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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璟、你、你……”他另一只手紧握拳,克制住自己想杀人的欲望,肖翡甩手冲出了房间。
肖璟的手有了片刻颤抖,她送的是什么让小翡看了后脸色忽然大变,他屏着呼吸去打开,一直□的身躯经不住的摇晃起来,入眼的是红色,他眼睛却看到是一片没有边际黑色,乌云密布,昏天暗地,他失明了吗?这是深渊,他想大口的喘气,胸闷发疼,被盖顶的黑暗疯狂的压抑着,他的双脚被深渊里的怨魂厉鬼死死的缠住,全身所有的肉体、筋脉、骨头都在疼,除了疼还是疼。
他现在想不到为什么他会疼,因为他现在脑子里是一片空的,里面全是黑色,深幽的黑。他的血液在一望无际的黑色里沸腾,止不住的情伤。他不再是那种彷如蚂蚁啃咬般的遍布全身随时随地的隐隐作痛。他现在是撕心裂肺、支离破碎的痛,这种极痛让他想把自己的身体撕碎。
肖璟太虚弱了,现在他没有力气去托住这沉重的盒子,手一松盒子,盒子掉落在米色的羊绒地毯上,发出闷声一响,黑色盒子里的一支支注满血的注射器也跟着洒落一地,有些注射器的针头上还带着干涸凝固的血迹,散落在地毯上的红色针管,触目惊心的诡艳、动人心魂的妖冶、是惊心动魄的刺目血红,决绝、残忍、冰冷、血腥、疯狂、艳丽、可怕。
肖璟跪在了地上,他已经被妖魔拖进了深渊,挣扎无用他放弃了抵抗,他妖冶的淡淡一笑,眼底漫上艳色的无奈,肖佑在跟他诀别,她现在肯定是已经离他远远的了,他的目的达到了,可她是彻底的与他决绝了。他跪在地上,在一支一支的捡起他和肖佑的那一半血,再小心翼翼的装进木盒子里,他含着笑,除了淡笑,他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寂静的在地上拾取他的心爱,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肖老爷子这么个铁血的人,在战场上见过的鲜血无数,现在的他紧靠着墙,如果不是墙支撑着他的身体,他肯定已经倒在地上了。肖奶奶本来是进来问在外发狂的肖翡是怎么一回事,看到房间里这景,在听到肖沅说满地的注射器里的血是肖佑的时,克制不住晕阙过去,肖沅和他媳妇送肖奶奶去了医院。
肖霖霖在心底默念,肖佑,你这个傻子。他转身离开,想回去看看肖佑是不是在家里抱着膝盖,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看京剧频道的电视。他会带几只雪糕给她降暑,晚上买她最喜欢吃的菜心豆腐……
肖维誉狠狠的踹了地上的肖璟几脚,平日儒雅俊逸的脸死死的板着,他陪在老爷子身边,老爷子手里的两颗狮子头麻核桃被他紧紧捏着,手还在颤抖,这两颗麻核桃是肖佑送给老爷子的,说是经常拿在手里把玩,对身体有好处。这老京城的玩意儿老爷子能不知道吗?家里古董极品麻核桃都有好多对,但老爷子平时就只拿曾孙女送的这两颗。
肖翡冲出房间后,他是到了前面的婚礼现场,婚礼现场布置得很温馨,百合花与铁艺拱门长长路引,香水百合有婚礼的祝福的含义,婚礼的拱门全部由白色芬芳的香水百合花组建而成,让人感受到婚礼的神圣高贵与爱情的纯洁。司仪在台上活跃气氛,宾客都坐在下面等着婚礼的开始,新娘穿着雪白的婚纱,婉柔的和肖奶奶在招待宾客。
肖翡气疯了,心里抑制不住的痛意,他冲上了台,把台上唯美的白色花朵布幕用力的整块扯下了下来,鲜花摔了一地,白色的布幕落下露出后面酒店的墙壁。肖小少红着眼,台上的花篮,高层蛋糕他都没有放过,被他毁得面目全非。
宾客谁敢上去拉住他?没有人敢和肖小少作对,何况他现在正在疯魔,唯一说得上话的肖奶奶,赶紧去找其他肖家能拽得住肖翡的人。
肖翡厌弃的看着这满场的高贵温馨布置,他不爽的继续在砸,去他/妈的高贵、去他/妈的温馨、去他/妈的婚礼、去他/妈的肖璟……他冷着眼走到新娘的面前,手指着大门,
“你他/妈的还不给我滚,赶紧滚、快滚!”
