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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怎麽在意,只是不懂,他们的针对,是冲他什麽地方来的?
他太嚣张?太拽?还是因为他是新人?李慎也虚心地检视着自己,想想,总不会是因为他太帅吧?这个问题,李慎笑了,娱乐了一下自己。
拳手们像刚从笼里解放的鸟,散得飞快,转眼整个二楼剩下李慎一个人。他慢步走到牆边,弯腰捡起一条干淨的白毛巾,先擦了擦脸,再擦手臂和头发。
赶紧回去,回小屋有好东西吃。李慎刚想到这个,就啥都忘了,只觉得肚子饿得打鼓。吞了口唾液,李慎把毛巾挂脖子上,一边想着他的饭菜,一边往门外走。不巧,乔西不知道打哪冒出来,在门口堵到他。
“喂,阿慎。我们去市里吃饭,你走不走?”乔西热情地问。
“不了,睿做了饭在等我,我回去吃。”李慎毫不考虑地拒绝了,他说完就急忙地要走,越过乔西时,他听见了什麽,觉得怪异,他疑惑地回头。“啊?”
好似听到什麽不得了的事,乔西的表情顷刻全变了,没了刚刚的笑容,反倒失落得让人无法忽视。李慎迟钝,但不是无觉,他静望着,心下更奇怪了。他在失落什麽?
“这些时间,他都亲自给你做饭?”许久,乔西低着眼,他彷佛在痛苦地挣扎着。他鼓起勇气,幽幽地问:“阿慎,你跟希斐尔……不止兄弟那麽简单吧。”
乔西问的很艰苦,李慎听得很震惊,那一刹那,就好像最见不得人的秘密被揭穿,赤裸裸地摊开给所有人围观那样。他的心跳都停顿了几秒,是那麽害怕让人知道。
强装自若的表情,只是眼神泄露了一丝慌乱,李慎悻笑着,说:“你胡说些什麽呢?哈哈,我和睿是货真价实的俩兄弟,哪有什麽简单眩拥摹!
“是麽?”乔西也对着李慎笑了,似乎很悲伤,他笑得苦涩,笑得心疼,续道:“我跟希斐尔在一很久了,在法国的时候,他没什麽朋友,都是我在他身边。记得他对我说过,他学烹饪,是为照顾他心爱的人。”
“这麽多年了,我从来没尝过他做的菜。哪怕是试验品,也没有。”
这个有点瘦弱的男人,李慎谈不上很了解,但的确,不管是在他不知道的以前,还是在他知道的现在,这个人一直和睿在一起。他的话大概有另一层意思,可李慎不想去探究,他掐搓着手指,说:“我还是不懂你的话,但谢谢你陪了睿那麽久,虽然那不关我的事。”
乔西没有开口,他就是深沉地看着李慎,那样子让李慎不舒服。好像,他抢了他重要的东西一样,他在做着无言的指责。李慎恼了,他抢了这人什麽了?睿吗?可笑,睿是他的弟弟。这一生一世都是他的,可不是乔西的。
“你们……相爱吗?”很直接,乔西自顾自地这样问。
反眩晃实讲幌不兜奈侍猓钌鞯那科⑵侠戳耍枪怂男男椤K幌肜砘崆俏鳎ǘ疾恢ㄒ簧敉肪妥呷恕R继砗蟮臍U息,李慎加快步调,他认为乔西是故意歎给他听的,不然,他又怎会听得这样清楚。隐约,而又清楚地在他内心扎根。
……真奇怪。
※※※※
李慎整个下午都有些许失魂落魄。他是藏不住事的人,有不明不白的问题搁在他心里,太让他难受了。比起乔西猜测他和林睿的关系,李慎更在意乔西的歎息。确切一点说,他想知道乔西的歎息,是不是和睿有关系。
又到了傍晚,李慎回小屋时,林睿的饭菜准备了一半。他今天比较忙。
手里端着一碗白饭,李慎在林睿周围转悠了半天,筷子翻着雪白的饭粒,不时扒上一两口。罕见的拿捏不定,他在这边停一停,那边站一站,大概有些事不吐不快。
他在等林睿先问他,可惜林睿忙着处理最后一道菜,没顾得上。终于,李慎憋不住了,他先是干咳几下引起林睿的注意,然后,迟疑地问:“你跟乔西,是不是有过些什麽?我觉得他好像……对你有些奇怪。因为他今天,那个,问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乔西啊,没有吧。”林睿身上围着围裙,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炒着菜,不以为意地回答李慎的问题,“不过他以前和我表白过,唔,好像是读大学的时候。”
81
说是惊愕倒也不是,心里好像也有那麽一点底,最多也只能算惊讶。李慎杵在林睿旁边,后腰靠在大理石灶台,瞧了瞧林睿后,他又看着碗里,静默地数着米粒。数了半晌,李慎才闷闷地虚应了一句,“哦”了一下。
其实,喜欢睿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一定很多。睿长得很漂亮,从小就很白淨漂亮,又有钱,好像还有法国贵族血统。性格虽然坏了点,好色了点,而且又任性,但是整体来说,他又真的很温柔……
李慎就这麽在分析了他心目中的林睿,不晓得是什麽时候开始,林睿在他心里的定位,变了。忍不住又侧目凝望着林睿,李慎逐渐地呆了,失神了,掉魂了。他只觉得,林睿炒菜的样子真是十足十的居家好男人,他嘴角弯着的澹澹的笑,真好看。
李慎在澹忘,“睿是男的”对他所造成的抗拒,这个他用来抵挡林睿所有情意的理由,他压抑诱惑和心动的武器,现在已经非常薄弱了,不堪一击。甚至于,林睿的一个吻,都比它强。
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是因为什麽呢?
