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到底收不收李冶呢?
第164章 故园红袖默添香
“莫非叶郎君是惧奴奴声名不佳;坏了郎君这大观园的名头?”叶畅一犹豫;李冶立刻看明白了。
此女聪慧;善知人心;用得好;确实是一大臂助;可用得不好
叶畅琢磨了好一会儿;很不幸;他身上没有什么王霸之气;除了自家从乡下带出来的几个人算是听从他的;便是一个杂胡苏粗腿;几次招徕都没得手;因此他也不指望着李冶能对他有多忠心。
只要能象贾猫儿一般;愿意为共同的事业努力;同时偶尔也愿意帮他做些灰色的事情;那就足够了。
“非也;某只是奇怪;李娘子如今如牡丹;正红透洛阳;为何愿蜗身于我那新地方。”
“奴奴心老了。”李冶叹息道:“总得静下来寻个泊处;可奴奴这番风尘打滚;好人家是嫁不去的;如同别的人一般;买几个漂亮的小姑娘养大防老;奴奴又不愿意奴奴知叶郎君是做大事业的;愿附骥尾。”
“李娘子何出此言;如今娘子仍当妙龄”
“这儿老了。”李冶指了指心口;话语有些悲凉:“若是有好人家愿娶奴奴;哪怕是为妾;奴奴也是心甘情愿。只是只是”
她说到后来;有些哽咽;叶畅凝视着她;发觉她目光中泪珠晶莹;是真正地哭了。
叶畅有些怅然。
那日她与刘长卿的情形;证明她与刘长卿相互间是有情的;但是刘长卿虽是洒脱;却终不敢娶她为妾;二人这份缘份;只能到此为止。李冶不回江东;而是留在洛阳;还高张艳旗;只怕也有些破罐破摔的自暴自弃心理。
既是如此;自己就拉她一把吧。
“某这大观园中有一所在;名为云德楼;确实需要一个理事之人。”叶畅道:“只不过少不得要抛头露面李娘子是想着全退;还是想着做一番事业?”
“奴奴要全退;便是真正出家;何必再烦扰郎君?”李冶喜道:“愿为叶郎君理这云德楼之事——想必叶郎君有些不同想法;奴奴定然依意办好;绝不自作主张”
她倒是个聪明人;真聪明。
叶畅心中暗暗赞了一句;在决心助李冶一臂之力后;他最大的顾虑;便是这个女子自作主张;将他的计划打乱来。现在李冶将之挑明;那么就好办了。
“既是如此;李娘子且听某说来。”叶畅见如此;便开始向李冶介绍自己的计划。
对李冶来说;叶畅的计划有些异想天开;竟然完全不涉及卖身;只是令各种才艺的伶人戏子;每日进行专场表演;有说书讲话本的;有吹弹拉唱的;也有歌舞杂耍。但仔细一想;若是与其余三部分结合于一处;那么自然就带动这其间的发展了。
“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叶郎君当真”
只是听得一个粗浅的计划;李冶就已经敬佩不已;一时之间;都想不到该如何称赞叶畅了。叶畅却摆了摆手;笑着道:“这等话语;留得以后再说;畅还有一要事;须得去见一个人;李娘子;今后这云德楼;可就要你多多废心了。”
“愿为郎君效劳。”
叶畅并不是敷衍李冶;他确实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要去见。若说骗走李白等是他的第一目标;那么拐走此人;便是他的第二目标了。
南霁云。
南霁云被拔了个伙长;芝麻大的小军官;还是叶畅为他争来的。他性子傲;颇有轻慢同僚之处;因此在此处过得并不快活。手下几个弟兄;倒是对他甚为尊敬;都道他是有本事的人。
只可惜这世上有本事的人;往往没有放在合适自己的位置上。
“他升了伙长;但饷钱仍不多;又不爱搜刮百姓;故此家眷并未迁来。不过前些时日;他回了家乡一趟;回来之后;便有些不对劲了。”
贾猫儿引着叶畅;来到城外军营处;口里介绍着南霁云近来的情形。
“此人性子颇类关羽啊。”叶畅道。
“十一郎太高看他了吧?”
