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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岚与全释在坑洞里整整被困了一天一夜,喝酒很误事,要不是初叶最先醒来,估计那几个醉鬼不知道还要四仰八叉的横在篝火旁睡到猴年马月,半个钟头后,大伙发现全释和迟岚不见了。
随后景欧他们开始在林子里寻找一番,后来发现事情也许比他们想象的要糟糕,于是又折返回来做足准备,之后由景欧一面打电话派他的私家直升机开始在山上和林子里搜救全释与迟岚,一面和雷厉他们组成地面搜救组先行上山寻找。
直升机来的不快不慢,但遇上了大雨后就要整个搜救工作有了少许的难度,景家的私人救援队伍在山上架设中继台,不间断在各个频点利用无线电呼叫被困的全释和迟岚,同时用手电筒向四周山上照射、大声呼喊,希望能确定两人的方位。
全释与迟岚成功的获救后,景欧当机立断,为了节省时间,要私家飞机在就近的海滨度假村着陆,直接将两人送往中心医院接受全面的身体检查。
候诊室外,几个人都咳咳咳嗽个没完,废话,挨了谁以那么潇洒的睡姿幕天席地的在海边吹着海风睡一宿都得感冒他。
“那个,要不要通知下全释的大哥啊?”初叶犹犹豫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担忧的脱口而出。
“不成。”程远和景欧竟然一口同声。
“我也觉得不妥。”边缘插言。
“事情也不大,刚才在飞机上随行的医护人员也说基本没有太大问题,要是让他大哥知道了,不得把咱们吃了?阿嚏。”景欧解释道。
“别,可别叫他大哥,我看了就眼发花、心发慌、手发麻。”雷厉粗个嗓子道。
“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初叶白眼雷厉,对着自己的老公打个喷嚏。
“咱们就先等等看,要是检查出来说挺严重的,咱们再通知也不迟,要是没啥事,咱们这不也是要他家人跟着瞎操心嘛。”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
“那成,等吧。”
“嗯。”
“好。”
当晚检查报告就出来了,迟岚与全释除了受寒引起发烧与几处擦伤外,身体基本没有大碍,静养两天调理调理就能恢复,这要其他那几只鼻涕邋遢的酒鬼放下心来,幸灾乐祸多亏没一冲动把这事告诉全霭。
夜半,素雅高档的病房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一束皎洁明媚的月光,透过病房中的窗户照射进来,落在床脚下木质的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暗影来。
“唔……”睡了整整一大天的迟岚在梦中呓语着翻了一个身,须臾,身子还很疲软的迟岚辗转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第一刻,因为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迟岚刻意眨动了两下自己的眼睛,然后他可以确定,他看见的是睡在他对床的全释没错。
披头散发的迟岚,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薄毯,小而晶亮的眼睛在这只有窗边一抹月色的黑暗病房里眨动着,借着床头那橙黄的微弱灯光,迟岚能清楚的看到全释静默的睡相。
男人平日里时尚感与绅士气质相结合的花轮头,这会乱糟糟的完全没了形态,健康的麦色肌肤被镀上了一层夜的气息,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紧紧地闭着,总是习惯性勾起的唇角虽然在昏睡中仍然微微上翘,只是,憔悴、苍白覆盖了他以往雅痞、颓废的气焰。
如此安静、深沉的全释迟岚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着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么细看他,迟岚倒是觉得这样的全释才像极了他的哥哥全霭,一样的内敛、一样的沉稳、一样的成熟。
从出发时到游艇里,蓝岛的沙滩上、篝火旁、树林间、坑洞中的一幕幕,像一部老旧的黑白电影一般,在迟岚的脑海中飞速的倒带着,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静悄悄的病房里,荡起迟岚浅浅的笑声,伴着这笑,梦外的人开心的睡去,梦里的人呼吸平缓睡得酣甜。
一夜好梦,太阳公公绽放着他的笑脸悄悄的从东方升起,橙金色的光辉晃得整间病房从里到外的通透,一景一物就像撒了金沙一般朦胧得令人迷醉。
眼皮很沉,黑黝黝的忽然染上了一层淡红,刺眼的很,紧接着暖洋洋的要人直冒汗,迟岚蹙了蹙眉,不多时便被晒得醒了过来,小眼睛凝结着一层水雾,看起来有些像懵懂的小白兔,而迟岚眼中倒影着的却是一条朝他呲牙咧嘴、挤眉弄眼的‘大灰狼’。
“鼓捣猫宁~”才恢复点元气的全释就开始对迟岚吊儿郎当,那眼神给你飞的,就快要脱窗。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迟岚恶狠狠地白了全释一眼,随即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瞧他那张惹人厌的嘴脸,见鬼的,到底是谁安排他俩在一个病房的????