是每一个睡醒的清早,睿安稳依赖地躺在他怀里,一脸柔和稚气的模样;是每一个睡前的夜晚,睿压在他身上威胁,或者撒娇,或者带着坏笑的模样;是每一顿餐饭,睿用尽心意地为他准备,忙碌得满头大汗,却又温柔惬意的模样;是每一个亲吻、每一个拥抱……这些全部都是,包括每一句对话。
那麽,睿的温柔,睿的稚气,睿的撒娇,睿的坏笑,这些别人是否曾经知道过?李慎忽然萌生一种念头,他有点想知道,林睿离开他生活的那几年,经曆过哪些事情,哪些风景,以及,爱过哪些人。
他是睿的哥哥,睿一直叫他哥,那麽,他问一下下,或许并不过分?李慎仰高脖子对着天花板,这样告诉自己,怀着一点自欺欺人。他想着,是吧,两兄弟,哥哥关心一下弟弟的私生活,问一下交友情况,不过分,问问睿咯……
……兄弟?!清晰地认识到这个词,李慎骤地炸毛了,他惊了一大跳。去他妈的狗屎,知道这些要干嘛?一辈子俩兄弟,能干嘛?乔西有没有跟睿搞在一起过,关他屁事!
毫不自觉地,李慎的神情沉了,他周围的感觉都似爬满了阴霾,很明显的,他非常不愉快。胃口顿失,他把碗筷随手搁台上,盯住脚上的拖鞋臭着一张脸。
把炒熟的切片牛肉装上碟,林睿熄了炉火,转头就见到李慎一副快火山爆发的模样,他怔了怔,接着,他明白了什麽,澹然地微笑。
“哥,”端着碟子绕到李慎跟前,林睿拿了双筷子夹了几片牛肉,凑到他唇边,说:“张嘴,试试味道。”
──有骨气的,就不要吃!!
李慎在心底怒喊,他是很有骨气的。可是,那牛肉的诱人香气飘进他的鼻腔,带点胡椒粉的辛味,李慎闻着,口水似乎在嘴里泛滥,睿做的湿炒牛肉,很好吃……等李慎从无尽的回味中出来,他的嘴在嚼着林睿喂给他的牛肉片了。
“你心情不好?”林睿把东西放一边,用左手的麽指帮李慎擦嘴,问:“因为乔西?”
