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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的看着何弼学,殷坚不像他一样可怕的乐观,没有过份的期待,也就不会有要命的失望。虽然,想办法回到人间,或跨一步向前到西方极乐世界,对殷坚而言都有不同理由的莫名吸引力,只是他天性较为冷静,就算只差主定步,他也会重复又重复的一再盘算,因为他们没有后路可退,已经走到这里了才失败,绝不!
“坚哥?”再次伸手到殷坚眼前晃啊晃,何弼学不像前者考虑那么多,之所以迟迟没有动作,倒是因为他也学会谨慎一些了,毕竟经历了那么多,横冲直撞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DV还有电吗?”殷坚沉吟了半会儿终于做出决定,看样子他们除了从这些银色墙面硬穿出去之外,没其它方法了,先前看何弼学扔过去的小碎石并没有反弹,可见是能越过的,只是越过之后会怎样?殷坚还是想先做个实验比较保险。
“不要牺牲我的小D可以吗?”何弼学悲惨的垮着一张脸。
“那不然牺牲你的头如何?”殷坚抄走何弼学死命保护的DV,小D?到今天取名字还是这么恶俗,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们现在是在球状物里耶!你就这么肯定这个方向是对的?”何弼学扁嘴。
“不确定!你要走到另一边吗?还是你会飞,想片上?”殷紧扬眉,何弼学哀怨的瞄了一眼一望无尽的另一头和根本构不上的顶端,心里浮现两个字,放、弃!只能无奈的同意殷坚的选择。
牵着用两人皮带系着的DV,殷坚小心翼翼的捡了根不知什么质地的棍子往前捅,当DV啵的一声被吸进银色墙面里时,两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到底了吗?到底了吗?”何弼学在一旁压低音量,无比紧张的直追问。
“根本没有底啦!”殷坚没好气。
终于皮带不够长了,他只能在这里停下,值得庆幸的是,那根不晓得什么质地的棍子似乎完好如初,没有他们先前的担心,以为会被融化什么的。
“现在怎么办?”何弼学小小口的喘着气,帮殷坚小心的将DV拉回来。
“如果影像照出来没什么怪物等在另一头的话……我们就过去!”殷坚小声的回答,何弼学同意的点点头。
“记住,我先过去,你等个几秒钟再跟过来,如果墙的另一头没空气或者是毒气的话,我会想办法回头通知你。”殷坚想了一会儿平静的说着,何弼学望了他一眼后才默默点头。
DV拉了回来,那些银色液体神奇的完全没沾上,何弼学熟练的操控着。影像先是一阵雪花,似乎通过银色墙面时被干扰,接着就恢复清楚,让两人傻眼的对望无语,墙外似乎……是鸟语花香的一片大草地?
“现在……现在该怎么办?”何弼学愣愣的疑问,当你顶期会遇到什么穷山恶水还是妖魔鬼怪时,突然给你一个鸟语花香,这落差也太大了。
“你倒数三十秒后再跟过来!”殷坚深吸一口气,握了握何弼学的手之后,向前跨了一步,啵的一声消失在银色墙里面。
“三十、二九、二八、二七……”何弼学喃喃倒数着,还不到二十时,他也跟着深吸一口气跨了进去。
被冰冰冷冷的液体包围着,身体的每个细胞像是被分子化的硬生生扯开,然后又突然重聚,一阵天旋地转让何弼学难过得想死。
啵的一声完全脱离一银色墙面,重心不稳的栽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希望能平抚一下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如果这就是到达西方极乐世界的必经之路,他还真的不想再走第二遍。
“坚哥?……殷坚!”何弼学甩甩头爬了起来,一望无尽的草原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其它人,狐疑的东张西望,殷坚不过快了他十几秒过来吧?怎么可能不等他?
回头看了看,心跳漏了一两拍,银色墙面不见了?身后还是一望无尽的草原?回头了吧?
“坚哥——!”何弼学边走边叫唤,也许殷坚遇到什么事情了,所以不在这里等他,一想到这里何弼学不由得加快脚步。前方有个小丘,隐隐约约似乎看见有人影,何弼学想也不想的飞奔过去。
天外飞来一件不明利器擦过何弼学的颊边,削断他几丝头发,吓得他一脚踩空,自小丘上滚了下来。
“老天……”何弼学摔得头晕脑胀,他觉得最近运气超级背,路从来都不能好好走,一定是一直摔、一直跌。
叽叽咕咕还有嘶嘶声从头顶上方传来,何弼学忍不住的背脊一阵恶寒,又想起不好的回忆。一大片黑色的阴影笼罩在头顶,连头都不用抬,何弼学心里的OS就在那里叫嚣:天杀的他有没有这么衰运?
