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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道门上的雕画似乎都不够完美,那仙女手捧之物和修罗虚抓之物都好像故意没有画上去。
石雕中走出的女菩萨再次问道:“公子,您要自那座门进去呢。“
一道为天堂,一道为地府,李道玄自然的走向了那天堂之门,伸手就要推开石门。便在此时,那右边的地府之门之中传来一股极大的吸引之力,与李道玄全身血肉产生了共鸣。
他停住脚步,被这种奇怪的吸引之力所驱使,情不自禁推开了右边的地府之门,大步踏了进去。
眼前一亮,整个曼罗馆的大厅灯火明亮,有如白昼,此刻环形排列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
李道玄心中一片清明,再回头望去,哪有什么女菩萨,那果然是幻象。
他摇头一笑,正要转身,目光落到了石门背面!
原来那两道石门不但正面有画,背面也雕刻着同样的人物!不,不一样,李道玄再仔细看去,这天堂之门和地府之门的背面虽然还是绘着仙女与修罗,但与石门正面有些不同。
那仙女脚踏金莲,手中却捧着一个婴儿,五指上指甲如刀,刺入那婴儿心脏位置,此刻再看她那双翅滴答着鲜血,目光中那悲天悯人的光采在此情境下变得诡异阴沉,竟然让李道玄打了个寒颤!
他再看那修罗之相,却见修罗身陷火焰之中,双手却捧着一只嚎叫的恶鬼,正往嘴中塞去,此种情境下看去,那吞噬的恶相竟然有了一种奉献的悲壮!
“李公子果然身具慧根,今日走入这曼罗馆中人,只有三位过了这善恶仙魔之关,算上李公子,就是四位了。“一个穿着金边胡袍的西域男人微笑着捧着一个木盘:”这六十万金筹是安大人献给过关的客人的。“
李道玄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石门大有玄机,正面看着像仙女的原来是恶灵,而那修罗相却是自入地狱,吞噬恶鬼的怒火金刚。
他无言的接过那胡人木盘里的黄金筹码,心中隐隐知道,若不是自己修炼金刚六体大法,全身血肉都具金刚之相,这善恶之门是万万不可能通过的。
那胡人男子再次笑道:“李公子是安大人的贵客,请做到前排第七位,待会拍卖大会就要开始了,这黄金筹码便为拍卖专用,可当金子使用。“
李道玄收拾情怀,入乡随俗,便收了金子筹码,走向了那环绕的座位。
这曼罗馆大厅开阔,中有一个大大的圆形菩提案台,环绕这菩提状案台周边,摆着四排座位。
那第一排就是距离圆台最近的内排,这一排看来是贵宾专座,每个座位都被屏风隔开来,自有一片隐秘空间。
李道玄便随着那胡人男子走到了内里第七个位置,坐入了屏风之中的蚕丝软榻上。
那胡人男子便咳嗽一声,走上了菩提圆台,双手一拍,曼罗馆顶部的西域灯轮转动,火树银花消散,画着百变鱼龙的西域转轮大灯缓缓熄灭。整个大厅陷入黑暗之中。
在座之人好像都有准备,没有人发出异声,反而更加安静下来,整个大厅寂静的连一声咳嗽都没有。便听到那黑暗中圆台上胡人双手连拍三下。
清脆的掌声中,曼罗馆一楼大厅四角现出四面水晶圆镜,顶部的转轮大灯向着水晶圆镜方向射出四道明光,四道明光经过水晶镜的反射,集中到了那圆台上的胡人身上。
这白光比那白昼骄阳还要明亮,西域胡人行了一个西域弯腰礼,先默念了一段听不懂的西域文字,这才以大唐官话朗声道:“诸位贵客都到齐了,本届夜殇拍卖会也就要开始了。“
他说到这里手掌斜伸向圆台下,便听到一阵机关扭动之声,圆台转动,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下缓缓浮出一座青铜小台子。
李道玄摸着手中那十万金筹,有些好奇起来,洛碧玑真的是让自己来参加这个夜殇曼罗馆的拍卖会么?为何他也没说要买什么东西,甚至连金子都没给他。
