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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前,她驾驶着B63…351型机,飞到后面,飞机的数据显示开始异常,她看着乱摆的指针,顿时傻了眼,逃生方法、应急措施她都知道,只是现在脑子空白,里面全是慌乱。
“速度跳机,还有两分钟爆炸。”白宿清韵冷清的声音响起。
肖佑这才反应过来,抓上身边伞包,打开舱门,动作迅速的跳了出去,她在空中快速下降,自由落体,那速度让她感觉似乎跨越生死之门,仿佛又重生一次一样,她在尖叫,可是声音卡在胸上,叫不出来,心脏紧紧缩着,停止了一般,凌冽的风在她耳边唰唰直响,刮在她脸上生疼。她打开降落伞,下降的速度才减慢,她背着伞,在空中晃晃悠悠,心跳这才找回来,跳得非常剧烈,劫后重生的望着她身体上方不远处的B63…351型机爆炸后的花朵。
肖佑乐了,原来白宿一直都在她身边,只是她看不到他而已,保命符啊,他真是她的保命符。过了好久,她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她训练跳伞也就是跟叶焉的那一次,肖翡没教过她,直接跳了这些教她开飞机了,他不是个合格的老师。还好她学会了,怎么打开伞,在目测多少米的高度打开,她就是着落点完全把握不了,现在也不知道她将要飘到哪里去。
今天她又惊险刺激了一次,她的嘴角勾起艳冶的微笑,那种接近死亡的味道,血液在沸腾,生命依旧在盛开,流年里的卓绝,飘逸长空。
抬头是苍白的天际,人生如梦,是不是该抓紧胡弄。春风一渡,香染泥尘,转身流年,浅笑红颜,红消花残影无踪。生死她不在乎,花开时就明媚,花落时就从容。
下雪了,肖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她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深山峡谷,前面是绵绵的群山,那些山,层层叠叠地挤在一起,前前后后探出头来,遮拦了云天,没有路,她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到头,她身上口袋里还揣着驾驶前关掉的手机,她试过很多地方,可惜没有信号。
走了六天,她天天吃野果、杂物充饥,晚上就找个避风的大石块、土堆什么的避下风,天一亮又继续赶路,自然风景她是欣赏够了,现在她只想快点出去,她担心莫安琪,他要是以为她死了,然后他又跟着她,该怎么办?她很焦虑,她的鞋底都要磨穿了,裤子也被刮破了,双腿被树枝和锐石刮得伤痕累累,手掌也磨破了,头发又乱又脏,整个人就像是原始野人。这几日独自一人在大山脉里找出路,她是憋足了一股子气,脑子里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不敢去想,她怕她一想就没力气坚持了。
雪下得大了,漫天飞舞着成片的雪花,山里寒意的北风儿吹过来,将枝头上白色的粉末像烟雾似的积雪抖落下来。今天肖佑走不了,大冬天的野果是相当少,她是见什么长得像能吃的,就用来填饱肚子,她坐在一个能挡点风雪的小山坳下边,曲着腿,头埋在膝盖上,脏兮兮的小脸都被冻僵了,微微的泛着青,她是极遭罪。又饿又冷又累,她在埋怨自己飞行的地方没选好,为什么不在城镇的上方,那样至少手机能有信号啊,这里连铁路都看不到。
她有些犯困,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悦耳的手机来电声音把她闹醒了,她美眸惺忪,天色已经昏暗了,她走了几天的路,今天才开手机,看着依旧没信号,她一时忘了关,又睡着了,手机能响,她感觉她还在梦中,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面是显示来电的号码没有名字,但是号码她是记得,是肖璟打来的。
肖佑看着难得的手机信号,接了电话,
“喂,我好饿、好冷,快要被冻死了……”她娇软的轻呢,语气可怜兮兮的,还有浓浓的委屈。
76、妖孽横生、 。。。
