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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怵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凌夙总是时不时会想起他,想起以前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他的冷漠也好,傲娇也罢,或者是最后的温柔与深情,都令凌夙心潮起伏。
所以这会儿再次重逢,他真是恨不得立马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永远都不再分开。
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慢慢地走过去,悄悄地凑近到袁怵脸颊边,闻到一股浓烈的红酒味时,便忍不住轻笑了两下。屋子里没有开灯,露台上也没有亮灯,只能借着明亮的月光隐约看清袁怵的脸。
凌夙仔细地端详着他,发现和一个月前没什么分别,似乎还养得更胖子了一些,比起以前来更显得鲜美可口。
知道袁怵一直过得很好,凌夙终于放下了心来。他又凑近了一些,看到袁怵嘴角边残留的红酒渍,不由一时冲动,想也没想便将唇凑了过去,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角。
红酒的味道几乎和手上的剧痛同时袭来。就在两人四唇相接的时候,袁怵猛然间睁开了双眼,一个利落的反手,扣住了凌夙的手腕,直接将他的两条手臂拧到背上,然后用力踢了一脚,膝关节一用力,将凌夙整个人顶地跪在了地上,呈现出一个动弹不得的姿势。
凌夙被偷袭成功也没有反抗,任由袁怵拧着他的手腕,甚至觉得他手指上皮肤传来的温度非常舒服。就算是那个抵在他背上的膝盖,也令他大为满足,仿佛只要和袁怵有肢体上的接触,其他一切便都不重要了。
“不错不错,一个多月没见,身手还是这么利索,不愧是邪风的前任队长。”
袁怵本来有些看不清来人是谁,虽然脑中也曾一闪而过,觉得这人有点像凌夙。但始终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他刚想要凑过去质问几句,便听到了对方说的那番话。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百分百可以肯定了。这个声音令他朝思暮想,简直不像以前果断凌厉的他。在初听到那声音时,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拧着凌夙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微颤起来。
就在这一分神间,他的手就慢慢地松了开来。凌夙挣脱了束缚便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拉过他来,直接给了一个深沉而坚实的拥抱。
真是太长时间没有接触到这具身体的,思念的渴望几乎要将他给吞噬了。一接触到袁怵的身体,哪怕是隔着T恤,也让他觉得炙热而烫手。那薄薄的衣料根本无法遮挡住火势的情绪,凌夙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了。
袁怵被抱进怀的那一刻,整个人完全处于放空的状态。他曾经设想过很多个与凌夙重逢的场,想象着他会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不屑、失望、痛恨还是厌恶?似乎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有段时间他甚至想过,一辈子都不要见到凌夙。就让他的脑海里只保存着两人甜蜜的过往,那些明知会不愉快的事情,最好永远都不要发生。
可是现在,这一个紧紧的拥抱,完全打碎了他曾经的设想。凌夙的胸膛贴得很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快速跳动的心脏。他温热的气息在自己的耳边回荡,就像是迷药一般,让他更觉得头晕脑涨身体无力,整个人忍不住微微晃了一下。
凌夙知道他酒还没全醒,虽然刚刚那身手利落漂亮地让人想鼓掌,但一旦平静下来后,酒气便会上涌。
