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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的生日宴在皇城假日酒店租了一整层;叶景桐挑了一身浅灰色的西服,里面穿了件深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衬衫上面的三个扣子敞着,露着半拉健美胸肌。
秦小欣一身黑色皮衣,上衣的拉链刚刚拉上,露出里面白色的真丝镶钻背心。背心的领口开得很低,但是半健的敏感地带正好被水洗红的玛瑙项链坠子摭住;里面的内容若隐若现,引人暇思不断。
秦小欣身材好,又加上皮衣皮裤皮靴,与一身休闲西装的叶景桐站在一起,倒是很合拍。
从始至终,秦小欣都不敢再看叶景桐,那朵鲜艳的牡丹飘浮在她心头,只要正面与叶景桐对上,秦小欣就刹不住想笑的欲望。所以,从出门到现在,秦小欣都老老实实地跟在叶景桐身后,不管怎么走,始终与他错开着一个身位。
中午出门的时候,秦小欣一身轻便的机车套装,从门口刚一露头,看见过道里一身正装的叶景桐,吐了下舌头赶紧把已迈步出来的半截身体又缩回去,顺便咬着牙骂了一句:“老孔雀”。叶景桐又好气又好笑,他不懂自己只不过随身穿得正式了点,哪儿就有炫耀的意思了?
两人一起出门时要保证着装的协调,这是他们之间约成俗成的规矩。等秦小欣重新换装出来后,叶景桐看着她,一双眸子顿时暗沉。
秦小欣一身浅金色荷叶修边的小礼服裙,纯手工缝制工艺,款式雅致清新,即不张扬也不俗气,色系和款式倒是跟他的衣服很搭调,可说不出来的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叶景桐退后了两步,从左到右,毫不掩饰猥琐目光地将秦小欣打量了个透,完了嘴角露出个很恶劣的笑容,口吻轻佻地夸人:“有型,很有女人味儿。”
秦小欣白她一眼,抬手将手中的手包扔出去,砸向叶景桐:“滚,有没有女人味,还轮不到你来评价。”秦小欣赌气地又回身继续去换衣服,叶景桐抓着她的手包就心犯嘀咕:纯手工缝制的鳄鱼皮具,上面没有任何品牌的标签,款式简单,却新颖大方,显然是出自于名师之手。
叶景桐从没送过东西给秦小欣,用秦小欣的话说,用不着,给她买东西纯属他自做多情。叶景桐不熟悉秦小欣过去的生活,更不知道她的喜好。结婚前他特意找人调查了秦小欣的身份背景,结果与后来秦小欣自己告诉他的资料,出入不大。
据资料,秦小欣的母亲是位中学老师,父亲没有固定职业,喜欢炒股票,还喜欢搞收藏。他们家的主要生活来源,大多是靠秦小欣爸爸炒股票所得。
秦子宵虽然与秦小欣的爸爸是亲兄弟,但兄弟感情一直不是很好,多年来也很少来往走动。直到一年前秦小欣的爸爸突遇车祸,之后,秦小欣的妈妈由于伤心过度,精神恍然,一失足掉进了水库。因此,秦小欣放弃了继续读研,应聘于电信巨头的光华集团,月薪不足五千。
这样一个背景的家庭,就算秦小欣的工作有一部分隐秘的灰色收入,就算秦子宵心疼这个突然失去双亲的侄女,会给予她一些帮助,但这些条件都不可能长期支撑着她这种低调华丽的生活。
叶景桐翻过秦小欣的衣柜,除了那几套肥大的工作服,挂在衣柜里的服饰,找不到一个品牌标签。结婚至今,秦小欣带到家里来的衣服也不多,衣柜里经常显得形单影只。这些衣服,也只是她常备着用来应急时穿的。因为他们特殊的婚姻关系,秦小欣只把这儿当成了临时落脚点。
秦小欣旧时的家离单位不远,不用坐车,走路十几分钟就到,尽管秦小欣不说,但叶景桐知道,秦小欣的节假日,都是窝在那里度过的,她能陪他在这里的日子,就是朝九晚五上班的时候。两人只是早晚照个面,如果碰上叶景桐晚上有应酬回来晚的时候,他们一天都见不着一次。
叶景桐抓着秦小欣的手包站在过道里等电梯,秦小欣拎着他的一大串钥匙锁门。叶景桐心里就突然冒出一个渴望,从来没有象此刻这样地想去了解她的生活。
唐家是滨城的大家族,军警政商界都有交好。而今天到来的人表面上一个个都是年富力强的小字辈,其实他们身后的势力却不容小看。
其实今天既是唐家的独苗唐剑宇的生日宴,也是专为叶景槐正式退役而意举办的欢迎会。因为参加的都是滨城军警政商一二线的权贵,场面低调,却处处都透着隆重。
叶景桐带着秦小欣过去跟寿星唐剑宇打招呼时,一身便装的叶景槐已经被敬了一大圈的酒,一又墨目,晶莹的瞳孔比之前更为湿亮摄人。
叶景槐长相跟叶景桐天差地别,因为是亲兄弟的缘故,眉眼间的某一些地方,与叶景衫有些相似,却又不太像。
叶景槐身材挺拔而高佻,气质优雅高贵,如一直生活在最顶层的贵公子,骨子里都透着贵气。如果单看他的背影,甚至有一些单薄。叶景槐的五冠生得优雅,柳眉,凤眼,薄唇翘鼻梁,另加上肌肤白净,在男人堆里,偏向于秀气。
