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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甫使的气力。皇甫惟明虽然挟陇右大战获胜之功而来;但想要对付李林甫;似乎还缺了什么。
“休要想别的;还是回到香雪海上来;明日既是如此;明日我们就一起去香雪海看一场好戏
韦谅见卢杞始终不支持;便自己拿定了主意。
卢杞心中却是一惊。
作为叶畅的老对手;卢杞自认是对叶畅最了解的人之一。叶畅这厮;你占了他一点便宜立刻抽身;一般没有什么问题;就象玉真长公主在球市上占了便宜;但随后便又与叶畅交好如初。叶畅并不是个不懂妥协的人;相反;他很善于通过妥协;将原本对立的人拉入自己的战线之中。但是;若想着一直占叶畅便宜;那么就必然会面临叶畅的报复。
这一点上;卢杞确实判断得没错;除去死敌;叶畅一般不会介意让人占点便宜的。放在别人眼中;象球市、香雪海甚至他的酿酒术;都是了不得的产业;但在叶畅心目中;这算个啥啊。
“韦兄;依某之见;还须慎重啊。”他最后努力提醒道。
“好好;慎重;慎重我让人去长安县打听;看看情形如何;然后再做决定。长安县吉温乃是李林甫爪牙;若是叶畅勾结上了李林甫;吉温必有动作;你看如何?”
卢杞又想了想;觉得这确实是个办法;当下便未再说什么。
次日早;李林甫府。
李林甫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笑;缓缓在院子里踱步。
“父亲”女儿李腾空恰好经过;见他在此;不禁一怔;行礼道:“阿耶如此早啊?”
“俗务繁冗;无人可以替我分忧啊。不过这么早倒不是为此前些时日;你不是送了本书在我案头么;那本《孙真人养生秘法》;可不就是说;生命在于运动?”
所谓的《孙真人养生秘法》;自然是叶畅炮制出来的东西;算是迎合现在士大夫们的口胃而著。不过里面有些简单的人体健康知识;特别是对于血液循环、微生物与“毒菌”的内容;激起不少人的兴趣。
听得父亲这样说;李腾空脸色微红。
“空娘啊;你这么早;莫非是准备去哪儿?”李林甫见着李腾空又是一副道姑打扮;笑着问道。
他是在明知故问;李腾空垂首不语。
“听闻香雪海前些时日闭门歇业;今天又重新开张?”李林甫慢条斯理地道:“莫非女儿你又要去饮茶?”
“是香雪海的茶艺;女儿若学会了;回来煎茶与阿耶吃。”
“只是去学茶艺?”
李腾空情知瞒不过父亲;心一横:“阿耶;有人砸了香雪海第一次;便会去砸第二次女儿在那边;托阿耶的福;那些人多少得有些顾忌。”
李林甫捋须微笑;所谓女生外向;便是如此啊。
在吉温密报李腾空与叶畅交往之后;李林甫便察问过此事;虽然李腾空不承认;可李林甫眼光毒辣;自是知道;女儿即使不是爱慕叶畅;至少也是为之动心了。
对此;李林甫乐见其成。
此前李腾空一心向道;便让李林甫有些担忧;他名义上的子女有百人之多;但是真正与发妻所生者;李腾空最小;故此也最得他疼爱;他还是希望这个女儿能够嫁人生子;夫贵妇荣。
待发觉李腾空似乎对叶畅有心之后;李林甫在最初的惊讶之余;也不由得赞叹自己女儿的眼光:叶畅看来是个闯祸不断的家伙;但只要略有助力;此人在二三十年后的大唐时局中;便会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别的不说;至少此人赚钱的本领;就绝不会让自己妻儿受了委曲。
“空娘;你今日去;多看;少说;勿出头。”
“阿耶”
“叶十一这个人;可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你可知道;他上回到我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李腾空顿时脸色又红了起来;上次李林甫让她躲在里屋相婿;原本她是拗不过只能依父言;但发觉所相者竟然是叶畅时;当时她的心情;竟然是惊喜。
这让她看到了自己的本心。
“上回是我召他来;他这个人;性子执拗总之;你今日不到万不得以;不可出面;只须去看看他的手段就成了。”
李林甫说完之后;回头一顾:“李肥。”
“老奴在。”