“危险!快离开那里!”似乎有人对着何弼学高声示警,更奇怪的是,那明显就是不同的语言,可是他却能理解话里的意思。
何弼学傻愣愣的抬起头,小丘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男男女女,而他身前则是个罩着黑袍、黑色面具的女人,应该是女人吧?有胸有屁股的……
“乌里雅!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一个包覆在银白色盔甲内的女人,骑了匹足以让何弼学张口结舌无法反应的生物跃上前来,不管牠是什么吧!一只狮子、老虎那类的肉食性动物再长了对翅膀是不允许的!
又是叽叽咕咕和嘶嘶声,那个一直站在何弼学身前,罩着黑袍、黑色面具的女人握着一看就知道是日、月、星的权杖指着何弼学,而那个可怜的倒霉鬼还瘫在地上,脑袋不知是反应太快还是根本没反应,总之他只是瞪着那柄权杖发呆。
日、月、星各自运转?那柄权杖上的日月星没有镶在任何东西上头,就这样腾空的各自运转?何弼学开始觉得有种想笑的冲动,因为太无稽了……这是幻觉吧?他终于发疯了吧?
“快!快离开那里!”那个包覆着银白色盔甲的女人急叫,身后小丘上的男男女女张弓戒备,何弼学这时才注意到,原来草原上并不是真的鸟语花香,有另一半完全笼罩在黑暗中,而黑暗中似乎有许多生物在那里蠢蠢欲动,那熟悉的嘶嘶声让何弼学胃液一阵滚翻。
身前叽叽咕咕的嘶嘶声大响,何弼学惊吓的看着那个黑袍女人高举着那柄权杖朝着他的脑袋用力挥下。
本能的举手格挡,一阵白光自何弼学的身体绽开,纯白色的人影浮现,那位和殷坚有着协定,住在何弼学心里,守护何弼学的大唐公主李珺冒了出来,纤细的手臂不偏不倚的掐中权杖,秀眉一挑、手一扯,权杖就让她抢到手里,强烈的白光将那个黑袍女人彻底蒸发,空气中留下她最后一丝尖锐的嘶嘶声。
“德……德沛公主?”何弼学愣愣的望着眼前主大唐公主,不该再称她为无头公主了,说实在话,在阳光上看着她,其实是非常清秀、漂亮的一个年轻女孩。
等等,阳光下?真是见鬼了……这人世界根本全乱了套嘛!
“你……你不是依附在我心里不能随便出来?”何弼学疑问,虽然李珺看上去还是略显透明,但她的的确确脱离了何弼学,这违反了鬼灵附身的原则吧?
“我也不知道……”李珺柔和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切,显然她比何弼学更迷糊,慌忙的将日月星权杖塞进何弼学手里,用眼神示意他身后那些穿着奇怪的人接近了,跟着又嗖的一声消失,何弼学猜测她八成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这种感觉真是有够诡异。
“你杀了黑袍女巫?”那个银白色盔甲的女人语气惊喜的质问,何弼学一直弄不明白,那些音节、字句完全不同于人间所使用的任何语言,照理说他应该听不懂才对,可是他偏偏就是明白。
“黑袍女巫?刚刚那个想杀我的女人?呃……我想这其中有误会……”何弼学干笑两声,他怀疑对方听不听得懂他的话,从那个女人的表情上,他猜想她遇到了跟他一样的状况,听不懂,但是明白,老天……这是什么情形?
“预言师说过,会有一位白光巫师来到这个世界,抢回权杖、消灭黑袍女巫……预言师是对的!”那位银白色盔甲的女人愈说愈兴奋,末了举着她的长弓高叫,小丘那些男男女女也跟着呼应,一时间何弼学呆然。
“只要有你在,我们就能打赢这场战争!”那个银白色盔甲的女人兴奋的牵着何弼学,后者用力的甩脱她连退几步,惊吓不已的扔掉手中的日月星权杖,谁来告诉他这一切不是真的,这已经不是无稽了,这根本就超越了他手能理解的范围,电影这样拍一拍很有趣、电玩这样打一打很好玩……但这是他的人生啊!
