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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重新开始-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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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从不强迫人,充其量是你情我愿的各取所需,好聚好散,怎么会惹出深仇大恨来呢,更奇怪的是,这又怎么会牵扯到全然无关的类?

    西门兀自在这苦思冥想着,不知自己的思维钻进了与事实相悖的死角里,怎么折腾也出不来。

    类欣赏够了他纠结不已的表情,才轻笑一声,解释道:“她小时候也在英德幼稚园就读过,在我们的隔壁班。”

    西门差点无力地一头栽倒在地,在感到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深信类一定是故意愚弄他的:“……类你是在开玩笑吧,这样也能算渊源?!”

    美作哭笑不得:“谁会把幼稚园的恩怨记到成年,类你别玩了,认认真真地说吧。”

    类却半点没开玩笑的意思,严肃地说:“你们当年也是这样轻率的态度,才会给她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见西门还是一副极度怀疑的模样,淡淡地继续道:“你们都不记得了?在升学的前一年,有个隔壁班的女生——好像是喜欢总二郎吧,反正你从还没换牙的时期开始就很花心,又会逗女孩子、讨她们欢心的,”被数落了的西门百口莫辩,只好面露尴尬之色地低下了头乖乖听训,亏得类给他多多少少地留了点面子,没接着揭黑历史:“特地跑来跟你说,她有个叫樱子的朋友很喜欢阿司,还画了一幅蜡笔画,是有关她跟阿司的婚礼的。”

    西门怪叫道:“我怎么可能记得一个隔壁班的区区j□j!”

    类摇摇头:“她可不是跟我们毫无交集的哦。”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美作摸了摸下巴,回忆道:“听了那大舌头女孩的话,阿司那小子——他一向好面子,可凶悍又傲慢,那次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女孩大胆地表示喜欢他,难免兴奋过头。”他说到这里,睨了下不自在的西门:“最后大概是在总二郎的撺掇下,硬是拉了我们一起去听她表白,好看看是长什么样的。”

    西门却越听越玄乎,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越发浓烈,这下再也憋不住了,勇敢地质疑道:“你们说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该不会是你们联合起来耍我吧。”

    类不置可否地横了他一眼,冷冷地“呵”了一声。

    西门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被类这冷冰冰的一眼给瞅得砰地一跳,想也不想地迅速表示:“是我记性不好,既然你们两个都记得,那一定是我记错了。你们接着说,我听。”

    又做出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美作抹了把脸:“……”这家伙真没骨气。

    类的唇角漾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后续发展……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你根据‘樱子’这个名字充分发挥了一番自己的想象力,舌灿莲花,将她描绘得要多漂亮有多漂亮,惹得傻乎乎的阿司也跟着憧憬了对方的长相,结果那只是个相貌普通、甚至还有些偏丑的小胖妞——”

    西门讪讪地道:“……我能不能忏悔一下当年的年幼无知。”

    美作的手肘撑在床褥上,支着一侧腮帮,悠闲地接了下去:“晚了,‘年幼无知’的你当场就非常没风度地捧腹大笑,不仅‘哈哈哈’了她的丑陋,还‘哈哈哈’了阿司会被丑女青睐。阿司觉得特别丢脸,又没理由说你,顺理成章地就把怒火发泄到她头上了。”

    西门:“……”

    类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孩的话最伤人了。”

    美作点头:“据说她自从那天后就转学了,反正我是再没见过她。”

    被批判的西门脸色青得都快发紫了。

    类把空空的餐盘放到一边,优雅地展开了叠好的餐巾纸,擦了擦没沾上任何油污的唇角,不慌不忙地说:“平白无故丢了这么大的脸,一般人的心脏强度是经不起接踵而来的恶意嘲讽的,更何况是一颗脆弱的少女心。”

    美作附和着再次点头:“在旁人眼中,她还是个得罪了阿司的糟糕存在啊,不被群起欺负才怪,选择转学是个再明智不过的选择。”又说,“你不说我还认不出她来,光凭一个普普通通的姓氏,还留不下深刻印象。而且她的脸跟以前比起来也差太多了吧。”

    类言简意赅:“整容。”

    美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决心可真够大的,看来总二郎那次可真把她刺激狠了。奇怪的是,她经此一役,难道就不恨身为罪魁祸首的阿司吗?”

