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她们这般模样;叶畅觉得有些头疼;他瞪了江梅一眼;心中寻思着要找个机会警告她;切莫看着晌儿天真纯稚就想着利用晌儿。
“晌儿;莫打扰这位江家娘子休息;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好吧”晌儿眼睛眨了一下;笑着对江梅行礼:“方才扰了江家姐姐;过会儿我来给姐姐赔罪啊。”
“我一人在此正是寂寞;若是妹妹愿意来;我随时欢迎。”江梅道。
把晌儿从这个女郎身边带走;叶畅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又狠狠瞪了在旁边笑嘻嘻的叶挺一眼。
若不是叶挺多嘴多舌;晌儿哪里会知道船上还有个江梅
“嫂嫂为何不离开修武?”叶畅问道。
“都与你说过几遍了;嫂嫂说她不能离开;若是家中没有人留在老家;只怕有些别有用心之辈;就会造谣生事。而且如今在修武;谁不知道我们叶家;没有人敢欺负她的。”晌儿沉吟了会儿:“还有;家里总归得有人看着”
叶畅心里甚是不喜;他前后去过几次信;请方氏搬到辽东去;初时方氏还意动;但现在却没有过来;只是让晌儿来了。
“嫂嫂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赐奴与小娘考虑啊。”他喃喃说了声:“我在外这么久没有回家;只怕赐奴与小娘都记不得我了。”
“怎么会;整日里都在问;你何时回来。”晌儿摇了摇头:“而且有淳明他们带着;赐奴的学业也是很好的;那位张先生都赞了;说赐奴是难得的数术种子”
张先生乃是张休;叶畅给他提供条件、思路;他负责进行机械设技与工艺研究;特别是齿轮与擒纵器这二者的研究;到现在也已经有两三年了;只不过一直未曾获得突破性的成果。叶畅知道此事急不得;也没有怎么催他。
“张先生怎么也没有来?”叶畅问道。
他原本准备这一次大搬家;将卧龙谷给搬空来;所有重要人物、工坊;都搬到旅顺去;其中就包括张休与他收的淳明等学生。不过方氏却没有依他安排行事;这让叶畅很有些恼火。他知道方氏见识不是一般妇人可比;做出这样的选择;总有她自己的打算;可心中依然有些暗暗责怪。
“张先生还不是舍不得他的那些东西;说是快有所得了;故此暂不离开。
“果真快有所得?”叶畅闻言有些惊喜。
别的不说;擒纵器与齿轮乃是出现更精准的计时器的关键;而只有更精准的计时器;才能够制造更好的航海仪;从而真正开始大航海时代;不是象现在一样;只敢贴着岸边在望远镜视线范围内航行。
“以我看不可靠;张先生每年都要说七八回快有所得;结果还是失败。”晌儿撇了一下嘴:“那几位巧匠可给他折腾得都要疯了;我可听鲁匠师说;若不是郎君给的价钱够高;他们可受不了张先生满脑子的古怪念头。”
叶畅微微一笑;但旋即还是为方氏等人不肯离开而伤起脑筋。
“没有别的事情要问了么?”晌儿抬起头看着他道。
“没了。”
“那我倒有事情要问郎君那位江家的女郎;当真是梅妃之妹?”
“正是;你可以去问叶挺;我一路护送梅妃而来;她将妹妹托付我带到辽东;为谢我;还送了三车金银宝物。”叶畅道。
这也不能说完全说谎;只是夹杂着些善意的谎言罢了。
晌儿点了点头:“那我得给她还一礼物该给她什么好呢?”
