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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准备着水和简单的食物,甚至还有简单的洗漱用具,看得出,一切的准备都是为远程旅行准备的。
秦小欣没有说话,简单地梳洗之后,拿起旁边的面包边啃边打开笔记本浏览。副手白冰的车开得很稳,速度不快,保持在一百至一百二十码之间,一路上即不闯红灯也不违章,一脸悠闲地象个教养良好的官二代,每过一个收费站神情都表现得极为闲散自然。
正是他一路上的闲散自然,才极好地掩护着后坐上的秦小欣睡得踏实。
越野车的玻璃上贴了深咖色的太阳膜,从里面看外面清晰,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秦小欣从枫林镇车祸醒来后就很少这样踏实地睡过一次觉了。这一睡,她睡了整整二十个小时才醒来。
车子已进入了滨城市区。
秦小欣爬起来,揉着眼睛看了眼熟悉的街道,然后嗓子哑哑地吩咐白冰把往秀水区开。这片住宅区是叶景衫的住所,车子在靠近小区出口处的一个停车点停下,没有多会儿,果然看到一身干练的叶景衫手里拎着东西出来,开车往滨城医院的方向而去。
白冰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叶景衫的车后到了滨城医院。秦小欣从后面轻轻拍了拍折冰的肩,白冰依旧没有说话,却意会地点了点头,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车把秦小欣放下来,然后调转车头朝叶景衫的车子开过去。
这里,应该就是叶景桐住院的地方。秦小欣在车里已经重新换了衣服,滨城的五月还没热,夜里还刮着风,空气里湿湿的,象是飘着极细的雨滴。秦小欣拉上卫衣后面的帽子,把头和多一半的脸都摭住。前厅服务台前空空的,坐在里面值班的护士盯着电脑屏幕在浏览表格,秦小欣走过去,微笑着跟人搭话:“请帮我查一下有个叫叶景桐的,住哪个科。”
后面的叶景衫被白冰绊住,一时半会儿的脱不了身,秦小欣掐着指头算时间,约摸两分钟后,护士查到了叶景桐的信息。
秦小欣跟护士说了声谢谢,拉低连衣帽挤在一帮拎着各种东西探视病人的人中间进了电梯。
叶景桐的病房是个单间,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秦小欣听觉好,隔着虚掩的门,里面韩语嫣柔柔的声音传出来:“我给你擦擦身体吧,打了一天的针,浑身都是汗,是不是不舒服?”
她的声音落下,接下来安静了,躺在床上的人没有说话,隔了老半天,秦小欣都以为躺在床上的人可能是睡着了,却突然传来叶景桐极其疲惫的嗓音,有些沙哑地说了一句:“你回去吧,我想睡了。”
蓦然听到这个声音,秦小欣心头骤然疼痛,眼里的泪水瞬间漫出来,身体跟着狠狠地颤了两下。以前从没有想过要好好地与这个人相处,甚至没想过如何与他好好地生活,却没想到,真的面对分别的时候,她才发现,其实自己的心里是多么的不想舍弃。
尽管这半年多来,他们披着婚姻的外衣各行其道互不干涉,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的,积水成河,不知不觉地已让他们的心里荫发出了超乎于协议内容之外的情感。他关心她,甚至呵护她,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她都记着,都象刻在了她的骨子里一样的深刻。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可以对他动情,甚至最终都给不了他想要的,可她还是不折不扣地陷入了。她习惯了看到他的身影,习惯了看着他的脸才能安心地吃东西,习惯了听着他的声音才能踏实地睡觉,她已经习惯了他
可是
蓦地,身后,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秦小欣警觉地迅速回过身来,蓦地向后退了一步,背正好贴在病房门上,一双大眼睛惊惧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刚刚,她沉浸在伤悲中,竟然大意地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叶景衫皱着眉头,待看清了鬼鬼祟祟扒着门缝往里看的人是秦小欣后,才松了口气,刚想张口问:“你怎么在这儿?”,门内韩语嫣的脚步声缓缓的向门口走过来,秦小欣下意识地一个闪身,躲进了隔壁正
作者有话要说:快到结尾了,感觉好紧张
☆、71
韩语嫣跟叶景衫打完招呼后离开了;叶景衫往旁边的病房里扫了一眼;门虚掩着;里面安安静静,进去的人没有一点想要出来的意思。
叶景衫给跟叶景桐交流了一些公司的事情;看着叶景桐困盹的神情;也没再多留,起身出门:“你真不要我陪?”
