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生要回国?”安娜点点头,“什么时候?”
“今天午夜的飞机,昨天晚上我已经为他收拾好了行李。”安娜说完转身离开,我的脑子却半天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呆的好好的突然要回国,甚至连招呼都没跟我打。
好好从花园跑进来,嬉笑着躲在我身后,探出脑袋向秉良示威,秉良张牙舞爪的继续吓唬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我揉揉好好的杨梅头,转身走向扶梯,秉良抬头看了我一眼,“好好,安娜姑姑有冰淇淋给你,快去吃吧。”
小孩子喜欢甜食,一溜烟跑向厨房,秉良则跟着我上了楼上的卧室。我心里有气,气他什么都不跟我说,也不理他,掏出好好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整理,秉良关好门,坐到床边和我一起叠衣服,半天没说话,令人烦闷的沉默。
我忍无可忍,丢下手里的东西向卧室门口走,秉良倏地拉住我的手,抚着手背,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有点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可能几天,很快。”
我舒了口气,点点头,眼睛早已模糊,并不知道回国意味着什么,但心里却隐隐的不安。还记得秉良给我讲家族的事时那种眼神和反应,他这次回国我总觉得和那件事有关。
我推着他的手指,松开他的手,几步走到卧室门前,拧开房门,“砰”,门被他重重的关住,他也从身后抱住了我,“听我说,我只离开几天,你和好好哪儿也别去,等着我回来,我答应你,新酒酿好之前一定回来,我发誓。”
眼泪噗噗的落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过,可能是一直的依赖和得来不易让我如此脆弱,秉良扭过我的身体抱紧我,喉咙里也有断断续续的声音,这更让我害怕,搂紧他的腰,抬起泪眼看着他。
能不能别回去,我和好好离不开你,一刻都不行。
真想这样说,可看着他的眼睛却又说不出来,仇恨在他心里是个死结,我越是要捍卫,他就会越防备,下次真的可能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
我吞咽着眼泪,水色的眼忽闪着,点点头,“你要和儿子打个招呼,他从来没离开过你,你走了恐怕要大闹一番。”
秉良用指腹擦去我脸上未干的泪痕,点头应和,也轻轻含住我的唇,“我向你和儿子发誓,绝不插手帮会的事,只是想要个结果。”
这个结果真的是这场仇恨的终了吗?还是,会掀起新一番的波涛。
小家伙听说爸爸要去学做巧克力冰淇淋手艺,高兴得跳的老高,又听说爸爸要离开几天,嚎啕起来没完没了,骑在秉良的旅行箱上任谁劝都不行,一家人被他搞得焦头烂额,最后还是秉良下了狠心,抽了他两下屁股,好好被气得独自跑到房间不理别人,自己换洗睡觉,倔强的小大人。
维克多送机回来,见我还在客厅坐着,微微欠身,“先生的飞机安全起飞了,你早点睡吧。”
我冲他笑笑,起身向二楼卧室走去,路过书房的时候,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
落地灯在沙发角落发着幽暗的光,我坐进老板椅里,把玩着秉良的白色骨瓷咖啡杯。书桌的抽屉都没锁,秉良对我毫不隐藏,而我也从来没翻动过他的东西。
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号码不熟悉,接起来应答,那端却没一点儿声音,“你找谁?”
依旧没人应答,静默像无边的黑暗一样,让我浑身不自在,打错电话了。
挂断电话放下咖啡杯,起身去关台灯,那本广告册映入眼帘,昨天收到的普罗旺斯房产广告而已,秉良竟然收到了书房,我拿起那本册子又坐回去,一页一页的翻动广告,装订扣拆开了,页码都乱了。
我弯腰找那颗装订扣,地上没有,不知蹦到哪里去了,看着烦乱的页码,竟然还有心整理一下,一页一页铺到桌子上,电话又蜂鸣起来,依旧是个陌生的号码,闪了很久,我叹了口气,接了起来。
“睡了吧,惦记你给你打个电话。”
“咻”是秉良,“没睡,这是飞机上的号码啊?”“嗯。”“我说怎么没见过,还以为是谁呢,吓我一跳。”
“呵呵,儿子怎么样了?乖不乖?”