新娘害怕的哆嗦,被反应过来的她父母带走了。
柯漾来到肖翡身边,他是最了解他们家的事情,肖佑一直没到场,肖翡又突然疯狂,肯定是肖佑出事了,
“什么也别说,帮我把这里砸了,每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肖翡的手一翻抬,一桌豪宴就尽毁掉地,淡雅的地毯也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他把每个座椅上的绑花一一扯掉,把引路的拱门一个一个推到……
肖维誉已经派人去找肖佑了,肖家的人都知道找到的希望不大,她是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敢做那她就肯定安排了好一切,她现在躲起来了,她不要肖璟了,为什么把其他人也一块撇弃了?
肖佑留给他们最后的消息,是昨晚军区总医院有个送来急救失血过多的女孩子,生命垂危,医生给她家人下了病危通知,稍稍稳定了一些就被人接走了。可是肖家的人都没接到所谓的病危通知,他们在急诊室的闭路电视监控里看到是个男人抱肖佑去的,这个男人有意遮掩,完全看不清他的样子。肖家还查到肖佑的同学梁黛洳给她输了血,但是他只是说听到医生说有人急需B型的血,他只了输血,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用找了,她会回来的,不过不是现在,她答应过我。”肖老爷子仿佛老去了很多岁,威严、刚正不阿的脸上多了沧桑。她是伤心的去疗伤去了,她会回来的,她说她会带着军人的荣耀回来给他看的。
肖佑被莫安琪送到离C国最近的H国,大量的血输送进肖佑的身体。
她在闭上眼的时候,到了荒无人烟的戈壁,去了黄沙连天的沙漠,看了奔腾入海的江水,场景不停的变换,最后她来到一座佛像前,佛像是背朝她的,当佛像缓缓的转过脸,那张脸赫然是上一世她遇到的白宿。
一个极其漂亮的和尚,大美容尘,大清含垢,大善宽恶,大象集微,欲动又静,凌波而立,是清、是灵、是朴、是空、是静。他眼里透着看众生悲天悯人的眼神,仿若带着神灵之气来到人世间,引领婆娑众生脱离世间苦厄。要度尽世间一切众生,方成正觉。
“白宿……我死了吗?”肖佑的声音轻如流水。
“阿弥陀佛!女施主世事不外如是,一切皆空,缘聚缘散,去归有因。境缘无邪正,得失自在行。”那模样无比慈悲,那笑容如同容纳百川的海水,深不见底。
“缘聚缘散,去归有因。境缘无邪正,得失自在行。”肖佑轻念道,是她太执着了。“我会忘记。”
“忘记并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自在来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觉得拥有的更多。”白宿淡淡的说。
肖佑顿时了悟,忽然全身轻松,她在白宿身边坐下,
“你为什么在这?”
“为你保命。”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你都成了我的护身符了,不枉我吃斋信你这么些年。”这次还在梦境中看到了白宿,她不亏。
等肖佑好转过来,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莫安琪一直在她身边陪着,
“你家里的人不闹腾你?”肖佑打趣莫安琪道。
“不会。下次你还敢拿自己的性命胡乱搞,我就……”莫安琪还在生气,这气一个月过去了都还没消,他每天都会在肖佑面前说上几次。
“就怎样?安琪,放心好了,我再也不会了,我的命以后就是你的好不好?没有你的同意,我绝不动用。”肖佑的苍白的面孔,晶莹透明,唯一有点颜色的嘴唇也是淡淡的粉。
莫安琪气结,他哪能管得住她,她哪次不是先斩后奏,事后就会捡好听的来说。
“安琪,能出院了后,我就跟你去G市,你帮我安排进部队,我要当空军。”
远在B市的肖璟静坐在佛春肖佑的三楼房间里,曾经他和她在这发生过关系,现在他已经弄不明白他做的坚持的到底是对是错了,在别人看来,他做的都是错,肖家没成的婚礼成了一场笑话,家里人现在都不想见到他,因为肖佑的远走,肖佑的伤心,肖佑的决绝。他现在也不想见到他自己,可是这满屋都是他的画像,他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闭上眼睛看到是肖佑。父亲早就知道他和肖佑的事情了,这次他对他的处理方式很失望。母亲一直在哭,肖翡不待见他,就连霖霖也漠视他。