听得叶畅以关羽类比之;因为《绣像三国志演义》流行的缘故;至少在长安、洛阳这般的大城里;人们一谈起勇武忠义;必要提及关羽。贾猫儿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关羽狂热者;听闻叶畅这样说;顿时不服气地道。
“呵呵;是说性子;不是说本领啊。”叶畅笑道。
心中却默默地觉得;南霁云神射之术;应当不在关羽之下。
“性子也不象。”贾猫儿又说了一句:“不过他的射术;着实厉害;洛阳左近;怕是第一;只是此人油盐不进;十一郎想要劝他随你去廓州;只怕不易。”
叶畅虽然没有说为何来找南霁云;但贾猫儿很容易猜出他的目的。
叶畅叹了口气;确实;南霁云难拐。
与和他交情深厚的李白等人不同;南霁云对他有抵触心理;这种心理;要说服他恐怕有些难。不过这人可以以国家大义激之;以前途诱之总要努力一番。
兵营不是叶畅随意能闯入的;因此他与贾猫儿留在营前待着;得了贾猫儿半串铜钱的一个士兵兴致冲冲地往里传信。
洛阳平安日久;士兵虽有操练;却几乎是虚张声势的应付;便是叶畅这个对古代练兵非常外行的人;也看出这些士兵外强中于的模样。
大唐精锐;尽在边军;而中央的禁军却不堪用;难怪安禄山每入长安一次;便会对大唐轻视几分;最终终于反叛。
原本叶畅以为会待一段时间的;却不曾想;没一会儿;便见南霁云快步匆匆而来。远远见到他;便躬身下拜:“南八见过叶郎君。”
叶畅顿时愣住了。
南霁云对他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虽然后来有所好转;但也绝对谈不上亲近恭敬;只是恪尽职守罢了。
如今的态度;可谓前倨后恭让叶畅实在难以理解。
“南八何必如此;今日回洛阳;原是寻你聚一聚;你军中可有事?”
南霁云行礼之后便又恢复了那副冷淡模样:“无事。”
“那好;请半日假当可以吧;就说某奉杨明府之命来寻你。”叶畅笑道。
他知道南霁云与上司同僚关系不好;若没有个合适的理由;只怕假都请不到。南霁云听他这样说;有些讶然;然后默默点头便离去了。
“这厮今日有些不对劲不过自从探亲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有些不对劲。”贾猫儿嘀咕道。
叶畅也感觉到南霁云的异样了;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莫非是南霁云家中出了什么变故?
若真是他家中有了变故;叶畅便不能邀他同行了。
没等多久;南霁云便出了军营;只不过他面色更加沉郁;想必是即使有杨惟名与叶畅的面子;也少不得被人挖苦几句。
他们也没有进城;只是寻了军营附近的一间小店坐了下来;叶畅琢磨了会儿;决定还是先装不知道南霁云家中之事;直接向他道:“南八;我听闻你在军中;仍是不得志;上司嫉妒;同僚排挤;可有此事?”
叶畅这个问题让南霁云目光黯然。
他打小就打熬身体练习技击;神射之术更是洛阳左近军中第一;但却一直只是一个小兵;原因便在于性子太傲。因为叶畅举荐的缘故得升为伙长;让他看到一丝希望;但结果却仍然因为性格的缘故;让他再度失落了。
“某自家性子不好;怪不得旁人。”他沉声道。
“南八;洛阳左近太过太平;非你施展所长之处。”叶畅叹息道:“况且国家正有志于四方;你这般好汉;应当在沙场上为国效力;厕身于一群庸碌之辈当中;除了让你也安于庸碌蝇营狗苟之外;再无任何好处”
这话说得南霁云眼前一亮;但旋即他目光黯淡下去。
为国效力话虽说得让人热血澎湃;可是莫说报国无门;有些人连卖国都无门呢。
“往大的说;是为国效力;往小的说;南八你一身本领;总要凭着它为自己博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你以为如何?”
一番话说出来;叶畅都有些口于舌燥;再看南霁云;完全没有期望中的兴奋;仍是一脸木然。
果然难缠。
叶畅又费尽唇舌说了半晌;南霁云的反应却依然如此。
这个时候;叶畅只能叹气;准备放弃了。
若是有南霁云的神射;他此行的安全就有保障得多;可是没有;也不意味着必死。因此;他最后略一沉吟;决定实话实说:“我这一次;准备去廓州;原是想邀着你一起去;一来看看有没有让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二来有你神射;在两军阵前;我的安危也更有保障不过你既然无意;那也罢了;我还要去做些准备;南八;你请自便吧。”
南霁云闻言站起;脸上浮起苦笑:“某便知道会有这一日叶郎君;你有大才;却又爱冒奇险。你有大恩于我;我家人蒙你恩惠;这条性命便交与你了。”
叶畅目瞪口呆。
此前说半天;不管以大义激之;还是以大利诱之;南霁云都是不作声;但自己要他自便;他却说出这番话来。
而且;叶畅还意识到;南霁云的话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家人蒙自己的大恩?