“陪空娘一起去;守着空娘;莫要出什么差池。”
“是”
李肥乃是李林甫身边的老管家;在家中的地位甚是超然;虽然平时不显山露水;可是李腾空明白;这也是看着她莫让她关心而乱。
与此同时;叶畅领着一队人出了门。
自从香雪海被砸之后;他便搬到别处去住;此时带着一队人赶往香雪海。他神情平静;不过他身边的善直却是一脸的怒气。
“那日被群贼秃骗走;险些误了十一郎之事;今日定要好生教训丨这些狗东西”他走了几步;突然开口道:“南八;过会儿莫要与洒家抢”
“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南霁云笑了笑。
对方若是今日再来;必然有人专门对付善直与南霁云;他们二人或许就会被牵制住。
“能如洒家何?”善直倒是自信满满。
他们对话之中;一行人渐渐离香雪海近了。
如同他们一般;正在往香雪海赶的;至少有三四支队伍——香雪海的重新开张;虽然不曾大张旗鼓;可是在各方人物的关注之下;还是在长安城中掀起了小小的波澜。自然;此时谁都不知晓;这场小小的波澜;实际上却是一场让整个大唐中枢政局发生惊天巨变的风暴的序曲罢了。
早上辰时三刻;各处城门都已经大开;叶畅进入了香雪海。香雪海的门板被打开;露出里面的装饰;与被砸之前相比;别无二样。
辰时三刻;第一批客人登门;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在底层的大堂;没有要茶水;只是坐在那里。
巳时正;一小队人护拥着几位女郎;登上了楼上的雅间;仍然是香楼。
巳时一刻;卢杞有些犹豫地来到了香雪海大门前;他准备踏进大门;但在那一瞬间;他改变了主意;转身走向正在跳胡旋舞的罗勇。
巳时二刻;大队人从四面八方向着香雪海聚集。
看起来;香雪海成了风暴之眼;那些正经来喝茶者;见到情形不妙;开始纷纷结账走人。
几乎与此同时;启夏门大街上;一小队人悄然行走在街上;他们衣饰普通;但坐于其中间者;若是有人认出来;定然会大吃一惊。
李亨
大唐帝国的太子;未来的天子;本应居于东宫之中的李亨;在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西市香雪海前时;悄然离开东宫;来到了位于崇义坊的韦坚宅邸。
他没有走朝南的正门进入韦坚宅;而是到了朝东的侧门前;有人上前扣动门环;那侧门顿时打开;在李亨进入之后;门立刻关得紧紧的。
第194章 血海黄衫亦飘香
“皇甫卿;王卿;许久不见了”
李亨进门之后;目光扫了扫;便看到了自己要见的人。
除了韦坚这个妻舅之外;在此等候他的;还有皇甫惟明与王忠嗣。
这两员掌握着大唐近一半武力的边境重将;此时都在朝中;见着李亨笑着过来;二人都是深拜下去。
皇甫惟明、王忠嗣都是李亨在为王时的旧友;皇甫惟明乃是委派给他的臣属;而王忠嗣则养于宫中;与李亨更是熟惯。但此时;两人都是边关重将;他们出现在韦坚这个外戚宅中已经是不对;在此密见太子李亨;传出去更是天大的祸事。
在场诸人也都明白这一点。
“殿下放心;今日长安城中的耳目;都去盯着香雪海了;殿下来时只要小心谨慎;不会有人觉察。”韦坚见李亨神情有些不安;便捋须笑道:“而且;李林甫幼女空娘;据闻也到了香雪海。”
“倒是声东击西的好戏;只是损了令郎声名。”
“犬子亦是殿下外侄;为殿下效力;乃理当应当之事。”韦坚道:“原本想是等着年后元宵时设私宴请皇甫与王二公来此;此番难得机会;如何能错过”
“正是;时不我待。”皇甫惟明在旁插口道。
王忠嗣神情肃然;却是未发一言。今日密会;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情愿;不过想到旧日情谊;他还是来了。
“如今局势危急;非是孤过于小心。”李亨叹了口气:“李林甫必不容孤;其耳目遍布;气焰熏天;不可不慎之。”
“正是;臣此番从陇右归来;见其独断朝纲;朝中群臣不陛见圣人;却猬聚其门下八侑舞于庭尚不可忍;何况如此”皇甫惟明道:“臣愿替殿下;驱之獠”
这话虽然说得慷慨;可是众人都明白;大话易说;实事难办。李林甫专权多年;岂是那么容易被驱走的
“如今裴尚书已经去职;李相公自危;情形很不对了;要驱走李林甫;须得快些了”李亨有些焦躁地道。
