盗又出现了”
“啊那不是新娘子么?”有人惊呼。
“什么?嫣儿?”公孙殷听见连忙放下酒杯,“快去新房”
月光下,唐初抱着嫣儿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之中。
慌乱的唐府,只有老徐一人神色自若,他看着唐初消失的方向,眉间微蹙。他若是被儿女私情所牵绊,便难成大事。
———————
易安书院,黑压压一片的梨树园,抬头便可以望见点点繁星。
嫣儿快走几步,紧跟上唐初,她拉住他的衣袖,说道:“飒,是你对吧?”
唐初停住了步子,静静站在那里。
嫣儿走到他的跟前,凝望着他的眼,一只手缓缓地伸向他的脸。
哪怕只有一眼,她也想记住他的样子。
就在嫣儿的指尖触碰到白色绸布的时候,唐初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嫣儿睁着一双疑惑的眼望着他。
唐初轻轻叹息。
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下山前,老夫子他们已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将他欧阳飒的身份曝光。可是站在眼前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想用一生去守护的女人。难道在大仇未报之前,他们都只能这样隔着绸布相见么?
望着嫣儿期盼的眼眸,唐初缓缓的抬起手,将系在脑后的布料一角轻扯。
白色的绸布落下,嫣儿吃惊地后退一步。
“怎么,很失望么?”唐初自嘲的浅笑。
树林里,一个隐藏的黑影,冷笑一声,腾空离去。
嫣儿愣愣地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他的脸去不知该说什么。
她曾想过梨花盗的千般模样,哪怕是容貌全毁的丑八怪唯独没有想到,竟会是一直出现在自己身边唐初。
见嫣儿这样,唐初只有苦涩地轻笑,他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绸布,转身离开。
一步一步,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过了半晌,嫣儿才回过神,她小跑着上前,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唐初,轻声道:“这些年,你过的很辛苦吧。”
他的身子僵在那里。
一棵粗壮的梨树下,嫣儿依偎在唐初的肩旁,十指缠绕交扣着。
嫣儿触碰着唐初手指间的新伤旧伤,眼眶又不自觉地泛着红。
唐初半搂着嫣儿,轻笑道:“嫣儿小时候就爱哭,长大了还是个爱哭鬼。”
嫣儿不满地撅撅嘴,道:“飒小时候就坏,长大了是个大坏蛋。”
唐初笑了,“那你还和大坏蛋在一起。”
嫣儿娇嗔地打了打一下,眼神突然变得黯淡,“以后要怎么办?”
唐初轻笑一下,将她搂紧了些,他会在最后一刻将嫣儿劫走,全是凭着心的感觉,未来要怎么走,他还没想好。
“回去之后,你就成我大嫂了。”唐初半开玩的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嫣儿嘟着嘴道。
唐初随时开玩笑说的,但也确是事实。虽然嫣儿和唐轩只是拜了天地,还有名无实,但回了唐府唐初名义上还是要唤嫣儿一声大嫂。
“对了,你手上的伤”嫣儿恍然记起,连忙拉着唐初手查看起来。
“已经没事了。”唐初握着她的手轻声说着。
“我还以为你真的和那些混混同流合污了。”嫣儿不好意思地说道。
唐初不在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她这个单纯的脑袋,要她接受这些复杂的事,真是难为她了。
“你不知道,在你不见的这一个月,广陵城发生好多事。那个无丰县的老婆婆也死了。”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唐初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她。
“朝廷改修河道的图纸又重新发了下来,整个无丰县都被严严实实地隔绝起来。县里食物短缺,百姓饿死的许多,又引起了瘟疫”嫣儿难过的说道,“老婆婆就是感染了瘟疫去世的。”
唐初眼神凛冽,手收紧成了一个拳。
———————
清早,穿着喜庆的红色喜服的嫣儿,独自回了唐府。
为了不让人起疑,唐初已经先嫣儿一步回了唐府换上书院的服装,准备去书院。
“小姐,你没事吧?”刚进大门,偲偲就从大堂中奔了出来,迎接着嫣儿,“你一晚去哪了?我们都担心死了。唐轩大人整晚没睡”
嫣儿打断她道,“我累了,想先回房休息。”
“这”
“偲偲,你先扶小姐回房吧。”唐轩起身说道,一夜未眠的他眼里步着血丝。
嫣儿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便径直朝厢房走去。
“这,这算这么回事?大婚之夜新娘子和别人跑了,今儿回来了连杯媳妇茶也没倒就”柯芹不满地说着。
“你就少说两句吧。”唐奉刀皱着眉拉住了她,“让轩儿也去休息一下吧。”
“不了。”唐轩整了整衣服道,“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诶,先吃点东西再去啊”柯芹在后面喊着,可是唐轩已经走远了。
再过一个时辰,靖王爷便要到广陵城了,他哪还有时间去休息呢。
———————
唐初侧着头看着陆陆续续走进教室里的书生们,却迟迟没见钱疏中的影子。难得他今儿早到,本想给他个惊喜,没想到一直到了上课,他身边的位置还一直空缺着。
钱疏中并不是会缺课的人,他一向把在易安书院学习将来谋取官职看的比什么都重,平时不管刮风下雨,风寒病痛他从没缺过一堂课。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才会没来的。
“铛铛铛。”
一下课,唐初便迫不及待地拉住前座的书生问道:“诶,钱疏中今天怎么没来?”
那书生回头头撇了一眼钱疏中空缺的位置,不以为然地说道:“哦,他呀,已经一个月没来上课。你头天离开,他第二天就没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是一起的呢。”
什么?钱疏中竟然已经一个月没来书院了。
“我听说,他是让一个女人骗光了家当,来不了了”另一个书生插进来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女人?”唐初疑惑地看着他。
“是啊,前阵子不是选秀女嘛。听说那女人骗了他的钱,进宫当秀女了。”那书生继续说道。
女人?对了,钱疏中前不久还向他借了30两黄金,说是娶亲用的。难道就是那个叫方颜的女人,骗了他的钱?
“那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么?”唐初问道。
“不知道。”那两人摇了摇头。
“对了。”其中一个书生记起了什么,“我昨天好像在醉香楼门前看到他了,好像还因为没付酒钱被店里的伙计殴打呢。”
唐初眉间微蹙,不行,他得去找他。钱疏中生性柔弱,遇到这么个打击,万一想不开可就糟了。
刚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