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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响起在耳边,聂箐箐此时才注意到邵亭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亭、亭哥哥”她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他眼里的泪水,可邵亭却已看得清楚。
身体半蹲,邵亭的手轻轻将她额前碎发撩到耳后,声音刻意压得柔且缓:“箐箐,怎么了?”
“没、没什么”聂箐箐摇头,目光却不敢与之对望。她知道,自己看着那双眼,便会沦陷。
邵亭脸上早已没了先前那轻浮的笑容,目光转向鬼后。
“鬼后,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亭哥哥,不关师傅的事,你”
邵亭已经伸手制止。目光,依旧落在鬼后的脸上,如刀!
鬼后看着他,却是突然一笑。她还从未从这人的眼里看到过如此眼神,这让她感到了一丝兴趣。
“你只需要明白一点,我对箐箐的疼爱想对你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明白了?”
邵亭闭口不言,眉头一皱即逝。他知道鬼后所言非虚,自己的确是有些冲动。
“对不起!”似是不习惯说这话,邵亭说出来之前,在嘴里咕囔了很久。
鬼后冷哼一声,却是起身离去:“自己与箐箐谈谈”
说到这,鬼后停下脚步,头微微侧来:“今生你要是胆敢让箐箐伤心,别怕你是少年宗师,即便你日后成为了那传说般的人物,我也定要你付出代价。”
言辞凿凿,情真意切!听着自己师傅嘴里流露出的关怀,聂箐箐的眼泪已经是夺眶而出,渐湿双目。
邵亭突然一愣,因为鬼后这话。
随后,邵亭起身,看着鬼后离去的方向,突然深深鞠躬:“谢谢!”
之前的道歉是出于内疚,这一声却是处于感恩。感恩她对箐箐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怀。
鬼后没有料想到邵亭会有如此举动,侧望着那有些模糊的背影,心里对他的憎恨也渐渐消失无形。
“箐箐是我徒弟,谢谢不必!”
没有多言,她离去了。这个时候,她明白,空间是需要留给两位的。
聂箐箐环抱双膝,身子在轻轻晃着,邵亭紧挨她坐下。
环境是显得有些静谧的,两人也陷入一片安静。
此情此景,倒是让邵亭回忆起了当初在谜林的一切。
“箐箐(亭哥)”两人同时开口。
四目相对,邵亭脸皮厚,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该,只是看着那哭红了的眼,心里升起一丝自责。聂箐箐却不同,被那关切的目光望着,脸渐红,红到耳根。
“箐箐先说。”邵亭柔声道。
“嗯”聂箐箐的头已经快要埋进自己的胸里,声音弱不可闻:“亭哥还记得谜林吗?”
“呵箐箐,其实先前我想问,也正是这一件事。”
“真的?”聂箐箐兴奋抬头,脸上红晕未消,透露着几分可爱。
邵亭的手很自然地在她鼻尖轻轻一捏:“不是蒸的,难不成还是煮的或者炒的!”
“人家跟你说正经的!”聂箐箐嘟起嘴,显示出自己的不满。
邵亭看得好笑,颇为郑重点头:“人家也是和你说正经的啊!”
东施效颦的手段却是将聂箐箐逗笑,在他身上噗噗几拳发泄后,恨恨道:“亭哥哥真可恨!”
“是嘛,我怎么不觉得?”邵亭摊开手,面色透露着疑惑。
如此作怪模样,聂箐箐知道他这辈子怕都是改不了。偏偏自己便就是喜欢上了他这般模样。
“那是因为某人的脸皮啊,厚道了一种地步。”孟娘不知何时到了二人身边,听到邵亭的话,出口笑道。
聂箐箐却是因为担心先前的话被孟娘听见害羞,一脸惶恐:“孟姨,你、你怎么偷听我们谈话啊!”
“没有、没有”孟娘摆手,眉头一皱,摇头:“我可没听见什么,比如‘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啦’,还有,小姐,谜林在哪里啊?”
聂箐箐的脸红胜晚霞,一双眼满是忧虑,最后在邵亭的腰间用力一扭,羞道:“都怪亭哥哥!”
