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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可以尝试一下这种滋味。”
石阑一听,半个月不眠不休?眼睛都不能合上?还毒蚂蚁撕咬?这么严重,她哪里还敢动,恶心和这种毒相比,她宁可恶心。
慕容哗见她克服了不适,安安分分静了下来,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密密麻麻的毛刺上,红玉刚进门,就看到院中的那一幕。
她微微一愣,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眨了眨眼,看到地上死的金龟毛虫,她确定,这不是幻觉,可是,她什么时候见过帝师这么温柔细心做一件事情?似乎,他要处理的是一件珍宝,修长白皙的玉指,慢条斯理地将石阑手中的毛刺拔除。
最神奇的是,这是红玉养的金龟毛虫,毛刺一扎进人肉里,就像一个钩子,狠狠挂在肉里,拔出来必然蚀骨疼痛,那是一种抽血扒皮的痛,必然要连带一声声嘶喊,可是石阑的神情,似乎没有疼痛感,反而是不耐烦和恶心,却隐忍着不发作。
看来,帝师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真看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想什么。
“完了没有?”石阑感觉到他迟迟不下手,忍不住问了一句。
“去洗手!”慕容哗淡淡道,那清冷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却依然撩人心魂。
石阑却很不识趣,一把狠狠擦在他胸口上,那坚实的胸膛冰冷刺骨,每一次,他的冰冷都让她一阵心疼,她的动作迟钝了一下,却撇了撇嘴,大言不惭说道:“哝是你没收了炎王给我治眼睛的药,所以,我看不见,才会去抓那只”
她实在说不出口,毛毛虫?捏碎?内脏?她不想说,却用咳嗽来代表,继续没心没肺道:“所以捏,看在你这么积极主动,收拾残局的份上,原谅你了!哼哼”
她很没底气地仰起头,不自在地摆了摆身子,故作潇洒,摇着铃铛,走开,脚步有些急,像极了逃难!
红玉立马低下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慕容哗的玉颜上,有些龟裂,却淡淡道:“果然是白眼狼!”
红玉噗嗤偷笑,转身飞出墙外。
慕容哗低眉看着那死去的金龟毛虫,大手一挥,那虫子四分五裂,毛刺横飞,绿水也随之飞起,他一抚袖,这些赃物飞出墙外,红玉脸色一惊,立马躲开,可是那倒霉的明月郡主却没有那么幸运。
“啊”一张红肿的小脸,被这一阵邪风拍打,顿时尖叫痛苦
红玉打了一个哆嗦,刚才郡主已经惩罚了明月郡主了,花粉过敏,可是帝师为什么要帮她出气?是因为玉兰郡主自己不小心抓了金龟毛虫?还是要帮她完成未完成的恶作剧?红玉实在不解,还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吧,再次回到东宫中。
慕容哗没有那么轻易放过石阑,将换下的衣衫丢进石阑怀中,淡淡道:“不用巫术,用水洗!洗不干净,不准用膳,不准休息,不准走出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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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太子妃的寝殿!!
石阑脑袋一白,狠狠磨牙,“你不是不穿同一件衣服两次吗?干嘛还要洗?”
“算是为本宫节省开支,以后,本宫所用的一切,都由你来清洗!”慕容哗语气淡淡,却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上一次,她撕坏他的锦袍,之后,用他的衣服擦血,这一次,相处不到一天,她用他的锦袍擦恶心的绿色液体!他就让她改一改这个坏毛病!
石阑捏紧那该死的锦袍,暗骂自己手欠,却很不甘心地顶嘴,“是你夺了我复明的药,我看不见,才会抓了那个什么毛毛虫,所以,我用你的锦袍擦手,算是你对我的赔偿!”
“你还想欠炎王的情?”慕容哗的眸光一寒,盯着她。
石阑感觉全身一冷,这家伙生气了?可是一想要了药,就欠了炎王一个人情,她就很不舒服,“虽然说,我不想欠,可是我不想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特别是看不见,很恼人!”
“没骨气!”慕容哗有些低低的怒气在泄漏着,听不出这不满的语气中暗藏着什么情绪。
“要有骨气也需要先弄明白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拿什么东西去做骨气?我又不知道自己和这个炎王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石阑被他激得有些怒,炎王,她是讨厌,可是他和这个身体主人的关系与她无关,一个陌生人给她复明的药,她为何不要?这个和骨气有关吗?