“啧啧啧,玩眼神是不?一大早的哥正勃起着呢,你咋个意思啊?刀疤?”全释抱持着从醒过来就目奸迟岚的姿势对他猥琐道。
“……”迟岚无语,直接翻了个身把全释当空气对待。
“哟?你这没良心的,过河拆桥是不?咋的?你的意思是以后我走我的过街天桥、你走你的地下通道是不是?”臭不要脸也是需要再接再厉才能更上一层楼。
“……”继续无视,这次还配上了拿枕头埋上自己脑袋的动作。
“刀疤?”全释笑嘻嘻:“刀疤~~刀疤刀疤?”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刺激着迟岚,这便是全释自我调节治愈的良方:“嘿嘿嘿,我叫你呢刀疤,你倒是给个声啊。”
老半天,迟岚终于憋出一个字来,抽掉脑袋上的枕头,迟岚无奈的冲着背后的全释吐出一个字来:“放!”
放?我放你个屁,还来是不是?口舌之争看哥不气死你的,全释反唇相讥:“你说话是放屁啊?”
“好放屁的是你。”迟岚冷言冷语。
“哥和你长的东西一样,我这是放屁你那是啥?拉屎啊?”全释以牙还牙。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一大早就生一肚子气,迟岚这会就想给把他俩安排在一起的人来上一拳,一激动还咳嗽个不停。
“哎呦,玩上苦肉计了?”全释见迟岚咳嗽个没完,嘴巴上虽然还在刺激他,心里多少有些小担心的。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肺痨。”迟岚嘴巴恶毒,他和全释咳嗽的不分上下。
“嘿,你说话呢?”全释抓起脑袋下的枕头就朝着迟岚的脑袋砸过去。
迟岚开始不搭理他,可全释越发得瑟起来,没一会又抓起一个枕头朝他丢过去,这样一来二去的,把迟岚给弄急眼了,小男人扑腾一下子坐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抓起他床上一切可以攻击全释的‘武器’疯狂的、一鼓作气的朝着全释的脑门子上丢过去。
卷二 第一百零二章 阴阳怪气
“嘿嘿,好玩好玩,继续,继续,刀疤你继续啊。”全释也坐了起来,在他的病床上又闪又躲,迟岚丢过来枕头他就再给迟岚丢回去,迟岚丢过来薄毯,他就也再给丢回去,没一会,这俩人就各自在病床上打乱套了,其实也就是俩人把自己病床上的被子啊褥子啊枕头啊,在打闹中相互调换个个。
迟岚被全释气到爆,全释臭不要脸的还伸脚过来踢他的病床,把迟岚的病床踢得一栽楞一栽楞的,迟岚黑着脸伸手抓起床头桌上的香橙,照着全释的脑袋瓜子就丢了过去。
全释忙不迭的低头怒道:“哎呀我去,和老子玩真枪实弹了是不是?”男人说着顺手抄起估么着是初叶他们放在花瓶里的康乃馨,一支一支像撇飞镖似的往迟岚的耳鬓处丢过去,嘴巴里气他:“哎,刀疤,哥哥要是把这花插到你耳朵上,你就让哥操操呗?”
哗啦,全释这面声还没落呢,迟岚那边直接举起那装满康乃馨的花瓶,拔掉里面的康乃馨,整个浪的把花瓶里的水全都泼到了全释的脸上。
全释抹了一把脸继续道:“刀疤,洗面奶呢,给哥搓搓。”
迟岚冲动,被全释气的神经都快分裂了,举起握着花瓶的手就要朝着全释丢过去,不过他还是在最后一刻冷静下来,忽然对自己的暴行感到后怕,自己有些过分了,不是已经了解全释的脾气秉性了么?他嘴巴臭可人品却不差,说话没把门,但初衷是好的。
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和他说话结果一定是鸡飞狗跳的,迟岚高举花瓶的手僵在半空,根本没注意到全释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也完全没发现被全释一个眼神就回退的房门外的众人。
很快就恢复痞态的全释咧嘴嘲笑:“哎呦,董存瑞啊你?还想炸碉堡怎么的?”
