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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七 。。。
一个姓!他说自己失忆?我看他根本是在装傻。你就不怕他就是那个和家小少爷?他来你身边居心不良!”
他背对着韩风,一时答不上来。半天才说:“和家小少爷已经死了。还是你做的尸检不是吗?”
韩风站起来拍拍衣服,说:“我们都没见过和家小少爷。南又林来认尸,他说是就是了?我们还没做DNA测定。”
“够了,和煦不会是他的。”他打断韩风,纵使心中有一万个疑问,他都不愿点破。他只愿相信和煦。
雨来的突如其来,带着沿海的湿冷空气,一并向和煦袭来。他看着天空阴霾的天气,自我嘲笑。欧阳蕹,你根本不了解本少爷。怎么可能找得到本少爷放学后最爱呆的地方!他转身看着周围纷纷避雨的人们。雨水冲刷着大地,天星码头在雨夜中被裹上了一层迷蒙的气息。他站在岸边,呼吸着港口的空气,看着维港的美景。
突然,身体被温暖包围。他回头,双眼却被一双大手蒙住。熟悉的体味在和煦身体四周散开,自己被对方从身后抱个满怀。他听到他对自己说:“和煦,对不起。上次你说如果你走了,我会来找你吗?我现在回答你——会!即使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你!”
“我们回家好不好?”欧阳蕹说。他把每个和煦会去的地方找遍了,才发现,原来和煦不知不觉已经融入自己的生活。他每天做些什么,去哪些地方,他都了如指掌。
和煦眼眶一热,泪水从他的手掌中溢出。他转身反手抱着欧阳蕹的腰,脸颊埋进他胸口,泪水濡湿了他的衣服。这个早熟的少年在15岁时初尝着初恋的滋味,和煦感觉自己这一刻是无比幸福的。
“脸痛不痛?”他不是冷血动物,他看着这孩子哭的伤心,他自己也跟着动容了。他的原则,他的底线在和煦面前通通被瓦解。
和煦摇头。他红着双眼抬起头面对欧阳蕹,说:“叔叔,今天害你丢脸,该是我向你赔罪的。”
欧阳蕹失笑。这孩子又开始来虚与伪蛇这一套了。他拉起和煦往回走,只听和煦又说:“叔叔,其实那雅谷餐厅真的不错。我真的很希望能和你共进晚餐的。”
欧阳蕹又想,到底是小孩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刚才还梨花带泪的,现在又风花雪月起来了。他宠溺地拍拍和煦的头,说:“好,我们吃鱼子酱还是鹅肝?”
9
9、八 。。。
和煦听了这话开始气愤了。他对蔚蓝纠正:“叔叔没和他私奔!”
蔚蓝顿了顿,看着和煦表情呆滞。他初见和煦的时候,被他那惊为天人的外表吸引住了。他在学校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而现在的和煦无论从身家背景还是其他方面都比不了蔚蓝。但蔚蓝为博美人一笑,愿意压低身价,对外喧称愿意跟随和煦左右。这一招叫“弃车保帅”,他是从母亲口中听来的,他自认为非常受用。
不过现在和煦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验尸官能住中环高档公寓又开跑车,夜夜寻欢作乐但从未出现财政赤字。
韩风难以置信,这两个孩子的脾气那么相似,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和煦冷冷地睇了韩风一眼,转身端着盘子就往天台走。
晚上同学们陆续回家了,蔚蓝拿起电话说:“我给我的保镖打个电话。”
和煦放下烧烤架,嘴里吐出两个字:“没种。”和煦在和家的时候父亲派了一支庞大的保镖团给他,但都被他打发了。他不认为这些保镖的枪法比自己好。
蔚蓝听了他的话立马放下了电话,说:“还是算了。”
“我送你到楼下。”和煦为蔚蓝开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公寓大门,街上人烟稀少。蔚蓝摸了摸口袋,身边只有信用卡。自己苦笑。他不习惯自己等出租车。但为争一口气,也为能与和煦多呆一会,他选择了等出租车。
蔚蓝一步步靠近和煦,他颤抖着手想握住和煦纤长的手。平时的小打小闹免不了身体接触,但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他开始怯懦了。蔚蓝眼中,和煦的手是他看过最漂亮的一双,骨节分明,白皙无比,柔若无骨。这与和煦是个混血儿是脱不了关系的。但他不知道的是,正是这双手,筹划阴谋,轼兄杀父。
同样作为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蔚蓝比和煦幸运多了。他自由,无拘无束。家里没有斗争没有阴谋。他更不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街上开来一辆箱式货车,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和煦开始警惕起来。货车在他们两人面前停一个刹车,还没停稳,又冲下来两个身材魁梧的蒙面男人,用枪抵着他们,说:“上车!”
