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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玄不等他报完官名,淡淡道:“卿是花家何人?”
花卿语哼声道:“小女花满袖乃是花家宗主。”
李道玄点点头,站起身形,背负双手,没有理会这位花家宗主的父亲。却沉声道:“诸君,半个时辰后本人便要去查抄花家,此番便带武侯卫去吧。”他说着双眸带着杀气道:“诸君各回治所,专心办差,特别是安抚城中百姓,守卫洛阳秩序,当为诸君首要之务,你们都回去吧!”
跪拜的官员都是暗自擦了一把汗,缓缓退了出去。李道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握着拳头的花卿语。又撇到了那正撅着屁股向后退走的温博生,便说道:“温大人留一下!”
百官退走,书房内只剩打盹睡去的李泰,怒目而视的花卿语,以及惴惴不安的温博生。
李道玄此时却放下了架子,活动了一下肩膀,对着花卿语缓缓说道:“花君回去吧,还有半个时辰,该让贵府做做准备!”
花卿语身子颤抖,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深沉之意,缓缓摘下官帽,沉声道:“花某不再是大唐官员,而是洛阳花门之长老。大人是修士吧,总得给花某一个说法,花某才好回去跟宗主交代。”
李道玄见他扯开了官员身份,以修士界的身份来问话,便拱手道:“花道兄,这番查抄花家,是奉了昆仑宗之命,为的是河洛图书之事。”
听到李道玄干脆利落的将事情说开来,那花卿语反而不知如何应对,脸色变幻再三,沉声道:“我花家并不知那什么河洛图书的秘密,昆仑宗为仙流道门之主,难道就因为几句谣言,便要赶尽杀绝么!“
李道玄很干脆的说道:“不错,昆仑宗做事便是如此,你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还是快点回去做好准备。半个时辰后,某可就要去了!“
他说着又大声加了一句:“花道兄有不满的地方,便去找那昆仑宗说去,在下只是奉命办事!“
那打盹的李泰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怨怒的看了李道玄一眼。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花卿语仰天大笑一声,摔下官帽,大步走了出去。
李道玄笑了一下,便对那温博生道:“温大人,就劳烦你跟我走一趟了,咱们戴上武侯卫,现在就出发,天亮前就赶到那花家去!“
温博生擦了一把汗,暗中早就拍了自己好几个嘴巴,这不是自找麻烦么,他李道玄势力大,自己可只是个洛阳府尹,这种抄家得罪人的事,那是自己能搀和的么。
但李道玄此时以观察使之名义发令,自己刚才在百官之前又公然套了近乎,看来这件事是退无可退了!
既然退无可退,那便要连根拔起,永无后患!温博生想到此处,咬牙抬头,沉声道:“大人,花家乃是修士之宗。温某自进洛阳为府尹之后,曾收集洛阳各大宗门的修士资料。那花家地象境以上修士便有七名,更有两千奴仆自称花奴,个个都带着修行之力!大人虽然修为高强,但只带武侯卫,恐怕是不行的!”
李道玄听到此处,不禁诧异的看了这温博生一眼,对此人有些刮目相看之感。没想到这个胆小怕事的温博生,竟然也有这等细腻的心思。
那温博生感受到鼓励,接着说道:“但就算咱们带了禁卫猛将,恐怕还是要费周折。温某有一策,不需朝廷动手,便可解决花家了。”
李道玄走下来,饶有兴趣的说道:“大人说说看呢!”
温博生微笑道:“洛阳修士都知道,那正剑宗秦家与花家乃是世仇,温某之意,乃是现在就封那秦家之主一个官位,然后以官府的名义让秦家出手协助。再通告白马寺的佛宗大师们稳住洛阳修士界。到时候咱们就算只带几个武侯卫,拿下花家也是轻而易举。”
李道玄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心道真是小看了这温博生。如果他李道玄真心想抄了花家,这个法子可为上上之策。但可惜李道玄并无查抄花家之意。
他只对温博生笑了笑:“大人说的有理,不如咱们先带武侯卫们去探探情况,如果不成,就按你的法子来如何。”
温博生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笑一声:“大人既如此说,那属下只能遵命了!”
李道玄呵呵一笑:“走,带着武侯们,咱们去花家去!”
