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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子行家一般眯细了眼睛远远近近地打量,〃行!就它了!〃
林小枫却觉着过于那个了,不适合自己,又不敢直说,怕人说〃老旧〃,只好委婉道:〃娟子,我觉着这花不好,滴里当啷的。还是简洁一点的好,你说呢?〃
娟子连连摇头,〃哎!要的就是这三朵花,没它咱还不要了呢!你看啊。〃她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售货员,附在林小枫耳边小声说,〃三个关键部位,三朵花,似是遮蔽,实是突出,强调;似有若无,若隐若现。小枫姐,切切记住,男人不是机器,啪,一按开关接上电源他就开了,啪,再一按开关他就关了。NO!——他是动物,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感觉,需要我们运用各种手段去调动起他们的热情和积极性……〃
林小枫扑哧笑出了声:〃还'调动'——干脆说勾引不就完了吗?〃
娟子双手一拍,〃哎,小枫姐,我发现你这人特有悟性哎!〃
林小枫哭笑不得。
这天,她们俩一人买了一套〃三朵花〃。娟子买的是粉色的,按照她的建议,林小枫应买紫色的,这次林小枫没有同意,态度坚决地买了黑色的。也可以了,饭得一口口吃,路得一步步走,改革不能操之过急——娟子想。
这天晚饭前,宋建平被一个急诊手术召到了医院里,林小枫正好趁这工夫,按照娟子的指导,细细地做准备。洗澡,洗头,吹头,敷上一层淡妆,最后,拿出了那套〃三朵花〃穿上,外面,再套上一件真丝的睡袍……
宋建平到家的时候,家里灯都熄了,只有大屋里床头柜上透出柔和的灯光。他换鞋的时候,妻子闻声迎了出来,穿着件他从没见过的丝制睡衣,飘飘洒洒地来到了他面前,比之她平时穿的那些棉布的睡衣睡裤,倒是多了一些罕见的风韵,引得宋建平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她立刻就感觉到了,格外地温柔起来。抢在他的前面替他拿拖鞋,让宋建平大感意外,连道〃谢谢〃。
林小枫斜他一眼,嗔道:〃这么客气!……也是怪我,从前服务不周,以后多多注意。〃说着,边走边说了一句,〃我去给你调一下洗澡水。〃
宋建平不由得一阵紧张,不明白这反常的温柔背后意味着什么,是什么的前兆?不明白她又要耍什么花样。换好了拖鞋后,一时间,兀自站在原处怔忡不安。
林小枫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好了!来吧!……需不需要我帮你搓搓背?〃
宋建平眼睛看着林小枫,脚下机械地向里挪着步子,嘴里同样机械地连声说道:〃不用不用!谢谢谢谢!〃
林小枫又那样娇嗔地斜他一眼,说了句:〃德行!〃
飘飘洒洒而去。
宋建平进卫生间,关了门,想想不放心,又插上了门的插销。心里头适才的紧张,竟变成了隐隐的恐惧。
与此同时,娟子在她的家里也把她的〃三朵花〃穿上了,饱满的胸,紧致的臀,纤细的腰,颀长的腿,亭亭玉立风情万种娇嫩无比,站在刘东北的面前,令刘东北情欲勃发不能自禁,将两臂舒展成一个大大的一字,召唤娟子入怀。
〃喜欢吗?〃娟子却没有立即过去,站在原地,这样问。
〃Oh!〃刘东北这样回答,回答不出别的。
娟子像是在想着什么,片刻后神秘一笑,问刘东北:〃你说老宋会不会喜欢?〃
刘东北完全不能明白了,因而也无法回答,只是看娟子。娟子得意地说了:〃我动员他太太林小枫也买了一套!〃
刘东北一拍脑门,叫:〃Oh!天啊!〃
宋建平沐浴完毕,擦着头发进了大屋。一抬头,看到妻子站在床边等他,见他进来,一言不发,徐徐蜕去了身上的那件丝制睡裙,露出了里面的〃三朵花〃。宋建平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假装擦头发。感觉林小枫向他走了过来,果然是,片刻后,一双穿着拖鞋的脚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同时,听她说道:〃来,我帮你擦!〃
宋建平一下子转过身子,〃不用不用!谢谢谢谢!〃擦完了头,就势背对着她上了床,钻进被窝。
林小枫也上了床,关了灯,犹豫一下,钻进了宋建平的被窝,从背后搂住了他,同时嘴里呢喃有声。宋建平这边完全无此想法,毫无欲望,身为男人,又不能直接拒绝,强忍着撑了一会儿,说:〃睡吧,时间不早了。〃
