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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药师脸色发窘,一句话说不出来,于惜竹却也站了起来,森然道:“好,说的好,但这就是你为自己陷入魔道,几乎万劫不复找的理由么!”
两人怒目相视,正在火药头上,杏花楼门外马刺声响,薛蛮子气喘吁吁的赶了进来,见到李药师便跪了下来。双目微红,先擦了嘴角的一丝血迹,才急声道:“将军!那刘县尉被陈大将军的卫兵带走了,蛮子不放人,被他们打了一顿。”
李药师大怒,厉声道:“你是陪戎副尉,铁马营副将军,就这么让人家打么?”他已经看出来薛蛮子必然是没有还手,白白让人打了。
薛蛮子委屈道:“来的是陈大将军的亲军护卫,手里拿的是碧虎将军令箭,蛮子我又能如何。”
于惜竹来回走了几步,狠狠瞪了李道玄一眼,一言不发,身影一晃奔了出去。
李药师咽了一口气,知道这位别驾大人亲自去了,心中稍安,便对薛蛮子挥手道:“你带人把这杏花楼封起来,然后拿我的手令,调三百流刑军来。”
薛蛮子应声而去。
此时整个杏花楼的客人都被赶走了,奴婢姑娘并杂役都被那老龟奴安置到了各自屋子中。
整个大厅只剩下李道玄和李药师两人。
李道玄心中冷笑,暗暗盘算找个什么法子速去将那刘蛤蟆杀了,一了百了。见李药师站在一旁想事情,想到刚才自己的态度,便俯身跪了下来,磕头道:“二哥,刚才做弟弟的出言无状,这里给你赔罪了。”
李药师将他拉了起来,却叹气道:“你不该跟我赔罪,你该跟于别驾陪一声罪,他对你真的是没得说,我身为守边将军,本来是没有办法这么快赶过来的,但看到你的信后,于别驾立即调动关系,还亲自跟我一路赶来,又费尽苦心收集那刘某的罪状,三弟你为何对他有这么大的误会呢。”
李道玄听得认真,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自己身怀神秘的冥界之力,按阴九幽所说,凡是正道仙流修士,是决不能容下自己的。
他正是不愿意接受于惜竹这份关怀之情,或许是内心深处害怕日后像仇人一般相见,那种尴尬与痛苦。
于惜竹一去无音信,薛蛮子将整个杏花楼都封了起来,李道玄便请出了姐姐,让那老龟奴去叫了几个小菜,招呼李药师和薛蛮子喝了一场。
薛蛮子一见莫相思就口称姐姐,一口一个姐姐好美,倒也宽松了些气氛。
酒过三巡,李药师吩咐薛蛮子守好大门,再送莫相思休息后,便和李道玄再起了十坛蚁绿丸,兄弟两个彻夜畅饮,谈笑风生。
李道玄想起了日间之事,说起了那落荒而逃的北门观楼云子事,惹得李药师忍俊不住,摇头道:“那北门观是西宁城第一大道观,也算昆仑宗的一门近支,这段时间听说观中道士齐齐出动,说是找什么人,还请了西宁郡守,调动郡中府军探子,也不知在弄些什么古怪事。”
李道玄也是听得一笑,他可万万不会想到,那北门观中的修士倾巢而出,找的却是自己的师父,那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莲生。
这一夜两兄弟直喝道月挂中天,地上酒坛摆得满满的,将整个杏花楼的藏酒佳酿喝了个底朝天。
纵然有灵力在身,李道玄也是有些半醉了,李药师却是面色不变,笑道:“三弟,你也去歇息一下吧,我就在这里小憩一夜。”
李道玄笑道:“不如和我一起联床夜话,我那书屋里可有不少好书看呢。”
李药师摆手让他去,自笑道:“军中戎马惯了,睡不动,就在大厅里,也宽敞舒坦些。”
李道玄便不再说话,走到二楼姐姐房间门口,听到莫相思沉睡安宁的呼吸声,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将整个身子沉浸在黑暗中,只有一缕月光照在了床前,却怎么也睡不着。想运转丹海,修炼一番,却觉得没有那个兴致,酒意上来,正昏昏沉沉间,忽然听到了一阵风声,一股熟悉的灵力流动,睁眼却看到一个黑影站在了自己的床前。
他手指微动,刚要出手,那黑影转过身来,松开了头上的黑色斗笠,晃动一头黑色长发,月光之下,只见一双妩媚双眸,丰腴的腰身晃动,咯咯笑道:“公子,见到奴家怎么连个话都不会说了?“
