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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洞后也早看到了这位面容姣好,仰躺在石床上不言不动的女子,只是怕触及山师的忌讳没有问出来罢了,此时听到水师开口询问,自然全都往山师瞧来。
山师闻言,低头瞧着身边的女子,双眼中流出泪来。山女更是将那女子的右手贴在自己的小脸上,低声地哭泣。风儿见状,走了过去,将年幼的山女抱在怀里,柔声安慰着。
山师哭得像个孩子,不时伸袖子用力擦着伤心的泪水,这时候,一块手帕递了过来。
手帕是白芙蓉的。
山师瞪大了红红的双眼,瞧着向自己递来手帕的这个白白净净的家伙,心中有点发毛,连推辞道:“不、不用了,谢、谢谢。”
见众人都等着自己说话,山师才稍稍平定了一下情绪,瞧着那女子的眼神充满了柔情,粗犷的声音似乎也变得和缓了些,说道:“她叫若梅,是我的妻子。”
山师瞧着众人,缓缓道:“你们一定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吧……”
卫惊蛰神情肃穆,开口道:“老山,如果心情不好,就别说了。”水师瞧着卫惊蛰,连连点头,心中称赞道:“这小子,言行举止,越来越像一派宗主了,说不定还真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山师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摇着头吼道:“不,我要说。不说出来,我会发疯的。”
雷师洪亮的声音说道:“好,你说,若是有人欺负了你,我们帮你出气!”
火师也是一个暴戾的人物,连声说道:“对,老山,谁敢欺负咱们八杰的后人,哼!八成是不想活了。”
山师再次流泪道:“若梅在嫁给我之前,是……是‘天’的妻子!”
这句话犹如晴空一声惊雷,众人一时都迷糊了。
水师忙问道:“‘天’?哪个‘天’?”
“就是我们八杰之一的那个‘天’!”山师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情,抽噎着道:“十年前,‘天’带着若梅找到了我。当时我们两人都为失散已久的‘天’‘山’两支能够再次重逢感到高兴。那段日子里,‘天’和我就像亲生兄弟一般,每日把酒言欢无话不谈。‘天’当时对我说,他要完成自己的宏愿,将八杰后人全部聚集起来,等这件事情办完之后,才会将若梅风风光光地娶过门。过了不久,‘天’就将若梅托付给我,然后动身去寻找八杰其他支系的后人,这一去,匆匆就是三年……”
水师点着头,叹了口气,问道:“‘天’久久未回,而你和嫂子朝夕相处,情愫渐生,最后把嫂子娶过门了,对不对?”
山师握着若梅的手,瞧着她呆滞无神的目光,心中一阵绞痛,继续说道:“对。当时我们都以为‘天’遇上了不测,毕竟我们都只是一介凡人。和若梅成亲之后,我就打算出发去寻找‘天’,可是这时候,若梅怀孕了。山女的出生,打消了我要去寻找‘天’的念头。本来我打算,等山女稍微长大一点,再出去找‘天’的,可是没想到在山女满三岁的时候,‘天’却回来了……”
柳梦怜、银甲等人都静静地听着,白芙蓉则“氨了一声,惊问道:“然后你们就打起来了?”
“不错,打起来了……‘天’那时得知若梅和我成亲之后,整个人都疯狂了,随手就在空间中布置了五个攻阵,想一招将我杀死!”
“在空间中布阵?”
所有对阵法有研究的人,卫惊蛰、雷师、风儿、水师、火师、泽婆,俱都感到惊讶无比。
山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续道:“是啊,就是在空间中布阵。‘天’支的阵法就是这么难以理解。八杰后人失散已久,大家想必都没有听说过‘天’的厉害之处吧。我们其余七支,在布阵时都需要‘阵介’,也就是这些勾勒阵法图案、充当阵眼的小石子,或是其他一些东西。可是‘天’支的人布阵,根本就不需要‘阵介’。这也是‘天’支阵法,无数年来一直被其余七支公认为最强一支的原因。”
卫惊蛰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天’能够在空间中瞬间布置出五个攻阵,那你一定是处于下风吧?”
山师沮丧地道:“何止是处于下风,我根本就无法抵挡!当时我已经达到了九九归元的境界,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可是再次遇到‘天’的时候,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已经推演出了‘第十元’!”
