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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竟然是对于伤害孔慈一事毫无悔意!
聂风心里又有股愤愤意起,他还要说些什么,文丑丑已经招来侍卫将幽若拖入地牢。幽若被拽着离开的时候,目光一直盈盈的落在聂风身上,然而聂风没有替她求情。她终于背过身去,低垂的眉眼里是滔天的杀气!
幽若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聂风收回目光,他怀里的孔慈已经呼不过气来。聂风专注的替她顺气,看着她吃力的张嘴,努力辨认她的口型。孔慈细如蚊讷的说着:“风少爷…其实、其实,我咳咳,我一直喜欢…”你。
那一个字的真情,被秦霜无情的截断了。他来得正是时候,一声“风师弟”喊出来,孔慈已经咽了气。聂风抱着孔慈,慌神中摸索着孔慈的脉搏,秦霜一把摁住他,难耐悲伤的说道:“风师弟,孔慈死了。”
孔慈死了…
不仅聂风难以接受,秦霜和步惊云也并非对她没有感情。
即便这样,秦霜还是强自稳定下来,低声说道:“孔慈她,是为了自己的爱情死了,她死的并不后悔。”只是寥寥几个字,意有所指,聂风不自觉的往步惊云的方向看去。
秦霜竟是在用孔慈的死做文章!
步惊云瞪大双眼,恶狠狠的指着秦霜骂道:“你很好!你够卑鄙!”他说着,竟然抛弃了一贯的幽深伪装,露出难得一见的气急败坏,气势汹汹的大步离去。
聂风被步惊云突然的脾气弄得一头雾水,就听秦霜安抚一般的说:“风儿,夜已深沉,孔慈不会想一直躺在这冰冷的青石板上。我们让她安静的睡吧。”
聂风闻言,难忍悲戚。秦霜又何尝不怅惘?
在秦霜的设计里,是没有这场变故的,只到聂风误会步惊云和孔慈就是完结,他甚至准备了假死药,帮孔慈逃避背叛雄霸的罪责。谁料到,有幽若这个变数?
秦霜引着聂风,在天下会的后山将孔慈埋葬。甚至没有提过孔慈的葬礼,雄霸的又一大纰漏也暴露出来。在催促聂风离开之后,秦霜抚着孔慈的坟,低声道:“孔慈,你就像是我的妹妹,可是…聂风是我喜欢的人。”
最后一句话,秦霜将它含在嘴里,付诸于风。
37第三十七章
……前情回顾……
秦霜引着聂风,在天下会的后山将孔慈埋葬。甚至没有提过孔慈的葬礼,雄霸的又一大纰漏也暴露出来。在催促聂风离开之后,秦霜抚着孔慈的坟,低声道:“孔慈,你就像是我的妹妹,可是…聂风是我喜欢的人。”
最后一句话,秦霜将它含在嘴里,付诸于风。
……正文……
次日,关于谋害孔慈小姐的凶手的处决下来了——凌迟。
聂风一点不相信所谓的“雄帮主痛失爱女欲除凶手于后快”的说法,但是他想见一见幽若,问问她为什么要杀害孔慈。 即使相处只有三天,聂风不相信那个偶尔刁蛮,其实善良的姑娘,会故意杀死孔慈。
聂风去了地牢,他以为会遭受很多的阻碍,甚至做好领罚的准备,结果轻易的被侍卫引去了关押幽若的那间牢房。他在阴暗的地道里行走着,还一直揣摩着雄霸的心思,直到见到幽若还没能猜出个所以然。
幽若关在地牢最里边,那里阴暗潮湿又安静,只有墙面的顶端有个小小的窗口,透入点微微的光芒。聂风将侍卫手里的火把夺了过来,就吩咐人先下去,那侍卫也不罗嗦,应了“是”就摸黑出了地牢。
至于幽若,在聂风说话的时候,她缓缓转过头来,与聂风对视。
就着火把跳跃的光,聂风看见的是完好无损的幽若,没有人向她动刑。这也很奇怪,依照雄霸的个性,就算不重视孔慈,到底是自己认下的义女,被人杀害了无异于是打他的脸,他居然不动怒?
聂风到底心地善良,他摇摇头,心道:剑舞没有受刑才好,有什么奇怪的?
幽若静静的凝视聂风,哑着嗓子喊道:“风少爷。”她似乎在地牢里冻伤了,脸色煞白煞白,看起来倒是可怜得很。
见此,聂风叹息道:“剑舞,你为什么要杀害孔慈?”
