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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珩已经被牢牢的困在了这里,他亦是。
军队缓缓地在向着自己的总部靠近,埃尔文面色沉静,他虽然也很惋惜这次没能抓住女巨人,但幸而他们也没有因此失去更多的人手。而且至少,他们确定了自己的队伍中确实出现了叛徒,并且那个叛徒还不止一个。
只是,宪兵团的那些人听闻了这次他们的无功而返,蠢蠢欲动又开始伺机出动,叫嚣着要收回他们对艾伦的监控权。
就在埃尔文思考着要如何堵住这帮家伙的嘴的时候,思量再三的阿尔敏敲响了他们会议室的大门……
外面的世界风云变幻暗波汹涌,紧张的气氛隐藏在平静的表象下,似乎随时都会撕开那层虚假繁荣的薄纱,把它狰狞的一面展露出来。
钟珩在做什么呢。
他做了一个梦,美好而又不美好。梦境里的人有很多很多,全部都是他曾经熟悉的人,曲云、孙飞亮、孙婆婆、掌门师父、高姐姐,还有那些和他年岁相当的一众师姐。
他已经许久没有梦到那些人了,那些人原本是他最最亲密的人,可惜来来去去,终究还是只留他一人在原地。
钟珩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倚在床头半天也不说一句话。他都已经忘了了,早在他穿越过来之前,秀坊就已经被解散了,坊主叶芷青在安禄山那个逆贼叛乱的时候。
“真是,什么时候我竟然变的这么的软弱无能了。”他低着头喃喃自语着,没有受伤的一只手慢慢的抚摸上了被包扎的地方。
他受的伤其实没有那么的重,只是流了点血而已,但是钟珩却不能原谅自己。
梦里的时候,他见了许多故人,他们一如从前那般对他温和亲厚,但是他感慨良多的同时却也明白了一些东西。
“我还是太弱了。”这次的战斗,让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如今实力确实不够,若非他技不如人,今天他原本可以把女巨人抓回来,更别提自己还挂了彩。
他捏紧自己的拳头,死死地咬住嘴巴,从来都不认输的秀爷在意识到自己武力值不足的时候,被挑起了激斗的心理。
正当他把视线移到另一边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了放在他床边的一个斗篷。他怔怔的看着那上头的黑白双翼,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自由的、热烈的……
自由之翼。
这件斗篷会是谁的?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利威尔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没死?那就过来把东西吃了。”他把托盘放到了矮桌上,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钟珩看了看放在自己身边的食物,又看了看和平时一样写着神烦二字表情的利威尔,立刻就明白了那件斗篷的主人是谁。
“抱歉,我没能帮得上忙。”他真心诚意的说。
“啊,不关你的事。”利威尔平静的说,“原本,就是我们把你拖进了这个境地的。”
“钟珩,恨我吗?”
利威尔没头没脑的突然就问了一句话,不过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窗外,透过小小的木窗看着外头的闭塞天空,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他问的问题有多骇人听闻。
钟珩一愣,霎时间就反应过来,利威尔是在问他,恨不恨他把他带进了调查兵团。毕竟,当初若不是他们趁着他最虚弱最危急的时候给他施压,他也不会现如今住在这小小的阁楼里了。
“恨的。”他呆呆的看着利威尔的脸这么说。
利威尔没有吱声,这个答案也许在他意料之中,曾经在裁判厅,他在暴打过艾伦之后也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当时那个愚蠢的小子却说不恨他,他认为那是必要的演出。
钟珩会恨他,理所当然。
一时间,两个人就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宁静。
“最初的时候,我是恨你的。”钟珩抬起头来,顺着利威尔的视线,也跟着看向外头的天空,刚好飞过一群不知名的鸟群,他的声音难得的深沉沙哑:“可是我更恨的是我自己。”
“因为如果要追溯原因的话,造成我如今被你们牵制局面的,正是我自己。若我足够的强大,足够的有经验,我便不会喝下那杯加了药物的茶水。若我足够的冷静而不是那么的冲动,其实也不会被宪兵团抓到软肋,更不会被你一脚送进监狱。”
“你们也没有做错,我知道你们从头到尾不过是在利用我,就像是利用艾伦一样。只要是对你们有用,只要对巨人有威慑,任何的选择你们也愿意尝试并且为之冒险。”钟珩转过头来,直视利威尔的眼睛,“但是,路是我自己选择的,也是我自己要跟着你们走,所以我无法去怨恨谁。”
“听着利威尔,我——虽然到现在一直都被你压制,但是别以为你们能困我一辈子!巨人一旦被消灭,我定会与你们一决高下,一死方休!”
