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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制住双手双脚,再也动弹不得。
“关进地牢里!”孙澈说道:“在她交出心法前,不能让她死了。她不开口,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群下人纷纷点头答应,将沈暮欢往下带。孙澈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沈朝醉,突然眼里出现嫌恶的神情,喃喃道:“你这种没用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的儿子,要不是我防着一把,这会儿我这条命还真是要被那贱种给取了!”她皱一皱眉头,又问:“二公子呢?”
下人颤颤巍巍地答:“不清楚。”
孙澈顿时大恼:“快给我去找!”
天开始一分一分亮起来,山里面雾气浓浓,朝霞隐在层层笼罩之后,只透露出一点点的光,,有几分红,就像鲜血一样。沈暮欢被人双手双脚都绑在铁链之上,嘴里还被塞了布条,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开始昏昏沉沉的发热,迷迷糊糊中渐渐闭上了眼,可是却有眼泪不断流出来。她感到难受无比,不断地有气血冒上来,几乎要冲掉她嘴里的布。她想睡却睡不着,大仇不报,死也难以瞑目。
她的眼前渐渐开始闪现一张张脸,小时候的阿醉,面无表情的大师兄,圆鼓鼓的胖胖。渐渐的,人开始少了,却突然出现了李重皓落寞的眼神,凄然的背影,他那句一见钟情让她耳膜发痛。
沈暮欢甩了甩头,默默地回想起那封沈逸之留给她的信。
“阿欢。此时此刻,你生母交给我抚养你的愿望为师已经再也无法完成。你如今已经长大,也好,我也死得其所。你生母乃秦蓉,是为师亲梅竹马的小师妹,她天赋异禀,聪明伶俐,十六岁便学成出师,下山闯荡,两年后带回两个朋友。一个是孙澈,一个是杜元归。我当时已经看出她与杜元归两情相悦,心里难以承受。一时嫉妒发狂,少年轻狂的我势要夺回所爱,却更加逼得他们难分难舍。孙澈倾心于我,我自然不会对她青眼相待。她知我爱慕你娘亲,一时嫉恨难当。恰在此时,师父找我让我在刹血楼与你娘亲之中做出选择。我见你娘亲此番模样,便选择刹血楼。杜元归接到家信,与你娘亲分别。我见你娘亲日日思念,心中更是伤痛无比,更加对孙澈不屑一顾。一年之中,我们三人渐渐成了一个死穴。你娘亲偷偷生下你。此时只有我知道,我日日照顾她,却不想引来孙澈的杀意。孙澈毒杀你娘之后,我将她逐出山中……”
沈暮欢觉得自己回光返照,渐渐居然能睁开双眼,她又想起那接下来触目惊心的内容。她现在想来,居然没有一刻忘记。
后来孙澈嫁给了皇甫无名,杀了寻妻心切又对她毫无戒备的杜元归。夺下天下归元,从此流觞宫在江湖上呼风唤雨。
这也是沈逸之用尽一生功力亲手毁了流觞宫的原因。
沈逸之说他这一辈子牵挂的只有两件,一是秦蓉,二是一代代人保护着的刹血楼。所以他养大秦蓉的女儿,而当沈暮欢为了孙澈的儿子背叛背叛他背叛刹血楼的时候,他真是心死万分。
沈暮欢永永远远记得那封信的最后写着:阿欢,师父这一生骂过你很多次,却只打过一个巴掌。你当时瞪着跟秦蓉一模一样的眼睛,我几乎热不住就要后悔,可是阿欢,我如果不将你打回来,你会被孙澈的儿子骗得更惨。我借你的手将假的阵法图送到李重皓手上,就是让你们早点断掉,因为我知道,阿欢,你一定受苦。
其实说到底,沈逸之利用她,曾今她以为在他心里自己永远要比刹血楼低一点,可是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刹血楼是什么?
那是承载了无数人鲜血的地方,那是沈逸之一生的归宿,怎能叫他不去维护?
沈逸之在信里没有提到自己修炼天下归元的原因,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跟李铭混在一起。
他到死也不愿再向她解释了。因为她早就辜负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你们都误会了吧,孙澈这种大BOSS怎么可能一死就死呢……还没到结局呢!