    类沉声道:“她已经爱到没有原则,变成了执念。”

    她不恨令自己蒙上童年阴影的道明寺,却恨道明寺可能爱上的人。

    恨到……要不顾一切地除掉对方。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美作不以为然感叹了句,总结道:“她竟然敢这样对你,就非得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不可,三条家也一样不能放过。类,你可别又一时心软地阻止我啊。”他警醒地提前声明道:“就算你大方不计较,我被她的鬼把戏阴了这回,她也别想再出来了。”

    这是要让她蹲牢房蹲到死的意思。

    听了这话,类俊秀的眉眼间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茶褐色的眼眸深邃悠远,不复一向的温柔和煦,罕有的森冷简直要溢了出来。

    他缓慢而清晰地道:“你当我是同情心泛滥的什么人?别说是她,就算是藤堂静,这次伤到了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绝对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这是划清了界线,也点出了他的底线。

    三条樱子这种与他非亲非故的偏执狂,自然不可能当得他的心软。此番既然不知轻重地招惹到他头上,若是不采取雷霆手段去惩治的话,又怎么镇得住暗中观望、蠢蠢欲动的那些宵小。

    “那就好。”得了他的保证,美作总算放下心来,开始思忖着该具体怎么处理。

    随手往内衬处摸索着,不料结结实实地摸了个空,才发觉香烟没带在身上,更不可能装进病号服。

    这动作倒被眼尖的类给看到了,凝着不容忽视的怒意的声音蓦然响起:“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敏感地察觉到怒火的箭头即将被转移,刚刚还被批得一脸颓丧的西门迅猛无比地把头一抬。

    黑眸里精光闪闪的,赫然一副得到解放、乐见其成地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美作的背脊僵了一僵,有那么一瞬间汗毛直竖,生硬地解释道:“……不,只是一点雪茄。”

    “你要是碰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脏东西,就别再靠近我了。”类眯起了眼,看起来很想亲自动手、把美作拖过来压在膝盖上,狠狠地揍上一顿,亦毫不掩饰自己对烟草类的嫌恶:“是谁让你沾上这种劣习的?”

    美作的心不争气地紧张得抽搐了一下,老老实实地交代:“我只是在心烦的时候才偶尔抽——”

    类洞若观火地盯住他瞅了会儿,忽地把头一扭,冷淡地打断了他:“心烦?分明是你的自控能力和自我排解能力太差劲。”

    狗腿子…西门火上浇油:“在类的病房里还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知私下里吸了多少了。”

    美作:“……”哦求你闭嘴吧蠢二郎。

    被类这样冷厉地训斥,他非但不引以为忤,还默然生出些羞愧难当来。

    他心虚地咳了咳,沐浴在西门那如影随形的、写满了‘喜闻乐见’的微妙目光中,尤其感到不舒服,只得定定地发誓:“类你不喜欢我碰的话,我就再也不碰了。”

    类意味深长地掠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但愿如此。”

    也不听他继续辩驳,好心提醒道:“刚才你家的保镖来这里找了一圈……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所以就把他们打发走了。你最好马上出去澄清这个误会,否则‘美作家长子半夜自病房离奇失踪’的噩耗肯定会传得不像样子,闹得大家人仰马翻的。”

    没准倒霉的院方管理人员已经面临着即将被拷打审讯、以期从他们口中掏出背后指使人的悲催下场了。

    才挨上坐垫没多久的美作这样一来,也头疼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暗骂自己的粗心,但再依依不舍也不得不站起身来,好亲自出门收拾这因他的一时大意所惹出来的糟糕局面。

    “等等。”类忽然叫住了他,捏着杯柄的手纹丝不动,只用淡淡的眼神示意道:“帮我把最上面那个抽屉里的盒子拿出来。”

    还心有余悸的美作赶紧依言招办:“……这是?”