“怪我,怪我”疼,再疼也不能叫。邵亭冒着额头上的冷汗,不断附和着她的意思。
看着孟娘脸上的戏谑,聂箐箐忿忿起身,狠狠一跺脚,跑开了。
邵亭忙用手轻轻揉着腰间那通红的皮肉,一双眼却是恶狠狠地盯向孟娘。
感受到那目光,孟娘半咬下唇,双手扶住胸前袒露出的沟壑,眼睛轻轻眨着:“小弟弟,你你要干嘛?”
“要!”邵亭点头,脸上浮现出一层笑意,轻浮。
啊!孟娘先是愣在原地,随后反复琢磨他那话,才明白过来,顿时脸上通红,较之之前的聂箐箐不遑多让。
“你个色胚”
“姐姐什么意思啊,我的话还没说完了。”邵亭却是忙收起自己脸上笑意,随后正色道:“我本来想说的是,要问问姐姐你过来做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孟娘似是因为羞怒失去了理智。
“哦,是吗?”
看着他那又浮现出笑意的脸色,孟娘心里咯噔一声,心生不安。
“那姐姐你告诉我,我是什么意思啊;弟弟的确不怎么明白!”邵亭凑上前,双眼睁得鼓鼓,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你你可恶,可恶”孟娘因为气恼,呼吸加快,不断喘着粗气,胸前更是一颤一颤。
邵亭吞了吞口水,努力克制自己的目光不要往不该瞧的方向瞧。
可克制归克制,该看的一样都没落下。
孟娘终是反应过来,忙又一次遮住自己胸前春光,看着他,她是彻底对他没辙了。
邵亭艰难转身,因为他清楚自己再不转过去,恐怕待会自己便会献丑。他明显感到自己身体某个部位,大有不受压迫之趋势。
暧昧的气氛这才得到降温,孟娘望着背过去的邵亭轻吐几口气。
眼前的自己面对那么多男人却是无所畏,可自从遇到了他,孟娘貌似便再无赢过。
“好了,孟娘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找我到底所谓何事了吗?”
经邵亭提起,孟娘这才想起自己找他的原因,心里大呼他可恶竟然让自己一时忘了所来为何?
心,渐渐平息,孟娘轻呼一口气后,道:“鬼后让我告诉你,此次进酆城后你们一行人需要易容。”
“易容?”邵亭扯了扯自己头顶上的帽子,不解:“这样还不够?”
“此前是够的,可现在却是不够了。”孟娘摇摇头。
“什么意思?”邵亭突然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否则鬼后断然是不可能下出这样的决定的。
孟娘望他一眼,却是多了几分担心:“栢无心死了!”
“什么?”邵亭惊在原地。
犹记上一次自己见到栢无心时,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对方心里的悲喜交替,昏死过去,可却也不至于毙命啊!
孟娘没有等他接着问,自己接着解释:“据说那一次对你们的围攻后,栢无心便染疾,回到了阴城后,卧病在床,没过多久便传出他离世的消息。”
“哎身疾可治,心疾难医!”邵亭一叹,却是知道对方离世,自己却是脱不了干系了。
“回去告诉鬼后,我们几人自然会易容,不会影响鬼后大业,让她放心吧!”
“但愿如此,不过我对你的性格实在怀疑;就算变了面目,怕也是兜不住。”孟娘担忧道。
这话却是让邵亭的面色一抽,望着她,语气轻浮:“那孟娘倒是告诉我,我的性格是怎样?”
“你没兴趣”孟娘转身离去。
与他多待一刻,孟娘便不知道自己又会生些什么不该生的气,还是明智离开的好。
望着她离去背影,邵亭的目光却是望向此行目的的终点。
鬼都,或许又是一场风起云涌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鬼王Reens。()
客栈,围坐几桌。
人并不少,可客栈内的气氛却是安静异常。
邵亭是不习惯这种气氛的,可此时的他却是不得不接受这种安静。
饭,一口一口地扒着;邵亭的双眼却在四处瞟着。
“亭哥哥,你吃饭怎么这么不专心啊?”聂箐箐为他夹着菜,生怕他因为不专心,夹不到多少菜。
邵亭尚未来得及回答,与他同坐的季常却是先开口:“箐箐,你难道不知道你亭哥哥一直都这样?”