迟岚的手本来已经打算放下了,被全释这么一提,一股火气涌了上来,迟岚顺手就把手里的花瓶朝着全释背后的墙壁丢去,就算不是真的要打他,怎么也得吓唬吓唬他,妈了个蛋的,不然难消心头之气。
怎么知道全释身手利落,竟然在花瓶撇出去的瞬间单手擒住,身子猛然被全释扑到在病床上,全释紧接着一手按住了迟岚的肩膀,接住花瓶的那只手,就势就要往迟岚的脑瓜子砸下来,迟岚心惊,吓得身子瑟缩一下,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勤等着硬生挨着全释给他的这一花瓶子。
砰的一声,花瓶顺着全释扬起的手中脱落,滑出了男人的手心落在了背后的地面,迟岚身子一颤,吓了好大一跳,与此同时,蜻蜓点水的一吻落在迟岚的嘴角,男人调笑着将口中温热的气息吹到了他的面眸之上:“傻帽儿。”
迟岚猛地睁开自己的双眸,全释那张邪肆乖张的脸孔,立马在他面前放大,唇角习惯性的挑起,挂着坏坏的笑容。
砰砰砰,迟岚不知道为什么,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厉害,似要鼓破他的胸口而出,酥麻了他的身子。
男人身上冰点混合着缠绵的味道越发清晰可闻,淡淡的,激烈的,与众不同的味道熏人欲醉。
不可思议的感觉在心尖子上一划而过,迟岚适才发现他与全释的姿势到底有多么暧昧,唇角勾着虐笑的全释竟然缓缓地再次朝他落下一吻来,心慌意乱的迟岚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等一下,那个,我已经有男友了。”
全释的动作没停,随后迟岚只觉得耳根子微痒,全释戏谑的腔调在他耳边响起:“谁说我要亲你的?呵呵,哦,还有,我可以和你的那个他公平竞争的。”
迟岚双眸大瞪,好糗,竟然自作多情了,还、还以为这个混蛋要吻他呢,晕死。
身上的力道减轻,是全释松开了他,两人四目交接,气氛又变得尴尬,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好像胶在了一起。
“阿嚏……”
“阿嚏……”
两人一个对喷,瞬间把这尴尬到暧昧的气氛打破,随后全释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挖苦着迟岚:“鼻涕虫。”
仍旧倒在床上的迟岚不屑的白眼,低声嘟囔着:“屎壳郎。”
“嘿你这人,我骂你鼻涕虫哪不对了?我怎么屎壳郎了我?”全释瞪眼,迟岚不语,从床上爬起来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成,我是屎壳郎你就是那被我骨碌的粪球。”全释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自己的病床上,随后抓起自己的外套就开始翻找着什么。
没一会,迟岚一把抽掉全释手中的香烟没好气的道:“不许抽。”
“啧啧啧,粪球?咋个意思?会心疼人了?”全释知道迟岚在关心他,心里美滋滋。
“想死你随意,我还没活够。”迟岚白眼,口是心非着。
“粪球都没死,我这屎壳郎能死么?呵呵~”全释笑呵呵的伸手去拿被迟岚掐在手里的香烟。
迟岚倏地躲开他,凶眉凶目道:“不许抽。”
“要你管?”全释扬眉挑衅。
“你。”迟岚朝他瞪眼,想了想也觉得没啥理由管他,扬手就把手中的香烟丢在全释的脸上:“不识好歹。”
全释笑呵呵的在脸上抓下那颗快要碎乎的香烟,贱嗖嗖的贴上钻回被窝的迟岚:“刀疤,你关心我?”迟岚懒得搭理他,全释虽然嘴上气着他,可手上却没停了关心迟岚,这会儿正拉起迟岚脚下的薄毯给他盖上,之后又把他的枕头垫高了一些:“小死样,你不高兴我就不抽,睡会儿,待会我去给你搞吃的。”
迟岚闭着眼睛故作镇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咋想的,全释要是气他吧,他讨厌全释还挺理直气壮的,可全释一向现在这样对待他,他就十分的过意不去,会很自责,觉得自己很没品,根本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矛盾,好矛盾。
就这么,迟岚在极度的自责和矛盾中昏昏沉沉地睡了去,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午后的暖阳慵懒的挂在窗户外的天空中,好像一座大火炉,晒得人们都懒洋洋的,病床上的迟岚猫似的动了动身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