袁怵的酒量有多少他是清楚的,那个葡萄酒瓶几乎全空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醉到连自己爬墙上来了都觉察不到。幸好他还知道要保护自己的“贞操”,看起来只要有人想占他便宜,就算醉得再厉害也一样可以迅速反应过来。
一想到这个
61、72&73 重逢 。。。
凌夙便眉开眼笑,顺手捞起袁怵,直接一个打横抱起,便往房间里走去。他知道屋子里一定没人,袁怵不是个喜欢和人共处一室的人,以前住院的时候,每次都是他死皮赖脸才能留下来。有一次他被逼急了,甚至还说出这是我的医院之类的混账话,气得袁怵脸色发红,一整晚都没给他好脸色看。
袁怵的身体还是和以前一样,轻飘飘的,虽然看着圆润了一些,抱起来却还是这么没份量。他身上的T恤裤子都很宽大,乍一看让人觉得他很强壮,等真的抱到了手里才感觉到,其实他还是很瘦的。凌夙将他放到床上的时候,甚至可以摸到他身上凸起的骨头,不由有些心疼。
袁怵一句话也没说,乖乖地任他抱着。身体一沾到床就觉得困顿无比,眼皮子不住地打颤。可他不敢睡过去,深怕这只是一个梦。若是睡着了,梦醒了,凌夙便会不见了。
于是他强撑着自己清醒过来,抬手打开了床头的灯,用一种迷离的眼神望着凌夙,似乎要将他好好地看个够。
凌夙被他的眼神搞得心痒难耐,这种有些迷惘又有些茫然的表情,让袁怵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吸引人,就像一个天真的孩童。要不是想到这是人家的地盘,凌夙一定会二话不说将他扒个干净,然后压在身上好好地“蹂躏”一番。
他已经思念了一个多月了,几乎已经到了极限了。美食当前即便不能享受,也要闻够味儿。想到这里凌夙立马跳上床去,“啪”地一声关掉床头灯,然后紧紧地搂住袁怵,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
袁怵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情绪也有些失控。黑夜里两人感觉着彼此的呼吸,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袁怵有些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太想你了,就过来了。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找你,总是担心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凌夙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一摸就有些把持不住,手不由自主地滑到了他的脖颈里,又探进了衣领里,本来他还想再往下摸,却突然碰到了袁怵肩膀上的伤疤,不由愣了一下。
“Adrian,你受伤了?上一次你被枪打中了是不是?”
“嗯,不小心。已经好了。”
袁怵的声音听上去淡淡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在讨论枪伤,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似的。凌夙一想到他上次吐血的情景,不由心一紧,又用力搂了搂他,嘴唇在他的额头上蹭来蹭去,像是在安慰受伤的小动物。
袁怵任由他亲吻自己,只是继续追问:“你这样过来不要紧吗?”
“顾不了那么多了,知道你在这里我就忍不住过来了。Adrian,你有没有想我?”
袁怵不说话,只是微微动了动头,柔软的头发蹭在凌夙的脖子里,痒痒的,搞得他心也变得痒了起来。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低下头来一口吻住了袁怵的双唇,瞬间脑中电火石火,下半身某个东西硬得让他发疼。
袁怵也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吓得赶紧推开了他,轻声道:“别这样,会被人听到。”
“怎么,你害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凌夙恢复了往日的厚脸皮,二话不说就又粘了上去,“放心放心,我今晚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就是太想你了,一时有点把持不住。不过再怎么样我都会忍耐的。Adrian,你这里晚上会有人来吗?”
