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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沈暮欢,你看那是谁?!”胖胖勾勾她的衣角,噘着嘴显然一幅不满的模样。
沈暮欢顺着他的话看过去,她摸出自己的刀,指向来人:“不要挡我的道。”
沈朝醉看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一步一步走向她,丝毫不惧她的刀。
胖胖瞪眼!搞什么!欺负谁呢!他噌的就抽出碧湖剑,也学着沈暮欢指向沈朝醉。
沈朝醉只是笑,他轻声问道:“阿欢,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少恨一点?我知道娘亲与你一定有恩怨,要是我死了,你就放过她,好不好?”
沈朝醉走得是不疾不徐,坚定不移。眼看着他的身躯就要撞到刀剑之上,胖胖连忙喊:“那啥!你丫真不要命了啦?!”
回答他的是沈朝醉不停的脚步。沈暮欢终于开口,可是她却说:“你死了,我会替你收尸。但是要我放过孙澈,你休想!”
沈朝醉听了这话,终于停住了脚步。
“你他娘的也给我滚!”
胖胖见自己姑姑真急了,立马展现出类似护犊子的情结,抄起碧湖剑居然一下子就抵上了沈朝醉的腰,严肃正紧地说:“姑姑你先走,我给你断后!”
沈朝醉低头瞧着仰起头瞪着他双颊鼓起就像个包子一样的小男孩,低声道:“胖胖,你怎么只记得姑姑,不记得我呢?”
对这种套近乎的行为,胖胖轻蔑一笑,转头就跟沈暮欢说:“姑姑,你快走!”
可哪知道,先前那红衣服的死女人居然足下一点一下子就来到自己姑姑身后,“砰”的一下就将她打昏了带走。
胖胖心中大急,忙从兜里掏银针。靠!居然已经用完!娘的,自己老爹怎么就备那么点!他连忙剑锋一转,朝着楚惜往追去。
可是楚惜往是谁?江湖轻功第一,纵然胖胖跑断腿,那也连人家背影都看不到。
胖胖感到事情太出乎意料,于是决定要增加外援。朝着天空就放了一个烟雾弹。
这看在沈朝醉的眼里,他拎拎死小子的耳朵问:“大师兄要来了么?”
胖胖哼一声:“看我爹来了,怎么收拾你们?!看你们怎么还欺负我姑姑?!”
沈朝醉低低一声苦笑:“我现在巴不得对她好,可是她已经不想要了。”
而李重皓听到沈暮欢又离开的消息,连忙从床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匆匆赶到沈暮欢的房间里,看到的却是孙澈已经吩咐了宫里一大批的死士,看样子是要出什么重大任务一般。
苏烟见了他,连忙小跑到他身边,嗔他:“你还没好呢!谁让你下床的!”
“你们在干什么?!”李重皓一把就甩开了她的手,对着孙澈眼里的光深沉而突然决绝:“娘亲,谁要是敢动沈暮欢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孙澈听他这话,顿时脸色煞白,却硬声而道:“我不杀她便是。”
苏烟却顿时急了,又抓起李重皓的手:“重皓,你管她做什么?!你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整个人不堪入目,分明就是一个丑八怪!”
李重皓“簌”地一下子就转过头来,他脸色顿时阴云密布,就像是下一秒就会捏碎苏烟细弱的脖颈。
这样的眼神苏烟再看不懂就枉费她为一谷之主。她顿时失笑出声,语气颓然:“李重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与我成亲,是不是?!”
李重皓的话出口,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下子搅得她鲜血直流。他说:“是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提亲!”苏烟整个人顿时尖利起来,丝毫不顾有那么多人:“你到底想要蝴蝶谷什么东西?!”
此时孙澈眼神移过来,语气却是温和:“苏烟啊,重皓只是一时气话,你不要跟他计较。怎么可能不成亲呢?自然是要成亲的。”
李重皓阴冷的声音却传出来吗,朝着那群死士便说:“都给我滚!”