满屋子的香烟白雾缭绕,书桌上摆放着的文件摊在那,肖璟的视线没有落在正等他浏览的文件上,而是在桌上的相框,相框被他一直带在身边,里面的照片是他和那个小丫头在B市去长城玩,蒋含情帮他们照的,肖佑笑得很灿烂、很恣意,眉眼弯弯,感染到大家都跟她一样开心。照片里的他看她的眼神,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宠溺又爱惜,但是不太像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该有的慈爱神态,原来不是他不会做父亲,而是他根本没有把肖佑当成是女儿,从一开始心里就没有,但他又是发自内心的对她好,他下意识的表现,早出卖了他的心。可爱一个人,不是爱的憧憬,爱的浪漫,爱的轰烈,成熟的爱是真挚,是责任。
肖佑离开B市后,在她一回国,他就得到了消息,他还知道莫安琪对她很好,她和莫安琪的事情,他也没和家里说,莫安琪不会伤害她,她能有一个像莫安琪这样的朋友,很不错。有一小段时间肖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在她安定下来,他就减少了对她的关注,去了L州军区。
后来肖佑的生活转移到C市军区,和叶焉、叶渺好上了,他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疼又是伤,她将来如果能和他们俩其中一个在一起,或是跟蒋含情,都是可以的,叶焉和叶渺比蒋含情从年纪到生活作风都要好,他是中意叶焉的,从小看着长大,他比叶渺稳重。他们现在把肖佑照顾得很好,可他不愿再看着事情发展下去,他酸涩,他怕他继续看着他们,他会忍不住想去破坏,因为他爱她。肖璟切断了对肖佑的关注,默默的一个人在L州军区,有谁明白的他的良苦用心。
现在肖佑没了,他的世界轰然倒塌,仿佛是在这世上只剩下了他一人,没有期盼、没有念想、没有了意义,他还不能像肖翡那样无助、疯了般,不能像蒋含情自暴自弃、万念俱灰。他还要处理好肖佑的所有事情。
自从肖佑出事后,他每天都会拨打她的电话,这个号码是她离开B市后新换的,她活着的时候他没有拨打过一次,现在他却天天都会打,他还给这个号码交了话费,为了不让这号码被消掉。
电话,竟然打通了,电话里传来“嘟……嘟……”的拉长电子音,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不敢挂,就连挂了再打都不敢。
电话,竟然被人接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时间,一秒一秒的在跳走……
电话,竟然听到了她的声音,她一贯娇气的声音。
他在电话这边沉默了,心跳激烈的跳动,他压抑不住他激动的情绪,黑眸蕴含的是掩饰不住的情意艳气与失而复得的狂热。
“你现在在哪?”说出的话,不再是属于他的低沉慵懒的华丽声音,是有点哽咽、有点鼻音、有点颤。
肖佑动了动她已经僵硬的脖子,刚才还是昏暗的天色,转眼间又是到来的夜晚,日夜交替,这是她在这里的第七天了。
“我在飞机爆炸的地方跳伞,不知道飘到哪里了,这里全是山,手机没信号,我联系不上人,就一直朝东边走,现在还在深山中。”这边的山脉叫什么名字她都不知道,飞机上有导航,不会迷路,她现在一个人在大山脉里,完全是找不到方向的,别以为她是朝日出的方向走,方向就一定正确,在遇到前方没路的时候,她必须改道,一改道方向就错乱了。
肖璟气急,愤恨的想摔东西,她就在那,一个军区的搜索救援,两天都没找到她,全带回来一些B63…351型机的破铜烂铁,还告诉他人是没了,他们就是认为肖佑肯定没机会活了,都尽心的去找飞机残骸,他的肖佑就没人去寻了。他稳住情绪,
“你在那别动,我马上就去接你,手机别挂了。”
肖佑看着手机屏幕上在一闪一闪的电磁图案,无奈的说,
“手机就要没电了,已经在低电量提醒了。”
果然还没再到他们说两句话,肖佑的手机自动关机了。
C市军区吹响了紧急集合的哨令,整个军区的人都被叫到了操场集合,肖璟的办公室里,主要负责肖佑搜索救援的少校被砸了满脸的文件,只知道吃屎的废物少校直接被肖璟撤了职。
肖璟联系了C市的公安厅,让他们一起去找人。要部队侦察兵追踪刚刚他和肖佑通电话的信息地,军区的人也都被派到西北山脉里找肖佑,算是全军出动,飞机、汽车、堪比一次中型的军事演习了,路过一些村镇的时候,百姓都被吓坏了,如此大的场面,以为要打仗了。
