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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晦有些犹豫;善直已经忍不住了:“师兄;你知道师弟我从不打诳语;你可知道这位是谁;这位便是修武叶畅叶十一郎;在他们家乡;他可是曾请菩萨断案过”
“啊呀;原来就是十方寺住持所说的叶十一郎;失敬;失敬”
十方寺复兴以来;首座纯信与一些佛门旧友都恢复了书信往来;将韦陀显圣之事大吹特吹了一番;其中菩萨断案之事;更被他吹得神乎其神。善晦在这大福先寺中也颇有地位;虽然与纯信不熟;却也耳闻此事。因此;他再无犹豫;便唤了个沙弥;令他快些去请曹绍夔来。
这等候时间里;他不敢失礼;便招呼众人坐下用茶。不仅叶畅;那些洛阳贵公子们;还有那两位女冠;都让人搬来了蒲团坐下。
对于那种要放油盐调料的茶;叶畅实在是饮不惯;因此;他笑着对乌骨力道:“去将我行李中的茶拿来。”
“贫僧这边的茶;乃出自蜀中;算得是名茶;岂敢教叶郎君用自己的茶?”
“师傅有所不知;我不惯吃外边的茶;自己制了一些;仅须用贵寺的泉水与茶具即可。”
“正是;师兄你就不必客气;我与叶郎君关系不同一般;用不着和他客气。”善直叫道:“叶郎君别的倒罢了;这口腹之欲;却是当今第一”
“当今第一?”那群洛阳贵公子中;有人看了叶畅一眼;然后猛然击掌道:“叶十一修武叶十一;当初在风陵渡写了但爱鲤鱼美;因之被天子赐金还乡的叶十一?”
他们乃是洛阳权贵子侄;长安城有些消息;别人不知道;他们却一清二楚。
叶畅拱了拱手:“贱名有辱尊耳。”
这些洛阳贵公子纷纷还礼;叶畅名声此时已经甚大;众人不敢以普通布衣视之。不过叶畅也发觉;这些贵公子看他的目光多少有些忌惮;某些人眼中;还有些许庆幸。
大约是庆幸没有想着在李、蔡二位女冠面前表现;急着来踩叶畅吧。毕竟叶畅除了“诗名”、“智名”之外;还有“恶名”。甚至有些人以为他有才无德睚眦必报;绝非易相与之人。
叶畅此来洛阳;不是为了打人脸踩人肩的;相反;他若真想在洛阳城中建立一座综合性的商娱之所;还非常需要仰赖这些贵公子们。待茶来之后;他便亲自冲泡;与众人分享自己的茶叶与饮法。
与繁琐的旧式饮法相比;叶畅这种饮法;实在简单;只是比牛饮略文雅些罢了。不过产自覆釜山温泉谷的茶叶;却是他指点药王观道士精心制成;比起旧式茶砖、茶沫;那是要好得多。
一口茶入口;原本受了惊吓的诸贵公子;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便是惊飞了的魂魄;似乎又回到了身体之上。他们都甚为吃惊;纷纷称赞此茶;而那边两位女冠;原是不愿意用寺里的茶器的;此时也为茶香所诱;洗净了杯子;请叶畅为她们二人也泡了一杯。
她二人端茶正饮;那边洛阳贵公子中已经有人忍不住问道:“叶十一郎;你这茶叶;不知产自何处;如此妙物;今日饮后;教我等如何再吃得下旧茶?”