慕容哗闷闷吸了一口气,似乎很不满意她的回答,走的时候只是丢下一句话,“风雷,将本宫房中能洗的都给这只白眼狼好好洗!”
“变态啊你?这是间接的软暴力,神棍!”石阑大惊,开始怒吼,风雷却呲牙咧嘴,笑得颇为得意。
“白眼狼郡主,我一定不会落下一件该洗的东西的,放心哈,我很仔细,就连扑在地上的毯子,我都一并记下,呵呵”风雷这厮大笑离去。
石阑狠狠磨牙,不用巫术,用水洗!洗不干净,不准用膳,不准休息,不准走出池子!他怎么那么多不准?
一个龙头石雕,不断涌出清澈的泉水,注入池中,石阑脱了鞋袜,踩进池子里,她那动作哪里是洗衣服?很明显就是在虐衣服,一脚又一脚,每一脚都像在踩慕容哗,那么狠,还带着解恨的神情。
红玉抿嘴偷笑,偷偷离去,正好遇到风雷,风雷又抱着一大堆床帘,帘子,一脸幸灾乐祸走过来,丢给红玉。
“啊?怎么还有啊?”红玉一把抱住那厚厚的篮子,摸着这些如婴儿肌肤般柔滑的丝绸,再想了想里面那个咬牙切齿发泄的石阑,看来,这些宝物要被这个郡主给毁了。
“帝师说了,不到明日午时,不得让她离开池子,不能进食!”风雷笑得颇为解恨,却不坏。
红玉长叹一声,风雷这憨厚的人,如何懂得帝师心里想什么,只能解释道,“帝师正是用心良苦,郡主中了我的金龟毛虫毒,虽然帝师将其毒素排出体外,却难免有些余毒未清,只能在这里通过这龙吟泉水来洗掉身上的毒素,你懂什么!”
风雷一听,帝师不是惩罚石阑?脸色一沉,有些扫兴,“不是不能进食吗?这个也是为了解毒?”
“那是自然,帝师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别瞎凑合,我看这些东西,帝师应该没打算要了,进去洗了之后,都会坏的。”红玉有些怜惜这些珍贵的布料,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将这一篮子放到池边。
只听到石阑磨牙声:“还有?”
红玉尴尬地干笑两声,走出去。这下,风雷哪里那乐意去取下那些毯子和其他的东西来洗,暗自后悔,自己是不是拿得有些多了?
黄昏的光芒照在池中,那如血的残阳,印在她身上,没有了昔日的镇定冷清,没有了那绝世的风华体态,没有了那高贵优雅的气质,只有一个发了毛的少女,在狠狠踩着一池的衣物,这些,根本不需要清洗,可是,他却故意作弄她。
“神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狠狠磨牙,愤怒,让她忘记了心底那抹隐隐潜藏的伤痛。
远处的男子,手指轻轻一勾,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她脚下的锦袍,一拉,石阑重心瞬间不稳,噗通跌入池中。
“她是该冷静冷静了!”
说完,他转身下了阁楼,却迎上尹小王爷。
尹小王爷一向呲牙咧嘴笑得如沐春风,却八卦地弱弱问一句:“帝师,如你所料,那个雨儿的死是石静儿所为,雨儿的家人,已经葬送在明月郡主手中。还有,这件事情,白眼狼郡主似乎也在查,霜儿得知这个消息时,一点都不惊慌,看来,白眼狼郡主已经猜到了。帝师,白眼狼郡主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慕容哗回想起池中那个发飙的少女,轻笑一声,“继续追查这个石静儿,将皇后遇刺一案查清,顺便,把皇后的背景也查清!还她一个清白!”
尹小王爷点了点头,却开玩笑地笑了,“帝师,你对她这么算是仁至义尽,可是她未必领情,你确定还要帮她洗脱冤屈?她只会用咬来报恩的。”
慕容哗低眉看着自己的手背,那牙痕还在,紫眸中闪过一抹什么,却很快消散,颀长绝美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尹小王爷的视线里,直接入住了石阑的寝殿。
尹小王爷长叹一口气,“唉,果然是找虐的,让风雷把自己殿中弄得一团糟,没处可去,却要屈身于”
他本想说屈身于一个女子的寝殿之中,却突然发觉,石阑所入住的宫殿,原本是太子妃的寝殿,为太子妃准备的寝殿啊!这千年来,太子妃的寝殿早已经被人所遗忘,他心中一惊,帝师,这是何意?为什么给一个双目失明,面容有损,脾气古怪的郡主入住他的太子妃寝殿?难道,他也忘记了,那是他未来妻子的房间吗?还是
尹小王爷不敢想下去,他不知道是悲还是喜,石阑是圣女,只有圣女才能控制煞气,他不断告诉自己,帝师是因为煞气,才会对石阑格外特殊,一定是!
