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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俊差点骂出“没良心”来……周末保洁过来,自己的房子收拾了一个多小时,在张强那倒是忙活了一下午,如今张强连句谢谢都没说,反倒问阳台的窗户怎么没一起擦了。
高俊的二姨想请张强吃顿饭,让他以后多照顾高俊,张强说周末店里忙没时间,所以就定在了周四,张强大早上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张强抱着小狗玩,小狗的新毛长上来了,背上的老毛正在脱,一搓一大把,还好是短毛。高俊一路急踩急松,跟碰碰车似的,故意的,如今路线也熟悉了,知道躲开那条万恶的一千多米路了,把张强和小狗送到店里,绕了一圈去了公司。
日子恢复正常,只有高俊自己在那挫败。明明在公司雷厉风行潇洒倜傥,迷的一群女职员眼睛冒星星,背地里只要一想起来张强来,就咬水笔头,嘎吱嘎吱的响啊。
高俊的二姨是个牙医,二姨夫也是个医生,他的表妹孙雪去年刚到美国留学,现在他家住,这也是他妈同意他回国的原因之一。医生之家特有的整洁,房子是一百六的大三居,要不是高俊坚持,他现在应该住在这里。
张强是第一次来,两家人做了七八年邻居,分开后自然是人走茶凉,张强奶奶还在的时候,高俊的二姨倒是去探望过几次,让他们帮忙照看租出去的房子,后来联系就少了,偶尔给张强打了个电话,或者张强有朋友去医院,挂号之类的就给他们打电话。
高俊要开车,只让他陪着他二姨喝了杯红酒,张强却陪着他二姨夫喝白的。高俊的二姨夫酒量了得,也喜欢张强这种心思沉稳的人,问问他的生意,又说说他们小时候的事,不知不觉,一瓶白酒就见底了。
“雪儿比你小六岁,现在那边都有了男朋友,你也该上心了。”高俊的二姨又拿来了一瓶白酒,她今天也比较高兴,喝完红酒陪着喝白的。
高俊喝果汁,翘着嘴角,眼睛斜着撇张强:“他可不愁,星期一排到星期六,周日还得接待上访。”
张强堂堂正正的从眼睛中间看人:“你知道什么是上访啊?注意你的身份啊,美国人也不能干预我们的内政。”
张强抽出一张纸巾,贴高俊嘴巴上,高俊上嘴唇一圈果汁。
高俊的二姨笑,给张强倒酒:“高俊他在美国是怎么过的,虽然我见过,听他妈也没少说,张强你不用管他,他妈还不乐意他在这边找女朋友呢,怕他不回去了。”
张强咋舌:“听见没有,你以后安分点儿啊,少去我店里晃,好容易看上一个姑娘,你一出现,人家眼神就不在我这飘了。”
“你胡说!”高俊咬牙切齿。
张强笑,不理他了,继续跟长辈吃吃喝喝。高俊的二姨想给张强介绍一个医院的小医生,张强这才慌了,连忙说有心仪的了,正在努力呢,晚饭吃到九点,又一瓶白酒见底了。
好酒不上头,可不代表不醉人,张强喝了不到一斤也差不多八两,脚底下有点不稳了,自己硬撑着还能上楼,回去之后扒了衣服就睡了。
高俊在楼下溜了一圈狗,琢磨着张强说的心仪的对象。一开始他也以为是在胡说,可又想想这阵子张强这么忙活,越想越心烦,抽了两支烟,拉着狗就上去敲门。
张强醒了,可不想动,猜到了是高俊,就更不想理会了。人家高俊有钥匙,直接就找到卧室了。
“呦喝,你还裸睡?”高俊踢了踢地上的内裤,挑唆着小狗过去咬。
张强装睡,根本不理他。高俊眼睛眯起了,抄起小狗,直接放到他脸边了,张强被毛茸茸的触感吓的脑袋一下子就抬起来了。
“你丫——有病吧。”张强揉揉眼,捞起小狗看了看,“小畜生,白眼狼。水,给我弄杯水。”
小狗被毫不留情的扔到地上了,张强又趴下了,高俊瞅瞅小狗摔的四仰八叉还想往床上爬的样子,鼻子都气歪了:“让老子给你倒水?”
张强打了个哈欠:“你不倒还让狗倒啊?”
高俊呼哧呼哧的喘,眼神一转,看到小狗又去咬内裤了,歪着脑袋说:“你自己不会倒啊,还是你怕我看啊?”