肖璟给莫安琪打了个电话,这是肖佑要求的,莫安琪说了声谢谢,这声谢谢不知道是对肖璟说的,还是在谢谢肖佑没死。肖璟跟他通电话,他的那声“喂”,他是听出来死气,莫安琪爱肖佑,他知道,但肖佑对他没有男女的情意,只是把他当朋友,了解肖佑的人,都能看得出,他想莫安琪他自己也是清楚这一点的,但是他还是对肖佑一如既往的好,他感激他,感激他能这么的爱肖佑。
他还给肖家打了电话,肖家那边本来能隐约听见哭声,在肖璟告诉了他们肖佑没死,活着,那边的哭声停顿了一下,哭得更大了,文芸是哭中带笑,大家喜极而泣。
“这坏丫头,就知道开我老人家的玩笑,魂都差点被她吓没了,她在大山里走了几天,就当是给她的惩罚了。”肖老爷子愉快的说道。
“我就知道她那个祸害没有那么容易走,祸害都是祸害万年的。”哟,也不知道是谁在听到肖佑出事的时候,哭得最凶,霖霖,你现在的眼睛还是红色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赶紧把灵堂给撤了,晦气!”肖奶奶开始动手和大媳妇撤下家里的灵堂。
在角落无生气的肖翡,眼珠子终于转动了,
“我要去C市军区。”
话一落,肖老爷子的眼睛狠狠的瞪了过来,
“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在B市呆着,要是敢偷偷跑出去,我打断你的腿。”这事有一半都是肖翡的责任,B63…351型机是有问题,但是飞行员驾驶前,应该事先例行检查一下飞机,然后再开始飞行作业,这些肖翡都没有教肖佑,应该说是还没讲到这里来,每次肖佑的飞行,都是肖翡先检查过的。但是肖翡去教肖佑,是你老爷子默许的,这责任问题,扯不清楚。
“就是你打断我的腿,我也要去。”肖小少蛮横,他才不怕老爷子的威胁。
“还想肖佑再出事?”肖维誉凉凉一句话,直接戳中肖翡的痛处。
肖小少顿时像霜打得茄子,可是他真的很想见她。
这时候,又有人来肖家送来安慰,和送黑白色的花圈,肖小少双眼一瞪,从地上弹起来,抓起别人刚送来的花圈,往那人身上一扣砸,竹条的空隙就刚好卡在那人的脖子上,
“老子家又没死人,送他/妈了个逼的花圈,我操,改明儿,我送你家一花圈店的花圈。”肖翡直接把怒气发泄到来客人的身上。
刚进门的来客,尴尬了、惊慌了、懵吓住了。
肖沅赶紧拉开发疯的肖小少,肖维誉认命的去给肖翡做散后,解释了下,肖佑没死,灵堂已经撤了。那人连连道歉、赔笑,这就是权势做什么都是对的,他们做什么你也得忍着,他们欺负了你,你还要继续讨好。
肖翡被肖沅锁在了房间里,他郁闷了,他现在走不了,只能让柯漾帮他打探肖佑的消息,她现在还在西北山脉,肖璟能找到她,可是他想亲自去找。
西北山脉离C市有一段距离,搜山就是有难度的,何况是山脉了,还是晚上,部队的人坐飞机去的就先开始,但是这部分人并不多,肖璟跟飞机一块去的,山里还在下雪,寒气逼人,被雪映衬,山里不黑,银铺玉砌,白茫茫的一片。肖璟没有心情去欣赏,他等着侦查兵确定好手机信号的范围。
清晨了,肖佑成了一个小雪人,她的身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这样的夜晚也不是第一次,她被冻得麻木了,感觉不出冷的滋味,没被冻死,全靠部队发给飞行员的特殊材料的服装,她闭目养神,平稳的呼吸,可以看到她呼吸出的白气。
肖璟走向她,他是瞧见了那被肖佑呵出的可爱白气,才发现了她,脚下的雪咔嚓作响,一串深深的脚印在他的身后。肖璟走到雪人的身边,他蹲下来,轻柔的先拍掉她头上的雪,再是她身上的。肖佑睁开灿若星辰、乌黑的大眼睛,里面的神采还是那么的有活力,肖璟觉得真好。
“佑佑,我来了。”轻轻的一句话,里面饱含发自他肺腑的深情,精致的黑眸流盼着,让他食髓知味、无奈、舍不得、放不下的女人就在他眼前,他和她分开得太久了,离离渐渐长相忆,任时光荏苒,任红尘万丈,究竟是谁应了谁的劫,她是她的,他亦是她的。
肖璟脱下他的军大衣裹在肖佑的身上,再把她抱起来。她在他的怀里,他由心的一种满满的归属感,此情不渝风与月,是宿命,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