“这么多菜都塞不住你得的嘴巴,就你接话快!”邵亭瞪他一眼,互相取笑。
“我的菜可没有你多,你看,还有箐箐妹子给你夹菜了。”季常挑眉道,语气颇为暧昧。
聂箐箐面薄,低下头却不知怎么办。
邵亭的脸却已是厚到一种地步,转眼望向了正在一旁为这几人的打笑而好笑的秋锦身上:“弟妹啊,我这弟弟显然是心里也想受到这种待遇,要不你就顺了他的意思?”
“啊”秋锦怎会想到邵亭竟会祸水东引,浇到了自己的身上。
“邵邵大哥,你怎么开这些玩笑啊?”秋锦的目光躲闪着,脸上呈现出片片绯红。
“是玩笑嘛,这不是事实嘛!”邵亭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可”
江湖儿女固然是不拘小节,可在没有正式娶进门之前,便称呼她为弟妹,这对她来说,的确有些突兀。
邵亭却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按照他的思想这种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一时,他的思想尚停留在二十一世纪,而不是现在这个年代。
“邵兄,人家还未进猴子的家门了,你便唤她弟妹,她自然是羞不可耐了;你也不急着这样称呼,反正早迟也都是得这样叫不是。”
这话听在秋锦的耳里,前半句还没什么,可到了后半句,她也明白了。原来,浮敬冥也是在打笑自己。
秋锦羞得话都说不出口,季常的脸皮却也学的不是一般的厚。他目光看着浮敬冥,开口问道:“浮兄,你说咋两谁比较年长啊?”
浮兄只是敬称,二人却皆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长。
两人的目光纷纷落向了邵亭,他作为对两位都熟悉的人应该知道吧!
“看我干嘛吃饭!”
邵亭却是拾起筷子,专心应付起碗里的饭菜。他也是到了此时才突然想起,自己貌似对他们的年龄都没有个确定的答案。
难道自己真的有那么失败?
既然邵亭不知道,那么二人只得自己开口了。
“猴子,我了今年虚岁已经二十四了。”浮敬冥先开口。
“哦,这么说得是你大我了,我才二十二,虚岁二十三!”
“啊噗”邵亭似是没食物所噎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的举动不大却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季常与浮敬冥相视一眼:“邵兄,你该不会没我们大吧?”
“是啊,我怎么可能比你们老嘛,我今年才十八!”
十十八!
两人相继一笑。他这话,固然是不能信的。
见他不愿意说,二人却是不再多问了,不过他们的心里却也猜到邵亭的年龄跟他们相比应该也会小个岁吧!
桌上最安静的应该是一直都未发一言的月奴。她很安静,安静地看着几人的打闹。同时,她也很享受,这种感觉是之前的日子她从未有所体验过的。
“好了,吃饭就吃饭;这么多的桌子就我们这里最吵,你们学学月奴好不好?”最终,邵亭却是没有打算放过她。
月奴不解抬头,看着突然提到自己的邵亭不明白怎么会扯上自己。
“你们了就该学学月奴的安静,敬冥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次跟我出来赚大发了。”邵亭的意思虽然很隐晦,可在场的人都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浮敬冥也是难得露出一丝腼腆,双手抱拳:“邵兄,你还是别开我玩笑了,我”
浮敬冥看了一眼已经埋着头,不断扒着碗里饭的月奴,幽幽一叹:“只怕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了。”
嗯?浮敬冥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陷入疑惑,目光纷纷望向月奴。
月奴低着头,不断扒着碗里的饭。碗里所有尽是白米,毫无菜肴,而她却仿似未觉,自顾自地吃着。
“好了,吃饭就吃饭,这么多的话。”邵亭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有些事不能在这里说。
一时间,众人便又陷入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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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恭敬地在屋内站着,在他身前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正闭目沉思着。
男子眉宇间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愁绪,闭上眼似是回忆起什么痛苦的事情。判官当然知道自己的主子正在想些什么。
“主上,少主的事”
判官没有继续说下去,男子已经伸手制止了他的话,那闭着的双眼也睁开。
“好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