一直安静的李泰此时忽然在后面悠悠说了一句:“李大人,那花家宗主满袖姑娘可是不好惹的,人称‘洛阳猛虎‘,你可得小心点儿!”
李道玄已带着温博生走出了书房,淡淡回道:“神王勿忧,岂不闻虎落平阳,无翅鹰衰?”
看着李道玄远走,那李泰回味着这句话,不禁笑了起来:“虎落平阳被犬欺,可不是么,李道玄这只黑狗,今次真要去欺负那洛阳母老虎啦!”
第310章 花宅空城计()
洛阳的十坊武侯卫都等在深夜的南市里。与长安不同,洛阳的集市沿着洛水分为南北两市。这南市相当于长安的西市,但规模却小了一倍有余。
李道玄跟着温博生再次穿过洛水,来到南市的时候,天色已微微有些发白。李道玄远远的看到那一群站在坊间墙角的武侯卫们,顿时觉得一股杀气袭来。
这种感觉只有在百战精兵身上才能感受到。李道玄不经感叹道:“洛阳的武侯卫们比之长安武侯可要威猛多了。”
温博生此时隐隐已将自己看做了李道玄的人,便低声笑道:“大人不知,其实长安洛阳的武侯卫都是一个德行。只是现在这些武侯,乃是自渝州境换防的边防军中招揽来的。吾将他们分作了十坊队,平日里就驻扎在南北两市。”
李道玄点头道:“原来是边防军中招揽来的,果然不同凡响!“
温博生也很是有些得意:“天下边防三镇,这些年来,也只有渝州境内的边防军有多年血战之神,其他边防,譬如那西海边防,已是多年未出兵马了。”
李道玄对这个温博生更是注意起来,他暗想了一会儿,便轻声道:“温大人只做一个洛阳府尹,未免也太委屈了,日后如有机会,道玄可在神王面前推荐一下。”
温博生望着前方的武侯卫,良久没有说话,但最后还是站住身形,躬身道:“道玄公子,您的身份,其实我老温也略有所闻。如果公子真的看重温某,请您不要再李泰王爷面前举荐我。”
李道玄也停住了脚步,深深地看着他:“怎么,你不想在李泰手下做事?”
温博生脸色涨红,想了一下,一咬牙低声道:“公子,跟着李泰王爷,那是要掉脑袋的!”
李道玄心中一动,看着这个温博生,他这句话已是说得十分露骨,就差没说‘李泰有反意’了!
但李道玄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我答应你便是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咱们先把花家这件事做好!”
温博生急忙应声称是。他走在李道玄之后,手中掏出一面府尹金牌,走到前方沉声道:“刘真,许虎!“
武侯卫中奔出两条人影,跪地道:“武侯标虎校尉刘真,许虎,见过府尹大人!“
温博生点点头,将金牌收入怀中,再拿出李泰盖着大印,洛阳府衙门的公文行书,这样一走流程。便将今夜的任务说了一遍。
刘真,许虎并无异议,回头带着武侯们分作两队,沿着南市向着北方洛水边的道德坊就摸了过去!
温博生走到李道玄身旁低声道:“大人,我已将您的身份暗中告知了这两位校尉,他们知道就行。“
李道玄心中赞叹此人小心谨慎,办事稳妥,便笑道:“到了那花家,你们只需按我的命令来,其他话你也要多说!“
温博生称是。
那洛阳花家就在道德坊之北,洛水之南,背靠河岸的一座连环大宅。武侯卫们首先就奔入了大宅所在的横行大街上,围住了其中东进的房子。
温博生骑在马上指点道:“大人啊,这花家整个宅子占满了这一条街。不过听说花家的祖宅原本在洛阳北城的上林坊。“
李道玄知道这洛阳北城乃是达观贵族居住的地方,南城却是多居百姓。他有些好奇地问道:“祖宅既在北城,为何又迁到南边来了。“
温博生摇头一笑:“这件事啊,说起来也太过复杂,大人可知道如今北城花家老宅被谁占去了么?“
李道玄摇头道:“或者是家道中落所致?“
温博生淡淡说道:”如今那花家祖宅已变成正剑宗秦家的后宅了!“
李道玄恍然大悟,看来这正剑宗和花家果然是世仇啊。他们如此说着话,在晨曦初起之时,走到了花家东进宅子的大门前。
李道玄下了马,对温博生道:“让武侯卫只围前门,不围后门。先不要惊扰人家,咱们先礼后兵!”