那群死士本是效忠于孙澈,可是这会儿,却纷纷听了李重皓的话居然立马散去了。李重皓冷笑一声,胸口的伤口此时却崩了开来,血迹如同梅花一样绽开。
他只是说:“沈暮欢是我的,你们谁都不准插手!”
苏烟眼眶通红,大笑:“好好好!李重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贪图蝴蝶谷的七情剧毒来压制你修炼天下归元时走火入魔么!”
孙澈一听这话,脸色又是一变。李重皓却哼了一声,“砰”的一声关了门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我打算再写个四万字左右就完结了……然后决定明天写个一万字,开始享受有存稿的日子。这样更新可以早一点,有些美人不用等到很晚了~
小白:胖胖,很多人喜欢你,要不我就忍痛割爱将你送出去?
胖胖:怒!老子将来是要娶美人生美人的,怎么可以早恋?!
☆、两两对峙
沈暮欢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极其僻静的小院子;靠近后山;躺在床上的时候能从窗口看到从高处飞流直下的瀑布。她嘴角扯出一丝讥笑;她在刹血楼住了那么多年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当真是比不上那些鸠占鹊巢的人。
那还是夜里;月光照在水面上精光闪闪;漾出一圈一圈的光晕。窗外又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在这个季节开得正好,隐隐有青草香混着幽幽花香透进来。
可是此番美景看在沈暮欢眼里,更像是极大的讽刺。她从床上爬起来,摸到刀就砍向在一边睡得极熟的楚惜往。
楚惜往其实还没有睡熟,本是习武之人,直觉一股杀意靠近自己,连忙从桌上弹了起来;一看是拿着一把大刀的沈暮欢,而她此时脸上交错满布的伤痕在月色映衬下透出浓浓杀气。楚惜往倒吸一口凉气大叫:“阿欢!你不要冲动!”
沈暮欢拿着刀没有动,倒是问:“你将我打昏带到这里,我现在能将你杀了逃出去,你认为我是冲动?”
楚惜往欲哭无泪:“阿欢,你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我刚刚还救了你一命,你现在就要杀我?!”
“哦?你救我?”沈暮欢笑着摇头:“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救我了。”
“你刚刚出去,老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就你一人,又受了重伤能抵挡流觞宫的千军万马?更何况你还拖着个孩子,你能保证他的安全?”
沈暮欢依旧笑,手上的刀却没有移动分毫:“那倒是真谢谢你。可是我也帮了你们流觞宫一个大忙。”
“什么?”
沈暮欢一本正经:“你看看,我一来流觞宫,你们老夫人的眼疾不就好了,现在不是行动如飞?”
这讽刺的话谁听不懂?楚惜往如鲠在喉。
沈暮欢将刀往前一抵,恰恰停在了楚惜往的胸前。她慢慢地用刀背戳向前去,连衣服都没有戳破,但是楚惜往却突然出了一身汗。她终于叹道:“沈暮欢,你真是太狠。”
“我命不久矣,再不狠一点,岂不是要被你们欺负到死那一天?”
楚惜往缴械投降:“好好好,阿欢。我们立场不同,先前做的事我从小就被教导,你怪我想要杀我也没有办法。我父亲是流觞宫的旧部,皇甫老宫主死后,是他找到老夫人,二十年来两人一直谋算重振流觞宫。我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为流觞宫而死,三年前也是我找到少主逼他不告而别。也是我亲手给李重皓下毒,也是逼他离开天下山庄。”
沈暮欢渐渐收回了刀,慢慢地坐到她跟前。
楚惜往笑笑:“阿欢,你现在孤注一掷是给谁报仇?给沈逸之?那你也不想想二十年前流觞宫一朝倾覆,老夫人与二个儿子生离死别。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所以你的意思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让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沈暮欢突然惨然一笑:“楚惜往,你未免太小看我。我说过杀你们不过是一时口快而已。我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给沈逸之报仇。”
这样一说,楚惜往眼前一亮:“那你这是?”
“为了杀一个人。”
沈暮欢说这话的时候刚才一点的暖和之意一下子就消散殆尽,整个人立马狠戾阴沉起来。楚惜往刚刚放下的一块石头,一下子又吊了起来。
“你要杀谁?!”