裴宽曾是李林甫强有力的对手;但现在已经去职;而李适之为人疏阔;在李林甫连环攻势面前疲于自保;几乎也要面临着走人的境地。这二位去职的话;那么李亨在中枢最高层;再也没有保护他的力量了。
李林甫初时为拍武惠妃马屁;害死了三庶人;想要将寿王李瑁推上太子的宝座。但是李隆基还是选了李亨;此事让李亨与李林甫的关系根本不可调和。李亨日思夜想的事情;第一是登基继位;第二就是诛杀李林甫;而李林甫同样百般谋划的事情;第一是固权保位;第二就是废了太子李亨。
“我在此不可过多耽搁皇甫卿;王卿;你们有何策;说与孤听;只要能除去李林甫;待孤有那一日;二卿公侯万代;便可入中枢为孤左膀右臂”
李亨一边说;一边看着皇甫惟明与王忠嗣的神情。虽然心急;他说话还是很谨慎的。
他希望能从二人口中听到一个词:兵谏。
大唐大半兵力都在此二人手中;而且他们离长安近;若他们发动兵谏;在其余诸镇反应过来之前;大局便可以定下。
当然;李亨希望兵谏的结果;可不只是除了一个李林甫那么简单。他父皇在宝座上坐了几十年;如今倦于政事;也该放放权;去当太上皇安享欢愉了。
不过杨玉环却不能陪他——这个狐媚女子;当诛之
皇甫惟明慨然又道:“殿下放心;我与老贼不共戴天我今年在陇右颇有功劳;老贼压制不赏;如今我已收集老贼罪状;只等时机;我能再面见陛下;便当面陈辞。陛下虽宠信老贼;却不昏聩;必能驱逐老贼。等老贼待罪州郡;杀之不过如屠一狗耳”
王忠嗣随意附合了两声;李亨见这两位军中重将都支持自己;算是心中稍安。不过他还是叮咛了一句:“老贼不死;孤不自安;一切都仰赖诸卿了;越快越好”
“殿下安心”皇甫惟明道。
王忠嗣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安心”若是再加上个“去吧”;可不是什么好话。
“孤不能在此多耽搁;先走一步。”李亨又道:“诸卿保重。”
他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开;前后在韦坚的宅中;还没有呆上小半时辰。送走李亨之后;这边众人;也都散了去;王忠嗣原本是想着回自己住处;但不知为何;却改了主意:“去西市。”
西市那边闹得情形怎么样了还不知道;但是王忠嗣对于叶畅这个人相当好奇。
如今萧白朗在他帐下效力;原本王忠嗣只是召他去教授足球的;却不曾想这厮对于军务也颇有兴趣;因此王忠嗣任命他为一个仓曹;负责管理军械。但王忠嗣本着人才难得的心思;还是想把叶畅弄到自己帐下。
特别是在李亨来之前;与皇甫惟明讨论了一下叶畅的情形之后;王忠嗣更觉如此。
另外;叶畅对他来说;还有一层渊源。他女儿嫁与了元载;去年难产;是叶畅以产钳救了性命。此事王忠嗣知之甚详;因此;他也希望今天叶畅不要真吃大亏。
“也不知赶得上赶不上;若是赶上了;多少要为叶畅留几分颜面。”他心中暗想。
此时香雪海已经剑拔弩张。
“自古以来;未曾听闻将来客拒之门外的商家;你这香雪海倒是让人觉得出奇了莫非香雪海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让我们进去瞧?”
一泼皮模样的人跳着脚;在香雪海门前叫骂;在他面前;香雪海的伙计将他挡在门外。
叶畅在楼上笑吟吟往下看;神情镇定;浑然没有怒意。
那泼皮跺脚大骂好一会儿;却发觉眼前诸人只是拦着不让他进去;没有一人接口;他想要进去;却是被拦着不让。
“大爷我有钱;为何不让我进?”
“此地不是有钱就可以进来的。”有人接了一声道。
“这倒是奇了;长安城中开铺子;有钱却不可以进”
“恁的废话;有胆子你们就闯”南霁云在茶楼口唤了一声。
那泼皮依言便上前冲;他这条贱命;早有人花了一百贯买下;若是真被打伤打死;还有后赏;因此在犹豫好一会儿之后;他还是做出了选择。
自然有人挡着他;哪知那泼皮猛然拔出柄牛耳尖刀来;往着自己的肚子上一插;然后就势倒地:“杀人了;杀人了”
这一幕让楼上的叶畅“噫”了声:“倒是玩出了不同的花样。”
那泼皮肚子上抽着刀;在地上滚了两滚;乘机将藏着的猪尿泡儿挤破;一大团污血渗了出来;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