“赶紧滚吧,你在跟前我睡不着。”叶景桐失眠得历害,刚刚打了一针安定,这时候眼皮涩涩的,直接不想搭理人。
叶景衫眉头一蹙,脸上带着一抹阴谋的笑意,说话声音大了些:“我在你睡不着;韩语嫣呢?干嘛把人撵走,留着暖被窝多好。”
叶景桐抬手抽出胫下的枕头照着叶景衫就扔过来:“再不走我拉铃叫保安了。”
叶景衫边笑边弯腰将落到地上的枕头捡起来,又重新放回叶景桐头下:“如果是秦小欣呢?她来你也照撵?”
叶景桐困盹眯着的眼睛蓦地瞪大了一圈,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叶景衫也不恼,正儿八经地劝人:“何必呢,明明心里揣着放不下,何必还装得跟硬汉似的硬扛着。打个电话吧,找她好好聊聊,要不就直接过去一趟,把人接回来,问问清楚怎么回事不就得了。不管怎么说,她必竟是你叶景桐正儿八百娶过门的媳妇儿不是,那个姓陈的算个什么东西。”
叶景桐平躺着,叶景衫说到这儿,他的眸光偏到了一边,眼底的痛苦避开叶景衫,声音哑哑的:“她把手机关了,家里也没人接电话,我找不到她。”
叶景衫眉头稍稍向上一挑,看来叶景桐躺这儿的原因还不仅仅是生气,还有无奈。
“会不会欣欣心里有什么苦衷吧?”
“她能有什么苦衷,这次车祸让她失去了原先的记忆,别说是那个青梅竹马的陈开远,她醒来后连我都记不起来,可我就是想不通,那个姓陈的他凭什么就可以在短短的几天内让欣欣投进他怀里。”
叶景衫眉头挑了一挑,听着叶景桐的话,心头起了疑惑:“你说欣欣她失忆,该不会是装的吧?”
叶景桐鼻子里一个冷笑:“我倒希望她是装的,那样我也就可以给自己一个借口老三,我让你办的事你倒是办了没有?”
叶景桐突然话锋一转调转枪头杀过来,叶景衫愣了一下,看他一脸的怒气,这才想起他是指什么事来:“兄弟,咱这是要水漫金山呐,得把步子放稳了慢慢来。陈家在浦城根基牢固,势力不容小觊,如果咱力量不够,非但搬不动人,弄不好咱们这边的人全都得翻车。”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那小子给我立不起来,老三,你要是怕了就躲得远远的,我自己动手。”
叶景衫对叶景桐的态度直接无语,半天才抚额叹气:“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你。”
“这事没落你身上,所以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赶紧给我消失,我这头重得很,要睡了,别再来烦我。”
叶景桐打不起精神来搭理人,叶景衫只好关上病房门出来。
隔壁的病房里空空如也,秦小欣已经离开了。但是凭直觉,叶景衫觉得秦小欣还在。但是却怎么都弄不明白她既然想来看叶景桐,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的,难道她真的装失忆玩叶景桐?
长长的过道里,除了夜班护士偶尔进出病房的脚步声,几乎见不到任何可疑身影。叶景衫来回在过道里徘徊了几圈也不见秦小欣的身影,正准备下楼离开,眼角一侧,蓦地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小欣在水房里躲了半天,终于从镜子里看到叶景衫离开,她才悄悄的回到了叶景桐的病房门口。
病房里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秦小欣轻轻地开门,脚步抬得很轻,走近床前才发现,这么小心完全是没必要的。叶景桐睡着了,平躺着,头侧歪在枕头一侧,手中握着手机,捏得指尖都发白了。才一个多月不见,他瘦了!