“‘第十元’?”
“天”能够空间布阵,就已经让众人感到吃惊了,此时再听说“天”推演出了“第十元”,熟知阵法的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白芙蓉瞅了瞅风儿,问道:“风儿,什么是‘第十元’?”
风儿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卫惊蛰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所谓的“第十元”,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境界。当初卫惊蛰还在阴煞沼泽,以自己创造的数算之法,推算七七归元的时候,便已经触碰到了“第十元”的门槛,不过他当时也没有深入推算下去。因为在他心中主观地认为,九九归元之后的“第十元”,那是一个根本不可能达到的境界。
可是这个境界,现在已经有人达到了,这让钻研阵法的这些人,怎么能不感到震撼。
泽婆皱着眉头,问道:“‘第十元’,究竟是怎样的?”
山师自嘲地一笑,说道:“在达到了‘第十元’境界的‘天’面前,我们这些还在捧着九九归元不放的人,就像刚出生的小孩子一样,根本就没有丝毫办法抵抗。更何况,他还能够空间布阵。”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像‘天’这样的人,的确已经没有弱点了。
第139章()
山师继续说道:“‘天’当时根本不容我分辩,一出手就要夺我性命。他的阵法不但可以将空间禁锢,更可怕的是竟然可以撕裂空间!”
白芙蓉不解,连问道:“什么叫撕裂空间?怎么撕?”
山师看见众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人都不清楚“天”的厉害,便解释道:“所谓的撕裂空间,就是把我们存身的这片空间破坏掉。如果把我们所在的这一片空间看作一幅画,那我们无疑就是这幅画中的人物。‘天’的阵法,就能够将这幅画撕毁。画被撕毁了,作为画中人的我们,自然也就被撕成了碎片,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众人这才大吃一惊。连还手之力都没有,那‘天’岂非无敌了。
水师皱眉道:“我原以为‘天’的阵法可以用来炼制储物戒指,想不到竟然还可以撕碎空间。既然‘天’的阵法如此厉害,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山师眼里噙满泪水,说道:“是若梅……若梅奋不顾身地冲了上来将我护住,‘天’骇得脸色惨白,立刻收束住阵法,但我的一条腿,却是被撕开的空间切断了。”
卫惊蛰瞳孔急剧收缩。当初施展“上界天罚”的仙人,不也是同样能撕开空间吗?卫惊蛰立时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把‘天’的阵法学到手!”
山师续道:“‘天’虽然及时收束了阵法,但空间的震荡依然轰中了若梅的头部,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柳梦怜同情地看着躺在石床上的若梅,幽幽叹了口气,问道:“那……‘天’呢?”
山师紧紧握着妻子冰凉的手,悲道:“山女看到我血淋淋的样子,早吓得晕了过去。我当时断了一条腿,痛得几欲晕厥,但怕‘天’伤害他们母女二人,只有咬牙强撑着……便连我自己,也能够猜想得到自己当时的脸色必定苍白得吓人。‘天’看到若梅像根木头一样直挺挺地仆倒地上,顿时慌了手脚,再也顾不上杀我,忙着察看若梅的情况。他的脸色一会儿喜一会儿忧,我在旁边咬牙坚持了一会儿,只觉得如同过了几年一样漫长。最后‘天’对我威胁说道:要救治若梅,必须设法找到‘贡乌丹道’的灵药。我现在就去寻找‘贡乌丹道’的传人,暂且先留你一命,你给我好好照顾若梅。他说完径自离去了。我待他一走,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贡乌丹道’?那又是什么东西?”银甲好奇问道。
山师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天’的聪颖博学,不是我能够相比的。事后我猜测,多半是一个炼丹的宗派。我醒之后,处理了身上的伤,在这里布置了一个阵法,利用聚阵和转阵,将这阳荥山上蕴含的所有灵气,全部通过地面上的阵法聚拢到若梅身上,让她这些年来,不至于生出许多疾玻”
