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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族里先把他们一房除族,然后送交官府治罪,无论官府如何定罪,童家大房出了大少爷怀琛一家,其余人等后腰搬离童家坳,隐居他想乡,从此不许以童家子嗣自居。
童罗氏与那本不服判决,她嘶吼着让小罗氏将罪证交给官衙,她要跟童老虎乃至童家一族玉石俱焚,最终因为小罗氏怀珠怀珍跪地哭求而屈服。正所谓虎毒不食子,童罗氏在得到老爷子蘀怀珠怀珍姐妹寻一门好亲,并保证她姐妹每人一万银子做妆奁后,答应条件。听说童罗氏厉声咒骂童老虎王玉兰两人生子男盗女娼之后,方才怀恨饮下了哑药。
其实童罗氏并不知道,王玉兰也不想为童老虎诞育子嗣,之前的孩子是他表弟王大志血脉。童罗氏与她杀夫之后又添了杀子之恨,焉能让他们夫妻好过?那些债卷王玉兰原本准备到期之后捞一笔钱财,然后将之交给官府置童老虎于死地,报仇之后再跟情人表弟卷包隐居去过神仙眷侣的日子。熟料王大志不争气,贪图小利,上了童罗氏当,卷进药行纵火案子里,王玉兰不得不抛出这些诱饵挽救请人脱身。
今日王玉兰之所以演了一场戏,把揭破印子钱的责任推到小罗氏身上,并非胆小怕事贪恋富贵,乃是因为王玉兰一心要童老虎家破人亡方才甘心。她隐藏自己不过为了寻找机会给童老虎致命打击。
却说童老爷子这些日子一直在费力打探这些债卷下落,却不料被小罗氏当众抛出来,童老爷子在族里面子可是大打折扣不说,三门这桩丑闻可是牢牢抓在族长手里了,就在方才处理童罗氏,族长马上就说族学经费短缺,童老爷子二话没说,允诺自家捐赠二千两助学。
接下来,童老爷子当着族里众位长亲族长,亲手点燃了四箱子债卷。童老虎看着他多年心血瞬间化为乌有,只觉得心头滴血,脸上还要毕恭毕敬,直说烧的好,烧的妙。
回城之前,童罗氏老爷子召见小罗氏。小罗理直气壮来了。童老爷子足足瞪可她一盏茶功夫,小罗氏这才心生惶恐:难不成老爷子也想把自己休了?因磕头哀哀哭泣道:“孙媳妇知道今日这事儿办的对不起祖父,只是侄儿媳妇娘家阖府落难,咋闻婆婆被休之事,实在是心惊胆颤,婆婆一旦被休,孙媳必定难以立足,就是三位妹妹与三叔从此也会被人耻笑,难以做人。孙媳虽然做事欠妥,实在是身无退路,不得已。只求祖父看在孙媳一点孝心份上饶恕孙媳这回,今后必定谨守本分,克勤克俭,只求祖父给孙媳一个孝敬祖父赎罪机会。”
小罗氏言罢磕头不起,哀哀哭泣。
童老爷子自从得知罗道德狼子野心阴谋陷害自己幺儿,当时就想把罗家姑侄扫地出门,只是碍于童罗氏膝下儿女可怜隐忍不发,熟料童罗氏竟然变本加厉,谋害自己。老爷子原本打定主意这一次要把罗家姑侄扫地出门,以绝后患。不想小罗氏来了这一出大义灭亲之举,如今再把小罗氏扫地出门,难免有杀人灭口之嫌。
童老爷子只得忍下这口气,额首:“你要记得今日之话,倘若债卷之事泄露一丝半点,你就自己滚去跟你姑妈作伴吧。”
小罗氏喜极而泣,磕头去了,童老爷子却是瞬间沉下脸来,眼中有浓浓厌恶,只觉得罗家的血液实在太脏了!
