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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云天青忙连连拱手,眨巴着一双晶晶亮的眼睛道,“就这么两只,还是自娘胎里带来的,跟师弟一同长大,彼此亲热得很。还请师姐高抬贵手,回头师弟就上后山割些精精怪怪的耳朵找补,还不成吗?”
“呸,我要一堆妖怪肉作甚!”夙莘又好气又好笑,“罢了,看你养这两只……嘻嘻,养这两只耳朵多年,且它们也是受你这猴儿牵连,便饶它们一命,如有再犯,五指山伺候!”说着又将修得尖尖的艳色指甲在他面前一晃。
云天青忙笑嘻嘻地自玄震后探出一颗脑袋道:“是,是,女大王有命,猴儿哪敢不从?”
玄震夹在这两个活宝之中,正啼笑皆非时,忽地袖中那只毛团亦不安分起来,扭了几扭竟从指间挣脱出来,一蹦下地便迅之又迅地在玉石砖地上狂奔,弹得几弹已到了石台外草地上,吓得草丛上练剑的一队女弟子尖叫连连。
玄震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灰兔似也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吓得呆了一呆,连两只软趴趴的长耳亦僵直了片刻,忍不住喃喃道:“这小东西……”
“那是啥?”云天青亦指着那团蹦来蹦去的灰绒绒失声叫道,“还、还是从大师兄身上掉下来的,莫非是什么仙兽?”眯起双目又看了一会儿,低声道,“可是怎么这么像……兔子?”
“笨死了,什么仙兽!”夙莘早在衡山时就已见过师兄养的这只灰兔,当下忍不住踮起脚尖照着猢狲后脑勺拍了一掌,“那就是只野兔子!”
眼见着那灰兔回过神来,越奔越快,自地上几双*间穿梭了出去,玄震面上一窘,忙追了上去。那些女弟子有眼利些的看出不过是只小兔儿,尖呼便转作了失笑,更有几个一抬首看到大师兄玄震到了跟前,颊上不由覆了一层淡粉,纷纷整理衣衫行礼:“师兄!”
玄震只恐那只死兔子再惊扰了人,也不扫一眼只略略颔首便抢上几步,灰兔回首瞥了他一眼,紫红眼珠忽地闪过一道异芒,后腿一蹬竟平地跃起丈余高,宛若腾空而飞。这下剑舞坪上众弟子顿时哗然一片,他们在琼华派这些年异物也见得多了,可兔子跳这么高……也太逆天了罢?
玉石台上远远传来云天青那猢狲兴奋的叫嚷:“哎,师兄,你养的还真是只仙兽啊,哈哈,居然会飞!小爷闯荡江湖这么久,野兔子家兔子白兔子花兔子生兔子烤兔子见了无数,倒是头一次见到会飞的兔子!”过了半晌又有一句随风飘来,让玄震脚下险些一滑,“……就是不知尝起来是不是也比寻常兔子美味些……”
“呸,死猴子就知道吃!”夙莘一听忍不住笑骂道,“这只小兔儿看着就颇有灵气,捉回来养着便是,怎么能——呀!”
夙莘话未说完便睁大双目,原本指着空中灰兔的纤手亦转回掩口,再一扫她身旁云天青,身后夙瑶、夙玉几人,亦皆是满面惊愕失措。
玄震忽觉头顶发出一阵炎煞之气,心头咯噔一跳,再转头望天时便是一股热浪扑面。他仰首望着这一方剑舞坪上的天穹,眼中倒映着大团大团火光,一时间竟是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火红的热焰汹涌如涛,翻飞似云,在半空中肆意延展,不时激荡飞弹出一星半点火苗,炽热气浪一*荡向下面的剑舞坪,近处的绿草竟被这集聚的阳炎灵力烤得顷刻间干枯萎靡,玄震面上亦烧起一抹淡红,但这些他已无暇顾及,讶然睁大的双眼中只剩下头顶那近乎覆盖了整个剑舞坪上空的滚滚红浪。
而那处方才本还有一只小小一团……灰绒绒的……兔子。
良久,那片烈焰渐渐散去,炙热的温度也渐渐恢复到以往的凉爽,玄震仍呆呆立在那里,只恍惚听见身后聚拢过来的脚步声里,一个年轻弟子轻呼一声,叫道:“那是……你们看,空中悬着一人!”顿了一顿,又有人应道:“确是有一人!看着……看着倒有些像是玄霄师弟!”
玄震眉梢微颤,喃喃道:“……玄霄?”