众人纷纷应和;倒不真是人人都喜欢这茶;可是年轻人在一起;附庸风雅凑热闹;总是难免。
听得此问;正合自己心意;叶畅便笑了。
第138章 奇术自珍曹太乐
茶香弥漫在佛堂前;李、蔡二位女冠隔着冉冉升腾起来的水汽;看着微笑的叶畅。
这个少年郎长得一副好皮囊;但她二人见过无数少年俊彦;长得比叶畅好的还很多。可是象这个少年郎一般;洒脱自在;顾盼自若的;却是不多。
便是此时;那些洛阳翩翩佳公子中;还有几人;隔着水汽;偷偷往自己这边看来。
竟无一人为方才抛下她们二人逃命而致歉;还在打着某种不端的主意;莫非以为她们二人真是任人欺凌的女冠么
只用眼角余光厌恶地扫了那些偷看的人一眼;李、蔡二位女冠;又不约而同把目光回到叶畅身上。
这个少年郎;给她们太多的神秘感。
因为隔得稍远;所以她二位方才没有听到叶畅的来历;此时心中还满是好奇。
“某此茶非同一般;乃药王所传秘法炮制;市面上是买不到的;便只有少许亲朋挚交;或可得药王弟子赠送。”叶畅举着茶盏;睁开眼睛说起瞎话:“某不才;与药王再传弟子骆真人乃是忘年之交;蒙他青睐;得赠些许。”
骆守一在修武名声极大;但在洛阳;就根本没有人听说过。因此;这些贵公子们口中啧啧称赞;心里却开始琢磨;这位药王再传弟子究竟是哪里人物。
“不过诸位也不必失望;据我所知;药王弟子也有意将这仙人赐福广布世间;正在想法子增加茶叶产量诸位莫要小看这茶叶;来历却是极不凡。”
叶畅娓娓而谈;面带微笑;语气和缓;众人听得都觉得如沐春风;那些洛阳贵公子里;便有人心中暗自嘀咕:都说此人性子激烈;有才无德;为何与之会面之时;却全然不觉?是了;是了;传闻有误之故;没准便是那些被此人得罪了的有意散布谣言;行此下做之举;坏其声誉。
“有何不凡之处;还请阁下指点。”有人接口问道。
“此茶叶有名;称为云雾茶。它生长于山岭之中;由云雾滋润而成;聚日精月华;会天地灵气。每年清明之前;挑选容貌娇好之处子;以兰香之舌啜下嫩尖;再以胸前温玉将之焐于”
旁边的李、蔡二女不约而同轻啐了一下;这叶郎君虽是生得一个好皮囊;气质又卓尔不凡;可终究是个轻浮子弟
在她们眼中是轻浮;可在洛阳贵公子眼中;却就是风流风雅与风味了。
众人都用同样会意的眼神相互交换;若不是当着李、蔡二位;只怕有人要起哄了。饶是如此;还有人笑道:“如此妙品;当须细尝;叶郎君亦是妙人;果然名不虚传”
“叶郎君名不虚传如此年轻”那李姓女郎性子聪慧;听得这一点话语;顿时想到:“原来是他”
旁边的蔡姓女郎与她相熟;见她神情;便凑过来低声问道:“姐姐可是知道此人是谁?”
“修武叶畅;便是夕阳无限好的那一位。”
“啊呀”那蔡姓女郎闻言捂嘴;用讶异的目光看着叶畅;眼神同样复杂起来。
叶畅名声现在确实够大;但并不都是好名声。轻狂、睚眦必报、有才无德;这样的评价也不时响起;李、蔡二女看着叶畅的目光;便很有些惋惜;似乎觉得;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大约过些时日;洛阳城中;便会有这顶尖云雾茶出售。”叶畅自是不知;这么短时间内;自己的形象在两位女郎心中转了又转;他笑着道:“不过;此茶如此珍贵;其售价必然不匪;非钟鸣鼎食之家不能用也。”
众人也纷纷称是;然后又是饮茶。
他们玩得热闹;倒是把方才的惊恐暂且放下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天色暗了下来;那前去报信的小沙弥带着一个大胡子匆匆而至。
这大胡子;想必就是曹绍夔了。
果然;善晦告了声罪;起身便向那大胡子迎去;众人方才已知;如今曹绍夔虽是隐于洛阳;但曾经担任过太乐令;故此也不敢失礼;跟着相迎。
曹绍夔与善晦寒喧了几句;然后便道:“你这弟子口齿不清;只说要我来降妖除魔;这倒奇了;你佛门广大法力无边;你不去降妖除魔;为何求到了某身上?”
“这个乃是这位叶郎君所荐;这位叶郎君曾得韦陀显圣指引;他说的;应当不差。”
曹绍夔便看向叶畅;目光中有些犹疑:“阁下是?”
“修武叶畅行十一。”叶畅弯腰一礼:“见过曹太乐。”
“原来是你昨日还和人提起你;长安市赛;你那六胡姬歌;倒是出尽风头”曹绍夔脸上的惊讶顿时更甚:“便是王翁;虽是输了;对你也是甚为钦佩。”
“王翁?王元宝?”曹绍夔一句话;便泄露了消息给叶畅;叶畅估计;昨日与他谈自己的;就是王元宝。
这个时候;王元宝也在洛阳;如果遇到一起;那倒是热闹了。
“不过;老夫有一不解;叶郎君为何说老夫定能降此妖物?”曹绍夔又问道。
叶畅没有正面回答;他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曹前辈听善晦师说妖祟情形;便知此妖物何方出身了。”
曹绍夔看了他一眼;当下便细细问起善晦事情缘由来。
原来善晦前些时日得了一件古铜罄;声音清越;远胜凡物。他极是欢喜;便将之挂在佛堂之中;日夜供奉;只望其在佛前开光;成为大福先寺的一件上佳法器。
不意此罄抵寺之后;便生异端;时常无故自鸣;嗡嗡有声。一次两次;善晦还不会放在心里;但日日如此;便让他心生恐惧:莫非此物之中;竟有妖邪寄宿?