    “补给你的生日礼物。”类微微一笑:“2月28是你的生日,可那天我和你都无法下床,自然也没办法亲自挑选了,唯有委托西田去买。同时也作为情人节那天让你受到惊吓的补偿,最后一共是两份,希望会合乎你的心意。”

    还不待美作消化完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西门竖起眉来:“等等,你们居然还在一起偷偷过了情人节!”

    类‘啊’了一声,懒懒地掀了掀眼帘,绵里藏针地问道:“你有意见?”

    西门委委屈屈地表示抗议:“为什么我没有收到礼物!”

    类眉眼弯弯:“我提早原谅了你,不算最好的礼物吗?还是说,你想要领带夹作为礼物,然后你现在就滚出我的视线?”

    西门一噎,蔫巴巴地说着:“……维持原判就好,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美作只觉浑身暖洋洋的,每个细胞仿佛都在欢欣鼓舞着,喉间微微发哽:“类……谢谢你还记得。”

    连他本人都忘得一干二净的小事,类竟然还牢记于心。

    殊不知类听了这话后,眨了眨眼,诚实地交代道:“啊,其实是手机设置的日历提醒的功劳啦。”

    美作:“……”

    满腔的感动之前被兜头一盆冷水给哐当砸掉了一半。

    类一脸诧异:“你还真信?”

    西门不讲义气地哈哈大笑起来。

第86章 允诺
    
    美作这次乱跑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被吓得快丢了魂的家人把他痛骂一顿不说;负责安保的人员也被喷了个狗血淋头——该革职的革职;该训斥的训斥;该换人的换人。

    这样一来,在未来的一周里;直到伤口彻底愈合之前,他都没能逮住机会偷溜出去。

    见不到类的日子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不过他整天待在床上养伤;也不是完全闲着的——美作爸爸的原话是,‘既然你这么精力充沛又不知死活,不如继续学习处理公司的文件;也好过荒废度日;’接着劈头盖脸地撒了他一堆文件夹。

    是了;那批丢失的文件最终还是幸运地被尽数追回。

    还多亏这些在或大或小的程度上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才不至于每分每秒都过得像是被热油煎着的小鱼般,痛苦难熬。

    撇开姑且不提,还有一点也让他颇感无奈。

    拆开精美的包装纸,类的礼物现出了本来的面目,然而,也不知是类不小心给忘记了、还是故意为之——后者的可能性接近无限大,这只精雕细琢的迷你金质抽屉的把手上栓了个心形的小锁,若是没有匹配的钥匙,根本无法在不破坏它结构完整性的前提下打开。

    关键就是,没有钥匙。

    他把抛在地上的包装纸捡了起来,翻来覆去地找了半天,瞪大了双眼,非常确定里头除了空气外不会再有其他了。

    至于地毯上,也让人帮着找了,没有小钥匙的踪迹。

    看来这个问题,只有留给类去解答了。

    美作眼巴巴地数着日子,就盼着出院这天。

    当这一天好不容易到来了,听着医生含笑宣布的时候,他只觉这面目可憎的人出口的话语却美妙得犹如天籁,怎么听怎么顺耳。

    怀揣着颗扑腾扑腾地乱跳的心脏,美作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就下了楼,不料才赶到走廊口,就被一脸肃容的保镖们毫不留情地拦住了。

    他们客客气气,却十分强硬地表示——花泽少爷刚吃了医生开的处方药,还睡着,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他纳闷类的病房的戒备怎么会变得那么森严,不由得问了一问。

    原来始作俑者是大河原滋,想探病,结果悲催地碰了壁的她并不死心,竟然莽莽撞撞地带着群保镖准备硬闯,好在最后被及时拦了下来,可从那之后,花泽家也默默地加大了防守的力度。

    “那我就在这里等吧。”

    美作撂下这么句话,不爱惜形象似地,径直在阶梯上寻了个靠墙又能一眼望见门口动静的位置,席地而坐。

    枯等了好一会,没盼来类,却等来了笑得志得意满的西门。

    “咦,你们怎么把阿玲拦住了?快放他进去吧。”

    他故作大方地把手一挥,语气自然地向他们下着指令。

    “是!非常抱歉。”

    保镖们这些日子来也跟他彻底混熟了,很快在美作眼红的注视下,从善如流地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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