“拜托!不要啊!我不要我的人生从鬼故事变成奇幻文学——!”
楔子
与人齐高的杂草丛内传出细碎的声响,几名浑身包裹在粗布衣裳下的男子,尽可能隐藏自己的潜近,这里是一个荒芜的废墟,除了杂草丛生之外,剩下的便是断壁残垣。倾倒的石柱、石墙、终年飘散的灰色浓雾,使得这处废墟成为人们口中的禁地。
包覆在粗布衣裳下的男人们屏住呼吸,他们全都被教育成畏惧这个废墟、远离这个废墟,因为终年笼罩这里的灰色浓雾,不论是吸到、沾到,都足以让一个健壮男子生病甚至死亡。
他们不应该来的,可是他们还是来了,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义无反顾的来了,因为他们是军人、是战士,为了守护他们的家园、保卫他们的亲人,他们必须要来。
“来了!”其中一人小声的惊呼,为首的那名男子厉了他一眼,所有人噤声。
草丛里的众人伏得更低,神情紧张的盯住猎物,那个人,正踩着碎石子一路慢慢靠近。
那个人,一身的黑衣黑裤,外头又多罩了件黑色的袍子,就像躲藏在草丛堆里的男人们一样,他也是尽可能的包覆住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浅灰色带着腥红的眼睛。
灰雾像是有知觉一般向他聚拢,那个高瘦男子伸出一只手,低沉的嗓音念念有辞,没有人听清他说些什么,甚至,没有人听懂他说些什么,但是奇迹似的,灰雾退散了,就像是恭敬的仆人一般向两旁退散,当巧能让那个黑衣男子通过。
草丛堆里的众人惊愕不已,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没有人能控制废墟这儿的灰色浓雾,绝不可能。
自地上拾起一块石板,那个黑衣男子端详了老半天,神情专注的仿佛那不是一块破碎的石板,而是一本书、一幅画,值得他这样认真的审视。接着,随手抛在地上砸个粉碎,黑衣男子继续往前走去,身旁的灰雾时聚、时散,就是恰好的在他身旁溜开,不沾染到半分。
潜伏在草丛堆的男人们,紧张的手心冒汗,他们的目标是那个在废墟中盯着石柱发呆的高瘦男子。颤抖的手摸向腿边的折迭弓,冷静的搭上箭,机会只有一次,屏住气的瞄准,十几张弓准备射向那个黑衣人……
嗡的一声放箭!
箭由奇怪的金属制成,圆椎状的箭尖不断旋转,只要射中那个人,可以在他身上划开好几朵血花。但是利箭即将射中他的那一瞬间,一声尖啸,凌空冒出一只巨鸟,双翅拍动的搧出火光,利箭就在牠身前全被蒸发。
又是一声尖啸,那只巨鸟发现了草丛堆中的埋伏,拍动双翅扑来,一股热风卷过,让那些男人们一阵窒息,也许就要死亡了吧?
在他们心里正这么想的同时,那个黑衣男子吹起口哨召回了巨鸟,伸手一劈,虚空之中猛然出现一道裂痕,那个拥有灰色瞳孔的男子,就这样盯着他们,直至退入裂缝里。
废墟中又恢复一片死寂,灰色的浓雾再次笼罩、降临。
第一话救世主
张口结舌的瞪着那根令牌,何弼学伸手挥了关天,确定没有任何东西支撑,那个日月星的饰物就这样腾空的自行飘浮旋转。摸上去的触感太熟悉了,熟悉的反而在一时半刻间形容不出来。
徐徐的凉风自半启的窗缝间溜入,吹动罩着大床的厚重布帘,也惊扰正在好梦中的主人,揉了揉鼻子,跟着就是一记喷嚏,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你醒啦?怎么睡这么久?”趴在床边的女人幽幽的笑着,飘飘忽忽的嗓音有些不实际,床上的年轻男子看了她半晌,脑子始终转不过来,认不出她的容貌、她的衣着,大概还是在梦境里吧?
眼看着床上的年轻男子又打算闭上眼睛,趴在床边的女人嗖的一声站了起来,也许有些急了,她的发丝、她的衣襬全都跟着飘了飘。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