这回换张强斜着眼睛看他了:“我怕你受刺激。”
高俊抱着胳膊抬着下巴傲慢的笑,张强嗤笑,转身掀开了被子,赤条条的下地了。
“看吧看吧,不比多了什么部件,就是大了一号。”
张强都走出自己倒水了,高俊还在屋子里发呆,知道他身材应该不错,可也没这么吓人的,腹肌?倒三角?还有底下毛茸茸的……高俊低头看自己,应该差不多吧?
“你在罚站啊。”张强回来了,水杯放在床头,转身给了小狗一脚,衣服都收起来扔在椅子上。
高俊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压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张强懒懒的看了他一眼,躺回被窝,靠着床头喝水。小狗在屋里转悠了一圈,东闻闻,西闻闻,又转回床边,仰头看着张强。
“它渴了,你赶紧带它回去喝水吧。”张强深呼吸,拉着被子躺下。
高俊眉头压的更低了,几步走过去,把水杯放在地上,小狗立刻吧唧吧唧舔着喝了起来。
“哎你——”张强有点儿恼了,悬空着脑袋,瞪眼,“你有意思么!”
“有!”高俊呲牙,“太他妈的有意思了!”
张强在被窝里攥着拳头冲了一下,咬牙忍住了:“那你就继续!”说完就卷着被子翻身躺下了。
高俊又喘,鼻孔都要喷火了,抄起水杯就泼了过去,水已经不多了,但还是都淋在张强脑袋上了。
“你丫有病吧!”张强跳起来了,站在床上双拳紧握。
高俊不抬头,使劲抬眼球,瞪着他,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重重的一声,然后抄起小狗,扬长而去。
张强气的头都要炸了,这什么人啊,说翻脸就翻脸,比女人还难哄。
一晚的风云突变,俩人冷战了,都不好受。张强是刚吃饭高俊二姨的饭就扔下人家不问不管,心里别扭,何况高俊基本上还没什么朋友,都在搭着自己的朋友玩,跟自己这么一闹,不来店里了也不去找马立文了,门口的垃圾袋里都是泡面桶。高俊却一点都没在反省,怨气冲破大气层啊,恨不得弄小人扎针的咒张强了,亏自己一口一个“哥”叫着,就这样罩着兄弟的?还虐待小狗,自己好吃好喝伺候着,好几百块的预防针打着,就为了送过去让他虐啊?重色轻友!重色轻友!
其实那天高俊除了看到张强精壮的肌肉,还看到了上边的星星点点,后背还有没消失的指甲印,把兄弟晾一边自己却去鬼混,没良心!
一想到自己在这个称之为家乡的地方无依无靠,下班只能回到家里窝着,高俊就觉得委屈。当初怎么就一门心思的非要回来呢?朋友已经散了,家也不在这里了,以为可以陪伴的兄弟早就变了,难道那一年多的时间真的那么快乐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回来找,却是个物是人非的结果。
高俊在遇到张强之前,有些自闭,因为身世,比一般孩子敏感。在他记忆里,跟杨闯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年时光,是他人生的转折,一点点开始有阳光照进来,也依靠拳头有了自信。那是一段单纯又美好的时光,一切都是新鲜的,充满了欢乐,随着时间流逝,记忆得到了升华,衣食无忧前途坦荡后,就开始怀念最初的理想,想要找回来,重温旧梦,高俊就是如此信誓旦旦的回来了。城还是当年的城,他的美好记忆却成了时间中的沙,被现实残酷的冲刷,什么都没剩下。
到底还是张强先服软,他让马立文找过高俊,高俊不出去,马立文只好找上门,哥俩叫了外卖,高俊喝多了就开始感叹,马立文听的也很唏嘘,回来添油加醋跟张强一说,张强哪还撑得住。
又是一个周五,张强特意早回去了,到菜市场买了蔬菜鲜肉,又把小狗从宠物店拎回去,然后就开始在高俊的厨房忙活,烛光晚餐做不出来,普普通通的家常菜还是可以的。
高俊吃了一礼拜泡面,脸色都菜了,口味虽然清淡,但没有肉还是不行的。张强一看就心疼了,举着铲子又当保姆,接过高俊的公文包,站在旁边看他换拖鞋。
“我那炖排骨呢,还得等会儿呢,你先去洗洗吧。”张强跟着走到了书房门口。
高俊接过自己的包,奇怪的打量了一下张强,什么都没说,进去了。