他忧心忡忡;却又不敢将那古罄移走;而且寺院之中出现妖物;毕竟不是什么美谈;因此也不敢声张;只是私下找了位方士;许以十万钱;请方士捉妖。那方士吹嘘得天花乱坠;但用了各种方法;都无济于事;最后反倒将自个儿吓病了;据说已经一命呜呼。
曹绍夔闻言大笑。
“何须十万钱;明日整治一桌佳肴;你们大福先寺的僧人嘴馋;那素斋得少林真传;只是僧人小器;等闲却是吃不到难得有此良机;为我备下一桌佳肴;且看我为你除此妖祟”
他几乎是大包大揽;显然对如何解决那“妖物”已经智珠在握。叶畅不奇怪;但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惊奇;洛阳贵公子中有沉不住气的;忍不住就小声嘀咕:“不闻太乐令也懂擒妖啊”
李、蔡二位女郎对望了一眼;不免有些惋惜。
她二人方才也被吓住;当真想看曹绍夔擒拿妖物;可是要等明日她们出来一趟并不容易;行止自有安排;明日不见得有时间来凑这个热闹。
“何必等明日;你今日替贫僧降了妖祟;贫僧保你明日有一席佳肴就是。”善晦此时也是欢喜;他与曹绍夔乃是老友;知道他少有虚言。既然是这般说;那就真的有办法了。
“不行;你们这些和尚最为小器;又一惯说话不算数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才怪。”曹绍夔笑着损了对方一句;然后正色道:“降妖的东西我还没带来;回去要略做准备;明日必至;你只管放心就是。”
善晦想想也是;方士降妖;总得准备些物件法器;当下不再纠缠了。
曹绍夔又转向叶畅:“叶郎君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为何叶郎君如此笃定;以为老夫能治此妖?”
“此事不足曹公相问。”叶畅避而不谈。
曹绍夔心中狐疑;总觉得其中有所不对;叶畅又待之以茶;这非凡俗之茶可比的茶香;让曹绍夔更觉;眼前这少年郎似乎不同凡响。
“叶郎君可知我会用何技降妖?”见直问不成;曹绍便换了个问话的方式。
“倒是略知一二。”叶畅笑道。
曹绍夔有些狐疑地看着叶畅;记起他能让那些胡姬在市赛上来一场胡姬专场;另辟蹊径从而压住平康坊歌伎一头;想来也是一个精擅音律的。若真如此;他知道方法倒也有可能。
不过总须试上一试。
想到这;曹绍夔道:“老夫退隐以来;闲暇无事;倒是爱看些杂书;叶郎君修撰之《绣像三国志演义评话》;老夫一卷不拉;都看过了。如今倒是有个想法;叶郎君与老夫;何不效法孔明公谨;各书一字于手;看看是否相对?”
连环画受欢迎程度远超过叶畅最初的设想;他真正想通过新式印刷术宣扬的东西;反而倒是默默无闻。叶畅对这样的结果也只能表示无奈;短时间并无办法去改变什么。
需要一个契机。
曹绍夔的话语引起了众人的兴趣;那李、蔡二位女郎原本准备离开的;此时情不自禁就停了下来。
若是叶畅真在手中写一个字;那倒也是有趣了。
叶畅却摇了摇头:“此时写此字;并无意思;不如这样;今夜某便安顿在大福先寺;明日素席;某也叨唠一份;如何?”
善晦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合什向着众人行礼:“叶郎君留下正好;其余施主;若是明日有暇;也请赏光。”
李姓女郎顿时觉得有些失望;旁边的蔡姓女郎忍不住凑过来;在她耳畔嘀咕道:“这叶十一郎倒会装模作样恁的不爽快”
李姓女郎点了点头;两人狠狠瞪了叶畅一眼;叶畅注意力不在她们身上;自然没有注意。但那些洛阳贵公子当中;却有人目光不离二人的;见此情形;乘机邀道:“李蔡二位小娘子;明日也来;请大福先寺师傅另备两份素席就是
这让李蔡二位女郎有些娇羞;她二人不答话;起身便匆匆离开了。
“唐突佳人;该罚;该罚”这样的声音在后边传来。
蔡姓女郎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李姓女郎咬着下唇;思忖了好一会儿;然后道:“咱们自然不要吃他这大福先寺的素席;但那降妖之法;还有究竟是什么妖;我不打听清楚;心中便觉失落明日咱们再来凑这热闹”
“这个家中要是责怪?”
“你我原本就是离家求仙访道;若这曹太乐真有奇术;可制妖邪;便是仙道中人;你我向他打听如何求仙访道;也能有的放矢。”李女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