☆、034神棍,你想干什么?
石阑在池子里,一身水,气急败坏,爬到池边。
红玉却拦住了她,笑得有些为难,“郡主,帝师说过,没有洗完,不能离开池子!”
石阑一听到‘帝师’这两个字就头疼,这神棍怎么那么爱整自己?摸了摸肚子,还咕噜咕噜叫着呢。一身湿哒哒的实在难受,却不寒冷,夜幕已经降临,石阑再也按耐不住,饿得头晕眼花!
“红玉姐姐,我好饿”石阑冲红玉做一个委屈的表情,揉了揉饿得咕噜咕噜叫的肚子。
红玉无奈笑了笑,摇了摇头,“也不行,帝师说,不能进食,明日破晓时分,就有吃的,再忍耐一下!”
石阑又听到‘帝师说’这三个字,抱头就朝池中走,用脚狠狠踩着那些该死的布料,帝师说,帝师说,怎么那个神棍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恶!
“郡主,你中了我的金贵毛虫毒,帝师不希望你身上有残余的毒素,所以,才让你在这龙吟泉水里,空腹是为了明日的药,要不然,这残毒会留下一些病根。帝师做这一切都是希望郡主能好。”红玉见石阑怒无可泄,只好解释,希望石阑能理解帝师。
可是,石阑却无法相信红玉的这番话,小脸怒气上涌,“是,要我做园丁是为我好,要我为他洗衣服,是为我好,要我饿着,是为我好。他要的,不就是希望我的血不要受污染,好帮他处理那个神秘的炉。还有那些可恶的煞气和毒虫。为我好?是为他自己的将来打算!”
红玉一听,石阑说的也并无道理,帝师是因为石阑的圣女身份才留下她,他为她设计的去毒,难道也是因为尹小王爷说的,圣女之血可以洗净圣物中的煞气?那为何,帝师迟迟不动手?若直接杀了石阑,用她的血处理一切,岂不是省事?
红玉没有再辩驳,只听到石阑冷哼哼地那那些昂贵的丝绸出气。
破晓的阳光照亮整片大地,石阑半躺在池边,双足在池中,泛起一层柔和的光彩,白皙如玉,水嫩光洁,在冰蓝色的裙摆下,显得格外美丽。宽大的衣裙散在池边,如一朵冰花盛开,美丽而夺目。
露出半边精致的小脸,小巧的五官,完美的轮廓,婴儿般的睡容,没有那半边脸的作祟,她,正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美人,石阑。
红玉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药膳,看着这一幕,她也随之愣了片刻。
铃铛突然从她的手边滑落,‘叮铃铃’的响声轻轻扣在在台阶上,却被她手腕上的绳索拉住,险些掉进池中。
红玉见她也被惊醒了,才走上前,“郡主,先喝药粥吧。”
石阑一闻到香喷喷的香味,唰一下子站了起来,饿了一夜,总算是有吃的了。她拿起玉碗,咕噜咕噜两口,就将整碗粥吞进腹中,哪里知道,这粥的味道啊?
“囫囵吞枣,不知其味,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再次尝试到这种滋味?”石阑苦笑自嘲。
红玉一愣,试探性地问,“郡主,你想起过去了?”
石阑一惊,她不是那个石阑,她记得前世,但是她没有这个身体的主人的记忆,她很不自在打哈哈笑着说:“听霜儿说的,帝师说等我控制好身上的巫术,才能恢复记忆,我还等着你,红玉姐姐,我回去了,这些都洗了,干不干净我看不见,帝师可没有说,必须洗干净才能离开,我走了。”
红玉见她钻空子,只笑不语,看着这些可怜的丝绸,她长叹一声,都被石阑戳出好几个小洞,还故意撕破了好几个口子,看来,当真是不能用了。
石阑半睡半醒的状态摇了摇铃铛,光着脚丫子,打了个哈气,“啊神棍就是神棍,说解毒,其实就是折磨,累死我了。”
踩在地板砖上,纤尘不染,双足没有染上一丝灰尘,冰凉的地板,和大殿的地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