利威尔看着面前目光璀璨的看着自己的少年,一言不发。
他果然是没看错的,钟珩表面平静温顺的表象里,的确是隐藏着一颗抵死反抗的内心,只是眼下他还不够强大而已。
“说大话还早得很啊,臭小鬼。”利威尔站起身来,嘴角竟然扬起了一抹堪称愉悦的笑容,“你要飞出这里我没有意见,但是——除非你能逃得出我的手心。”
第26章 初露的情感
二十六
利威尔的钟珩不屑一顾,扭了扭头本不打算再说什么,但是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又转过来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觉得我应该是见到了那个女巨人长什么样子!”
那天晚上,埃尔文带着阿尔敏还有三笠几个人,在他们的会议室里开了一个秘密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指出阿尼便是女巨人的真身。
艾伦不能相信这个事实,他觉得一定是某个地方搞错了,阿尼明明就是他们的同一期的同伴,虽然看起来冷冰冰很不好相处,但总之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她怎么可能是大家恨不得诛杀的女巨人!
阿尔敏和三笠列举了自己的怀疑和证据,但是艾伦始终还是不能肯定,不愿意配合他们去抓昔日的同伴。
“钟珩,钟珩他看见了,女巨人的脸!”阿尔敏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拉着静静坐在一边没出声的钟珩说道,眼神有些焦急的看过去,仿佛希望他能支持自己一样。
被点名的人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艾伦的脸。
“他说的没错,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女子的名字,但是长相我确实看到了。”
艾伦呆愣在原地,钟珩从不说谎,他说见到了那便是见到了,绝不会有虚假。只是,这个结果却让他倍受打击。
看着三笠和阿尔敏在一边安慰着艾伦的模样,钟珩眼神黯了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
“你们的会开完了吧?我先走走。”他这么说着,然后推开了门。
大概真的是受到了这次没能抓住女巨人的影响,钟珩觉得从昨天自己醒来开始就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那个,钟珩……”在他坐在平时他们训练场空地上对着满天繁星发呆的时候,佩特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是你啊。”他扭头看到了那个温柔可亲的利威尔班唯一的女孩子轻轻点了点头,复又把脑袋转了回去。
佩特拉轻轻的一笑,“呐,我可以坐这边吗?”
在得到钟珩的点头后默许后,佩特拉就顺势坐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也抬头看天上的星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钟珩被打断思绪,又听到佩特拉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不禁扭头来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自己眼前的人。
佩特拉轻轻的笑出了声:“真是,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爱些。”
被一个女子夸赞可爱,钟珩肯定不会开心,在他心里只有那些貌美柔弱的女子才能被称之为“可爱”,一个大老爷们被说是可爱,任谁也不会开心的。
看钟珩满脸的愤然,佩特拉又是一阵调笑,“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大碍的。”钟珩回答道,他的云裳心法虽不济,但怎么说也还是能治一些小症状的,只是他明明伤口已经恢复如初,但还是选择了在自己受伤的部位包裹上了一层的纱布。
他如今已经学会了一些防备人的招数,虽然调查兵团的人都不错,但是有些时候不得不防,毕竟瞬间治疗什么的说出去的话,也不知道会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遇上什么。
佩特拉点头,略略的放下心来,“我知道,你其实……对我们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吧。”她说道,“我知道的,钟珩你啊,看起来温柔温和的样子,年纪又不大,但是有的时候却比艾伦君还要固执倔强呢。”
“总是一个人在远远地地方看着我们说话,宁愿自己一个人站在树荫下背对着我们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似乎你好像眼里只看得进兵长和艾伦呢。”
佩特拉这么说,然后又歉意的说:“抱歉,我并不是指责你的意思,只是有点遗憾,我们至今都没能和你做成朋友。”
“无论如何,这次我们能活着回来,都要感谢你。”
“只是啊,你能不能有那么一点点的信任我们呢?”佩特拉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颊,“哎呀,我的意思就是,其实我们都很喜欢你的,真的。”
说完这些,佩特拉站了起来,想了一会儿后,终于是犹豫的伸出了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孩子就是要会撒娇才更讨人喜欢嘛!”