幽若摇摇头,苍白的笑着:“对不起,风少爷,剑舞不能说。”她这一句话,却否认了聂风心里最好的猜测——幽若是无心杀人。这一句话,无异于承认幽若的蓄谋。
聂风眼神渐渐冷了,他说:“你杀死孔慈,是要偿命的。”
幽若毫不迟疑,道:“即使偿命,在所不辞。”
聂风皱紧眉头,他说:“我不知道你杀孔慈是为了什么,但是孔慈和我有十年相处之情,我不会对你心软。剑舞,今天就当我为你送行,黄泉路上走好!”
聂风说罢,就听幽若低低的笑起来,她说:“我不后悔,不后悔杀死孔慈。但是我遗憾,风少爷,我不怪你的无情,你对我无情,却是对孔慈有义。我只是遗憾,没能在死之前,再为你煮一碗猪肺汤。”
聂风有些动容,他说:“剑舞,你这是要死了…竟然还惦记这些庞杂?”
幽若垂着眼眸,双肩微微抖动着,她忽然抬头,双眼里盈满泪珠,泣声道:“剑舞只是想在死前为风少爷煮一碗猪肺汤,你最爱喝了,不是么?”
幽若知道,聂风最是心软,她这一招确实用得很好。
聂风匆匆的走了,又匆匆的再来,身后来追着个侍卫,忙不迭的喊着:“哎哎,风少爷,你怎么把这些锅炉食材往牢里搬呀!”聂风却不理会,甚至取了侍卫的钥匙,将牢门打开,一边生火,一边道:“今天,让我再尝尝你做的猪肺汤吧,剑舞。”
幽若淡淡的笑着,说好。
聂风于是撑着下巴看幽若做汤,他的目光沉静中略带些幽冷,在火光闪耀中交错着复杂,幽若自觉的远离那道目光,避若不见。在舀一勺汤尝鲜的时候,幽若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随后叫道:“好烫,风少爷,请帮忙递一杯水来解解烫。”
聂风迟疑着,幽若看在眼里,她有一颗玲珑心,怎么猜不透聂风的猜忌,就道:“风少爷原来是不愿意信我的么?”聂风顿时无言,转身去替她倒水。
待聂风回过头来,幽若抬头看着他,目光中流露出浅浅的哀色来,许久才微微一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带着彷如壮行酒似的决然。聂风不由自主的想,让剑舞愿意以命易命,到底是怎样的决绝?
很快,汤煮沸了,幽若盛了一碗,递到聂风面前,轻声道:“来,风少爷,吃下剑舞为你做的,最后一顿猪肺汤吧。”在黑暗的牢笼里,幽若眼里荡漾着一道道狠光。
聂风不疑有他,伸手接过幽若手里的汤碗,手指在碗壁上摩挲着,笑着和幽若说:“还烫着呢。”幽若一点也不心急,说:“风少爷可以等它放凉些再吃。”
聂风将碗放在地上,抬手要给幽若盛汤,嘴里说着:“来,我们一起吃。”却被幽若挡住了手臂,幽若说,“我只想看着风少爷吃,想到明天就是我的死期,有些食不下咽。”
听幽若这么一说,聂风嘴角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他将汤匙放回锅中,端起地上那碗猪肺汤,一口喝光,赞叹道:“剑舞做的汤,依旧是那么美味。”
聂风在转移话题,幽若就顺着他的话题说:“风少爷有所不知,越是美味的东西——越是有毒!”幽若凝视着聂风,嘴角勾起一朵邪恶的笑花——那是带着杀意的笑。
聂风手上的汤碗摔碎一地,他戒备的瞪住幽若,冷喝道:“汤有毒!”
幽若冷笑着,“现在才发现汤有毒,可惜你已经喝下去了。”
聂风想要运起内力,一掌击毙幽若,却听幽若说道:“哎哎,忘了告诉你,这种毒药,你越是催动内力,它在你体内流动越快!是不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风少爷,我早跟你说了,这是你吃的最后一顿猪肺汤,你怎么还是吃下去了?”
聂风冷冷的目光直射幽若,幽若去丝毫不畏惧他,只是看着他按在胸口的手掌,嘲讽道:“这汤里的毒,可没法让风少爷心口痛呀。你为什么捂着心口呢?”
聂风依旧将手摁在胸前,他问幽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幽若站起身,走到聂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要做的,从来就是杀你——杀了你,我就能够自由。不用像笼中鸟一样,我也可以化成风。”
“那孔慈呢?”聂风有些气急,连咳几声:“你为什么杀死孔慈!”