当晚,老爷子招了给小罗氏诊脉的萧大夫询问小罗氏病情,大夫说是她小产过后忧思过度,若不好生调养坐下病根,恐怕今后很难再有子嗣。并递上自己斟酌方子:“这是小的处方。”
老爷子却径自舀出一张方子:“今后就按这个方子来。”
萧大夫看着这张不过是寻常温补方子,虽无害却跟小罗氏病情南辕北辙,虽不致命,却会贻误时机,成为顽疾。
罗舅爷迫害童三爷的消息在宜城传播的沸沸扬扬,结亲是为了两姓之好同气连枝,罗家这般便是毁亲,童家断绝亲戚关系外人也不会见怪。只是如今罗家绝门,罗家女子退无可退,童家只是不要罗家血脉继续延续,实在已经很仁慈了。
萧大夫却并未讶异,而是额首退下了。
这一夜,很多人彻夜未眠,只是心情各异。童老虎是喜忧参半,既高兴出去了童罗氏这个绊脚石,有心疼那化为灰烬十几万两银子。王玉兰甚是高兴,她祸水东引成功,童老虎而今责令小罗氏禁足,不许插手家务,就是怀珠怀珍也吃了挂落,被童老虎勒令退学,在家专心抄写《女戒》《列女传》《孝敬》,并严称她姐妹二人何时将这三部书横楼道被滚瓜烂熟了才算完结,这之前,不许他处闺房半步,就连道父亲面前请安也免了,更别说去庵堂探视母亲了。
怀珠怀珍姐妹虽然委屈,却也为了好歹包住了名声而暗自庆幸,否则,一旦童罗氏罪行昭彰,她们姐妹也只有投缳一套路了。
怀瑜属于心情良好一类,因为她知道,童老虎虽然不敢公然把王玉兰扶正,但是凭着王玉兰的心机,以及童老虎对他的迷恋。怀珠怀珍姐妹今后要在香姨娘与王姨娘手下讨生活了。
再有,怀瑜按照事先约定,送了一千银子给县令作为封口费,将药行纵火一案判成走水,对王大志免于刑事追究。不过,怀瑜也并非白白放过这对野鸳鸯。
王玉兰按照怀瑜要求赔偿了细料库二万银子损失以及修缮房屋所费八千银子。
童罗氏弑父纵火案在各方各面因素考量之下,就这样烟消云散了。童如松圆满完成了任务返回归县,怀瑜却肚子留下协助老爷子重新打理属于三房生意。
虽然怀瑜对于童老虎依然锦衣玉食耿耿于怀,却也因为祖父父亲双双健在而心情舒爽。心道,反正王玉兰也不会放过童老虎,就让他们狗咬狗吧。
六月初,童老爷子在怀瑜精心护理下,已经可以扶着拐杖独自行走了。怀瑜满心欢喜,以为再过三五月时间,祖父必定恢复往日矫健。
却不料这日怀瑜正在药行忙碌,跟甘草祖商议研制新药方案,忽然秋霜惊慌而来,说是老爷子忽然晕倒了。
怀瑜闻言大惊失色,抬脚就往祖父房中飞奔而去,但见祖父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任凭怀瑜呼喊哭叫毫无反应。怀瑜唬得腿脚发软,泪水扑簌而下:父亲已经解除厄运,难道祖父逃不过么?
一时白外公闻讯而来,怀瑜正如看见救命丹药,抓住外公声泪俱下:“求求外公,您一定要救活祖父!”
白外公一阵望闻问切之后叹息道:“性命无忧,只怕从此再不能站立行走了!”
怀瑜涕泪俱下:“谢谢菩萨保佑。”回头抓住外公祈求:“凭什么什么药材,只要能救祖父,外公只管处方,千金不惜!”
白外公额首:“好孩子!”
心中却是唏嘘,童老爷子这一年屡屡晕厥,虽是刺激所致,却也说明童老爷子身子急转直下,大不如从前,今后只怕离不得山参燕窝这些滋补保命东西了。
怀瑜至此方才细细追问秋霜:“好好地,祖父为何忽然病情反复?”
秋霜噗通就跪下了:“都是婢子无能。”
却是莲心哭道:“少爷们惹下这样的大祸,姐姐为何不说实话?我们何担得起呢?”
怀瑜顿时心肝狂跳,眼睛锥子一般看着秋霜:“少爷?那位少爷?”
秋霜噗通就跪下了:“都是婢子无能。”
却是莲心哭道:“少爷们惹下这样的大祸,姐姐为何不说实话?我们何担得起呢?”
怀瑜顿时心肝狂跳,眼睛锥子一般看着秋霜:“少爷?那位少爷?”
秋霜簌簌抖索:“就是二少爷跟三少爷,都是婢子无用。”
莲心摇头大哭:“不是的,两位少爷冲进来疯了一般大喊大叫。。。。。。”
怀瑜闻讯不由脸色铁青,却是大房二少爷三少爷怀玿怀琅从童家二老爷出获悉了母亲差点被休,而今被关押庵堂受苦之事之事。二太太借机挑唆:“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厚待大房,只是罗家舅爷不该跟你三叔叫板,唉,如今连累妻小连累同胞。”
这二人被点了烂眼药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回家之前先去了家庙探母,却因为族里交代没见着。二人一气之下来跟老爷子理论,结果三句话不对付祖孙发生激烈争吵。兄弟二人振振有词什么说什么朝廷律令,娘家之罪,罪不及出嫁女。谴责老爷子不该因为舅父罗道德之事迁怒自己母亲。并口不择言责问老爷子良心何在!