他轻轻摇了摇头,再将目光投向那片逐渐清朗恢复了蔚蓝色泽的天空,但见浮云缕缕,自剑舞坪上方缓缓飘过,险险擦过空中那人的靴底,那人凭虚御空,衣袂随风荡出潇洒之极的风度,手中一柄通体赤红的仙剑正慢慢将围绕在周遭的最后一点残焰吸入剑身中。
剑眉飞扬,星目璀璨,那张冷似冰雕的俊美面容上此刻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欣喜,还夹杂着一丝惊讶。他在惊讶什么,惊讶于羲和剑的威力?又在欣喜什么,欣喜于杀死了……一只兔子?
玄震有些想笑,嘴角抽动几下却无论如何也翘不起来,只得面色古怪地凝望着那个少年,直到他亦缓缓低首俯瞰入自己的眼眸。
那双冷目中似是略过一丝疑惑,玄震看得分明,那少年噏动的嘴唇做出了“师兄”的口型,但话音还未传出,空中那道修长身影已是重重一晃,自数丈高的天空歪了下来!
“玄震师弟!”
“死冰块脸!”
“玄震……师兄!”
几道声音急急响起,惊得都变了调,其中几个身影更是掠过玄震身旁,冲向玄霄落下的方向,正是云天青和夙瑶、夙莘。
玄震脚步一动,忍不住亦朝那边行了几步,但衣袖传来的一股极轻微的拉扯之力却让他怔怔地回过头去。
只见夙玉不知何时也到了他身后,虽未像云天青等人那般大声呼叫着前去救人,却也面露忧色。那双清若秋水的眼眸只在他面上一掠便又移向前方,芙蓉面上更是不由自主流露出诸如担心、惊讶、焦急的种种情绪,丹唇抿了又抿,终是忍不住出声将满腔担忧问出声来:“大师兄,玄……四师兄他,他可会有事?”
玄震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也不知……走罢,我们也过去看看。”此时他已想起自己琼华派掌门首徒的身份,自己的师弟在眼前出了事,如何还能站在此处,为一只普普通通的兔子伤怀?
夙玉略一踟蹰,终是对玄霄的忧心胜过了心底的矜持,轻轻点头跟在了玄震身后,一同向玄霄落下的剑舞坪北侧奔去。
待到转过一带弟子房,草坪上已站了数人。除了早已赶过来的云天青三人,另几个皆是头戴玉冠,脑后白发如银,不是青阳、重光、宗炼这几位长老又是何人?
玄震心里一惊,此事竟将三位长老都惊动了?忙加快脚步到了跟前,这才看清,玄霄落下之时只怕还带着一股阳炎之力,地上竟无端端被烧焦了好大一块,泥土更是深陷了尺余,足见那力道之大,却不知玄霄此刻可还好?
他一想到此处,哪里还顾得上与自己的师弟计较,忙不迭从云天青和夙莘之间挤了过去,问道:“青阳师叔,玄霄师弟他……可有大碍?”他知这几位长老中,重光好武,宗炼喜炼剑,唯有青阳于医道颇有造诣,是以一上来便只问这位师叔。
青阳长老摇了摇头,含笑道:“只是一身真力用尽,其余皆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玄震轻吁一口气,勉强亦笑道:“那便好了。”
“好什么!”忽地一声断喝自巨坑中央传来,玄震一惊望去,这才发现在地上玄霄身旁还立了一人,玉冠长髯,面容严峻,满眼怒色,竟是自己的师尊太清真人。太清真人瞪视着玄震,眼中怒意翻滚,过了片刻才勉强抑了下去,冷冷道:“玄震,为师让你下山游历,想不到你竟从山下带了只妖物回来,若非为师发现得早,令你师弟趁那妖物不备将它立毙当场,只怕还要生出不少祸患!”
“妖物?”玄震心念一转,顿时明白过来,失声道,“师尊,你是说那只……”停顿片刻,终是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可那不过是只普普通通的野兔啊。”虽如此说,但想起自从相遇以来那灰兔展现的种种特异之处,不由得便对太清真人所说信了几分。
“普普通通?好个普普通通!”太清真人怒道,“方才那妖物跟着你一入琼华宫,我便已然察觉。只是那妖物匿于你身侧,为师担心它伤了你便按捺不发,好不容易那妖物被仙器之力所慑逃离你身旁,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唉,晚了一步啊!”
“师尊……这又是从何说起?”玄震颤声道,“那灰兔……它方才不是已葬身火海之中烧得皮骨不剩了吗?”