还有其实沈逸之也不算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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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疯傻傻
沈暮欢终于昏过去;眼前一阵昏黑;再也没有人影闪现。地牢的顶上有一个小小的口子;阳光歪歪扭扭地透进来打在她的脸上,她那一张纵横交错的脸顿时有斑斑点点的光点。
时间一刻一刻地往前走;沈暮欢再也没有醒过来;脸色却渐渐苍白,就像是毫无生气一样。
突然间,地牢的看守纷纷倒地,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发出来,俱是呈现死去一般的模样。红衣女子手里牵着一个垂着头的男子偷偷地遛了进来。
阳光仿佛霎时间刺眼万分,将将把他们的身后的阴影都照得万分明朗。而那垂着头的男子脸上的一道刀疤便一瞬间触目惊心。
“阿欢姑姑!阿欢姑姑!”那男子看到沈暮欢之后突然欣喜万分,一下子蹦到沈暮欢面前,他双手轻轻将沈暮欢的脸捧起来;看到她死人一般的脸色,眼眶顿时红了起来。不一会儿嘴里就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沈暮欢,委委屈屈地喊着:“阿欢姑姑,阿欢姑姑,你不要死呀……”
楚惜往见到这般模样的李重皓顿时头大无比,赶紧上前解下沈暮欢的手脚之上的锁链。李重皓连忙将沈暮欢抱在怀里,那副舍不得的模样惹得楚惜往瞪了他一眼:“不要再看了!再看你阿欢姑姑也还是那样。给我抱好了,我要把脉!”
李重皓这才将沈暮欢的手递给她。
楚惜往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然后她摇了摇头,叹一口气:“完了,这人太难救了。就剩一口气了。”
李重皓闻言,嘴巴一抿,突然之间眼里涌出一层层浓浓杀意。
楚惜往顿时觉得她要是不把沈暮欢弄醒过来,李重皓肯定更加丧心病狂,到时大开杀戒,流觞宫有几个人能有活路?
想到这一层,楚惜往连忙安抚变态至极的李重皓,摸摸他的脑袋:“重皓啊……你别怕也别恼,我一定救活她,成么?”
听到这个保证,李重皓才将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楚惜往又颤颤巍巍摸了摸他的头,干笑两声。靠!她想,老娘居然也有这一天。她连忙又商量道:“重皓啊,我们先将你阿欢姑姑带出去,好不好?”
李重皓的视线这才从沈暮欢身上抬起来,又紧紧将沈暮欢抱住,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楚惜往忍无可忍,骂:“你快一点好不好,你阿欢姑姑是昏过去了,不是睡过去了,你快一点吵不醒她!”
李重皓迷迷糊糊,这才“哦”了一声,连忙加快脚步出了地牢。
“低头!去后山!快一点!”
“哦,哦。”李重皓低头看了沈暮欢一眼,面色依旧苍白,见了天地,仍旧像死去一般。这时候,他心里突然涌过如潮水一般的不安。他扭头立刻朝楚惜往义正言辞地交代:“你一定要治好她!”
楚惜往抬头看天,其实真的要完完全全治好,谈何容易?
可是李重皓听不到满意的答案,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盯着楚惜往,立马就恶狠狠地问:“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你快点走!”
李重皓这才又听话地上路。地牢本来就离后山近,他们本来就是走的小径和暗道,几乎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不一会儿就到了后山。
后山中有一座凉亭,楚惜往连忙走过去,将凉亭里的一块砖掀起来,里面有一机关,轻轻一打开。后山丛丛树木之间居然出现一条道路。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李重皓默默单手抱着沈暮欢,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脑袋,小声嘀咕:“为什么这里好熟悉呀?”
楚惜往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笑得不可自已。但是侧过眼看到李重皓一幅可怜兮兮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心里又觉得作孽,于是便好心告诉他:“这里是你自己给你阿欢姑姑弄的,一花一草都是你的心血,你忘了?”