第73章 儒道暗内争()
李道玄支起身子,有些发愣的看着妙立在月光下的碧桃,良久才招手道:“碧桃,你过来。”
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一种索求的欲望。
碧桃双眸之中闪过惊慌之色,下意识后退一步,紧张的握紧了手指。
李道玄身影闪动,已经到了她的背后,双手环绕着她的蜂腰,低声在她耳边呵了一口气:“好碧桃,公子现在想要你。”
这种突然的欲望,正是白日他被魔化后留下的余孽。
碧桃全身发软,无力的撑着他的手臂,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侮辱感,难道我朱碧眉就是你呼之便来的女人么。
但她无法抵抗李道玄所种下的蛊虫,全身战栗起来。
李道玄双手已经伸进了她黑色紧身衣下,在裹着紧紧的曲线里温柔的摸索起来,指尖捏到了一粒凸起的樱珠,轻轻拈动起来。
“奴,奴家,不要”碧桃脖子猛的扬了起来,却将整个丰满的双峰更加的挺立出来。
李道玄双手用力,嗤啦啦一声将碧桃的紧身衣自中撕裂,一双妙玉双峰弹了出来,碧桃发出了销魂的一声吟唱,身子翻转过来,一口咬住了李道玄的嘴唇。
急促的气息在两人鼻孔间流窜,唇口一道银丝唾液在两人口间交换。
碧桃两腿缠住了李道玄的腰,丰腴的身子扭动着将他推动,最后压倒在柔软窄小的床上。
月光下飞舞的长发遮盖了娇媚的容颜,一双修长的大腿卡住了李道玄的身子。
碧桃整个上身裸露在男人的视线里,却伸展双手将男人的下衣撕裂了。
“你这个冤家,嚼不烂碾不碎的核桃儿”她喃喃念着,柔腻的手指紧紧握住了一条抬头颤抖的巨龙。
李道玄发出惬意的一声叹息,全身放松下来,看着银光玉泄中颤巍巍的一对儿雪峰,雪峰上晕红的一抹儿战栗,还有那红晕顶端骄傲翘动的红玉樱桃。
那丰满高俏的双峰下是滑腻雪白的肚皮儿,却在腰部惊险的收拢成细小的盈盈一握。
碧桃在黑暗中抚弄男人的欲望之龙,忽然俯下了身子,双峰慢慢滑动揉搓着,柔软的长发渐渐甩动在李道玄的小腹上,发尾骚动他的肌肤,最后却抬头媚笑一声,娇柔双唇轻启,温柔的带羞含箫,轻吐呢喃。
李道玄丹海一热,只觉那带着无尽欲望的巨龙陷入了一团水云之间,顿时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但觉缠绵泥泞之中,一只灵活的小舌与巨龙紧砸起舞,在一个柔腻温软到无法诉说的狭小空间里蠕动起来。
这一夜明月之光都害羞起来,慢慢流动,渐渐离开了那温柔仙境里的一对儿妙人。
这一夜行经木窗的冬风也温柔起来,避开了屋中灼热的气息,让这种温暖一直缠绕在情人之间。
暗夜群星细腻的离开了杏花楼,只留下激烈的喘息中,直到那一抹儿黎明之色君临大地。
李道玄紧紧抱着碧桃,手指在一团软肤上轻轻滑动,低声道:“碧桃,不要走了,就留在这里,相思姐姐也需要个伴儿,你现在也不需要回什么五毒教了。”
碧桃慵懒的靠在他温暖的身子上,长发披散在他的手臂上,却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公子,不行的,那日我背叛了公主,就等于背叛了教主,现在还好,但不需多久,公主必然会派遣高手,找我算账的,我现在修炼子午端阳蛊大成,虽然还斗不过他们,但保命还是没问题的,岂能留在这里,为相思姐姐引来无妄之祸。”
李道玄一阵愁闷:“还是我力量弱小,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碧桃身子一颤,喃喃念道:“心爱的女人,心爱的女人。”她的语声渐渐低沉,其中饱含着一种微妙的恐惧。忽然起身,匆忙的穿上了衣服,赤着双足如一只猫儿般就要逃走。
李道玄伸手拉住她:“不要走,那天相思姐姐跟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我知道那天在窗外偷听的就是你,姐姐说你”
碧桃甩开了他的手,幽怨道:“那又怎样?是,我听到了,相思姐姐是个好人儿,但公子你呢,你爱碧桃么,就像爱明珠一样?”