温博生为官多年,以前做县丞时也曾抄过家,知道这都是题中之义。便招来一个武侯卫,拿出一直放在袖子中的名刺递过去:“去,给送进去,记住,不要失礼!”
武侯卫拿着名刺便走上前去,使劲敲了敲那青色大门。但良久无人应答。
李道玄眉头一皱,大声道:“撞门!“
武侯卫这次轻装出动,没带平日里砸门的家伙,那刘真看了一眼许虎,两人齐齐挽起袖子,走到门前,微一吐气,便听到咔嚓一声,那有人腿粗细的桃木门闩被生生震断!
花家大门顿开,里面却是一览无余!
此时天光正是微白之时,朝阳露出了一丝金边。整个花府在这黎明时分看得特别清楚。自大门外看去,前方既无屏障,也没有假山白石,一路看到了中门之内,后院之中。
温博生正在迟疑之时,李道玄笑道:“温大人,你看这前方屏石是连夜被拆去的,那中门都被砸了,这花家玩的是什么意思?“
他说着手指前方,果然那前面宽敞之地上隐隐还能看到假山白石的痕迹,前方中门之处,两侧还有一截石墙。
温博生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拉住了李道玄:“这花家摆明了是弄成这种宽敞地方,诱咱们进去群战呢!“
李道玄沉吟了一下,低声道:“你和武侯卫待命,我先进去探探情况!“
他说着脚下一动,便飘转了进去,就如一只在低空飞舞的白鹤,一眨眼间就到了中门之内,入了后院之中。
温博生等了一会儿,一跺脚,对身边的刘真吩咐了几句,拉着官袍,提着一柄陌刀也冲了进去。
前方后院之中却在此时想起了一声琴鸣。李道玄站在后院之内,望着前方愣住了。温博生气喘吁吁的赶来后,也是站住了身形。
两人只看到前方后院东边有一座二层木楼,木楼之上香雾缭绕,琴声幽鸣。
这是一座以木为基,琉璃做瓦的精巧小楼。但见绿栏红柱,翠瓦光凝。这小楼装饰精丽,画栋雕梁。再配上那缭绕的香雾,真有飞梁径度,红雾未消;翠瓦光凝,晨露犹湿的美景。
但当晨风吹散烟雾,李道玄眼前露出的却是一个抚琴的女子。
二楼之上的这个女子穿着一身紫色裙衫,正席地盘坐,手抚古琴。她身后站着一排丫鬟奴仆,甚至还站着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看起来黑压压的一片。
李道玄细细看去,正看到那花卿语就站在女子身后,怒目望着自己。
此时武侯卫已冲入了后院之中,快速的占据了后墙,拉开了长弓。刘真自率一队护住了李道玄和温博生。
温博生擦了一把汗,不安的说道:“大人,我看咱们得赶快撤出去,你看这女子摆明了是诱敌之计!“
李道玄抬头看着二楼上头也不抬的紫衫女子,微微一笑,忽然大声道:“温大人,可有火油?”
温博生愣住了,那李道玄又大声说道:“俺看这楼上有杀气,咱们放一把火,烧个干净!”
李道玄一说完,就注意看着楼上女子,却看到那女子依旧低着头,但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温博生摸不清李道玄的意思,因为在这坊间若是放起火来,恐怕四周街坊也不能幸免,若是控制不住,恐怕整个洛阳都要烧起来了。
但他还为应声,那李道玄却一拍脑袋:“罢了,别放火了,本大人看这女子摆明了是空城计,待我前去打个头阵,尔等再后压阵!“
李道玄说得就像鼓书里的词儿,那楼上女子的嘴角弯得更深了。那幽幽琴声转而轻灵起来,仿佛带着一丝笑意。
温博生更是不明白李道玄为何变得如此急躁粗鲁,但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应声道:“大人小心!“
李道玄便抬脚走了上去,但他并未奔着东边小楼的方向,反而转向了西边。
那后院西边,正对木楼的是一个池塘,塘里绿荷摇摇。温博生见李道玄竟然走向了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