钟珩还没从她话里走出来,冷不丁的又被摸了头,一时间竟陷入了茫然中。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佩特拉早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了。
咀嚼着佩特拉的话,钟珩默然。
或许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一直以来,钟珩虽然安心的听从着埃尔文的命令,跟随者调查兵团的脚步亦步亦趋,但他却始终没有真正的融入到这个集体中来。
或许是因为他时刻不忘的提醒着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事实,有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确实在有意无意的回避别人的靠近和探究,无论是善意的还是不怀好意的接触,他一律无情的挡在了门外。只是自己固执的站在一个圈子外面,把他们都规划到圈子里,然后自己就站在圈子外冷冷清清的看着他们,看他们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却只将自己投在灯火阑珊处。
要融入这个团队也不算是很难,只是钟珩还没有这个打算而已。
不过,似乎正如佩特拉所言,他的眼里好像,真的就装着两个人。
艾伦还比较好解释,和他一样都是寄人篱下受人牵制,难免生出些英雄惜英雄的感情来。只是利威尔……
钟珩有些纠结起来,一方面觉得自己虽说现在已经不恨他了,但是怎么说也经常和他打架,要说他在意这个家伙,似乎怎么也说不通。
但是,若非真的是不在意,他又为什么在那么多人中,每每只能看得见那个矮子呢?
想到这里,钟珩拿了只小树枝,在地上的散沙堆里开始一个个的划拉着利威尔的缺点出来。
脾气暴躁、言语刻薄、下手狠辣、眼睛怪异、流氓混混、重度洁癖,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上了年纪的小矮子。
钟珩划拉了足足两排的缺点出来,然后自己都默了。
不总结还看不出来,这一写出来的话,那家伙的缺点居然能有这么多!钟珩在心里凄凄然,这么看来的话,这个家伙还真是活该找不到老婆啊。
他这么想着,然后又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起来。不禁扬起嘴角哼起了歌来,那个家伙啊,娶不到娘子正好,他那么凶恶霸道,女孩子家肯定不会看上他的。
他若是不结婚,那么自己便可以……
钟珩想着想着就突然间一愣,然后就接不下去了。
利威尔那混蛋结不结婚,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纵使现在便牵一个姑娘回来,与他又何干,他为何这么高兴?
钟珩好不容易开心起来的情绪瞬间又再次的坠入了迷雾之中,他开始给自己找借口,利威尔若是一直不结婚,那么他便可以一直的嘲讽他,找他打架也不用避讳他那新过门的娘子。
这么劝服着自己的钟珩,说着说着便连自己都不相信起来。
平心而论,七秀坊的秀爷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孩子,虽说因为大家的宠爱一身脾气有些小瑕疵,但总的来说没有长歪,以往的人纵是和他有再大的仇恨,无非也就是他夺了人家的风头,人家踩了他的羽扇这样的
多半和人打一架就算完事了,从未曾暗地里如此不堪的希望对方不好过过。
钟珩愣愣的,不明白现如今自己为何变的如此的模样,利威尔虽然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