参加拍卖会的贵客们,第一排都躲在屏风中,其余散座的人都带着厚厚的面纱,场中极为安静,大家都在等待那胡人
西域胡人此时已自那浮出的小台上拿起了一本古朴的纸卷,打开来看了一眼,点头道:“诸位贵客,今年共有七件宝物进行拍卖,还是往年的规矩,不限报价多少。“
他话音未落,那周边贵客们都低声嘀咕起来,李道玄依稀听到“怎么这么少“,”才七件宝物“”不是说最少二十件宝物么“这些议论之声。
那拍卖会主持人便轻轻敲着青铜小台,笑道:“诸位贵客,原本是有二十三件宝物的,但咱们安诺大人已经决定将其中十六件宝物送给首排的十六位贵宾,所以只剩下七件了。“
在场的诸人都停止了嘀咕,安静下来,虽然第一排之人都隔在屏风中,但诸人好像都对这些贵客的身份有所了解。就说刚才不戴面纱,昂然直入的李道玄,恐怕在座之人大半都心知肚明这位长安的风云人物。
拍卖会主持人见诸人都安静下来,便笑道:“那咱们就开始了,首先是第一件宝物,请诸君先观赏一番。“
他说着退入黑暗中,那明镜之光齐射的圆台上,以青铜小台为中心,机关之声连绵不绝,但见圆台整个裂开,青铜小台解体成无数铜棍,组成了一个方形铁网,隔离在圆台周边。
裂开的菩提圆台之下,吱呀声中,一块大板托着一匹马浮了上来。
那马儿浑身雪白,背生一对儿小肉翅,有着四只云梭状的马蹄子,低声发出怪异的鹰鸣之声!
李道玄两眼一缩,他虽然没见过这马儿,但不用想也知道这马儿便是那楼兰云梭马,东宫太子的专用御马,当今长安只有这么一匹的绝代珍骏!
果然这马儿一出来,那四周贵客齐齐发出了惊呼之声,便是第一排屏风中的贵宾们,也有两三个按耐不住探身起来。
李道玄不禁嗟叹,好大的手笔,若论价值,其实楼兰云梭马并算不得什么骏马,更是比不上那古之八骏,但这马儿就宝贝在珍稀与尊贵上。
东宫太子的御用之马,大唐只有一匹的楼兰骏马。李道玄在等着人出价,心道,不知何人敢买这匹马,又要出多少金子才能买下来。
但真的无人敢开口,那主持人默默等待着,四周却愈发安静下来。
今日参加拍卖会之人非富即贵,不是官员富商就是皇亲国戚,如今太子刚刚掌握了国事大权,这匹传闻中他最爱的马儿谁敢开口去买。
在座中的聪明人已经隐隐明白了这夜殇曼罗馆为何要放出这件有些烫手的宝物了!
曼罗馆的安诺大人安排这云梭骏马作为第一件拍卖宝物,是在向在座之人展示,展示他背后得到了当今太子的支持,这匹马有没有人买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清楚了,东宫太子,未来的皇帝陛下,果然就是曼罗馆的背后之人!
主持拍卖会的西域胡人在暗中看了一圈,见无人开口,微微一笑,再次走入镜光之中,笑道:“既然诸位贵客无人出手,那咱们看下一件,这件宝物还是物归原主“
他话没有说完,一个清亮的声音朗声道:“等等,这马我要了,我出一两金子!“
曼罗馆大厅诸人无不惊愕大哗,后排之人齐齐站了起来,看向声音发出之地。
李道玄缓缓自软榻上站了起来,身子高出屏风一头,昂然伸出一根手指,再次说道:“这马儿我要了,我出一两金子。”
第161章 皇家兄弟情()
夜殇曼罗馆拍卖会的主持人只楞了一瞬,随即满脸带笑:“这位公子出价一金,诸位贵客可有愿出更多金子的。”
李道玄缓缓坐了下来,心中好笑,他随口报出一金,正是抓住了夜殇曼罗馆那不限出价的毛病儿,没想到这曼罗馆竟然真的同意了这个出价。
那大厅中在坐的诸人都默然无声,有震惊者,有偷笑者,更多的却是暗中等着准备看场好戏。
果然,那主持拍卖的胡人连问了三声,见无人应答,一咬牙就要将这云梭马拍了出去,便听一个尖利的声音说道:“慢着!”
一个戴着圆顶珠冠,垂着厚纱遮面的人自后排站了起来,摇摆着的走到前排李道玄身前,双手拱起,尖声笑道:“这位小哥儿看着面生啊,不知打哪儿来啊。”
他嘴上说着,脚下却暗暗在地上写了一个‘东’字。
李道玄低头看着,淡淡反问道:“尔是何人?”