叶畅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恩惠于南霁云家人啊
这其间必有误会;叶畅原本是想将错就错;先把南霁云拐走再说;但转念又一想;此事中有蹊跷;如果被揭穿了;自己在南霁云这边的声望;只怕直接要从冷淡变成仇视了。
“你家中情形如何了?”叶畅试探着问道。
“若此前不回去;尚不知道家中情形凄苦如此;原本以为;家中总还有些薄田;又有族人照看若不是叶郎君派人送来的钱粮;他们就过不了上个春节了。”
南霁云这话;让叶畅再次呆住了。
若不是当着南霁云的面;他几乎要拍一下自己的脑袋:真蠢
他一直想着招揽南霁云;也打听了他家中的一些情形;比如住处、人口;但是却并没有从家人方面去尝试。所以他才会批评自己蠢;南霁云这种不容易从他自身打动的人;原本就应该尝试一下他的家人才对。
旋即;他又疑惑起来:他可以肯定;他从来没有派谁去过南霁云家
南霁云乃是魏州顿丘人士;离修武并不算远;可是叶畅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何时派人去了。
“家中如今还好就好”他有些含糊地道;心中竭力回忆;是不是自己何时派了人;结果因为太忙而忘了。
“不唯过了年关;便在某回去前几日;叶郎君派来的人还第二次到;所赠礼实在太厚”
南霁云有些羞愧;因为他家中太贫;前一回叶畅派来的使者;只是让他家应急过了年关;后一回再派来的使者;于脆就是赠了厚礼;不仅让他家里生活好了起来;甚至还泽被他的族人。
他此次回家探亲;一入南寨村;便被族人围住好一顿夸赞;便是他家里人;如今在村中地位也不一般;人人都知道;他在外得了了不起的人物赏识;飞黄腾达;不过是顾盼间的事情了。
他一想起自己对叶畅的冷淡;便觉得自己受之有愧;那厚礼原本是想返还的;可家中贫困;族中了困难;早就将厚礼换成了田宅、粮食;甚至还买了牛羊让全族大吃了一顿;他到哪儿去还叶畅?
便只有拿这条性命去还了。
“啊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南八你如此感激哈哈”
叶畅想来想去;仍然没有想到自己何时派了人;念头再转;他猛然忆起一件事情来。
在洛阳遇刺之事;他回去轻描淡写地说了;但嫂嫂方氏却打听得甚为仔细;连当时出手相助的南霁云的情形;方氏也反复问了对;她过年的时候;确实打发了人出去;自己只道是去她亲戚家通音讯拜年;却不曾想;她是在做这事情。
定然是嫂嫂遣人所为;自己只在嫂嫂面前露过口风;说是爱此人勇武善射;惜哉无法招揽;嫂嫂必是上了心;然后派人去了
一刹那间;叶畅心中突然觉得温暖;他在外打拼;家里人也在默默支持他啊。
第165章 犬戎日夜吞西鄙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大唐廓州达化县洪济城外;身着裘衣重甲的唐军唱着歌;他们的马脖子上挂着犬戎人的首绩;除了自己所骑之马外;每人还牵着一两匹夺来的马。
这洪济城便是河西九曲所辖之地;当初大唐天子遣金城公主和亲;送婚使鄯州都督杨矩;一个毫无廉耻与国家大局观的官员;得了土蕃贿赂;奏请以这块肥沃的土地为金城公主汤沐——金城公主得有多大的身体;用这近乎大唐一州之地洗澡结果自然;在这河源之地洗澡的不是可怜的金城公主;而是犬戎人的战马与皮靴。原本象苍蝇一般在无形的门前瞎撞的犬戎人登堂入室;直接威胁到凉、甘、沙、瓜等七州。杨矩虽然后来因事发而自杀;但遗祸却是绵延;至使河右再无宁日。
河源军使王难得在马上大笑;看着儿郎们得胜归来;他心中也满是欢喜。
“大使;今日又颇有斩获啊。”旁边的部将凑来笑道。
“这些犬戎贱种;来得太少了。”王难得捋须道。
他相貌堂堂;乃是伟岸丈夫;任这河源军使已经有段时日了。在附近诸军中;因为河源军直接面对犬戎的攻势;因此在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