〃我不!我要!〃
手下继续动作,一如从前宋建平对她。不同的只是,这一次,男女倒置了。
宋建平却不能像当初的林小枫那样粗暴拒绝,他只能婉拒。摸一摸对方的头发,拍一拍她的面颊,后方道:〃小枫,我今天做了两个手术,整整站了一天,有点累了。我们是不是……〃
林小枫强迫自己继续撒娇,〃不!我就要现在!〃
宋建平口气里便有了一点点的坚决,〃现在真的不行,我实在是累了。〃
这时候林小枫尚还能保持冷静,继续进攻,〃明天周末,我们可以晚一点起嘛!〃
由于这进攻和坚持不是出于欲望,是出于心理和情感的需要,因而格外的顽强。于是宋建平口气里的坚决比刚才又进了一步,〃这跟明天早起晚起没关系,我现在很累,我做不到!〃
林小枫口气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我看你不是做不到,是不想做吧?〃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现在就是不行。〃
〃你不是现在不行,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就'不行',碰都不肯碰我一下了。〃
〃小枫,你我都清楚,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们的感情不是太好,而这种事情——〃
〃而据我所知,你们男的就是没有感情也得有'这种事情'!除非——除非他另有渠道!〃
话题又转到了老地方,宋建平一下子烦了,〃又来了!〃
转过身去,背对林小枫,不再理她。林小枫穿着〃三朵花〃腾地从床上跳起,转到宋建平的面前。
〃又来了?又来什么了?〃
〃你不是已找娟子调查过了吗,有什么结果吗?〃
〃那你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一夜夜的,理都不理,毫无兴趣……〃
〃小枫,我已是快四十岁的人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那是指你们女人!〃
〃男女都一样!〃
〃你懂不懂?不懂就不要装懂!去,买本书去,学习学习,这种书哪个书店里都有。……在这里我可以先给你上一课,你听着:在这种事上,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的旺盛期在十八岁——十、八、岁!我已经两个十八岁都多了!〃
〃我说,你是不是性无能了啊?〃
不料宋建平对此说法甚感兴趣,或说正中下怀,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如同从前的林小枫。〃可能。你别说还真的有这个可能。最近看很多资料都说,现代男子在快节奏的工作生活的巨大压力下,很容易就——〃
林小枫冷冷地打断了他:〃拿证明来。〃
宋建平眨巴着眼睛,〃什么证明?〃
〃医生的证明。证明你性无能。〃
〃哈哈哈哈哈……〃刘东北在白色横条的躺椅上仰天大笑,笑得完全无法自制。这是一个室内游泳池,此刻他们正在游泳池边的歇憩处,〃他们〃是他和宋建平。是宋建平约刘东北到这里来的。说是约他来游泳,实际上是想跟他说一说自己的那事儿。他为此苦恼,非常苦恼,又不好随便逮着个人就说。一般来讲,让一个男人跟人说自己在床上的骁勇,是容易的,不让说倒不容易,实事求是都不容易,有〃一〃他往往得说成是〃十〃。反过来,对于自己的无能,就会缄默;缄默的结果是在心里头加倍嘀咕,越嘀咕越难受,越难受越嘀咕,最后就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成了一种自我折磨。
刘东北因事来得晚了一些,来时宋建平已游了一会儿游累了正在躺椅上歇着,等他。约人来游泳不好不让人游,还是让他下水游了两个来回,尔后,就把他拽了上来,跟他说自己的心事,从那天夜里林小枫的〃三朵花〃开始说起。不料刚说了个开头,刘东北就笑得不可收拾,令宋建平恼怒。开始他还能忍住恼怒,态度上也还算平和,〃别笑了。〃
刘东北就不笑了,直起身子,目视前方,做好继续倾听的姿态后,把脸转向宋建平。不料目光刚一触到宋建平的脸,脑子便禁不住浮想联翩,且人物场景均栩栩如生,令他无法忍受。他再次暴笑,笑得泪流满面肠胃痉挛,捂着肚子哎哟个不停,却还是无法止住。
宋建平大怒:〃别笑了!〃