病房里没有开灯,旁边的窗帘敞开着一半,外面的灯光隐隐卓卓地投进来,照着平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的叶景桐脸上。秦小欣蹲下来,凝眉看着这个让她心动却又无法相守的男人,轻轻地抬起手,想去触摸他唇边依稀可见的胡茬,却在将要触到了的时候蓦地停住了动作。
面前的男人,额头饱满,剑眉如墨,凤眼深邃如夜,鼻管笔直高挺,下巴方正坚毅,肤色苍白中透着疲惫的灰暗,这张厚重而方端的脸,早已象铭牌一样的刻在了她的心里,可是此刻却感觉怎么看都不够。
她放下差一点就触着了叶景桐的手,身体微微前倾,将脸凑过去,闭上眼睛,在心跳加速的一瞬,吻住了他。叶景桐的唇带着些微苦涩的药味儿,但是很柔软。秦小欣一贴上去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象着了魔一般的,再也不听她使唤,带动着血液跟着沸腾起来,叶景桐的唇象一块吸力极其强大的磁石,将她的唇吸附在上面无论如何辗转都分不开。
秦小欣觉得此时自己简直疯了,疯得连身边极其险峻的环境都忘记了,只想把自己贴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只想跟他天长地久的融合。
女人,一旦初开,隐藏在性情中的痴情就再也刹不住,如扑火的飞蛾,不管不顾地只想奔向那片火热。
叶景桐打了安定,沉睡之后醒不来,秦小欣象个吞噬残尸的疯子,俯在熟睡不知的叶景桐身上,大胆地探舌撬开他的唇,将那双带着苦涩药味的舌头勾进自己口中吸吮幻扯。她的手甚至很无耻地伸进他的衣服里,贴着他火热的肌肤抚摸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了,冤死的爸爸妈妈,还有那些即将被别人夺走的财产她只想守着这个男人,踏踏实实地被他宠着,安安稳稳地被他爱着,一日安好,一生安好地生活。
叶景桐呼吸均匀,甚至在秦小欣的手俯上他胸肌的一刹,喉咙里竟然发出一个奇怪的“唔唔”声。秦小欣蓦地被惊醒,一双涣散了神志的眸子突然闪动着灼灼的莹光,双手捧着他的脸,声音颤颤地唤了声:“景桐。”
她以为他醒了,可是,突然离开热吻的唇只是有些突兀的凉意,喉间干燥,他咂舌咽了一口唾液,舌头伸出在唇边舔了一下,继续睡了。
秦小欣眼神中掠过失望,却在看着叶景桐这个可爱的动作时,很舒心的笑了。爸爸说,人的一生,不管他拥有多少财富,都不如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一个爱你的人守在身边,握着你的手,守候你到天亮。
叶景桐,原来你就是那个一直守在我身边的人,只是如果我还有时间,如果命运不是突然间把这么复杂的事情推到我面前,我们一定是最幸福的。守着你,拥有你的爱,我此生无憾。
秦小欣伸出自己的手,慢慢地接近叶景桐,将他的掌指摊开,然后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放进去。蓦然而至的柔软和熟悉的温度,让叶景桐熟睡的表情蓦地绷了一下,那只摊开的手迅速收拢,将秦小欣的手紧紧的握住,唇微微的煽动,秦小欣赶紧将耳朵凑过去,可是叶景桐唇齿间发出的声音太低,低得如同梦吟,但秦小欣还是听到了,他在喊她的名字,轻轻的唇间煽出的那个声音是“欣欣”。
秦小欣眼里止不住的泪水流下来,这一刻,吸着叶景桐睡梦中的这个声音,她的心里弥漫起铺天盖地的悔意。
“景桐,如果可以有来生,我不再会去报复,我会把你好好地装进我的生命里,珍爱一生。”她伏在他枕边轻声的呢喃,可是脏腑的疼痛感却那么不合时宜的将她梦一样温馨的甜美心情残酷地揉碎,秦小欣皱眉,忍着痛伏在床边,用叶景桐紧握着她的那只手抵住额头,跪在地上强撑着。
疼痛让秦小欣的正常思维暂时中断,她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出的一个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你们找谁?”是叶景衫的声音,他还没走,站在门口堵在三个正准备敲门的男人面前。
“请问这里面的病人是叶景桐吗?”为首的陈开远在叶景衫身上打量了一圈,掏出了他的工作证:“我们在执行公务,请你配合一下好吗。”
叶景衫接过陈开远的证件慢悠悠的逐个数字的看了一遍,之后才慢条斯理地抬手将证件还给人,“哟,是陈警官,警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