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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片刻之后,伸手一招,悬挂在白子安腰间的笔囊轻轻抖动,囊口打开,里面的一杆大笔倏然飞到杨显手中。
直到这大笔从腰间消失之后,白子安方才反应过来,心头止不住的跳动,“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刚才怎么没有感应到?”
却说杨显持笔在手,走到酒楼之内,伸手又是一招,白子安笔囊中的放着的一张泥金折花纸扑簌簌飞出,在半空中便已经展开,平铺到一张酒桌之上。
“白兄,暂借纸笔一用!”
杨显说话之时,手中毛笔笔杆上空陡然生出水汽,只是片刻间,笔头已经变得湿润圆滑。
白子安这杆毛笔乃是书画门有名的一件宝物,笔杆据说是龙骨所制,笔头乃是九尾灵狐的尾毛攒成,既能写字画画,也能作为一件对敌神兵。
这写字画画之时,只要运气于笔杆之中,这笔杆便会自动汇聚空中水汽流向笔头。
只看杨显拿着这杆大笔运用的如此的熟练,就可以看出他对书画门的这杆笔十分了解。
笔头湿润之后,杨显提起大笔,向纸面上按了下去。
白子安心中大奇,不知他要写些什么,走到杨显身边,向纸面上看去。
只见一行行大字如同活物一般不断在纸面蜿蜒游动,尤其开头几个大字杀气腾腾,令人一眼望去忍不住低头后退,整颗心都砰砰乱跳。
萧轻语看到这些字之后,吓的惊呼一声,连连后退,惊道:“虎头堡杀人记?”
杨显低头写字,淡淡道:“不错,我要将此事记下来,注明本末,以儆效尤!”
白子安平复心情逐字逐句的看了下去,只见杨显字字如刀,非但将自己因何杀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写了出来,更是由这些被杀之人引申到了当今大周朝分崩离析的乱世局面,言辞犀利,令观看之人心情忍不住激荡澎湃,难以自持。
其中有一句“当此乱世,勇力者欺压弱小,智多者攀附豪门,饿殍遍野无有施粥之辈,千里白骨少见埋尸之人”尤为令人惊心。
写到最后一句“杨显不才,自当重开新朝气象,再建道德之门,使我百姓人人如龙不受欺侮,使我国民安荣富足,不生邪心!”之时,杨显收笔挺身,将大笔还给白子安。
他将写好的纸张随手扔出。
“噗”的一声轻响,这张泥金彩纸端端正正的镶嵌在酒楼大堂正中的花石屏风之上,入石三寸,便是特意雕琢也未必能做到这个地步。
将文章扔出,杨显嘿然道:“为了日后名声,害得不得不做此自辩之文,名声二字,果然害人不浅!”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千古名篇()
《虎头堡杀人记》,在后世又被称为《杀人贴》,这是杨显在这个世界所留下的第一篇旷世名篇,文章大气磅礴,鞭辟入里,字字见血,堪为万古名篇。
这说的还只是这篇文章的好坏,但被后世之人所看重的不仅仅是这篇文章,除了这文章之外,便是组成这篇文章的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篇文章在后世被称为天下第三行书,又被称为天下第一杀书。
这《虎头堡杀人记》,通篇七百二十八个字,堪称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好像是有生命的活物,每一个字都散发着冲天杀气与舍我其谁的大气魄。
后来这篇文章永镇宝华州,成为千古至宝。
无数儒门弟子江湖中人来这酒楼观摩文章书法,有人在这里提升书法,也有人在这里感悟杀气道韵,顿悟武道关卡。
便是供奉这篇文章的酒楼后来也因此改名叫做行文楼。
这是杨显第一次向世间之人展露他的书法。
虽然因为他年幼,功力还没有达到,相比于他以后的字体,这篇文章在行文走势之上还略有欠缺,但字里行间所展露了的英风锐气却与杨显日后的沉稳霸气有着极大区别。
日后若干年后,杨显也陆续写了继父绝世名篇,却都少了如今这篇文章的的勃勃英气与愤慨不平之情。
就因为这篇文章,后世之人记住了好几个人,一个是白子安,一个是萧轻语,还有一个就是此时的虎头堡主胡灵泉。
这篇文章影响之大,可见一斑。
千古名篇,说的便是这篇《虎头堡杀人记》。
只是此时现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篇文章在后世竟然会那么出名,甚至成了书法界中的一块丰碑。
此时的白子安只是觉得眼前这幅字,这篇文章写的极好,甚至可以说妙之极矣,但还没有把这篇文章往“天下第三行书”上面想。
自古以来,堪称书法珍品的帖子,一般都是字好而文笔一般,或者文章做的花团锦簇而字体却达不到传世的水准。
当场作文,字体与文章都足以传世的事情,古往今来极其少见。
白子安作为书画门人,最擅舞文弄墨,但在看到杨显写完这篇文章之后,却是久久无语。
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花石屏风上“镶嵌”的这篇文章,手中不自禁的顺着文章上字迹来回比划,嘴里不住发出赞叹之言,“妙极!妙极!”
