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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时间有点窘,“首领……”
“好了,我们也该分开回去了。”堕龙说,“记住,你现在是王。东帮的领袖。”
。
均匀的呼吸声起伏在静默的医务室内。
邾夜看着莱昂,迟疑了一会儿,才说:“莱昂,刚才我——……”
“我知道。”莱昂接过对方的话,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我只是在自责,为什么每次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救你的,总是堕龙那家伙而不是我呢?”
邾夜眨巴起眼,忍不住笑了起来,“谢谢你相信我。莱昂,对不起……”邾夜愧疚地继续说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应该背叛你的。”
“没关系,”莱昂说,“我理解。况且这不是还搭上了拉本的命吗?”
邾夜的目光随即落在病床上安静沉睡着的拉本身上,温柔万千,“这次……与其说是堕龙救了我,还不如说是拉本救了我。我本来并不信任他的。但就像莱曾经对我说过的。有时候,往往被自己忽视的人反倒值得去信任。”还有莱。上次在餐厅的事,那几个男人的骚扰倘若莱不站出来的话,他们三个想要摆脱麻烦并不简单。所以,莱在确定自己可以全身而退的情况下,独自将麻烦揽了过来。
“我一直都以为,这里是不会有可以信任的人的……”邾夜似有感慨地说。
莱昂轻柔地揉过了邾夜亮茶色的发,“放心好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你,我也会站在你身边的。”
某种微小的,宛若极细的如针般的不安扎过每一根神经。涟漪似的痛,一波一波扩散吞噬者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莱昂不想去想,不想去在意。可那个画面却仿若凝固了似的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当他看到邾夜亲吻堕龙时,那一刹那的定格根深蒂固。光与影交错下斑驳的碎光光晕让一切变得朦胧而不真切。可两人轻触在一起的呼吸却真实无比。
莱昂瞪大了眼。
这于他来说是个梦魇。可邾夜亲吻堕龙时的那个画面,却又是那么的美丽。
16
16、第十六章 。。。
拉本因为受伤,需要在医务室疗养一小段时间。而邾夜那点划伤在狱警来看无关紧要,便被送回了囚室。
因为前一阵子的暴动已经触怒了典狱长,所以这次BOSS盛怒之下不但给予了“一级防范禁闭期”的处罚,还勒令停止犯人们一个月的室外放风。
这禁令一出,不少囚犯们都哀声连天。
而邾夜无动于衷。他担心的,只是罗伦斯床伴的死会不会激怒这个不好惹的首领。
也不晓得风声是从哪里走漏出去的,西帮的人纷纷都说人是邾夜杀的。对于这点指控,邾夜没去反驳,反正追根究底的话,人的确该说是他杀的。
待禁闭期结束后,就有西帮的人传话,说罗伦斯要见邾夜。
邾夜要是否认自己一点也不紧张、无所谓的话那是假的。或许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罗伦斯就有效地给了邾夜一个下马威,让邾夜充分见识到了罗伦斯冷酷面具下的残暴。
尤其现在又是在罗伦斯失去了情人的状况下,邾夜也难保罗伦斯一怒之下不会去伤害莱昂和拉本。
“你来了。”罗伦斯坐在囚室的椅子上,身边站在一个西帮的下属。他抽着烟,看着邾夜的眸子里是一派悠闲。
邾夜懒得跟他卖关子,径直说:“你是来问我,你情人死因的吧。”
“情人?”罗伦斯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词,横眉一挑,“那家伙还没资格做我的情人。只不过是一个发泄欲望的床伴而已。”
邾夜一脸淡漠,多少有点可怜那个金发男子。
拼了命的想要捍卫自己的领地,可在罗伦斯眼里却一钱不值。至少,并没能得到等价的感情。
“邾夜,”罗伦斯冷冷地说,“大家都说人是你杀的。真的?”
邾夜一口回答,“对。是我杀的。”
罗伦斯眯缝起眼,盯着邾夜的深墨色瞳孔凉丝丝的,可转瞬间,就被阴鸷的笑意取替。
倒是一直站在罗伦斯身后的男人,怒不可遏地说:“罗伦斯,这个黄种猪杀了我们帮派的人!他妈的!说什么都不应该放他活下去!”