李重皓还是不记得,但是走到路的尽头,看到从高处飞流直下的瀑布时他突然变记起来,连忙点头:“哦,是呀,是呀。”可是立马浓密的睫毛渐渐又差点盖上去,一双丹凤眼忽闪忽闪,小心翼翼地猜想:“不知道阿欢姑姑喜不喜欢呢?”
他偷偷看一眼怀里的沈暮欢,就真的只偷偷地看了那么一眼之后立马就又撇过头,白皙的脸顿时蹭得就红了。他又苦恼:“要是阿欢姑姑醒来之后不喜欢该怎么办呢?”
楚惜往看到这幅模样,将到嘴边的讽刺的话悉数吞进了肚子里。他已经可怜兮兮到如斯地步,不如就这么让他童真快乐几天。
“李重皓啊李重皓,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自己都生病,你知道么?”
李重皓摸摸头:“我怎么生病了?”
楚惜往默默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了。”她推开房门,使唤道:“将她放到床上去,准备热水,将蜡烛点上。”
李重皓一一照做,做完后便杵在一变直直地盯着楚惜往。
楚惜往知道自己绝对赶不走他,于是也就由他呆着了。可是楚惜往拿出刀往火上一烫,直直要戳向沈暮欢之时,她才知道李重皓有多么地碍手了。
因为他早就一下子扑在沈暮欢面前,瞪大了眼睛怒吼:“你要干嘛!”
楚惜往烦不甚烦:“你再挡着,她就得死!”
李重皓闻言立马大退几步,堪堪退到了墙角,扭过脸不情不愿:“那我不看了,总行吧?”
楚惜往手里的刀立马戳进了沈慕欢的胸膛,有一股黑血源源滚出来。那黑血越放竟然也渐渐显现出红色,这一刻,楚惜往立马眼明手快将银针插入穴道,止住血之后,她却突然听到一阵阵啜泣声。
她转过头,叹气:“李重皓,你哭了?”
李重皓终于抬起头,他脸上的泪珠顺着他的刀疤流向嘴角,一股咸咸涩涩的味道滚到他的味蕾之上,更让他的眼泪汹涌而出。他抽抽噎噎,委委屈屈地控诉道:“这还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不要让她死!”
楚惜往揉了揉眉心:“好,我不会让她死的。”
李重皓这才抹了抹眼泪。
楚惜往重新聚精会神,从怀里掏出几颗药丸碾碎之后往沈暮欢的胸口撒去。沈暮欢这时候才发出一声轻轻地哼声。楚惜往抹了抹额角的汗,摆摆手说道:“先看她今晚的造化吧,要是明天她能醒过来,我再想进一步的办法。”
李重皓立刻扑过来:“那我要守着她!”
楚惜往点点头:“你看着伤口,要是有黑血流出来,你立刻叫我。”
“嗯。”李重皓立马跳上了床,躺到里面,朝楚惜往说道:“你把门带上。”
楚惜往看他神情,刚想叫他下来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算了,很有可能沈暮欢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就这一晚上,让他去吧。
李重皓在楚惜往走后,小心翼翼地躺在了沈暮欢的身边。大白天,他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傻乎乎地盯着沈暮欢的脸。
阿欢姑姑不一样了,她光滑细腻的肌肤已经不见了,纵横交错的伤疤看上去让人心酸。可是呢,阿欢姑姑又是一样的,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今那么乖那么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和今天简直一模一样。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又碰一碰自己脸上的刀疤,竟然突然笑起来,他低声道:“阿欢姑姑,这下你不能不要我啦。这个世上,我和你最相配。”
而同一时间,流觞宫里孙澈却大发雷霆,一巴掌甩到手下的脸上:“没用的东西!再找不到二公子,你们都给我提头来见!”
沈朝醉却在这一刻突然闯进来,他捂着自己的胸膛,咳了两声:“你给我下药?!”
“你醒了?苏烟醒了没?”
沈朝醉忍无可忍,脸色蓦然铁青:“娘亲,你这样做,真让我寒心。”
“你们都下去吧。”孙澈淡淡说道,然后她站到沈朝醉面前,举起手就响亮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呵,呵呵。”沈朝醉挨了一巴掌,终于笑出声:“您这一巴掌打得好。我为流觞宫做到今天地步,真是我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