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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辰说我是他唯一的朋友，因为他哥哥的原因，他只有敌人。不知道他哥哥是干嘛的，为什么得罪那么多人，害的康辰被扁，害的他连朋友都没有，但他的家庭条件还不错，至少越来越好，比我们家要好很多。那时候妈妈刚去世，他的出现，给我的心里很大的安慰。
我们不在一所学校念书，但每天下课康辰都要让我等着他，拐好几个弯来学校接我一起走，他寄住在保姆家，离我家也很远，从十岁的那个夏天，一直跑到十六岁的春天。
因为小姨好赌的毛病，我的家境越来越差，初中毕业直接读了卫校，康辰则在重点高中念书，还吹嘘着要出国，每天学英语，周末的时候就跑来教我，信誓旦旦的说以后也会带他的鱼儿去美国，去看自由女神。
卫校的同学都以为我脑子有病，长得不差，却找了这么个男朋友，土气，又瘦又矮，用他们的话说简直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不错，追求我的人很多，不乏社会上乱七八糟的人，但只要看见我和康辰在一起，便都绕道而行了，不知道丑人有这本事，还是大家觉得我没传言中那么漂亮，没必要浪费时间。
雪儿是南方人，比较开放，我在卫校认识的第一个人，舍友也是死党，她男朋友是社会上找的，说实话很酷，真的比“臭豆腐”强一百倍，雪儿常常教唆我甩掉康辰，说她男朋友能给我介绍个超级帅气又酷又有本事的男朋友，我一口回绝，她说我傻，说豆腐那个土老帽儿和他接吻都怕那一百斤的眼镜砸坏我的鼻子。
我讨厌雪儿羞辱豆腐，便倔强的当着他们的面儿吻了康辰，只是那吻吓坏了康辰，竟然让他坐在小卖店的门口足足缓了半个小时的劲儿，让我成了十足的笑柄。那天以后，康辰送了一条白水晶吊坠的项链，只是简单的交到我手上，连戴都是雪儿给戴上的，我一直当那条链子是我们爱情的信物，暗暗发誓要戴一辈子。
曾经答应过康辰会嫁给他，儿时的一句戏言，但那时我们都当真过。可是一切变得太快了，和康辰在一起回忆很多，开心事情更是数不胜数，但却没有和秉良在一起时那种心动的感觉，爱上一个人可能不用几年那么久，几个小时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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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初爱…013：思念
因为报到迟了，没分到好的医院实习，求了老师半天，才给弄到城郊的民营肾病医院，那里都是专科病人，看护病人的工作很重，学生都不爱去。虽说很累，但我扎针的手艺也锻炼得炉火纯青，病人和家属也都很喜欢我，常常送一些水果和牛奶给我。
这家医院离我家太远，好在医院有职工宿舍，我便搬到这里的宿舍住着，混乱不堪的医生公寓，说男女混住可能严重了，但也没那么干净，一个房间规定两个人住，但多半女孩儿都会领男朋友回去，和我一个宿舍的女孩儿就经常把男朋友带回来住，仅用一个蚊帐隔离出来的爱床，连呼吸都能听见，睡觉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我有时候会在外等着，和一楼的楼管阿姨看电视剧，一等一个小时，上班就很累了，熬来熬去气色也渐渐不好了，最后便直接去医生值班室睡觉，有个紧急病患还能主动帮忙，也能学到不少东西。科室的李主任还以为我好学，说我精神可嘉，常常带着我查房，安排一些重要的病人让我看护。
熬了一个夜班，九点多才交接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向职工宿舍走，门口停着一辆宾利轿车，这个城市宾利车还是挺乍眼的，我瞥了一眼，熟悉的牌照，再看，竟然真的是秉良的车，心一阵狂跳，头也不敢抬快步走进宿舍楼。
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重叠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我掏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他推着我进了宿舍，一下把我搂进怀里。
“小鱼，我想你。”他轻轻的抚着我的背，脸贴着我的脸颊轻轻磨蹭，我的心一阵悸动。
熟悉的淡淡果香和薄荷味儿，眼泪转在眼眶，四目相对，都是伤感的目光。
“我不能没有你。”他的吻轻轻落下，我闭着眼睛亲吻，眼泪滑过脸颊。这个世界好像静止了一样，只有他沉沉的呼吸和心跳声。