他一脸沉醉之色,唇边修剪的整整齐齐的小胡子不住抖动,手指在空中点画间,指尖发出“嗤嗤”的破空之声。
这是他心神俱醉之时,意念与书法相合,不自禁的引的体内真气外放。
片刻后,杨显咳嗽了一声,“白兄,且随我去院内说话。”
白子安身子一颤,霍然惊醒,他回过神来之后,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屏风上的文章,“杨兄,你这文章就贴在这里,不要啦?”
杨显点头道:“不错,既然是解释我为何在此杀人的文章,自然要留在这里。”
白子安一脸不舍,“可惜啊可惜!”
他一低头看向杨显刚才铺纸写字的酒桌,脸上登时露出喜色,“杨兄写字力透纸背,功力当真了得,这文章可以留在这里,但这张桌子却归我了!”
萧轻语闻言向酒桌看去。
这家酒楼的酒桌桌面颇为与众不同,寻常酒楼的桌面都与桌身是同一材质,但这家就酒楼的酒桌桌面却是镶嵌在木质边框上的淡彩石板。
此时杨显所写的文章一字不落的全都印在了这石板之上,而且看情况甚至都已经浸入了石板之内。
白子安刚才说杨显写字力透纸背,萧轻语还以为是夸大之词,但如今看来,非但不是夸大,甚至还不足以形容杨显杨显这写字的力道。
萧轻语好奇的伸手向石板上摸去,发现这石板上的字迹竟然抹不掉,这些字就如同天然生长在这这石板上一般。
白子安一开始见萧轻语出手触摸,还有点担心将这些字给弄花了,但发现竟然抹不掉时,脸上登时又惊又喜,叫道:“杨兄,我刚才说你写字力透纸背看来是说错了!”
萧轻语抬头问道:“那应该怎么说才好?”
白子安道:“力透纸背不足以形容杨兄的功力,入石三分才算是恰当!”
他说到这里,哈哈一笑,伸手在酒桌上轻轻一拍,内力到处本来牢牢镶嵌在酒桌上的彩石桌面“喀嚓”一声猛然跳了起来,被他伸手接住。
“杨兄,你如此墨宝,落在这小店可谓是明珠蒙尘,看的我实在是心疼无比,好在还有这块石板做安慰。”
白子安将石板抱在怀中如获至宝,哈哈笑道:“今日这石板,当为我书画一门传承之宝!”
他此时说的这句话,有一半是因为从内心里却是喜爱这幅字,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对杨显的恭维。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后来这块石板还真就成了书画一门的镇门之宝,代代流传。
“区区一幅字算得了什么?”
听到白子安的夸赞,杨显摆手道:“随我进去,好生歇息一夜,明天便随我上路!”
白子安点头道:“杨兄尽管吩咐!”
待到进入内院之后,杨显才把萧轻语的真实身份向白子安介绍起来。
当听到萧轻语竟然是魔门北宗少主萧天动的妹妹之时,白子安脸上变色道:“怪不得我看着萧姑娘如此面熟,原来是萧兄的妹子。”
他笑道:“我之前曾与萧少主有过一面之缘,那是在密州附近的伏龙寺附近,萧少主与伏龙寺的苦缘和尚起了争执。苦缘当时正在山下说法,大概意思就是在说佛法无边等等说辞。”
萧轻语捂嘴笑道道:“那我二哥肯定要跟那僧人讲道理!”
白子安手中哈哈笑道:“不错,当时我也在山下听讲,正听到精彩处,萧兄分开众人,持剑走到苦缘大师面前,说‘狗屁佛法无边,佛若真的法力无边,救苦救难,为何神州百姓人不如狗?’”