欧阳蕹等了半小时不见和煦上来,他有些担心。韩风安慰:“说不定又野哪去了。”
欧阳蕹直觉不可能。他半夜偷偷溜出去倒是有好几回,但从没这个时间点出去那么长时间也不打招呼的。
果然,蔚蓝父母打电话来,说两个孩子被绑架了。
事情经过是,蔚蓝走时没通知保镖,歹徒盯了蔚蓝有段时间了,今天机会难得,于是和煦跟着被绑了。
和煦这是自作自受!
欧阳蕹披上外套就往外冲。韩风叫:“你去哪?”
“去找他!”他把枪塞进枪
9、八 。。。
托。
韩风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给警局报告情况后也跟着去了。
两个孩子在货车车厢里,手脚被牢牢绑住,分别被固定在两个角落。蔚蓝一直以为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刚想逞英雄结果自己变成了肉票。他吓地动也不敢动,虽然眼睛和嘴巴都没被裹上,但四周却伸手不见五指,他更不知道自己会被送到哪里,接下来自己会不会被杀。
而和煦则冷静的多了。他悄悄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摸索着。当他摸到一截冰冷的东西的时候,心漏跳了一拍。这是枪械的零件!怎么可能!但他对枪械的了解程度就好比天天打麻将的人手一摸就能知道是什么牌一样,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这是一批军火,而不是玩具气枪!
这个认知让和煦心惊起来。他们的处境非常危险,这已不是普通小打小闹的绑架勒索,而是……他不敢往下想。他背对着箱子,努力往箱子里摸索,他摸到几个零部件以及小巧的枪身。他感觉,这是黑道常的77式。它小巧精致,枪管长度短,弹匣容弹仅7发,威力不如相同子弹的64式。
那么,绑匪就是黑道的人。和煦又回想最近南又林对自己说的军火动向。走私77式一定是散户,他们一般没有庞大的流动资金承担新型武器,而这些普通的黑道用枪多流向香港黑市。
“和煦,你怕不怕?”黑暗中,蔚蓝低声问他。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绑架。”和煦懊恼。
蔚蓝摇头,眼眶热热的:“和煦,如果能死在你身边,我也乐意。”
“谁说要死了,没人会死!”和煦低吼。 “我叔叔是警察,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绑他的人不得好死!
蔚蓝仿佛被他的话感动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和煦冷笑:“想想等我们被救出去以后该怎么整死这帮畜生!”
蔚蓝打了个寒战。黑暗中他看不清和煦是什么表情,但从他的话中听出他重重的杀气。
车子一个急刹车,把毫无预警的两人连带着撞在了货车壁上。货箱中的东西倒了下来,压在和煦的腿上。和煦低声抽了口凉气,小腿麻木过后便是锥心的疼痛。他感觉有股温热的液体向小腿四周扩散。他伸手摸了摸,小腿不知被什么东西开了道口子血流了出来。
他忍住剧烈的疼痛,对蔚蓝说:“蔚蓝,我受伤了。”
蔚蓝慌了,他奋力挣脱着绳索,嘴里喊着:“和煦,你伤哪了?”
和煦把一把77式扔向蔚蓝,说:“这个拿着,看看你附近有没有子弹,装上去!”
蔚蓝一摸是把枪,他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这一定是个梦!蔚蓝闭上眼睛又睁开,一切照旧!他整个人懵了。身体
9、八 。。。
只能照着和煦的指示行动。他在黑暗中毫无头绪,慌乱地四下乱摸一通,总算找到一些子弹。“怎么装啊?”
和煦想发火,想杀人,他深深吸了口气,说:“把弹匣卸掉子弹装进去装上弹匣!”