那张床上连滚带爬的下来一对男女，没有羞涩，只是慌乱的穿着衣服，秉良愣住了，忙松开我。
“鱼儿，让给你了，我们今天不回来了。”女孩儿低头拖着鞋子，还在向自己的背包里装着东西。
秉良的脸色铁青，眉头拧在一起，拉着我走出那间宿舍。
“你住的什么鬼地方。”
“这里都是这样。”
“你疯了，住这里。”
不错，我是疯了，竟然又和你扯上关系。
走出公寓楼，秉良打开车门上了车，我犹豫了，他抬眼看着我，眉头中间三道黑，气得头发冒出青烟。
“上车。”他低吼了一声，我才迟钝的坐进车里，老张缓缓启动车子。
“去哪儿？”轻声问了一句。
“回家。”
哦？又是回家？我舒服的靠在座位里，送过一次了，又送到哪儿去。一晚上的夜班，倦意席卷而来，我靠着车窗睡着了。
醒来时，倒在秉良怀里，车子停在御林苑别墅门前，我忙坐起来，
“睡好了？”
“这不是我家。”
下了车，看着车里的秉良，他眉头紧锁，挪动了一下腿，好像很痛苦，半天不敢动弹，知道他腿麻了，故意扑到他腿上，用拳头狠劲儿的按，秉良难受的快哭了，我才算出气，哈哈大笑，直到被他擒了个正着，狠啄了嘴唇一口，老张埋着头，我推开他，伸手扶着他下车，
“难受不？”
“你睡好了，难为我了。”
一瘸一拐的走进房间，他迫不及待的把我压进沙发里，“你离开三个月，我煎熬了一个世纪。”
抚着他的脸，是很憔悴，和曾经在一起的时候气色差远了。
“老了。”我皱着眉头说，柔软的嘴唇凑上去，悠长一吻，“还没刷牙。”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大叫了一声。
他眉头皱在一起，又吻了一下，深深的一吻，“小鱼，和我回家。”
“陪你呆一天，明天我还是夜班。”
“我是说，和我回我的家。”
身体一僵，推开他，瞪大眼睛看着他，想说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意思，回他的家，他的什么家，哪个家。
“素素知道我在外面有个女人，她希望你搬回我们的家住。”
我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了，猛的坐起来，“什么？”刚刚是不敢想，因为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现在听他说出来，无异于晴天霹雳，头皮快炸开了。
“我可以随时看见你，而她也不会失去我。”
后脑被什么猛的撞了一下，一夫两妻，秉良，你怎么能那么残忍的对待你的妻子，她怎么能容忍丈夫在自己眼皮底下和另一个女人亲热。
“你疯了，”我半开玩笑的说，坐正了身体，他的样子却相当严肃，“开什么玩笑。”我知道这不是玩笑，站起身便向门口走，秉良却把我拉回沙发上，那力量很大，好像孩子甩着布娃娃。
“那你要我怎么办？”那几乎是咆哮，从来没听到过他那么大声的呼喝。
“我欠你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平复着怒气，握紧拳头，再次想要离开，手腕却被他狠狠抓住，几乎要捏碎了，
“你是好女孩儿，她希望你回去，你可以陪她聊天，吃饭，我们会相处的很好。”
秉良试图绘制一张美好的三人相处的蓝图，我无法想象，丈夫在家里养着女人，妻子还要和情敌聊天，吃饭，容忍那个该死的情人和丈夫同床共枕，还要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哪有这样的女人，除非爱到失去了尊严，把爱当成生命，才会不得不让步，容忍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她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伤害她。”我几乎歇斯底里的一声，是嫉妒，是愤怒，是爱他太深，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可我爱你——”
那你曾经对她的誓言呢，不爱吗，不爱会娶她吗？！喜新厌旧，有钱人的通病。
一股热血冲上脑门，狠狠的一巴掌甩在秉良脸上，他愣住了，震惊困惑的看着我，我也战栗了，垂下眼睛看自己的手，我打他。
秉良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平息着怒火，看向窗外。
我的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却说不出话，眼泪在脸上肆无忌惮的流。
“对不起。”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对不起。”弯腰捡起沙发上的书，“我会慢慢还钱给你。”