叶家这两兄弟,还有一处颇为相似的地方,就是始终挂在脸上的微笑,不管是泰山崩于前还是大战炮火连天,他们脸上那抹微笑都纹丝不动。
所以秦小欣当初一直把不定叶景槐的情感,就因为他这张微笑的脸,不管是在她面前还是在他战友面前,秦小欣从他的表情里,读不到一丝特殊。
而叶景桐则不然,如果只看相貌不论气质,叶景桐还真算不上是帅。一张周周正正的的脸,如果他垂下眼睑,乍一看去棱角分明。只有抬起眸看人的时候,才发现那张脸端正柔和的好看,是一种安定人心的帅气。
“景桐!”叶景槐迎上来,一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抬起,在叶景桐肩膀上轻轻一拍。叶景槐跟叶景桐同岁,只是生日长了叶景桐三个月,所以不管人前还是人后,他都可以大大方方地直呼叶景桐的名字。
叶景桐淡然一笑,举起杯子,两人碰了一下,微抿了一口酒,然后轻言:“落定了吗。”他指的是工作,叶景槐懂。
叶景槐摇着手中的酒杯,倒是没喝,轻轻点了点头:“以后咱兄弟凑在一起喝酒的机会就多了。”他说着,目光径直看向叶景桐的身后,秦小欣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象是杯子里有朵让她欣赏把玩的花儿。
叶景桐下意识地回头,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秦小欣的一侧,眉目间都含着宠溺地唤了一声:“欣欣。”
秦小欣艰难地抬起头来,对向她看过来的叶景槐举杯,说了句俏皮地话:“景槐哥哥若是女生,会不会今天就是你跟剑宇哥哥的大婚?”
叶景桐借着低头抿酒的机会,强力压下被这句话逗乐的表情。倒是叶景槐坦然,不偏不斜地迎着秦小欣的目光,当着叶景桐的面调戏人:“如果我们早认识几十年,说不定今天大婚的会是我们的儿女。”
秦小欣不急不恼,也不回避,双唇紧抿,转眼就扯成了一条线:“那得在过奈何桥的时候,我们都不喝忘川河的水才行。”
两人心里都憋着火,言语明枪暗箭,叶景桐听得出夹杂在其中的怨,只是装作不知。恰好身边有人过来,拉住叶景槐到一边说话去了,叶景桐也被人神神秘秘的拉走。秦小欣不好再跟上去,悻悻地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侍者的托盘里,转身往大厅的最边缘走去。大厅的四周有专供休息的沙发,跟着叶景桐走了一大圈,她有些乏了。
沙发上已经坐满了人,秦小欣只好转身,却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发现了一架钢琴。
她走到近前,琴凳中间有磨损的痕迹,看样子是经常使用的,而不是一个单纯的摆设。她伸手揭开琴盖,一个个琴健擦拭得光可照人。伸手,触在中间白色的健上轻轻地按下去,蓦地发出一个清脆的单音。秦小欣一下子就被这个单音吸引,指尖再也挪不开了。
她坐下来,抬起双手放在琴健上,虚无的动了动十指,还好,琴凳的高度刚刚好。然后,落下一只手,中指和拇指依次动了一下,两个和音悦耳地响起,她终于不再犹豫了。十指灵动地抚着琴健,就象一双温暖的大手抚着她潮湿的发丝,跳动间,优美的乐曲瞬间响彻了整个大厅。
秦小欣从三岁时就会弹琴了,是爸爸教的。后来听爸爸说,她从婴儿时起就喜欢听爸爸弹琴,所以每次当爸爸弹琴的时候,她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听得全神贯注。后来,爸爸弹琴的时候干脆就把她抱在腿上。
也许是过早被音乐熏陶的缘故,秦小欣后来学琴学得很快,许多曲子,爸爸教一遍,她试着弹几次就会了。小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长大后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钢琴家,象她喜欢的理查德克莱德曼那样,弹一手流畅动听的钢琴曲。
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妈妈一看到她弹琴就发火,直到有一次发火时直接搬起琴凳砸坏了琴健。秦小欣哭着跑出去两天没回家,后来爸爸在一个同学家里找到她。当时看着爸爸脸上无奈而痛苦的表情,秦小欣就暗暗发誓,今生再也不碰钢琴了。
尽管后来爸爸还是给她重新买了钢琴,可是她心底对音乐的渴望却不复再现了。从那之后,爸爸也没再动过琴,有时候,他们父女俩远远地坐在一旁,看着那架被华丽的丝绒覆盖下的钢琴,眼神里流露着悲伤,让音乐成殇!