她回身注视李道玄,男人无力的张开了嘴,却终于没有说出那个可以奢求的字。
碧桃露出了媚笑,走到床边,低头深吻了他一下,低声道:“那我就要走了,公子放心,相思姐姐这边有你照顾,碧桃还是为你去做别的事情吧。”
李道玄愧疚的看着她,闻言愣了:“你要为我做什么?”
碧桃刮着他的鼻子:“当然是去找你那师父,莲生道长啊,我在路上看到北门观的那些牛鼻子正在四处的搜寻她呢,要是被他们找到了,北门观背后的昆仑宗可是抓住你的把柄了,你呀,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呢,要是被道宗发现你这冤家竟然将自己师父炼成了灵鬼,到时候,你可就是道门的败类,魔宗的走狗咯。”
李道玄双目露出了深思,直到碧桃走了,他才理清整个事情。
原来是琼华仙子在搞鬼,想来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做的大逆不道之事,但因为不能直接越过于惜竹来找自己的麻烦,就顶上了莲生师父,这一下可真不好办。
他一直沉思到朝阳升起时,无奈洗刷一下,见过姐姐后,便下楼去见李药师。
李药师正拿着一封密函,眉目紧缩,薛蛮子矗立在一旁,紧张的来回走动。
李道玄心知不妙,忙问道:“是不是于先生那里出了问题?”
李药师愤愤的将手中密函扔到了桌子上,沉声道:“陈大将军动作可真快,于别驾刚到军营,他就拿着大都督的手令直接扣押了别驾大人,把那刘昏官也给放了,说是什么风闻观察使已过了瓜州,不日就要到乐都西宁了,需要刘昏官亲自接待,又说什么,说什么”他说不下去了。
薛蛮子只好接口道:“大都督行文说那个刘大蛤蟆不过是风流之性,乃是文人的小毛病,一笑而过就是,不许大做文章,还说于先生这次折损了八百铁骑,办事不力,需要反省反省。”
李药师将腰间长剑狠狠扔到了地上:“舅舅太昏聩了!还是三弟有先见之明,果然就是一个小小警告打发了这件事。”
他再次拾起了密函,摇头道:“蛮子说的这些都是场面上的东西,我在五经略使都督府里的兄弟说,昆仑宗拨出了北门观的三百俗家弟子,并府君中精锐之士,要求重组铁马营,陈大将军和咱们那位大都督已经同意了,甚至取消了咱们铁马营的番号,改为北门营,无耻,可笑!”
薛蛮子也是一脸愤愤不平:“魏都督还是将军的舅舅呢,蛮子虽然不懂什么军国大事,但这明显的是削魏都督的权啊,昆仑山那帮混蛋当年在河西道安插自己人也就罢了,这次手都伸到陇右道了,魏都督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李道玄这才知道,原来这位陇右大都督,云州五经略使,魏清尘大人,竟然是李药师的舅舅。
李药师长叹一口气:“我也想明白了,这件事也由不得舅舅,河西道和陇右道天高皇帝远,又是在边界微妙之地,多年来与逻些帝国对抗,本就是流言谄诬之地,舅舅也是没办法,必须将这权利让出来。”
李道玄心中转了一圈,隐隐有些明白了,那位西部戍边军的当家人,陈庆之大将军,正是昆仑道宗的代言人,连老婆儿子都是昆仑宗的修士嘛,而李药师在戍边军中掌管铁马营,可能就是魏清尘的一照妙计,这些年二哥经营铁马营已是触动了昆仑山的利益。
他想到这里忽然醒悟过来,望着李药师摇头道:“二哥,你和于先生是不是代表着咱大唐的儒家宗派啊,原来这是你们儒家和道宗的内斗啊!”
李药师脸上发热,低头不语,良久才说道:“三弟啊,你是不是瞧不起二哥,但你说的对,整个云州边境,陇右道的这些龌龊事,其实就是儒道两家的势力斗争,这里是边境之地,还算好的,你要是到了中原内土,那可是儒释道三家之争,唉,就是一团大漩涡啊。”
李道玄郑重的摇摇头,拍了拍李药师的肩膀:“争与不争,都是身不由己,我是明白的,二哥你是怀着经世之才争这个东西,小弟深知你的心思,只有争,才有权,只有权,才能为国为民做事,说实话,我很是佩服的。”
李药师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三弟竟然能如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