水师恍然道:“原来这座山峰寸草不生,是你的杰作。”
“对,山支的阵法,本来就有这个作用。”山师点头道。
卫惊蛰开口说道:“老山,如今我们打算在此山上开宗立派,建立‘灵仆宫’的基业,此事还需要你多多费心。当然,你可以建造一间宽敞的石室,水师、火师他们,也可以布置阵法,更好的护住你妻子的身体。宗派建立后,我们也会广收门人弟子,四处打听‘贡乌丹道’的消息,尽力寻得灵药救治你的妻子。”
山师目光坚定地说道:“宗主,老山我既然决定效忠于你,你所有的吩咐,老山我一定照办不误。”
“好!”卫惊蛰击掌赞道:“那我们此刻就开始商议一下,看怎样建造‘灵仆宫’的山门……”
张宗浩离开了土石村,经过了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牧汤国境内的龙虎山。
此时的张宗浩面容憔悴,咬破的下唇渗着鲜血,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悲恸。想起被杀害的妻儿,他就感到心如刀绞,眼泪也顺着消瘦的脸庞潸然流下。
离龙虎山越来越近,张宗浩的心情就越来越怯懦。
“几年不见,不知道师父如今怎样了。我逃下龙虎山这么多年,恐怕师父还不知道我一直生活在土石村吧。”强忍悲伤,张宗浩迈步往前走去。
“怎么这么多官兵?”张宗浩远远看到,龙虎山脚下正驻扎着熙熙攘攘的牧汤国士兵。按照牧汤国的军队编制,一个营就有五百人,而这里驻扎着起码超过五个营的士兵。
“龙虎山出了什么事?难道牧汤国与衣岚国开战了?”张宗浩带着疑惑,加快了步伐。
走在龙虎山脚下的时候,几个士兵将张宗浩拦住了。
一个士兵看到张宗浩浑身血污,穿的又是平民衣衫,便高声斥道:“去去去,龙虎山现在封山了,闲杂人等一律不许上山。”
张宗浩一阵错愕,连问道:“封山?怎么会封山!张天师还在山上,你们竟然敢封山!”
张天师在凡人世界中的威望很高,被天下百姓视为活神仙,就连一国之君也不敢得罪,张宗浩不相信牧汤国的皇帝有这个胆子,敢封天师道的龙虎山。
先前那个士兵语气缓了一下,叹道:“唉,兄弟,如果天师真人还在龙虎山上,我们自然不敢封山。谁有那个胆子,是不?可是天师真人已经死了,还死了不少的平民百姓。如今皇上大为震怒,以为龙虎山上有妖物作祟,所以才下令封山。”
另一个士兵也劝道:“看你一身邋遢,想来也是附近的穷苦百姓。你是来龙虎山祈福的吧?听我的劝,快走吧,世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天师道了……”
张宗浩颓然一交坐倒,半晌才喷出一口鲜血,捶胸顿足地哭道:“师父,浩儿来迟了……”当下不顾身上伤势,强行御剑直往龙虎山上飞去。
几个士兵看着湛蓝的御剑光芒划过,齐皆惊道:“他、他竟然是天师道的弟子?”
另一个士兵叹着道:“唉,他算是运气好的了,恐怕整个天师道,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张宗浩沿着龙虎山的山门一路往山上飞行。
石阶上、大殿前、柏树下……全都染满了污黑的血迹,许多已经严重腐烂的尸体传出阵阵恶臭,也没有人敢上山清理掩埋。冷风幽幽地吹拂,整个龙虎山笼罩在一片死寂中。
张宗浩落到真仙观前,往昔雄伟的屋顶已经被掀掉了一半。观外,许多身穿道袍、面目已经无法辨认的尸体横陈着。看着这一片惨状,张宗浩“哇”地又吐出一口鲜血。可他全然不顾,狂奔进真仙观内。
观内一片狼藉,大殿上的第一代天师泥塑法像也被毁了大半。地上,许多东西被翻得七零八落,杂乱地散布在各个角落,而几具严重腐坏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倒在殿中。
张宗浩从那几具尸体所穿的道袍式样辨认出,两具是观内奉茶的小道童的,一具是同门师弟的,而另外两具尸体,竟然是龙、虎二位长老的。
张宗浩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也被打破了。
“连龙、虎二位长老都死了,凶手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张宗浩仰天悲呼道:“除了修真界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