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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绍愣了一下,被寒风刮得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没恢复,神情有些懊恼:“他此时来做什么?斥候打探过了,此事的确是魏国所为,弄不好接下来又要开战,他如今地位非同一般,能在此地涉险?”
霍江城听不出她是真担心还是在讽刺,讪笑道:“人都来了,总不能赶他走,少主还是先解决手上的事吧。”
荀绍的眉头皱的死紧,口中却已开始认真部署:“斥候已经打探到公主的位置,我打算派人马拖住他们主力,然后救公主出来,你安排好人马在境内接应,魏国此举势在必得,定然会有重兵追击。”
霍江城细细记下。
当夜荀绍在营中草草休息了几个时辰,凌晨时顶着凌冽的寒风带领人马出了营地。
对方并未做士兵装束,但多年交手,许多习惯是改不了的,何况平民和军队的作风也容易区分,这群人即使再怎么装,在荀绍眼里也遮掩不了自己就是魏军的事实。
唯一的难处在于敌营的位置。这地方叫做盘龙谷,地形如龙形一般九曲十八弯也就算了,还不止一条龙,简直是盘根错节,诸多死角。因为已经出了西北地界,属于魏国,荀绍这次也是第一次亲临。
即使再多艰险,公主名节重要,不可久拖。
顾司凌带着大军抢先攻击对方,吸引了注意力,荀绍随后就带人杀了过去。
对于突袭和营救,荀绍都极有经验,她最关心的就是救到人后如何迅速脱离这混乱的境地,可她没想到中间竟出了差错。
永安公主已经在她眼前,她纵马直杀入营帐,伸手给她,只待她一上马就能冲出去。
可永安公主却诡异地笑了一下,后退几步回避开去。就这一个间隙,帐外已有士兵劈开营帐冲杀进来。
荀绍转头又斩杀了几人,浑身浴血,再找永安公主,她竟躲得更远,直到被敌军挟持住,拖出营帐,往别处退去。
若非亲眼所见,荀绍简直不敢相信。
“将军,追不追?”后面的士兵且战且退。
荀绍咬了咬牙,拍马先行:“追!”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悲剧,手指被门夹的那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指找了半天没找到创可贴,也没找到云南白药,就找了个医用纱布包扎了一下。
本来是没啥事儿的,可是因为我一个人在家要解决温饱问题,做饭洗锅洗碗,然后沾了水,就发炎了……
十指连心,古人诚不欺我。麻麻昨天回来还说我鱼唇。唉,可怜我的右手,惨烈到no law to see啊,还是不要详细描述让大家感官不适了_(:з」∠)_
言归正传,昨天实在没能码完,今天这章慢吞吞的爬了5K,算是一点小补偿吧,希望大家谅解,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门的威力,以前的我真是图样图森破啊╮(╯_╰)╭
☆、第六二章
魏国这次派出的将领叫拓跋敬;荀绍从没见过;也是听了斥候打探回来的消息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
据说他是魏国皇室宗亲;却一直没有受到过重用。甚至之前魏国宁愿启用归附而来的段宗青,也不用他这个“自己人”。如今他难得有机会施展身手,只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而此时的拓跋敬亲自押着永安公主往北逃窜;路上却是对她礼敬有加。
“公主是晋国皇帝的亲姑姑,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不乱跑。”
对着他这样凶神恶煞的敌军将领,永安公主竟还笑了笑:“我对你们还有用,谅你们也不敢随便动我。”
拓跋敬对她不禁生出几分赏识来,身为皇室金枝玉叶的公主,在乱军阵中丝毫不见慌乱;还能审时度势谈条件,看来也绝非常人。
这时后方士兵快马来报:“将军,荀绍带人又追上来了。”
拓跋敬不禁大怒:“这个荀绍简直是阴魂不散!”
荀绍其实也明白,魏国既然要抓永安公主做人质,就不会轻易动她性命。但事关两国皇室尊严,她带兵追截这一路上心始终是悬着的。
从寒风刺骨的凌晨一直追到冬阳暖照的白日。拓跋敬大队人马本要出盘龙谷,直往魏国而去,此时忽然改了方向,向左一拐,队伍拧成细长状,朝狭窄的山谷缝中钻了进去。
荀绍下令全军戒备,却没有放慢速度,紧跟着冲了进去,追了一阵之后忽而意识到不对,下令全军停下。
走在前方的士兵又折返回来,对她道:“将军,怎么不见魏军踪迹了?”