“抱着小白马睡着了,根本不用你担心。”
“我不担心他,担心你,早点睡觉,别胡思乱想,我很快就回来。”
听他这样的话,心里踏实多了,“行了,别霸着飞机上的电话不放,不用你担心。”
“嗯,早点睡,等我回来。”
“知道了,你也好好休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有你受的,老胳膊老腿了,自己照顾好自己。”
“瞳瞳,我一定守信。”
梁守信一直很守信,我知道。挂断电话看着桌面上五颜六色的画纸,早点儿睡吧,没什么好胡思乱想的,将那堆画纸随便一收拾,又放回原来的地方,关掉台灯……
121。烈爱绝杀…121:甜蜜的新酒
和安娜开车去镇上的便利店买东西,好好撒欢儿的在店里跑来跑去,要了很多他钟爱秉良又不让吃的东西,临结账的时候又拉着我挨个摆回去,我郁闷的拉住他问为什么,他低头点着手指,说怕爸爸回来看见他吃,不要他,我的心一沉,我的宝贝儿越来越懂事了。
心疼的揉揉好好的脑袋,把那几包零食又扔回购物车里,“好好,爸爸回来你就说是妈妈吃的。”
他舒展开小眉头,冲我咧嘴一笑,但马上又收敛起笑容,“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等他学会了给好好做巧克力冰淇淋就回来,很快。”
他掰着手指算计着,“那明天能回来吗?”
我拉着他的小手向出口走去,“嗯,应该会吧。”一句话敷衍儿子好久了,秉良走了快半个月了,除了飞机上那个电话外,一直没消息,也让我开始担心起来。
搬东西上车的功夫,好好抱着一个玩具车礼盒吃力的跑过来,我蹙着眉头看着那个巨大的盒子,扫视四周,“好好,哪儿来的?”
好好气喘吁吁的放下盒子,跑到车头的地方,指着前面的小巷子。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了两步,街道上人很多,闲适的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T恤戴鸭舌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拐角的地方。
本想继续追上去,回头看了一眼好好,安娜还没出来,又不放心,只好又回到好好面前,拉住他的小手问他:“那个给你玩具的叔叔什么样儿?”
好好瞪着大眼睛想了一会儿,“跟爸爸一样。”
我无奈一笑,让一个刚三岁的孩子描述大人的外貌,简直是太高估我儿子的智商了。盯着那个玩具盒子看了半天,领着好好走进便利店,询问这个玩具,并不是这里买的,他们也无能为力。
我们在这里没有任何熟人,只是偶尔去趟镇上买些生活必需品,怎么会有人送东西给好好,安娜也心事重重,这件事她并不看好,叫我和好好以后不要出去,说不定会遇到人贩,我们这种肤色,很乍眼,容易成为人贩集团的目标。
她更小心翼翼的开车,一直在镇上转悠,直到确定没有可疑人物和车辆才回庄园。
我和好好拆开汽车玩具包装,那是套非常精致的汽车模型,所有的门和机盖都能打开,好好玩得非常开心,他是受了秉良的影响,钟爱汽车。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秉良不知在哪里,有没有危险,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睡梦中感觉眼前有人影晃动,猛的睁开眼,警觉的扫着四周,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我向上挪动身体,靠在床头上喝了一口水,时钟闪烁着,凌晨三点钟,自从秉良走后我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快神经衰弱了。
儿童房的监控器忽闪了两下,我忙走进儿童房,好好睡得很安稳,身上的毯子也没像平时那样卷起来,看来今天是累坏了,睡得还真香。
我躺在旁边的母子床上,搭好毯子,调暗了灯光,枕着手臂看着好好宝贝儿,不管怎样,他都是上天恩赐给我的礼物,有他,世界才变得更丰富,更有趣。
朦朦胧胧的时候,一条手臂环住了我的腰,将我向上抱去,惊得睁开眼睛,秉良温润的唇已经贴了上来,深深一吻。
我吃惊的看着他,“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急忙捂住我的嘴,看了一眼婴儿床里的好好,“嘘,别吵醒小警察。”说完抱起我就走,他还穿着正装外套,脸上也油光闪动,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刚刚回来。
把我扔到床上迫不及待的冲进浴室,我翻出一件睡衣递了过去,秉良满头都是泡沫,眯着眼睛看着我递过去的睡衣,伸手把我整个拉了进去,拖起来抱紧,痴迷的盯着我的脸,“我爱你。”
半个多月不见,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热情又直白,以前的深沉内敛不知跑哪儿去了。
“额,你好肉麻,怎么了?”抬手拂去他头上的泡沫,贴近他的额头好好看看他,想他,真的太想他了。
“没怎么,就是太爱你了,以后一刻都不离开你。”
我撇撇嘴,真会说话,知道我最受用甜言蜜语,一回来就给我灌蜜糖,心里甜滋滋的。
“呵,想我了吗?”