罗伦斯冷冷地瞥了眼身后的男子,对方立刻就被他冷傲的气势给震住,闭口不语。
“邾夜,我再问一次,”罗伦斯声音冰凉,“人是你杀的吗?”
邾夜迎过他狼一般冷酷锐利的眸子,回答,“是我杀的。”
“你说谎。”
邾夜怔了怔,不解了片刻,才笑,“关乎性命的事,我干嘛要背黑锅承认?”
罗伦斯慢条斯理地起身,步步逼近邾夜,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危险的黑色气息。“哼,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当真以为我不敢要你的命?”
“不。”邾夜说,“我相信你杀我时不会有丝毫的手软。只不过,我是不是该有一次为自己辩解的机会呢?”
罗伦斯略微怔住。他还以为邾夜会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辩解?”罗伦斯托起邾夜的下颚,“你倒是说说看。”
邾夜紧紧地盯住罗伦斯鹰隼一样的眼睛,说:“我本来不想杀他的。但无奈,他想要我的命,交涉无望之下,我为了活命只好杀了他。”
“谁他妈的信你的话啊!”旁边的男子破口大骂。
“住口。”罗伦斯冷冷地打断他,口吻干脆而决绝,“要是你再多嘴,我就割下你的舌头。”
男子咬牙切齿地瞪向邾夜,可也不得不闭上口。为了这点口舌之争赔了自己可不划算。
罗伦斯随即放开了箍住邾夜下巴的手,冷笑了一下。这样的他邾夜有些猜不透。
“说谎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哦。”
冷不防的,夜色般凉凉的声音蓦地绕进了罗伦斯和邾夜两人间。邾夜一怔,循声望去。
堕龙一只手搭在墙边,正优雅地站在囚室门口。
“堕龙——?”一抹诧异掠过邾夜眼底。
看到堕龙的出现,罗伦斯倒不感意外。
而站在罗伦斯旁边的男子面露惊色。堕……堕龙……!?他惊异,一向独来独往的堕龙居然会到这里来。
“邾夜,人明明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自己承认。”堕龙来到邾夜身边,笑,“我可不喜欢别人莫名的帮我顶罪。”
邾夜侧目看向他,说:“我不是在帮你顶罪。只是因为起因是我,所以,不该算成是我杀的吗?”
罗伦斯直视着堕龙,倨傲地扬起下巴,“都听说你们俩的关系非比寻常,果真如此。”
堕龙笑而不答。
罗伦斯掐灭手里的香烟。灰色的烟灰簌簌地掉落一地。他垂眼盯着邾夜,“邾夜,我之所以说你撒谎,是因为那种杀人的手法不是你这种能力做得到的。那是很漂亮的杀人法。”
邾夜听着这话,心想堕龙是不是该说声谢谢。不过那种变态的手法他可不敢恭维。
“罗伦斯,你难道打算放过邾夜?”一旁的男子终是没能忍住,开口质疑,“堕龙这个家伙就算可怕,但也终究是一个人,要知道我们西帮也不是好惹的。”
“你认为我怕了堕龙?”罗伦斯面无表情,“还是你认为跟堕龙去拼一场可以显得你很有价值。”
“不……”男子紧张地低下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记得有警告过你们,除了我以外,谁都不可以动邾夜。”罗伦斯冷冷地说,“可那家伙却背着我想要杀了邾夜。”
“但也可能是邾夜这家伙在撒谎啊!”男子鼓足勇气争辩。
罗伦斯看向邾夜,目光锐利又认真。后者一脸淡然地回视过来。
罗伦斯垂眼低笑,音色很冷,语气却很坚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选择了邾夜,那我当然会相信他。”
邾夜微微地睁圆了眼。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话会是从罗伦斯口里说出来的。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邾夜就没必要待在这里了。”堕龙揽过邾夜的后腰,正要带他走时,罗伦斯眸光冷凝地叫住他,“邾夜是我们西帮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带不走他。”
邾夜的身子一僵,似若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而堕龙却没有停下放在邾夜后背上带着力的手。邾夜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堕龙,后者只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真是抱歉。”堕龙笑得极为绅士,“我无意冲撞你。可邾夜,我是要定了。”
“哦——”罗伦斯瞳孔内一片冰寒,“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对视中的两人让人不由得捏上一把冷汗。
堕龙淡淡地看着罗伦斯,眼角眉梢都透着腹黑的笑意。反观罗伦斯,冷峻的面容上表情孤傲,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结冰的湖面,深不见底。
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视中,没有气焰嚣张不可收拾的挑衅,只有针锋相对的轻傲。
邾夜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觉得一切都有点莫名其妙。
“堕龙,”邾夜轻轻唤着对方的名字,“谢谢你的帮助,但这是我跟西帮的事。可以让我自己解决吗?”