幽若笑着,不可一世的傲慢笑容,她说:“看在你要死了,本小姐就宽容的给你解惑吧。”她撩着一缕头发在手指间转动,挑眉道:“因为我是幽若,幽若小姐。和那个所谓的义女孔慈完全不同,我才是雄霸的亲女儿!”
聂风不信,“你当真是雄霸的女儿?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幽若小姐。”
幽若的眼神微微黯淡,她喃喃道:“因为我是一道影子…我不能背叛…我是雄霸的唯一骨肉…唯一骨肉!”幽若的失神只有一瞬间,她掐住聂风的喉咙,就像步惊云掐着她一样,一点一点加重力道,让聂风痛不欲生。
幽若说:“我真是后悔啊…三天的时间,我竟然心软了,不忍心看着温柔的你死去,这是怎样的愚昧!在那个所谓的孔慈小姐死的时候,你居然完全忽略了我的求救,如果这就是你的温柔,我得不到,就要毁掉它!”
聂风呛出一口血来,明明脸色泛起苍白,眼神却冰冷而富有威慑,他摇头道:“你错了,幽若,我如果那么容易被毁掉,就不是聂风了!”
幽若还来不及反应,聂风猛扑而起,抬腿就是一踢,迅如风,快似电。幽若躲闪不及,只能以手臂抵挡。
聂风的腿力被毒药削弱,幽若依旧挡得艰难。她连退几步,难以置信的瞪着聂风:“你是个疯子!我说了越用内力毒行全身的速度越快,你不要命了?!”
聂风一手按在胸前,他一步一步逼近幽若,纵然眼神已经恢复以往的温和,依旧让幽若心悸。聂风唇角溢出鲜血,眼神却依旧坚毅,这才是让雄霸又为之自傲又忌惮的聂风。他说,一遍一遍回荡幽若耳畔的自信的声音:“你错了,我是聂风,我不会死在这里…我…”
聂风一步一咳血,明明陷于弱势,依旧将幽若逼得退无可退。然而,在幽若抵在墙壁上拼命摇头的时候,聂风倒下了,就像一座大山在幽若眼前倾塌。
幽若看着倒在她脚下的聂风,不由往旁边一挪,随即大笑起来:“聂风,错的是你啊,你注定死在我手里,何必这样自大?”
幽若蹲下身,一手掐着聂风的下巴抬高,双眼又是嘲讽又是讥笑的与聂风对视,“我错看了你呢,聂风。比起温柔的你,这样的模样更吸引人。有人见过这样的你么?”幽若歪歪头,自问自答道:“我是第一个吧,也会是最后一个…”
聂风浑身被毒药麻痹,他倒在地上,双眸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幽若。
幽若心里快意愈盛,她踢了聂风一脚,恶意的笑道:“为了让我成为那最后一个——你去死吧!”
38第三十八章
聂风的胸口起伏着;他努力瞪大双眼,瞳孔却渐渐涣散;终于,停止了呼吸。
幽若一直关注着聂风;在聂风闭眼的时候;她小心谨慎的蹲□;伸手在聂风鼻前探一探——没有呼吸!幽若仿佛瞬间被卸掉了所有的力气;她一手撑在冰凉的青石板上;胸腔震颤着爆出一声声狂笑:“死了;死了;聂风死了!我自由了!”
明明应该开心的,期盼了十八年的自由…幽若笑着笑着竟哽咽起来。牢房太暗了,她在聂风的脸上滴下滚烫的泪珠,自己却一无所觉。明明应该满心欢喜的…为什么悲伤?
在幽暗黑沉的囚牢里,幽若对着聂风的尸体,仿佛喃喃自语的说道:“我是幽若,我是雄霸的女儿,我是幽若,我要自由…雄霸的女儿,不能悲伤…”
反复念了很多遍,幽若用脏兮兮的手擦过眼角的泪珠,撑着墙壁支起酸软的双腿踉跄着离开牢房。临走时,幽若踢翻了一锅猪肺汤,这是她最后一次为聂风煮汤,可惜的是聂风没能喝光…
幽若很明显的情绪失控,她杀死了聂风,却没有处理聂风的尸首。这或许是一种麻痹大意,或许是一种失落伤神,幽若摇摇晃晃的走出地牢,任由聂风躺倒在冰冷的地面。
牢房里又一次恢复了幽静,只有滚烫的汤水侵入地面的滋滋声。忽然,聂风的胸口剧烈蠕动起来,就像一只蛾子拼命的撞着纸窗。在聂风手掌的压制下,一番动作不过是徒劳无功。
顶撞渐渐的停止,聂风的手依旧紧紧摁在胸口——
火麒麟在那里…
放下聂风不提,步惊云正在神风堂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