把嚼碎的牛肉吞下肚,李慎的手后撑在灶台,还是不说话。仍然有些不爽,他都不知为哪门。
“我没有接受过他。”右掌心贴上李慎的脸颊,林睿的抚摸轻柔得让人留恋,他说:“我又不喜欢男人。”
“那我不是男人啊?”李慎说,未经过考虑的话一出口,他就发觉不对了,连忙又支吾其词地补充:“呃,我的意思是,唔,那个……”
林睿一把拥住了他,笑了,手臂环在他颈后。或许是怕越描越黑,李慎慢慢地,静了。
“你不同,你知道的,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林睿说,郑重而又充满说服力。“我在乎你,喜欢你,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李慎无言,他不如最初那样肯定了,他现在摸不清自己的心意,无法拒绝,不能接受。最后,他说:“可是,这样是不对的。”
“对或错,除了我们自己,没人有权利评定。”捧住李慎的双颊,林睿后退了一些,直望住他明亮的眼睛,道:“你不会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甚至认为,如果你永远没办法接受我,那我能一辈子这样给你做饭,也是幸福。”
林睿过于澄澈的蓝眸,那弥漫的情爱让李慎几乎迷失了,他感觉到了压力,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由得避开了林睿的视线。恐惧,害怕自己都不能正视的秘密,会被林睿看穿。
没有再勉强他,林睿很快地吻了他一下,揉乱了他的头发,又一次拥抱他。李慎的手指在大理石面压得很用力,指尖苍白。他在克制自己,究竟是克制着不推开林睿,还是克制着不回抱他,这点,李慎也不明了。
体温亲密地相融,他们抱了很久,久到那碟牛肉的热烟不再。在这感性的时刻,李慎斟酌着是不是该推开林睿了,虽然是煞风景,但他晚点还有训练。恰好,林睿率先打破了寂默。
“明天星期六,”林睿挨在李慎耳畔,语气极其的煽情,说:“明晚,我想做。”
李慎不至于单纯到不懂他那个“做”字,但他一听就不爽了,讽刺地问:“瞎话,从来这里开始,你哪个晚上没做了?”
“我是说……”还好像不好意思了,林睿顿了几秒,他暧昧扭捏地笑笑,续道:“……做全部,不用手指,是我的家伙要进去……哥哥的这儿。”说完,林睿拍了拍李慎的臀部。
在后臀的几下轻击,击得李慎连脑子都短路了,他傻愣一下,接着,大片的红潮从他的脸颊以光速扩散到耳根,下延到脖子,再直爬到他的脚底板。
简直是奇观了,李慎的两只耳朵红到像快放光了,那看在林睿眼里,是可爱到他想咬一口。
等不到李慎回答,林睿隐含失望地说:“你不同意?”
“废话!”总算找回了声音,李慎吼似地反问:“兔崽子,我能同意吗?”
“那你就总让我打手枪啊?”林睿理直气壮地反驳,“都多久了,每晚伺候你舒服完了,我就得自己摸自己,弄不行我还得去洗冷水澡,你就好意思?”
说起这个,李慎就想到他在林睿身下的痴态,他语塞了,赤红的俊脸闪过尴尬,真是狼狈透了。
从那一夜起,他们的晚上始终不安宁。
可能是考虑到李慎要训练,又或者是想让李慎更加习惯,林睿一直没有真正占有过他,但每个晚上至少用手指让李慎高潮一次。林睿开始是软硬兼施地逼李慎接受,可随着次数越来越多,李慎的反抗也就少了,后来无奈地变成一种生活模式。
这种模式还有另一个好处,在强迫李慎体会后庭交欢的乐趣时,也让他的身体适应了异物的进入,现在的话,一次进入三根手指也不会让李慎受到伤害。林睿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他总是一边拓张李慎的后穴,一边幻想以后怎样享受这份收获。
现在,他觉得时机成熟了。
“也不是我让你干的。”是不太公平,李慎说得悻然,接着,他想到了一些东西,蓦地底气十足了起来。凉凉地睨着林睿,李慎痞笑,道:“刚刚是谁告诉我,给我煮饭也能幸福?”
甜言蜜语果然不能信口胡诌,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林睿学习了。搂住李慎的肩膀,林睿以鼻尖蹭着他的脖子,有点示弱,有点昵爱,然后他反倒威胁着了,说:“那是说着玩的。
实际上你要把我憋坏了,我饭都不给你做。”末了,林睿还补上一句:“饿死你。”
李慎的回应是往他脑勺甩一掌。好你个浑小子,这种坏心思,难怪会天天做饭,原来是掂量着把老子的胃养刁了。
不疼,林睿径自地笑,笑得好不快活。
82
翌日,与无数往常相同,日出东方,日落西方。
地球又自转了一圈,然后,所有背对着太阳的地方,再一次面临黑暗。
为了隐蔽和低调,麟森的训练营处在很荒无的地段,但因为这里有很多特殊性,所以戒备看似简单,实际很森严,任何拳手想再这里逃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事。而那幢洁雅的小屋,更是守卫重重。
二楼的主卧室里,安排紧密的时间表贴在牆上,它旁边挂着一个电子时锺,显示着23:40。
昏暗不清的夜灯照着小茶几上的两个酒杯,透明轻薄的杯缘反射着一点银光,半杯甘醇的暗红色酒液映出床上的一双人影,浓情缱绻的两个男人。
他们脱光了衣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