“你想问什么,想知道兰斯晚上会不会来这里过夜?”黑暗中,袁怵微微抬起头,语气有些不快。但说过之后他又觉得有些反应过头。事实上兰斯有时候确实会来找他,虽然他们极少在这间屋子里发生那种行为,但在这栋楼里,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的踪迹,以及他们缠绵时流下的□。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对这个问题特别敏感,就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一般。他本来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兰斯既然喜欢他的身体,那就给他好了。可是现在,被凌夙抱在怀里,又被他问了这样的问题,袁怵一下子就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凌夙见他生气,便安慰他道:“没什么,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会不会有人过来。万一有人来了看到我在这里,大概会有麻烦。”
袁怵这才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你来这里到底做什么,就为了见我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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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74&75 生离 。。。
凌夙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心理踏实了。虽然现在身处别人的地盘,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但只要抱住袁怵的身体,他便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他想了想,回答道:“我来找你,自然是要带你走的。”
“我不会走的。”袁怵一个转身,将背对着凌夙,眼睛一直盯着对面衣柜上的落地镜,总觉得月光照在上面,一闪一闪的,“如果我要走的话,上次我就跟你走了。”
“你不愿意跟我走,情愿待在这里像坐牢一样是为了什么?为了替你父亲赎罪吗,因为一直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压力,所以才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我,我没有办法面对你。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十年前的大火。想起那些在大火中被烧成焦炭的尸块。”袁怵深吸一口气,不等凌夙开口,便又继续道,“十年前我去医院太平间领父亲的那只手时,看到过很多像我一样的受害人家属。他们大多是几个人一起来,有大人有小孩,全都在那里痛哭失声。当时我在他们眼里,其实就和他们一样,都是不幸的人。但我现在知道了,原来我并不是受害者的家属。他们的那些痛苦,全都是因为我父亲造成的。这些人可能已经变成了丧尸,或者已经死了。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说服自己跟你走,就当什么也没发生那样去过好日子。Vincent,我做不到。”
“Adrian,其实……”
“Vincent你知道吗?”袁怵又一次打断的凌夙的话,“兰斯说在我弟弟的体几找到了抑制丧尸病毒的抗体,他希望能就此研究出治疗丧尸的新药。如果真的成功的话,我想也算是一件好事情。所以现在我不能离开,一旦我走了,我不知道他会对Malcolm做什么。”
“我可以带你弟弟一起走。”
“那其他人呢?Malcolm一走,其他人就彻底没了生还的希望。丧尸会逐渐占领整个世界,将所有的人类都变成它们的同类。Vincent,你建立那个空间,也是为了救人吧。现在既然有机会救更多的人,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或许有一天,真的会有新药研制出来,到时候整个地球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不是很好吗?”
凌夙用嘴轻轻地蹭着袁怵的脖颈,呢喃道:“嗯,那确实很好。不过我更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拯救世界的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可惜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两全的好事。”
“可以的Adrian,真的可以的。”
“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你想让我回去,你可以不追究以前的事情。可是我不行,我放不下那些事情。而且Malcolm和你们回去后,也未必能研究出新药来。你那里的实验室,能做到像兰斯建造的那样吗?单靠一个聂西风,可能还不够吧。”
“靠他一个确实不太够,不过再加上另外一个的话,大约就够了。”
“还有谁?”袁怵终于忍不住将身体转了回来,借着朦胧的月色想要看清凌夙的眼神。
“你父亲。”
“什么?”袁怵一时没消化这个词,不由愣了一下。
“我是说,你的父亲,袁文。”
“Vincent!”袁怵激动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啪”地一声拧开了床头灯,“这个玩笑你最好不要开,我并不喜欢。”
“亲爱的,我没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凌夙也跟着起来,一把将他搂住,“你听我说,你父亲还活着,原来他一直在我的实验室里,我却不知道那是你父亲。之前他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所以你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不过现在他已经醒过来了,还清楚地记得以前的事情。Adrian,你难道不想见他一面吗?”
这个消息对于袁怵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惊,以至于他的头脑没办法马上接收这个讯息,需要花一点时间来消化它。他就这么被凌夙抱在怀里,下巴支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父亲,我的父亲……”
“对,就是你的父亲,他没有死。而且他说了,他有办法利用Malcolm的血来制造解药出来。现在他和西风整日在研究这个东西,可能就缺Malcolm的血来完成最后一步了。所以Adrian,我必须把你弟弟带回去。”
“Malcolm他……”袁怵一时接收了太多消息,头脑有些混乱。他从凌夙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眉头却一直紧皱着,“原来真的是这样,Malcolm的血可以解丧尸病毒,以前父亲喝醉的时候无意中提起过,我们这一支从很久以前起就有这样的特性,一个人体内带有暴虐的因子,就必定会有另一个人带有缓解的因子。父亲他,他年轻的时候就……”
袁怵突然脸色大变,出现了少见的极度吃惊的表情。他的双手几乎不由控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