“烧掉的不过是皮囊,其中那股邪魂异魄却是及时弃卒保车,现下只怕早就逃出昆仑山地界了。”太清真人怒气渐收,瞪了玄震一眼,终是在众人面前给了自己这位爱徒几分面子,“罢了,那妖物似是颇有些道行,你修行在年轻一辈中虽是拔尖,但要识破这等邪术还需再精进几分……如今倒也不全是坏事,借着除妖之机,让你师弟试试剑亦是好的。”
玄震这才忆起方才玄霄手中所执之剑恍惚间正是羲和的模样,再一瞥宗炼师叔,果然见他掌中托着那柄赤红仙剑,剑上朱光流转,似是酒足饭饱的人一般,较之那日禁地所见更夺目锐利。想来也是,太清真人自身功力深厚,将那灰兔杀死不过是动动指尖的小事,托付给玄霄原来竟是存了试剑的深意。
宗炼长老见玄震看了过来,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掌门师兄,此次一试倒是令师弟颇为惊喜,玄霄师侄入门时日虽短,资质却当真好极。方才那景象你也看到了,师侄虽还需再修行一些时日,但与这羲和阳剑当真是天造地设的绝配哪!”身旁青阳、重光二位长老亦是微微点头以示赞同。
太清真人环视他们一番,面色总算缓了许多,转头望了卧在地上扔昏迷不醒的玄霄一眼,转目瞥见立在几位师姐师兄身后的夙玉,怒气更是散得一丝不剩,缓声道:“承师弟吉言了,如今确是早了些,且再等一二年罢。”
作者有话要说:先特别感谢下念起千山童鞋的地雷,某草之前都没去看霸王票,今天才发现,谢谢亲了MUA~感谢微笑、散漫的菲洛吉、露露、疯狂蝴蝶、···、妖风邪雨孔雀蓝的留言~
PS。时间紧迫,这次没有检查错字就发上来了,大家宽恕则个~
PPS。于是老板暂且领便当,仙四这段估计不会让他大出场了,下面将是玄霄少年的重头剧情~大家鼓掌~
☆、57第五十六章 是昔流芳
自那日剑舞坪上火光漫天;甚至惊动了掌门太清真人和其余几位长老,琼华派上下便为之震动。即便是当时不在那处的师长及年轻一辈弟子们亦从他人口中得知;使出那大神通的不是派中哪一位功力深厚的师叔长辈,竟是一个才入门不到半年的少年。
人人都道,玄霄资质绝佳,一入琼华便被太清真人看重;传以派中上乘心法不说,还赠予一把绝世仙剑;那柄剑更是乖乖不得了;当日剑舞坪整个上空都被烧红,可不就是它的功劳?若是听者略露出一点怀疑神色,说的人更是口沫横飞;连连比划,仿佛那日执剑御火的人不是玄霄而是他一般,说的有鼻子有眼,让人不得不信。
但有一事却在玄霄之名盛传琼华派的这段时间中渐渐淡去。那些年轻弟子只顾着羡慕嫉妒玄霄的好资质好运道,那天于剑舞坪上被烧的连一点焦灰也不剩的灰兔和琼华派二十四代弟子之首竟将一只妖孽误带回昆仑山的这则传闻却仿佛随着那漫天的火焰一起悄然消逝了。
时光荏苒,如流出昆仑山的水波般永不回头。不知不觉,三年悠悠过去。
玄震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下山前的一成不变,太清真人有命,琼华派如今大事在即,举派弟子皆要全力苦修,不得松懈,他身为大师兄,不得不以身作则,整日里除了上早课便是守在房中打坐修行,偶尔还要代师尊对师弟师妹们行教诲之责,过得倒也颇为充实。
太清真人因记挂着双剑亟待宿体的事,在几位弟子中便对玄霄和夙玉格外高看一眼,偶有闲暇也是多召见他二人去考校,有时更是忙中偷闲点拨这两个弟子。玄霄、夙玉本就聪慧,如此一来进境更是比其他人快了许多,玄震性情恬淡温和,又是师兄,倒没觉得什么,但其他同辈弟子私下里却渐渐有了微词。
其中更以夙瑶尤甚。她性子争强好胜,素来对人对己都极严苛,入门以来颇受师长栽培,门中年轻弟子亦对她多有敬重,可如今师尊和长老们的目光不再关注她不说,比自己晚入门许多年的师弟和师妹竟隐隐有超过她的趋势,原本围绕着她的那些弟子更是转而对玄霄和夙玉去献殷勤,这教她如何能忍下去?
夙莘与夙瑶素来交好,修行起居皆在一处,是以也渐渐与玄霄、夙玉拉开了距离,只有云天青,因着性子活泼,嘴巴讨喜的缘故,在她们中倒还算吃得开。玄霄、夙玉本也是冷淡的性格,旁人疏远或是亲近,对他们来说本就不甚重要,太清真人又频频嘱咐他们只需勤奋练功,不必理会闲杂事务,是以这二人更是不大在意这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