秦小欣弹了她最喜欢的曲子《童年的记忆》,那是爸爸手把手一个健音一个健音教她学会的第一首曲子。十指跳跃,她仿佛在音乐中又回到了童年,爸爸修长的手掌轻轻地抚着她汗湿的发丝,眼底一丝溺爱,开口说话时声音优美得如同指间发出的单音节:“你要用心去感受音乐,才能被音乐感染。”
那句话,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可这一刻,却仿佛就在耳边
一曲弹完,秦小欣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泪水早已流出来,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打湿了胸前一大片肌肤。
四周一片寂静,却不知是谁带头鼓掌,随即,铺天盖地的掌声便响彻了整个大厅。秦小欣连眼泪都没来及擦,一转身,朦胧间,看到叶景槐站在她旁边,眉宇间毫不掩饰他的喜悦和欣赏,一双白玉般透明的手双手合拍,笑得异常的俊美。
秦小欣想说句什么,准备起身,却被叶景槐大手轻轻按在肩上阻止,然后他递过一块面巾:“擦一擦,我们一起来弹一首欢快的,可好?”
他问她,却没有等她的答复,众目睽睽之下,他倾身靠近,挨着秦小欣在琴凳上坐下,然后侧目看着秦小欣一下下的擦拭。
四周安静,偶有一两个悄声交头接耳的,那声音也小的象蚊子的声音。
秦小欣擦干眼泪,刚想让自己的情绪安定一下,可是旁边的叶景槐却连一个让她回身看一眼身后的机会都没给,指尖一跳,弹了一个起头。
其实秦小欣不用回头也知道他们的身后肯定有很多人在看着,这其中就包括叶景桐。而且她还可以猜想得到叶景桐此刻的表情正象当年妈妈的表情,那样憎恶那样厌烦。
一个人的成长,最关健的时候是他失去了依靠的时候。现在的秦小欣,失去了她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就象一个人独自走在深夜的慌野,跌跌撞撞,头破血流,却每一步都走得无所顾忌。
叶景槐的琴弹得也很棒,两人合奏一曲,事先没有演练,却配合的完美。秦小欣知道叶景槐一直在看她,但是她紧闭着双眼沉浸在自己的音乐里,让心无杂念。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在笑,因为音乐。叶景桐也在笑,看着那对协调完美的身影,好像在场的局外人一样,可是他握着酒杯的指尖却因为用力收紧而泛起了白。
终于曲终人散,从酒店出来,秦小欣一直低垂着眼眸,兴致不高。一路上,秦小欣不说话,一直盯着车窗外不停向后退的街景神游天外。快到一个路口的时候,叶景桐突然一个急刹停住车。秦小欣蓦地回过神来,看到前面差点被追尾的车停下,车门打开,司面出来查看了一圈自己的车,然后翻着白眼骂骂咧咧地上车走了。
叶景桐嘴里吹出口气来,放松了一下,重新启动车子。
叶景桐不会弹琴,不代表他不会欣赏音乐,相反,他是个音乐控。秦小欣的曲子,原本欢快的曲调被她弹得沉闷,整曲音乐中透着强烈的悲伤,那是一种他不熟悉的痛。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