黑暗中,和煦听到叮叮当当子弹和枪掉地上的声音,他想,他真不该让这白痴做这些事情。
货车门突然打开了,和煦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他们被拖出车厢,月光下,他依稀能看见四周一片杂草丛生,这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废墟,晚风吹过,迎面吹来一股让人作呕的腥味。他们被人推进了一间屋子之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和煦几乎是被人拖着进来的,蔚蓝见到门口一片血迹,再看了眼和煦的小腿,黑厚的血液几乎凝固在他的裤腿上了,和煦在月光下显的脸色苍白,他微闭着眼睛斜靠在墙角,呼吸微弱。
蔚蓝几乎是爬着来到和煦身边,他轻声叫他:“和煦。”
和煦慢慢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蔚蓝凑进一听:“我叔叔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蔚蓝一震,他对欧阳蕹的信任超越了一切,蔚蓝鼻头发涩,想安慰,话到嘴边又哽咽了。他用肩膀将和煦支撑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两个人就这样,以一种背对背的姿势,迎接着他们的未知数。
蔚蓝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画面,有父母,有哥哥,有和煦。他们组成了他的生命,在他的生活中挥之不去。他回头看了眼和煦,或许他们会死在这里。他张开双手,紧紧抓住和煦的双手,他感觉幸福溢满了胸膛。
“和煦,如果我们能在一起,和我在一起,我会照顾你。”少年许下诺言。
和煦额头冷汗直流,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他感觉自己掉入了无底的寒冷深渊。他口中默念着自己的信仰:“叔叔。”
蔚蓝听着他的呓语,心口微疼,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长舒一口气,他握紧口袋中的那把77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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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九 。。。
欧阳蕹带领自己的小分队前往线人所报地。那是一个废旧的养渔场,已经遗弃多年,杂草高过一个成人的腰,他们在附近发现了一辆货车。车厢打开着,他往里一看,里面空无一物。在角落里,欧阳蕹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小滩血,以及一条长长的血痕。这血痕蜿蜒着在草丛中若隐若现,他看的心徒然一斗。
这到底是谁的血?他握着枪的手开始颤抖,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是他!他拿起对讲机,说:“发现目标车辆,有人可能受伤,医疗队原地待命。”
他们沿着血迹悄悄往前进。杂草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使他们的伏击有了有利的地形条件。
不远处,他们终于看到有人影走动,几个身形高大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欧阳蕹压低声音对着对讲机说:“发现可疑目标,对方有武器,请求SDU支援。”
韩风在远处,听说又是医疗队又是请求支援的,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揪着SDU主管的衣领,说:“要是我弟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拼了!”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韩风拉开,对主管又是道歉又是安抚。同事看韩风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为了弟弟一副苦大仇深泪眼汪汪的狼狈相,责备的话都咽到肚子里去了。彼得刘留守在原地待命,他和同事研究地形,抬头看了眼韩风,拍拍他的肩,说:“不会有事的。解救人质这事,欧阳Sir最在行。他以前也是SDU的,当年你也是他救的不是吗?”
“老刘你不知道,我弟弟是我家的希望,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跟我父母解释!”
彼得刘心想,那你呢?是不是你家对你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摇头,走开了。
蔚蓝感觉门外一阵骚乱,断断续续有几声枪响。他一惊,难道有人发现我们了?他首先想到的是父母来了。然后转念一想,父亲在纽约,母亲在伦敦,怎么可能那么快赶来。他看了眼和煦,安慰他:“有人来救我们了。和煦,你坚持住!”
和煦仿佛听到他说什么似的,毫无神采的双眼顿时闪了闪,嘴角扯动了一下,仿佛是个笑容。
门被人猛的打开,蔚蓝被人推到一旁,那人抓着和煦就往外冲。蔚蓝可以看到门外无数把枪对着他们,而和煦被当成了人肉盾牌冲在了最前面。他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任绑匪把他高高抓离了地面,枪管指在他头上。
如果问和煦怕不怕死,答案很明显,他根本不怕。他死里逃生过很多次。即使在他哥哥的宾利中,子弹划过车身,和家太子被吓的魂不附体时,他依旧冷眼旁观,甚至镇定地掏出了怀中的枪稳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