总算喝住了那笑。刘东北咳一声,坐好,同时堆出满脸严肃,表示这一次真的、决不再笑了,尔后,把脸郑重转向宋建平——大笑却再次爆发!胜过了前面几次,几乎引得全游泳馆的人瞩目。有一人是在出水换气之际听到了这笑,一分神,被水呛得连连咳嗽。那笑现在就是出了膛的炮弹,你只能眼睁睁看它爆裂、扩散、自行消失,别无他法。宋建平看着刘东北笑,无可奈何。
这时的刘东北理智相当清醒,不仅感觉到了宋建平的感觉,也感觉到了自己在整个游泳馆造成的影响。但是此刻,理智已然退居二线,存在是存在,却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他心里头也为止不住这笑着急。最后没有办法,只好起身,跑到游泳池边,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再上来的时候,刘东北终于可以做到不笑了。在宋建平身边坐下,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对宋建平说: 〃这事都得怪娟子,我已经批评过她了:怎么能给林小枫出这种馊主意
呢?你这不是给我哥找麻烦吗?……不过你们家那位居然还真的会照着娟子的话去做我也没想到,这么大一人了,怎么能听一个小丫头的话?什么'三朵花',三、朵、花……〃话到这里猛然止住,不然的话,他又得笑。
宋建平沉着脸一言不发。
刘东北这才真正、打心眼里严肃起来,
〃哥,你给我说句实话,你是真不行啊,还是因为烦她?〃
宋建平斜他一眼,〃有什么区别吗?〃
〃本质的区别。这么着——你看那个女孩儿!〃
泳池对面,一个刚刚上岸的年轻女孩儿正向她对面的躺椅那走,后背上下几乎全裸,包括臀,那饱满得略嫌丰厚的臀中间,只象征性勒了一道细细的线。
岸这边,两个男人的视线随着她走。看着看着,宋建平悄悄把手边的一条浴巾扯到了前边,以便把那个失了控的部位遮住。再〃悄悄〃也瞒不过刘东北的眼睛,实话说,他就是为这个才叫宋建平看的。答案既出,笑意即从他的眼中闪过。
这时,那女孩儿已走到了躺椅那里——令人失望的是她没有坐下,没给对面这两个男人瞻仰她正面的机会——她拿起了搭在躺椅上的浴巾,向外走。不过能侧面看看也好,更好,侧面看,那身材有着中世纪欧洲美女的标准曲线,绝不现代,绝不骨感,如同新鲜的奶油饱满的水果,令人垂涎。
女孩儿消失了。刘东北向宋建平扭过脸来,〃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哥?〃
宋建平已重新在躺椅上躺下,懒洋洋道:〃你就无聊吧你。〃
刘东北毫不放松,〃回答问题!〃
〃你呢?〃
〃现在说的是你。我又没有问题。〃
〃我也没有问题。〃
刘东北悄然一笑:〃还是有感觉的,是吧?还是有反应的,是吧?这就是区别。……你完了,哥!〃宋建平不明白,刘东北继续说,〃既然你没有问题,你在你老婆那里就交不了差。〃
宋建平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可我跟她在一起真的是不行,但凡能行我也〃顿了顿,〃——以求和平!〃说到这儿,又停了停,下决心道,〃干脆都跟你说了吧:自从那天以后,她是夜夜纠缠,我不行就说我对她没有感情,又哭又闹,没完没了地盘问追查,疯了似的……〃
〃她这就是装傻了,她不会这么不了解男人。这种事情,有感情更好,没感情也成,就说嫖客妓女,那能有什么感情?只要不反感不厌恶,足矣。〃
宋建平连连摆手,〃千万别把这话说给娟子听,她们俩现在好成了一个头,你这话要是让娟子传给林小枫——〃
刘东北断然道:〃她已经知道了。她感觉到了。不然她不会这样。她现在的心情就是一个落水的人,那事就是她的一根救命稻草,她死也要把它抓住。〃宋建平默然。他显然不是不明白这点。刘东北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来,你还真是有必要去医院开一个证明。要不然不是你被她折磨死,就是她被你折磨疯……〃
宋建平沿着自己的思路说,说自己担心的事。由于他跟林小枫不行,林小枫就一口咬定他另有渠道;固然,他没有,但也不是白璧无瑕。娟子现在就如一侠女,动辄指责他和他的〃肖莉〃,替好朋友林小枫打抱不平。宋建平实事求是地跟她解释过他跟肖莉没有什么,但是事先因为有了刘东北的那番话——其实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