童老爷子原本对童罗氏厌恶至极,那堪他兄弟这般黑白颠倒,顿时怒极,更为孙子们读书多年竟然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而痛心疾首,心里哀叹大房后继无人。有心劝说几句,却不料他兄弟咄咄逼人,逼着老爷子去族里返回,放出自己母亲。童老爷子没想到他兄弟这般不明事理,盛怒之下要将他兄弟逐出家门。怀玿怀琅因此摔门而出,留下一句诛心之言:“既然祖父不当我么是孙子,我们从此改姓罗。”
童老爷子多日来忧心忡忡,夜不能寐,如何还经得起这样忤逆?顿时锥心一痛,到了!
☆、97恶意昭彰恶(10:08)
却说怀瑜闻听祖父因为怀玿怀琅忤逆晕厥中风;顿时勾起心底仇恨;蓦的想起前生正是怀琅借口娶妻;怂恿父母抢占自家松涛苑做新房之事。
一时间心中新仇旧恨交织;眼中顿生一股杀意。
这个年代,子孙改姓会受人耻笑,除非家里走投无路;或者别有居心;一般情况下,男子都不会考虑入赘这一条路。遑论这样无缘无故改姓,这是□裸把祖父脸面踩在地上让人唾弃。
怀玿怀琅两人落地就是少爷秧子,手不提肩不能挑;靠着祖父吃香喝辣呼呼喝喝做少爷;如今却为了弑父毒妇威逼祖父。真正是强盗逻辑白眼狼。
看来这两人是大少爷的日子过烦了!
怀瑜原本因为祖父父亲逃过厄运而犹豫不决,要不要出手赶尽杀绝,如今看来大房从上到下都坏透了,没救了。
怀瑜思忖之后迅速做出反应,让老笀头亲自带了自己求救信回童家坳向本门大爷爷童致远求救,信件大意:侄孙女泣血哀告,祖父乍然病危,父母远在他乡难以顾及,侄孙女年幼失措,惶恐难安,叩首祈求大爷爷,念在血脉至亲,施以援手,挽救祖父性命于危难。
。。。。。。
怀瑜想着;即便大爷爷一怒之下告诉族长也无关紧要,反正老三房已经出了忤逆子,祖父因为童罗氏忤逆事件已然丢尽了脸。
正所谓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如今也不在乎添上怀玿怀琅这一笔。
怀玿怀琅的忤逆,知会让族人想起童老虎曾经恶劣,人们在笑话老爷子同时也会同情老爷子,憎恨童罗氏母子。狼吃人,狗□,正好让人看清楚大房阖家上下真面目。
童老虎童罗氏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即便将来一败涂地,一贫如洗,那也是老天有眼,忤逆不孝天灭之!
大爷爷童致远乃是忠厚之人,为了兄弟面子也为了侄孙子前程,并未把这事儿捅到族里,而是责骂童老虎易损,翌日一早将童老虎父子三人押进城里想童三爷赔罪。只是当时童老爷子尚在晕厥,怀瑜只将大爷爷让进卧房,而把暗害祖父始作俑者童老虎父子阻拦在外院。
怀瑜理由堂堂正正,祖父已经被气得晕厥,再若被他们忤逆顶撞,后果不堪设想。
童老虎父子甚是气愤,以为怀瑜狐假虎威,一声喝令道:“你一个小小丫头竟敢阻拦长辈,来人,把这个不孝女给我绑了抽鞭子。”
童老虎的长随马夫闻言就要动手。
这里是怀瑜地盘,且大家都知道二少爷三少爷气病了老爷子,怀瑜一声令下,只怕丫头小厮仆妇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他父子们淹死了。
怀瑜要得就是在外人面前彰显他父子凶残,见他们当着大爷爷发恶,心中如愿,却是一闪身躲在大爷爷身后,故作惊慌,拉着大爷爷童致远衣衫簌簌发抖:“大爷爷救我,父母不在,祖父病重,求大爷爷做主。”
怀瑜这里正在涕泪交错,却不料白外公出来迎客,瞧见童老虎把自己外孙女儿吓得浑身哆嗦,想自己外甥女儿平日何等能干果敢,今日尽然吓成这样,顿时大怒,将怀瑜护在身后:“竟敢到我白家撒野,须知我白家虽然式微,我这条老命还在呢!”
童老虎心中早就嫉恨白家占了自己地盘发财,心想自己费了工夫,打了名声,却让白家捡了便宜,全都是老爷子偏心,心中无来由一股无名火气,大力一啐:“白家?我呸,你脑子不清醒吧,这是我的,我童老大的!”
言罢一挥手:“冷着做什么?给我上,打死这个老匹夫!”
这般时候,府里一众人等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