叶畅因为正在琢磨如何将方氏等人带回辽东;故此没有注意到;晌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第271章 棋盘内外谁棋手
李霄被关在后船的甲板之下;一个原本是堆放船上杂物的舱里。
因为不是充作客舱;所以这舱没有窗子;半密封状态下;又处于船甲板之下;故此潮湿而沉闷。不过在经历过一番生死之后;李霄累得几乎虚脱;还是躺在临时拼起的两块木板上睡得极香。
直到被饿醒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长安城中的翩翩佳公子;而是死里逃生却又沦为阶下囚的可怜人。
想到自己的经历;他情不自禁呜呜哭了起来。
哭声一起;门被推开;一张普通的脸出现在他视线里;李霄识得这张脸;就是指挥着人把他带到叶畅面前的家伙。
“呵呵。”
见他只是在哭;没有别的事情;卞平笑了两声;便又将头缩了回去;门也随之砰的一声再度关上。
“怎么了?”与他一起看守的卫兵问道。
“是那小子在哭;听说他在长安可是大官;少卿比咱们主公的官还要大得多啊;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货色”
“拿他与咱们主公比;卞兄;你这话可是说岔了”
“对;对;我说岔了;该掌嘴;掌嘴;哈哈”
卞平真的轻轻扇了一下自己的脸;那个卫兵笑了起来;啧了一声;也不知是为李霄还是为了卞平这副德性。
“你觉得咱们主公会如何处置这厮?”那个卫兵过了会儿又问道。
“如何处置?自然是看他自己了;以他所作所为;咱们主公杀他十遍诛他全家都不为过;但咱们主公向来仁慈;只要他”
后面说的话;李霄听得有些不真切了;他心中一动;止住抽泣;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想知道这个卞平会说什么。但是对方似乎已经说完了;只留下一串断断续续的笑声。
李霄心中便又惴惴不安起来;若说开始哭泣乃是为了自己的遭遇;现在担心则是为了自己的未来。
虽然现在摆脱了刺客;可是落入叶畅的手中;似乎比被刺客抓着好不到哪儿去;唯一的区别就是速死与缓死罢了。
难道说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么?
他正琢磨间;突然间门又被推开;因为他贴在门上;险些被门撞翻了一个跟头。他抬头再看时;便看到叶畅面色和缓地出现在他面前。
“叶叶叶司马;饶命;饶命啊;我不过是一个靠着父荫的小人物;叶司马饶我”
“我能饶你;只怕别的饶不过你。李霄;你说若此时我将你往岸上一放;你能活几日?”
李霄猛然抖了一下;眼中又流露出恐惧之色。
“我是想杀你;但我更不愿意给别人背了这罪名。”叶畅说完之后;向着身后示意:“给他。”
一人侧身入舱;将一个食篮放在了李霄面前;食篮里传来扑鼻的香味;乃是饭菜的味道。李霄顿时觉得;自己腹中象是有只手要伸出来;迫不及待地要将食篮里的食物全都抓进去。
顾不得什么形象礼仪;他打开食篮;里面不过是一些家常便饭罢了;他却吃得极香。叶畅看着他狼吞虎咽;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他噎着的时候;又让人拿水来。
用平生最短的时间将肚子填满;李霄喘了口气;然后跪拜在叶畅面前;深深伏下去:“只求饶命;愿为叶司马效力”
“你能如何为我效力?”叶畅摇了摇头;声音仍是很温和:“论文;我幕下已经有精通公文之儒生;论武;我身前有万夫不当之勇士。你有何能;可以为我效力?”
“我我”
李霄呐呐半晌;还真找不出自己哪儿能为叶畅效力的。
“听闻你怀疑刺客来自太子?”晾了他一会儿之后;叶畅又问道。
李霄没有多想;只是咬牙切齿:“刺客既不是叶司马所遣;那那就只有太子身边之人所遣”
叶畅大感兴趣;他对李亨也没有什么好感;事实上随着韦坚的垮台;他心中隐约觉得;自己与李亨只怕能以两立。若是李亨继承了李隆基的帝位;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远遁。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急不可待地建立辽东基业;想要将嫂嫂、侄儿送至辽东去。
“何以见得?”
“太子自己是不涉此事的;但是那张培却是个极阴险之人”李霄拼命绞尽脑汁;想要找到能让自己活下去的东西。他虽是蠢;却也有他的小聪明;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顺口将张培兜了出来。
他记得叶畅与张培结有仇隙;然后又想到;他之所以看叶畅不顺眼;很大原因也是出在张培身上。正是张培在他面前曾经提过;说叶畅为人轻浮;不宜重用;然后他才在其父面前诋毁叶畅
至于张培与叶畅不和的根源是什么;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也想了起来;似乎是在玉真长公主的聚会之上;叶畅扫了他的颜面
“张培?”