萧轻语好奇道:“苦缘大师怎么回答?”
白子安道:“苦缘大师说,‘百姓受苦,那是福源不够,只要刻苦修行,在轮回之中,总有解脱之日。’萧兄当时便冷笑道:‘只要你伏龙寺稍稍化掉几尊铜像,也能救济不少灾民,自己吃的脑满肠肥,却要穷苦百姓舍了身家供奉佛祖,此种行径,恐怕佛佛不如魔!’”
白子安说到这里,叹气道:“苦缘大师当时听了很生气,两人越说越僵,后来萧兄便说,轮佛法怎如论道理?在他魔门,拳头便是道理!然后两人便打了起来。”
萧轻语紧张道:“后来怎么样?”
白子安好笑道:“萧兄为人,当真是英风锐气不肯让人!后来两人比斗,苦缘大师输了几招,被他摁在地上,将胡子眉毛都用长剑削了去!”
杨显大闻言笑,“这萧少主倒是有点意思!”
第一百六十二章 离城()
对于北宗魔门少主萧天动的狂放,杨显也是略有耳闻,此时听到萧天动竟然将伏龙寺的苦缘和尚眉毛胡子都削掉了,他感到好笑之余,也知道了萧天动到底是怎怎样的无法无天肆无忌惮。
密州伏龙寺与中州中庭寺还有西域大雪山金顶大轮寺,合称为佛门三大圣地,便是在整个天下,那也是数一数二的门派。
更何况整个佛门同气连枝,儒道佛魔四大宗派之中,佛门的排名还在魔门的前面,这萧天动竟然当众羞辱苦缘,果然是魔门中人的作风。
苦缘和尚杨显也时知道的,是成名多年的宗师级武道高手,佛法精深,经常在黄龙江畔开示说法,宣扬佛门经义,门下弟子颇多,影响力极大。
萧天动入羞辱苦缘,得罪的不仅仅是一个苦缘,也不仅仅是整个伏龙寺上下,恐怕整个佛门弟子都被他得罪光了。
不过现在佛门弟子侵吞良田,私养僧兵,稍大点的寺院都有万顷以上的田地作为寺产,实在是有点不像话,萧天动只是剃了苦缘的眉毛胡子,那只是他随心而为,只能说是图个痛快,与百姓无关。
若是杨显遇到这种情况,怎么也得逼着伏龙寺将寺产拿出,救济百姓。
萧天动这种行为虽然心里痛快了,但却解决不了大问题,而且还得罪了整个佛门中人,太过极端。
只是萧天动是魔门弟子,杨显是儒门中人,两人修行理念都不一样,自然在行事上有着极大不同,倒也不能说谁对谁错。
白子安极为健谈,在客栈小院子里滔滔不绝,从诗词书画谈到武学门派,武学门派谈到天文地理,又从天文地理谈到天下大势,好像整个天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一般。
一开始杨显还以为他只是泛泛而谈,但听了几句后便有点惊讶。
此人竟然将每件事都能说的头头是道,都有其独到的见解,便是对天下大势都有自己的看法与理解。
“白兄,想不到你作为书画门人,不但精通书画,连天下大势都能看的如此清晰,以你的能力足以担当一地之长。”
白子安摇头笑道:“我这只是空谈而已,真是让我下手去干,那可就露馅了!”
他其实心中的惊讶之情比杨显还要大。
白子安如今二十来岁,在书画一门之中也堪称天资横溢之辈,年纪虽小,但字画功夫却已经到了极高深的境界,不比门中元老的功力差,便是武道修行,在门中同龄人中,也得位列前三,几乎已经摸到了武道宗师的门槛,只差临门一脚。
尤其他涉猎广泛,诗词书画,天文地理乃至机关兵法他都曾潜心了解过,堪称一个全才人物。
当初他老师苏丹青就说过,要不是白子安分心多用,以他的天资,早就修成武道宗师了。
但以白子安的博学,在与杨显交谈起来时,无论说到什么,杨显竟然都能跟得上,时不时插口点评几句,无不是正中要点。
白子安说武学之时,无论说到哪一家的门派的武学,杨显都能说出这一门的功法特点与门中绝技,便是对这些门派的来历形C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