堕龙凝视着邾夜直爽的眼睛。
半晌,就在邾夜以为他会生气时,没想到堕龙却是浅笑,“好。我尊重你的决定。”强行插手,也只会让邾夜认为自己轻视了他。认为他很无能,只会依赖他人。
堕龙朝罗伦斯轻笑了一下,说:“这次可惜了。我很期待下次有机会跟你较量。”
罗伦斯瞥向他,眸光盛满冷调。
“还有什么事吗?”邾夜淡淡地问罗伦斯。
看到罗伦斯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过来。邾夜没多做犹豫,一径走了过去。
身高上的差距,与距离的贴近让邾夜不得不抬起眼睛。对视之下,视线如水般平静。
罗伦斯虚了虚眼,望住邾夜的眼睛。那具有穿透力的视线一直望进了虹膜的最深处。罗伦斯说:“我不喜欢你看我的眼神。”
邾夜愣住,好笑地说:“那你觉得我该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你?”
罗伦斯不答反问:“邾夜,现在的你是真实的你吗?”
邾夜被问得一头雾水,淡笑,“当然是我。伪装什么的,我可没兴趣。”
罗伦斯瞧着透着疏远气息的男人,疏忽间,不禁想起了邾夜和莱昂在一起时纯真而天然是神情。
他跟着微微地笑起来,“邾夜,想不想正式加入我们西帮?”
一旁的男子惊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罗伦斯,你疯了不——”话音未完,喉咙便猛地被梏住!骤然间收紧的力量勒得男人只能发出干哽的呻吟。
“你太闹了……”罗伦斯面色冷凝地卡住了对方的脖子,声音轻得如同贴着夜色吹过的风,“我记得我警告过你的。”
男子瞳孔猛地紧缩,浑身是瑟瑟地发抖。
邾夜看着罗伦斯一向的残酷,心底有点发凉。不过,出手阻拦,用温柔的胸襟去解救敌人、感化他,邾夜可没这伟大如圣母的心肠。他只是冷眼旁观。
而罗伦斯这次并没有要那个男人的命。在男人双目凸出,两眼翻白快要断气的刹那,罗伦斯放开了手。
男人随即烂泥似的跌坐在地,注入胸腔的空气让他短暂地恢复了神智。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眼角的惧色还清晰地浮现着。
罗伦斯俯视着地面的男子,声音冷脆,“滚。这段时间不要让我看到你。”
男子立马狗般屁滚尿流地爬出了囚室。
邾夜追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漠不关心。
瞬间的静默充斥在两人间,弥漫开来的死寂沉沉地压迫下来。邾夜转过眸子,盯着罗伦斯,说:“我没想过要加入西帮,毕竟我们只是交易关系。”歪过脑袋,邾夜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况且,你们西帮的宗旨不是‘白人至上’吗?我是中国人,这点永远也不会变。”
“白人……至上……啊……”罗伦斯似有呢喃。合在眉眼的笑轻浮得让邾夜嗅到了不安的味道。
“好了,”罗伦斯说,“你可以走了。”
邾夜定定地望着神色冷漠的罗伦斯,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罗伦斯沉默了半晌,仰起脸,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慢慢缭绕在视野内的烟宛若牵引时光的线,过往的记忆洪流如潮水般不可抗力地涌进脑海深处。
罗伦斯想起了父亲和爷爷对自己的轻视与无情,更想起了母亲温顺甜美的笑。
两种强烈的反差仿若昼夜的白与黑,那么的鲜明,成为了他儿时最为明晰的感触。他想,他是喜欢Island监狱里孕育出的残酷的,这让他冰封沉寂的血液涌窜出难以言喻的疯狂。同时,他想,他也开始渴求起那极为罕见而稀少的温柔,如母亲一般,是种更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