那人见对方不上道,也有了些怒气,压低嗓子深沉道:“咱家自东内苑而来,看小郎君着玉冠佩古剑,当是个明事理的人,可知道天子脚下,莫要伸手的道理?”
李道玄心中便明白了,伸手一拍身旁的软榻,故意大声道:“好!原来阁下是东宫太子的人,正好我看这云梭马尚缺一副马鞍,不如回去把马鞍马鞭等都凑齐了,某愿意再出一金全买了。”
那人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子不但不明事理,还是个傻大胆,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身份,那就相当于撕破了脸面。
他身在太子东宫内府里掌权多年,再怎么想也不能惧了这无知之辈。当下怒哼一声,伸手指着李道玄的鼻子冷笑道:“咱家今日倒真开眼了,哪来的不知好歹的幺蛾子,那云梭马儿乃是太子御用,贼蛮是吃了豹子胆了”
李道玄面色不变,看也不看他一眼,端坐着身子,淡淡道:“你这阉货还是退下吧,别在这里给咱们太子丢脸了。”
那东宫大太监被李道玄这句话气得全身发抖:“好胆!咱家倒要看看你这豹子胆吃了多少,你敢么,你配么”
他还未说完,那前排中传来一声大笑,一个清爽的声音传来:“说的好,操你妈的李德全,别在这里给咱们太子丢人了,告诉你说,这位公子还真的配得上这匹云梭马。”
这个声音清爽明亮,但说的话却粗俗不堪,在座诸人都是熟悉的很,无不动容。
那东宫大太监李德全身子一哆嗦,惊惶的转过身,口中断断续续,良久才吐出几个字:“魏,魏王,殿下,您这”
前排第三位的屏风呼啦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高阳草鞋,头戴一顶破帽子,手里却拿着一柄象牙骨扇的年轻人站了起来,仰着头似笑非笑的望着那大太监李德全,摇头道:“魏,魏你妈的头,你家四爷说的不对么?”
那李德全此刻反而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四爷说笑了,这是咱们太子的马,今个儿不过是应应场面。至于这位公子配不配,咱其实说了不算,这曼罗馆说了也不算,就是您,怕是说了也不算的。”
魏王李卫泰睁大眼睛惊奇的望着李德全,露出夸张的表情,忽然赞叹道:“好,李德全,你他妈说的可真利索,往日里倒是四爷看轻你了。”
他整整头上的破帽子,摇着象牙骨扇:“虽然你这双狗眼看不清人,但就凭这份对太子的忠心,说的好,那我也只好亲自问问大哥喽。”
他说完忽然转身大声道:“大哥,太子大哥哟,你倒是出来说一句啊,到底李公子配不配得上你这匹马儿。”
李大太监登时瞠目结舌,那一直默默观察着魏王的李道玄也是心中一动,莫非太子也来了。
首排第二位的屏风缓缓撤了一半,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踱步走了出来,一身淡黄的蟒袍晃动,几步来到魏王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四弟,柔声道:“老四啊,哥哥刚才多喝了几杯,确实没听到。“他说着看看这弟弟破烂的衣衫,摇头道:”这外面还下着雨呢,老四你穿这么少,可小心别着凉了。多日不见,那花朝节之事可累着你啦。”
魏王自这位太子一出来,就低头恭敬的听着,此刻仿佛深受感动,两眼一红非常夸张的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边哭边说道:“大哥你这份儿心,叫泰怎么说呢,您总理国事,近日也操劳狠了。“
这兄弟俩深情款款,一派皇家骨肉亲的模样儿,却看得李道玄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看着就那么别扭。
太子亲切的再抚慰弟弟几句,抿嘴一笑,大踏步走到了那已经惊呆了的李德全身边,伸出一根手指点着他:“李德全,两个时辰,不许坐车,不许找人,你给我亲自去把那白山马鞍,黑水牦鞭取来,亲手送给李公子,你,可听清楚了?“
李德全双腿打颤,嘴里哆嗦道:“是,是,奴才听清楚了。“
太子冲着李道玄微微一笑,便转身走了回去。
那李德全脚下发软,却不敢再耽搁,不能坐车不能叫人,从这崇贤坊赶到宫城东内苑,靠他两条腿不跑是不行了。
他撒腿就跑,脚下太急,在门口摔了个大跟头,却滚身爬了起来,一溜烟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