“对;对;就是张培;此人最为阴诈;他表面上逢迎奉承圣人;实际上却与韦坚、皇甫惟明等乃是一党;私下时常聚会;以为圣人宠信李林甫;非国家之福他们挑唆着家父与李林甫斗;还挑拨家父与叶司马的关系。当初说叶司马刻薄;便是他们说起”
这个时候;李霄是见根稻草也要紧紧抓住了;故此一大堆的攻击话语往张培身上泼过去。他其实是个蠢人;但是瞎猛也有撞着死耗子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胡说八道的话语;却接近了真相
“他为何要如此?”叶畅并没有被他的话所蒙骗。
“一是因为他自以为当为宰相;可是只是个侍郎;早就悄怀不满;二来是因为因为今上春秋已高;他想着当从龙功臣”
李霄此语倒不是胡说;不仅仅是张培;包括他的父亲李适之;都意识到李隆基年纪渐老;不可能永远呆在帝位之上。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子孙富贵计;都需要做长远打算。但是李隆基老而不死;而且对权力抓得很紧;宁可将权力托付给李林甫这样的权臣;也不愿意将权力交与太子李亨;甚至对李亨明里暗里进行监视。提防猜忌之心;几乎是不加掩饰;这令李适之等人甚为忧虑。
叶畅此时又想起江梅对太子李亨的评价:颇类其父
当初李隆基可是结交了不少人物;故此先后两次发动政变除韦后、太平公主时;手中都有亲信可用。李亨若颇类其父;岂有不效仿的道理?
但是李隆基对李亨的猜忌又远胜李旦对李隆基的提防;那么李亨就必须做出两面来;一面是孝顺儿子、宽和太子;另一面则是未来的英主。
“你可知太子手中有些什么人物?”叶畅想明白这一点;突然间觉得有些冷。
“韦坚、王忠嗣、皇甫惟明这些人都是太子手中之人啊哦;还有张培;他明里与太子保持距离;实际上暗中与太子身边的内监相勾结;太子不好与我父亲说的话;都是由他转达的”
叶畅猛然又想起;在灞桥送行之时;李霄曾经说过“待太子”什么的;但被李适之及时喝止了。他提起此事;问道:“当时你想说什么?”
李霄脸色变了变;有些迟疑起来。
叶畅叹了口气:“你莫非以为我是在替自己问话?我可是在替你问若不知道那边究竟是什么打算;我又如何判断刺客是谁派出来的?”
“我我想说待太子得承大宝;你们通通要死”李霄声音低了下来。
“哦?太子有什么计划不曾?”
李霄又犹豫了会儿;然后小声道:“原先是有一个的;皇甫惟明与王忠嗣掌兵权;家父、韦坚为相;只要除去李林甫;便便请圣人为上皇。”
他说出这个计划;叶畅长长吁了口气。
李隆基
叶畅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计划;并没有完全瞒过李隆基;至少;李隆基凭借多年政治斗争养成的敏锐性;察觉了这个计划可能存在。
于是李隆基便利用李林甫;李林甫再利用叶畅、卢杞;将韦坚、皇甫惟明、王忠嗣等一网打尽。这些人都是太子李亨势力中坚;他们被解决掉;也就意味着李亨失去了威胁到李隆基的能力。
至于李隆基为何不于脆将李亨解废掉或许是因为他年纪老了;没有当初的魄力了;也或许是三庶人案让他有了一丝后悔之心;因此下手没有那么狠了。
原本叶畅以为所谓的太子一党只是李林甫臆猜中存在的东西;现在从李霄口中得到了这个小集团确实存在;而且有过活动。这么看来;他一直以为棋盘外下棋的人是李隆基、李林甫;其实是错的;真正下棋的人;乃是李隆基与李亨这对父子;就是李林甫;也只是一枚棋子;只不过这枚棋子;也在想着如何摆脱棋手。
这便是政治。
“这么说来;刺杀你而试图嫁祸于我之人;倒真有可能是他们派来的了张培有不小嫌疑。”叶畅沉吟了许久;然后笑了起来:“若是我留你一条性命你是否愿意听我之令?”
“愿;愿生我者父母;活我者叶公;若能得活命;我愿意为叶公效力
旁边的卞平轻轻啧了一声;不愧是宰相公子、朝廷高官;奉承起人来果然是职业级别;自己算是好这一手的;可也只敢称叶畅为主公;而不敢称为“叶公”。才二十出头;便被人称为“叶公”
就在叶畅审讯李霄之时;上阳宫中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一个个太监、宫女都是胆战心惊;几个管事的太监、女官;完全没有往日里的跋扈;都是面如土色。
“还没有寻着么?”一个女官问道。
“没有;御沟里、池塘里;到处都寻遍了娘娘真的、真的”
“这可如何是好;才来两日;就闹出这样一遭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该如何向圣人交待?我们在这上阳宫中;已经不是幸之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