张强连连摇头,后悔啊,干嘛跟个小孩子斗气啊。小狗一直在张强的脚边转,等着吃骨头呗。高俊虽然憔悴了,小狗却越发精神了,螨虫针已经停了,毛长的差不多了,淡黄色,毛茸茸的小鸭子那种颜色,嘴巴有几根胡子,眉毛上各有一团白毛,个子也长了不少,十多斤的肥狗了,兽医说体型应该还会长。
高俊从书房出来,就去洗澡了,下午去工作室为公司拍了一组宣称片,脸上和头发都被蹂躏了一遍,他不喜欢过于浓郁的味道。
因为上次去郊区玩的时候,高俊特别喜欢吃菜干,张强今天也买了一些豆角干,炖了一只鸡,这个菜他没做过,特意上网查了菜谱做的,然后又准备两个素菜,四菜一汤,怎么看也够有诚意了。
高俊洗完澡,张强系着围裙在沙发上看电视,在等他开口炒菜。高俊仍旧沉着脸,其实心里乐的不行,劳改犯穿围裙……
“饿不呢?我去炒菜?”张强观察着高俊的脸色。
高俊摇头,在旁边也坐下了:“等会儿吧,我先喝点儿水。”
“得嘞,给您泡茶。”
高俊抿着嘴笑,那叫一个得意,上次不就因为一杯水闹起来的么。
“这就是你说的那大红袍?”张强从冰箱里拿出茶叶。
“恩,就是那个。”高俊也凑过去了,“简单泡吧,等我给你找杯子。”
高俊从柜子里翻出了两个白瓷杯,连同垫着的盘子都是纯白色的,敞口造型,没有弯曲,线条简约大方。
高俊说的简单泡,一点也不简单,不用自来水,说是糟蹋茶,用玻璃壶煮了矿泉水,第一泡茶用筛子过滤了,第二泡才开始喝。
泡这么一杯茶,用了半个多小时。
“是比我那个好。”张强不是喝出来的,没那么叼的味觉,他是看出来的,绿叶红镶边,茶汤橙黄,一看就是好茶。
高俊得意的笑,齿间茶香馥郁,美的不知道姓什么了。
张强扭头,看到高俊靠在沙发背上,嘴角噙着笑意闭目养神,他大脑里一下子想起来看过的那些宗教的油画,当年选修课的老师反复强调人体线条的优美,可在他这种纯理科生的思维里,看到的就是一团团白花花的肉。但是现在,那种感觉突然升华了,他好像看到了高俊□的躺在这里,还是白花花的肉,却掺杂了美好的欲望,不是跟女人鬼混时纯粹的欲望,是带着美好的感叹,带着欣赏和憧憬,在期盼……期盼什么?
张强一下子惊醒了,咳了一声:“你是不是累了?那我赶紧炒菜去,吃完了你就睡。”
“吃完了就睡,你养猪啊。”高俊嗤笑。
张强逃进了厨房,原地打转,心跳如雷,又不平静了。
高俊18岁时,跟朋友误闯了别人家的后院,一对老夫妇坐在椅子上正在喝下午茶,也是一个春末,百花盛开,屋子里放着叮咚的音乐,俩人表情都那么安详。正是热血之年的高俊,受到了不小的震动,他从来不知道生活可以这样悠闲的过,老人发现了他们一群年轻人,邀请他们一起喝茶,俩人没有子女,一起度过了四十多年。那之后,高俊就经常去找一对老人,成了忘年交,受他们影响,开始喝茶,听马克西姆,听帕格尼尼,迷茫少年开始走上正途,开始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高俊翻出带来的马克西姆,塞进碟机里,关了大灯,只留下落地灯金黄的光,惬意的躺在沙发上。
张强端了一盘菜出来,看他这么小资的行为,忍不住乐:“你应该当个艺术家。”
“我本来就是个艺术家,生活艺术家。”高俊跳起来,拉着张强到沙发前,“会跳舞呗?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
“可凭什么我跳女步啊。”张强不干,这太变态了。
高俊瞪眼:“我这不找不着女的么!”
“哎你有毛病吧,俩男的跳舞……”张强负隅顽抗。
“嘿,你别招我啊,一礼拜我净上火了,好不容心情好点儿你来劲是吧。”
张强眼睛眨巴眨巴,想起来马立文说俩人那天哭的哇哇的,也许不全是假的。“好吧好吧,让着你。”
先下手为强,张强手伸了下去,扶住了高俊的腰,高俊憋着笑,手掌交握,另一只手摸的也不是张强的肩,是后背的肋条上。
其实俩人的姿势挺别扭的,个头差不多,还是俩大男人,反正张强窘的不行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了,不能贴的太近,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