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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抱紧顾谨言,把这个浑身伤痕累累和疲惫不堪的男人紧紧抱在自己怀里:“放心,你能成功的。”
顾谨言对江亦这句话是百分百地不相信,但仍是点点头。
这麽多年来,他所能为江亦做的一切里,包括相信他。而他,也习惯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亦本来想去送顾谨言,被顾谨言言辞拒绝了:“你送小臻上学去吧。我自己去就好了。”
小臻叼著面包看著他站在门口,打扮得俨然是一副社会精英模样的顾叔叔,却不屑地哼了声:“哪有你这麽你这麽紧张的上班族……”
顾谨言刚刚还伪装出来的镇静瞬间垮掉,他苦著一张脸,看向江亦:“喂……这麽简单就被看穿了吗?那我……”
江亦笑著上前,把顾谨言轻轻推出去:“好了好了,没事的,相信我。快去吧,司机等著呢。”
顾谨言对江亦今天早上的快刀斩乱麻感到有些奇怪以及……难过。连小臻都看出来他紧张了,为什麽他还是能这麽放心的下。
顾谨言在门外站了半天,叹口气,上了车子,迈向INYUM。
INYUM简直是气派的不行,顾谨言下了车,在大厦外仰头呆呆站了足足有半分锺,才平复下心情走了进去。
在前台小姐的引路下,顾谨言来到了等候厅。这里已经坐满了马上要面试的人。顾谨言找了个稍显偏远的角落空位坐下来,细细观察著今天他所谓的竞争者。
……
顾谨言看了一会,觉得用竞争者这个词,恐怕太贬低那些人也太抬举自己了吧……顾谨言是面试过的,但他以前面试的时候,气氛和现在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整个等候厅完全是一片嘈杂喧闹,甚至还有抽烟吐痰的……而这里,说成是在国家图书馆都不为过啊。顾谨言偷偷瞟了眼他身边的人,然後猛抽一口冷气……
上面的学历足以让他读书读到死一千遍也还是读不上的。
顾谨言懊恼地捶捶头,他到底是发了哪门子的疯,听信了江亦的话,到这儿来面试啊!
“为什麽我不能参加面试?”一个愤怒的男声突然从大厅门口传来。顾谨言细细听辨了一阵,觉得有些耳熟。他转过头去,看著门口站著的那个男人,正和一位秘书模样的职业女性抗议著。
女秘书仍然只是微微笑著。礼貌却坚决:“对不起,但是我们不能让您参加面试。”
顾谨言眯著眼辨认了一会,觉得那个人的身影真是越看越熟,那是……
童抒???
顾谨言睁大眼睛,腾地站起来。没错,那是童抒。顾谨言急急走过去,从身後拉住了童抒:“你怎麽会在这里?”
童抒转过头看了顾谨言一会,因为还处於愤怒之中,所以过了好一会才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顾谨言?”
顾谨言点点头:“对。你怎麽会在这儿?面试?你辞了工作?”
其实童抒手里的简历已经被他捏的不成样了。他咬紧牙,死死闭著眼睛想了想,然後才缓缓睁开,盯著眼前的顾谨言看了好一会。
顾谨言被他看的有些发毛:“……怎麽了嘛?公司出什麽事了吗?”
童抒笑了。顾谨言觉得那笑容实在太复杂,既有和上次一样的,对他的鄙视和不屑,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无奈。
童抒死死盯著顾谨言的眼睛:“……顾谨言,是我小看你了。”
“什麽?”顾谨言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童抒举目四望这大厅其他准备面试的人,冷笑一声:“可以叫他们都回去了。”
顾谨言皱眉,眼前的童抒是他没见过的,隐约的疯狂,他有些担心:“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生了什麽?”
童抒把手中的简历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里。
“顾谨言,我看不起你。”这是童抒最後看著顾谨言的眼睛,对他说的最後一句话。然後,转身便走,也不再理会顾谨言在背後的呼唤。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顾谨言心里一直惴惴不安,面试带来的紧张都因为这个儿减退了不少。
直到顾谨言被叫进房间面试,看著那个正笑眯眯地坐在主考官位置的人时,他才瞬间明白过来。
顾谨言已经记不清楚他到底回答了什麽。总之最後,江亦把其他考官都叫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江亦走过来,摸摸顾谨言的额头:‘怎麽?是刚才紧张的傻掉了?还是看见我兴奋的傻掉了?“
顾谨言却啪得一声打掉江亦的手,语气颤抖:“江亦!你怎麽能做这种事!”
江亦愣了愣:“怎麽了?”
顾谨言站起来指著江亦,这下连身子都颤抖了起来,气的。
“是不是你让童抒没了工作?还不准别人去找工作?”
江亦皱皱眉:“童抒?谁?”
顾谨言深呼吸了一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就是上次在公司里……说我是可耻的同性恋的那个人……”
江亦眨眨眼,看了会顾谨言,踱著步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他把身子靠後,玩转著手中的笔:“哦,想起来了。他怎麽了?”
顾谨言忍不住提高嗓音:“你居然问我他怎麽了?”
江亦把笔在桌子上轻轻敲著,语气放慢:“顾谨言,这就是你对面试和主考官的态度吗?”
顾谨言盯著江亦,也毫不退让:“如果这就是INYUM的水平和主考官的素质的话,我不觉得失掉这份工总有什麽可惜。”
江亦把笔一扔,盯著顾谨言看了很久。他看到顾谨言的眼神里,全是不肯退让和服输的倔强。他曾以为顾谨言这样的近乎到执拗的坚持只会是为了他,却不曾想,这已经是顾谨言融入血脉的一种东西。
江亦轻轻问了句:“只要是你觉对的,你都会坚持,是不是?”