秉良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握紧了拳头，没回头看我，冷若冰山的背影定格在眼里，几次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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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初爱…014：进修
额头紧紧贴着大巴车的窗子，高速两边是碧绿的庄稼，风景如画，在我眼里却全是秉良刚刚的背影，心有点麻麻的疼，离开他三个月，但每晚都会想着他入睡，即便我千次万次的警告自己已经结束了，可是那两个月仅仅十几次的短暂相处，却让我忘不掉他。爱如此的疼，为什么当初我要爱，为什么还放不开，他是个有家的男人。
浑浑噩噩的回到宿舍，小床上一躺就是三天，眼睛看着蚊帐围起来的天花板，数着上面的蚊子血，滴水未进，一动不动。
同宿舍的女孩儿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每每回到宿舍看见我躺在床上，也只是打个招呼便倒头大睡，工作太累，我们的关系也没好到那种地步。直到她男朋友来了，忍不住叫我出去，耳畔传来她的声音，忽远忽近，我努力的想要撑起身体，最后还是重重的倒了下去，她拉开我的蚊帐，手按在我额头上，我想说话，却连呼吸的力量都快没了，女孩儿摇晃了我几下，最后扭头叫她的男朋友过来，背着我跑到了急诊室……
休息了两天，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才到医院报到，一个星期没出现，李主任看了我一眼，
“还以为你认真好学呢，就想着贪玩儿偷懒，以后能成材吗。”
我尴尬的笑了，一个护士，成材能成啥材啊，“病了，人非圣贤，孰能无病。”贫惯了，谄笑着说。
李主任撇撇嘴，“瘦了那么多，这么大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他坐进办公桌里，“好在你还赶上了，过了今天，你非后悔死！”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送你去学习，春季班儿，回去收拾吧。”
“打发我回学校啊，”看着文件就害怕，实习成绩抹黑，那我恐怕真的要找家诊所给别人扎针了，“我就请了几天假，您不能那么现实和残酷。”
盯着桌上的文件看了一眼，马上拿起来认真的翻看，真的是本科深造文件，我眼睛没花吧，仔细的翻看了两页，是我的名字，信息全对。
“嗯，现实就是残酷的，算你自己放弃的。”
“我就一实习生？！”我不敢相信，这么好的机会落到我头上，那不是狗屎运是什么，真想看看脚下是不是真的踩到狗屎了。
“院里有几个名额，给你一个。”李主任微笑着说，“愿去不去啊，后面排队的人多了，要不是你好学，我才懒得给你留个名额。”
他伸手要文件，我忙抱在怀里，“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谢谢李主任。”
他被这话逗乐了，伸着指头快点在我脸上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我依旧谄媚的笑，哇咔咔，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努力终有回报。
……
海城医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医科大学之一，能来这里进修不知羡慕死了多少卫校的同学，虽然是春季班，但我还是非常珍惜这个公费学习的机会，命运对我不薄，我不能愧对他老人家。
康辰送的笔记本电脑到了，睡不着的时候就和他联网视频聊天。他的样貌慢慢变得好看了，但还是那么土气，宽边眼睛明星戴起来那是个性，他戴起来，简直就是本性。康辰说我漂亮了、成熟了，成熟了？！是啊，我总是要多少改变一点儿。
和这里的同学相处甚好，也经常收到莫名的纸条和情书，也有直接打电话到宿舍求爱的，不过基本都被那几个死党舍友屏蔽了，能遇到她们真好。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给学生会打工，同舍的三个女孩儿琪琪、华子和晓红都是学生会各组织成员，常常分配我做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我的大学生活过得相当紧凑。
蹲在地上剪了三天的烟盒才让那三个死鬼办起了这场假面舞会，没得到任何表扬，竟然还要我负责灯光，真是上辈子欠她们的。
五月的天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