荀绍也觉得诧异,明明是紧跟着他们进来的,谁知一转眼就跟丢了。
“此地地形复杂,大家都谨慎些。”
全军凝神戒备,但搜寻一圈之后还是没找到魏军踪迹,倒是发现了好几条岔路。
顾司凌和吴忠率领的人马还拖着主力未能赶来会合,荀绍身边兵力有限,偏偏此事容不得拖延,她只能派一些人先循着各个路口往前打探,一有消息便立即来报。
然而等候许久,却并未等到消息,去的人并没有及时回来。
“将军,会不会他们都出事了?”紧跟在荀绍身边的千夫长问道。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打探,不太可能会都出事。”荀绍转头看了看四周,山石嶙峋,视线闭塞,到处都是死角。她沉吟道:“我看是有可能被困住了,这种地形如同迷宫一般,要追人本也困难。”
“那可如何是好?”
晋魏交战多年,双方士兵见了面也是血海深仇一般眼红,恨不能当即冲上去厮杀一番。如今全军被困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公主被他们挟持而走,更是愤恨难耐。
荀绍心中也焦急,救人如救火,但眼下这情形却是大大的不利。
她吩咐千夫长:“你带人顺着老马指引的路线回去,见到顾司凌或吴忠任何一人,就叫他们即刻集结兵力去前方包抄。”
千夫长知道此时情况紧急,竟不肯离去,挑选了几个能干机灵的士兵去办,自己仍旧守在荀绍身边。
“将军您此时身旁并无帮手,末将绝不能轻易离去。”
荀绍稍稍动容,她已经刻意将事情轻巧带过,然而身边跟随的都是多年并肩作战的老部下,岂会看不出其中利害。
“也罢,救不出公主,整个西北军都要受牵连,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谁也逃不掉。”
太阳渐渐西移,去打探消息的人马始终没有回来,也没见到顾司凌和吴忠带人前来支援。
荀绍一言不发,手握着缰绳,没有半分放松过,渐渐地,感到了山谷中气氛似乎不对,好像静谧的过分。这时她身下的禄螭骢忽而开始惊惶不安地刨地,她当即下令全军待命,耳边已经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
“杀!活捉荀绍者赏金万两!”
士兵们大惊失色,荀绍闻言却放声大笑:“好大口气!我倒要瞧瞧你们谁能活捉的了我!”
这话一说,西北军士气又安定了下来。
魏军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在他们找寻了许久也没有踪迹的时候,竟又凭空出现了。
荀绍表面镇定,心中却有些震惊,这个拓跋敬比她想象的要棘手的多。
“来人!”她随口叫住一名士兵:“直接赶回凉州找军师,速速搬来救兵。”
几乎话刚说完,魏军就杀到了眼前。荀绍在这瞬间忽然回忆起来了永安公主那句话来。
她忽然夸自己安定西北有功,是不是早就预见了战乱的未来。
定远将军府里的景致自然是比不上洛阳宁都侯府的。但应璟居然在后院坐了一下午,下人们不知情,都道宁都侯是喜爱这里的一方雪景。
范一统拿了大氅过来,一面禀报道:“荀将军还是没有回来。”
“回军营了吗?”
“也没有。”
应璟丢下手中的书卷,才发现这一下午竟半个字也没看进去。
“天都快黑了,还没消息?”
范一统刚要说话,前厅忽而有些嘈杂之声传来,应璟起身道:“我去看看,也许是阿绍回来了。”
二人尚未到前厅,现在走廊拐角遇到了周丰容。
“参见宁都侯。”周丰容事先并不知晓应璟会来,这几日深居简出,更不清楚状况,此时见到他就在眼前,难免惊诧。
应璟笑着虚扶他一下:“周将军不必多礼。”
本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称谓,但周丰容心高气傲,自己此时身无官职,还被称一声将军,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
应璟并没有在意,他已经往前厅去了。
厅中有个军服上染了斑斑血渍的士兵,霍江城和竹秀都在,但神色各异。
霍江城神情镇定,还在细细听那士兵禀报情形,连应璟和周丰容进来也顾不得见礼。竹秀更顾不上,她神色紧张,在旁边直嚷嚷要去救人,像是忘了自己重伤还未痊愈一般。
应璟耐着性子和霍江城一起听那士兵将话说完,这才道:“可是阿绍遇险了?”