顾谨言愣了一秒,然後缓缓摇头:“不,不是。”
江亦一愣:“比如说?”
顾谨言低著头不看江亦,然後慢慢开口:“比如说,爱你。”
两个人都沈默了一阵。江亦先开口说:“你後悔了?”
顾谨言身子一震,低著头,声音却很轻:“……谁都可以问我这个问题,可是江亦……你不可以,也不应该。”
江亦走过来抬起顾谨言的下巴,让他看著自己:“为了一个童抒,你……”
顾谨言打断了江亦的话:“不是因为童抒,江亦。”顾谨言抬眼看著江亦,眼神里的认真竟是从来没有过的:“我说过我很爱你,江亦。可是,我并不希望我的爱,是会伤害到别人的。那不是我爱情的全部。”
江亦突然冷笑一声:“谨言,你让我该怎麽说你呢?是天真还是愚蠢?你希望你对我的爱情不要伤害到别人吗?可是,你知道喜欢我的人有多少吗?这样说起来的话,你不是各个都伤害到了?”江亦紧紧盯著顾谨言,不给他丝毫喘息和思考的机会。
顾谨言瞪著眼,微微张嘴,想要说点什麽,却什麽都说不出。他知道自己所说的意思和江亦刚才说的其实并不是一样的,但是他实在想不出来什麽话去反驳他。
他伤害了很多人吗?也许是的,间接的。比如说刚刚的童抒,还有那些,也许和他一样,都曾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为江亦哭过痛过的人。
这麽说的话,难道他其实还是应该感到感激的?因为江亦肯抛弃那麽多同样爱他的人,而选择了他顾谨言。顾谨言一直苦苦追寻著这段爱情的平等,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可悲地发现,这根本没有一个可支撑的平衡点。
顾谨言此时此刻的模样,茫然而感伤,像是一只钻进了灯帐的飞蛾,扑忽了那麽久,却仍然看不到出口的明亮。江亦忽然有些不忍,他上前拥住顾谨言:“谨言,我只是心疼你。”他撩了撩顾谨言的头发,“如果我不替你出气,谁还会帮你呢?”
顾谨言趴在江亦的肩上,苦笑出声:“没错,没错……除了你,还有谁能,还有谁会帮我呢?江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失败?”
江亦叹口气,吻住顾谨言的唇。
“不,是我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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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班(六十六)
第六十六章
顾谨言到底还是没有做江亦的助理。他只找了一份和以前的职位差不多性质的普通工作。江亦劝说了他很久,但他仍然坚持己见。对他来说,他想从江亦那里得到的,并不是施舍一般的恩赐和给予。他也有小小的自尊。
顾谨言後来也曾鼓起勇气到原来上班的地方去找过童抒,可惜没有人知道童抒去了哪里。所有人知道的只是,顾谨言上午被解雇,童抒下午就被拉进老板的办公室,然後就像放电影回放似的,抱著箱子走了。
没有人知道原因,当然也没有人敢去问原因。
顾谨言从来不曾想过这样充满言情小说和少女漫画情节色彩的桥段竟然会在他身上上演。可是,他却只觉得沈重,甚至喘不过气。如果说前几天他还觉得,自己唯一需要等的,只是江亦能看清自己的心以及那份真正的爱情的话,那麽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地了解到,他和江亦之间,最大的隔阂,其实并不是感情的不平等。
也许有一天,他们的感情是可以划上等号的,可是,他们两个人本身之间的差距,永远不会有相等的一天。
的确,现在并不是封建社会,所谓的门当户对什麽的,如果还要再提,实在是有些神经质了。可是顾谨言知道,江亦会那麽说,只是因为他并不懂得,一个身居低位的人,在爱上了一个需要仰望一般的存在时,那种颤栗的卑微和莫名的惶恐。
因为是真的爱上了,因为是真的,隔的太远了。
所以,总会有那麽一点害怕。
害怕得到他,更害怕失去他。
顾谨言做著和当年所差无几的文职工作,有些心不在焉。还有一刻锺就该下班了,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已经蠢蠢欲动了。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下旬,天气冷得有些不像话。顾谨言接了点热水,把杯子捧在手心里,盯著桌子上的文件资料发呆。
到了下班的时间,办公室的人几乎是一散而空。顾谨言为了去接小臻,也就简单整理了一下,便离开了。
新工作的地方离小臻的学校不远,坐公交车的话十几分锺也就到了。顾谨言一下公车,迎面就是刺骨的寒风。他急匆匆地小跑到学校大门,和所有等著接孩子回家的家长一样,眼巴巴地望著教学楼。
顾谨言记得小臻今天穿了一件很可爱的黄色棉袄,因为怕他冷,顾谨言还给他戴上了一顶红色织帽。顾谨言想到早上给那小子戴帽子时,小臻一脸反感的苦瓜脸,一直叫嚷著男孩子怎麽能戴这麽女孩子气的东西,结果一出门就被寒风吹得退了几步,只能乖乖听他的话,穿好戴好再出门。照理说,今天的小臻应该是很显眼的。可是……
顾谨言看著身边的大人一个个都接到了自己的孩子,开车回去了。可是小臻依然没有出来。顾谨言伸长脖子望了望,还是没有看到小臻的身影。他有些急了,便直接走进校园找到小臻的教室,却看到教室已经上锁,根本没有人了。
“这位先生,你……”
顾谨言正著急的时候,小臻班上的班主任正好从办公室出来,路过教室,看到顾谨言一个人神色焦急地站在教室门口,便出声询问。
顾谨言转过脸,他对小臻班上的班主任还有印象,便急忙问道:“你好,我是小臻的……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