羞涩的撩了一下头发,讪讪的说:“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你说呢。”
秉良的眼神柔和起来,吻着我的脸,“再也不会了,我发誓。”他伸手揪过浴巾包在我头上,轻轻的揉擦着,“咱们家的小霸王早该收拾他了,我们两个又舍不得,不如……”他邪魅的眨了下眼,抱起我向卧室走。
突然明白他的意思,“那弟弟还是妹妹啊。”我故意卖萌,他咧嘴一笑。
“都要。”
“唔,”霸道的男人欺上我身,湿哒哒的睡衣飞了出去,一头埋进我胸口,“你不累啊,就不想着好好休息。”
“精力充沛,和二十岁的小伙儿一样。”
我痴痴的笑,想起他曾经的勇猛,不禁竖起了四个手指头,秉良一怔,骄傲的仰起脸大笑,身下一个卖力,我的小腰一紧,咬住嘴唇,妖娆的沉吟……
*
新酒上市的时候,去年的酒商带着几个朋友又来了,秉良叫安娜专门准备了个野餐会招呼,我带着好好赶去已经快到午餐时间了,秉良向这边一指,围在一起的人都转过身,我愣住了,康辰竟然也在其中,见我过去,站直了身体,上下打量着我,他似乎早有准备,并没太吃惊。
“爸爸,”好好松开我的手跑到秉良身边,拉住他的衣角,“我饿了。”
秉良抱起他,和酒商说了两句话,带着其他人走向餐台。康辰脸上早已脱去了曾经的稚气,无框眼镜和一袭商务正装显得他成熟稳重了很多,放下酒杯向我走来,我也迎上去。
“真没想到,以为你四年前就……”他还是难掩激动,深深的呼吸着,我抬手拍了下他的胳膊,“能再见到你真是恩赐。”他的声音多少有些颤抖,我在他眼里的“复活”,真的算恩赐。
“我也是,重新活了一回,你是第一个老朋友。”
他的脸上有些落寞,沉默了片刻,“不错,算老朋友了。”我们对视良久,他才揽住我的腰向餐台走去。
“你怎么样了?”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开始新的生活。
康辰的眼神黯淡下来,微微一笑,“说过十年,还没到,我们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信用,明年这个时候还是会一个人来品酒的。”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他,我“死”也“死”了四年了,他竟然还是一个人,眼里升起一片水汽,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其实……鱼儿已经死了,我现在叫孟瞳。”
康辰别过脸盯着远处,“我知道她死了,不过在我心里她一直活着。”
眼底的泪滚了出来,我说不出话,康辰的执着几乎要压垮我,让我觉得自己无比自私和渺小,根本不配有那么多人爱我。
他见我流泪了,从就近的台子上抽出一张纸巾塞进我手里,“对不起,先失陪了。”我用手指在脸上比划了一下,“这样见客太失礼,我去洗把脸。”
康辰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看着他瘦削但挺拔的背影,想起九年前那个冬天,寒风中飞奔的步伐,飘散在空中的眼泪,还有那句不算承诺的诺言。岁月改变了我们的容颜,却一直没办法潜进我们的心灵。
康辰在我们的庄园住了几天,是好好口中最好的舅舅,不过比爸爸差了点儿,那颗小脑袋瓜子里面藏了太多智慧,我从来不敢小看这个屁小孩儿。康辰特别喜欢好好,每天不厌其烦的讨小孩子欢心,让我和秉良省了好多心。
临行前康辰和秉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