竹秀连连点头:“魏军太狡猾了,竟然将她引进了盘龙谷,那地方错综复杂,她急着救人又没带足兵马,岂不是很危险?”
士兵显然是受了伤,听到这里想开口,一着急就连连咳了几声,“已经很危险了,吾等冲出来时,将军已经负了伤了。”
周丰容立即道:“我这就带兵前去支援。”说完这话他似乎才反应过来应璟还在,神色稍有尴尬,又朝应璟拱了拱手道:“还请宁都侯准许。”
应璟看着他:“周将军骁勇善战不假,但你对西北地形尚且不熟,何况是盘龙谷。”
周丰容皱眉:“那宁都侯的意思是要见死不救?”
应璟心中陡然有了怒意,得知荀绍遇险,他比谁都担心,反倒被周丰容这样质问。
“救!自然要救!但得找个熟悉地形的人去。”
霍江城何等人精,看出应璟神色不虞,周丰容却还有意继续说下去,忙上前打断道:“那依宁都侯之见,谁熟悉盘龙谷地形啊?”
“我。”
众人皆是一愣。
应璟转头对范一统道:“给我备好盔甲,即刻动身。”说完又吩咐霍江城,“点十万步兵,负足干草狼粪,尽快出发。”
说完这话他人已出了门,范一统最先回神,跟在他身后一路苦劝:“公子不可,且不说你重伤初愈,您腿上的旧伤还犯着呢……”
霍江城本还对他这干脆利落的吩咐带着怀疑,忽而又回味过来,应璟曾领兵光复西北六郡,其中似乎有几场仗就是在盘龙谷打的。
当初他的功劳被夺了,此事自然也就被压下去了,可霍江城在西北军中多年,此事还是有所耳闻的,当下不再犹豫,立即赶去军营点兵。
周丰容一言不发,他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并无立场说刚才那些话,甚至连现在也没能力去救她。
应璟翻身上马,范一统仍旧苦劝不止。
“不必多言,她上次险些出事我就已没能救她,这次岂能再将她弃之不顾。”应璟紧了紧身上披风,挪动一下发僵的膝盖,策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的一指禅神功就快登峰造极了。。。_(:з」∠)_
☆、第六三章
拓跋敬牢牢盯着对面的山谷;从白天到现在;已是夕阳西下;他的人马将荀绍一路逼迫至此处,却仍旧没有逮到她。
“这么好的机会,若逮不到她;岂不是放虎归山?简直是酒囊饭袋!”他气得对左右破口大骂。
有副将拱手道:“将军息怒,荀绍之前已经受了伤,这般天气,她被困此处,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儿。”
“哼!”拓跋敬亲自点了一拨人马:“还是本将军亲自带人去好了。”
马蹄阵阵,贴着地面能清楚地听见。
士兵连忙向荀绍禀报:“将军,魏军又要攻进来了!”
荀绍早已下了马;靠着山壁坐着,手臂上的伤口流血一直没能止住,脸色渐渐苍白,但她不能动摇军心,卯足中气吩咐:“继续后退。”
千夫长伸手扶起她,一面小心翼翼的帮助她上马,一面忧心道:“要往哪里退?我们都不熟悉路,万一再退到他们的圈子里去可就麻烦了。”
荀绍抬手示意他噤声,仔细听了听喊杀声,伸手指了一下:“声音来自那边,我们往反向走便是。”
没想到敌军来的也快,正要退出山谷,他们已经尾随而至。
荀绍勒马转头,大声道:“后方将士随我布阵殿后,前军继续突围,切莫停留!”
拓跋敬一马当先,手中一杆银枪抢先送来,口中大笑道:“好啊,现在想通了想逃了?可惜晚了!今日就叫你这西北煞神有来无回!”
荀绍伤在右臂,只能左手执枪,力道赶不上右手,却还是敏捷地挡开了这一击,冷笑道:“既然知道祖奶奶我是煞神还敢惹,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会有来无回呢!”
拓跋敬早闻得荀家荀绍骁勇善战,跟以前的荀家人一样,是魏国铁骑踏入富饶晋国的一道阻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