他扯开唇,露出一抹笑,那笑中带着落寞和凄凉。肖佑对他而言,就是魔,就是疯,就是毒,可是他恨不得,念不得,舍不得,放不下。她是他命中的劫,他的孽。
灿可若骄阳、静可若雅月的少女,用不尽的执着,倔强而敏感的对他说,“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其实她没有错,他也没有错,错的只是他们都不懂得爱,不懂情爱的他,他只是一味的去逃避,去推开,自以为是的认为这也是对她好的,却忽略了她的感受。现在人走了,他可笑的明白了。
61、妖孽横生、 。。。
白宿轻语,红尘十丈,却困众生芸芸,仁心虽小,也容我佛慈悲。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
肖佑抬头,仰望G市的天空,从她出院回到C国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又入冬了,她的身体已经大好,在回国前她给老爷子去了短信,告诉老爷子一切安好,报个平安,她可以想象得到老爷子在看到那些血的情景,他会很哀伤,会很气愤,会很担心。她的确是任性了,但是她不后悔,她的心静如止水,回头看过去,那些只是一场经历,就如同白宿说的,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她顺其自然吧。
“肖佑,为什么不就在G市军区?这样我也好方便照顾你。”莫安琪对肖佑的决定表示非常无奈,他都帮她安排好了,她现在又告诉他,她要去C市的军区。
“我不要在G市这边的军区,这边是南系,可我是北系。”肖佑轻扬她精致的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
“怎么的,现在跟我来分南系、北系了?你找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我是南系的了?”莫安琪又好气又好笑,C市军区也是C国几大军区之一,那里比较乱,混杂了南北两系,还有地方上的势力,南北两系的势力在那不算大,她还真想去部队磨练,他怕她吃不得这个苦,如果她在G市军区,他可以给她开后门。
“反正我就要C市军区,你不帮我弄,我就自己去报名。”肖佑也只有在莫安琪面前才会耍蛮,她就是吃定了他。
“好,C市军区就C市军区,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当飞行员很辛苦,而且也很危险,这不是去选当空姐。”莫安琪对肖佑真是苦口婆心,他知道对她没有用,但是他还是在给她在做最后劝说工作。他想她呆在指挥部,好上位不说,还不辛苦,将来只要安排得好,军衔也容易得到。
肖佑大眼微微一眯,神色有些不耐烦了,她又不是什么娇小姐,他最近太罗嗦了,实在是破会了他这张仙姿玉色的脸蛋。
“好了,不说了,到时候你坚持不下来,自个儿就会回来。”她那个懒性子他很了解的,不过,“你上次去那家江湖的夜店是不是遇上关岑了?”
“关岑没听过,小岑岑倒是遇上一个。”肖佑点了根烟,悠悠的抽了起来,她记得那天是有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在和她翻云覆雨的时候,硬是要她叫他小岑岑来着。来G市,虽然是在南系的地盘,她还是该玩的玩,该乐的乐,有莫安琪给她撑腰,她怕啥?为了准备进部队,她把她的长发剪了,成了相当修脸型的娃娃头,以前来G市,也就在关韵的婚礼上露过一次脸,现在谁认识她?
莫安琪头疼了,“你随便玩个人,也能玩到关家人身上去,那是关家的老三关岑,他最近才回国的,现在关岑天天晚上在江湖等着一个叫labvie的女人,这事都在军区传开了,说关家三公子现在痴情上一个女人。”labvie是肖佑上一世的英文名。
“玩了不就玩了,他上床的技术不错,不像是个新手,怎么还要我去给他负责不成?还是说一夜情不够,想多夜情啊?”肖佑嗤笑道,都是出来玩,何必要装纯。
“啧啧,要是被璟少知道,看他不把你拉回B市关禁闭去。”莫安琪睨着眼打趣着,这样的肖佑比他三个月前看到的她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多了。
“他玩女人,我玩男人,这样不好吗?佛教四念处里的,身不净、受是苦、心无常、法无我,不都说了明了人的不净、色受、无常、偏执吗?这些真实欲望为什么要去回避、逃避?”肖佑吸完最后一口烟,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