沈暮欢却没有回答她,她收起刀面无表情地就往门外走。楚惜往连忙喊住她:“沈暮欢!你现在这样子再轻举妄动,我保证你活不过三天!”
沈暮欢背影微微一怔,她扔下一句话:“三天足够。”
可是没想到她刚刚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却正好撞上了一脸急色的李重皓。她本来就只到他肩膀处,这会儿她又低着头正好就撞到了他伤口上。李重皓立马闷哼一声,刚刚包扎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来。
他却顾不上,他急匆匆地拉着沈暮欢的手,说来说去却还是那句话:“不要走。”
沈暮欢一动不动:“是你说要放我走的。”
李重皓摇头,眼神突然惊惧:“我从来没有说过。”
沈暮欢笑,她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眼神。她是如此熟悉他,知道他明明已经想了起来,却偏偏否认。她却偏偏戳他的痛处,让他不得安宁。
“三年前,武林大会,阿醉抱住我的时候你亲口说要放了我。你难道忘了么?”
李重皓周身戾气激增,面色顿时阴沉,他再开口时已经没有丝毫软弱之态,字字铿锵:“沈暮欢,你难道不顾那小孩子的死活了么?!如果你今天踏出这里一步,你相不相信我下一刻就要那孩子五马分尸!”
“你!”沈暮欢踉跄倒退两步,一时气血上涌顿时昏昏沉沉。
李重皓抓准时机,一把将她手里的刀夺过。沈暮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重皓已经将她抱了个满怀。他将她紧紧扣在胸口,沈暮欢甚至能闻到他伤口处散发出来阵阵药香。他一下一下极轻地抚摸着她的发,幽幽一叹:“三年来,我总会做噩梦,梦到你披头散发来找我偿命。”
沈暮欢体力不支,他又用劲过大,挣都挣不开。她只好恶言相向:“那是真的,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本来以为这句话一定会惹得李重皓松开怀抱,可是没想到他却更加搂紧了她,竟然还低低笑道:“你不知道我做噩梦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那时候才能看见你。”
沈暮欢心里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她愤恨地朝他伤口撞去:“你放开我!”
李重皓伤口刚刚裂开,这会儿经她这么一撞,更加鲜血淋淋。可是他却还是笑:“让我放开你,倒不如让我死。”
“你!”沈暮欢又是一噎,她突然一笑:“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放不开我?你图我什么?是想要天下归元的心法么?”
“我说什么你会相信么?”李重皓苦笑一声:“我说不是,你还是以为我别有企图。”
沈暮欢在他怀里点点头:“不然呢?”她将头抬起来,碰到他猝不及防的眼神,那里是一道又一道温柔而深邃的光。沈暮欢啊沈暮欢,时至今日,你可不要再受蛊惑。于是她讥讽出声:“那你是喜欢我爱我?爱到连我是个丑八怪也不介意?”
李重皓的目光如愿以偿地一紧,却松开了一只手,沈暮欢刚想挣脱开来,他却已经用另一只手紧紧箍住了他。他其实有更好的办法制住他,可是却不忍心点她的穴道,怕一不小心伤了她。
沈暮欢就那样眼睁睁看着李重皓从袖口里掏出先前那把用来自残的匕首。然后就眼见着他狠狠地朝自己脸上划了一道血口子。
那道血口子从他的左耳一直划到他的右耳,与她脸上那道一模一样。
李重皓光洁如瓷的面颊上血珠滚滚而出,沈暮欢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当即便骂了一声:“你疯了!”
李重皓却笑笑:“你看,我们一样了。”
他说话的神情语气欣慰得不得了,沈暮欢却突然发了疯,劈手夺下他手里的匕首朝他的手臂砍去。
这一个过程不过是一瞬,李重皓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袖口已有鲜血滴出来。沈暮欢持着刀,眼神狠戾而又决绝,她大声喊:“你以为你能骗谁?!”
李重皓眼神幽暗,他一笑起来,牵扯到脸上的伤口,血珠滚得愈发厉害,渐渐渗到他的嘴角。他此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