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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李隆基后来说的两年;在某种程度上;是无意中泄露出来他的计划;他只会容忍李林甫再为两年宰相
可是他为何会露出这样的口风;按理说;他有这个心思;应该保密才对
若是李林甫的想法;叶畅更容易揣测一些;可李隆基的想法;叶畅就觉得难以把握了。
就在他险些跳起来时;兴庆宫之内;李隆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虫娘;神情非常不快。
“此事朕意已决;若你真的只想的叶畅这样吧;你不是要去辽东礼敬仙人么;今日便开始准备;一个月后动身;你去辽东吧”
如今名为寿安的虫娘浑身一颤;抬头看着李隆基;悲声道:“阿耶”
在李隆基诸子女中;虫娘是少呼父皇的;一般都是阿耶。李隆基听得这呼声;心里也微有些不忍;但旋即又硬了起来:“此事是为你好;为叶畅好;也为李相好寿安;你去辽东之后;须得弄明白;叶畅在辽东究竟做的是些什么事情”
虫娘又是一颤;眼中尽是惊骇。
李隆基此言;背后对叶畅的猜忌、怀疑;表露无遗
“已经不只一人在朕耳边唠叨;叶畅手中钱财太多;又有兵权;远离中枢;非人臣之道”
“阿耶;这全是谗言;是有人心怀嫉恨”虫娘忍不住辩白。
“寿安;你是聪明的;这虽是谗言;但也有三分真实;我要你去辽东;便是想免得将这三分真变成十分真”李隆基微眯着眼:“想来你让叶畅在宫门前等着了吧;将朕的话说与他听;他会知道怎么做的朕还有事;你先退下
虫娘茫然起身;但意识到不对;自己来的目的可不是这个。她又跪了下来;可不待她说话;李隆基便一甩袖:“朕意已决;莫非你是想着叶畅如杨洄一般么?”
杨洄自尽的消息;也已经在宫中传开;虫娘来时也已经得知;听到李隆基这样说;她终于清醒过来;明白了李隆基的意思。
她默然退下;在外呆呆立了会儿;眼泪叭哒叭哒往下掉。
这么些年来;她遇到了什么麻烦;有什么烦恼;总是寻叶畅替她出主意。即使叶畅人不在她身边;她也会通过书信来征询叶畅的意见。而叶畅几乎从未让她失望过;仿佛这个世上就没有能难住叶畅的问题。
因此;虫娘很理解响儿的观点:这世上就没有能难道叶郎的事情存在。
可是这一次事情关系到叶畅自己的终身大事;叶畅还能解决吗?
而且;叶畅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虫娘还不是十分清楚。上回叶畅借口推托;让她已经怀疑;叶畅是不是对她真有情谊。
“贵主;叶郎君就在宫门前候着。”使女见她在发呆;轻声于她耳畔提醒道。
“让他走”虫娘忽然有些恨恨;当初叶畅若是下定决心;选择自己;哪里还会有这般事情。正如今天李隆基与李林甫所说;就算不能成亲;先订下婚事也行啊
使女有些犹豫;她身为虫娘的贴身宫女;以后必然是作为陪嫁的;与其陪到别人家中;倒不如去叶畅府中;叶畅至少待人和气;不会亏待了她们。
虫娘果然立刻改变了主意:“罢了;终要见他一面”
两人见面时有些尴尬;猜出李隆基心思之后;叶畅就知道;虫娘的努力不会有结果。若真如此;只怕自己的婚事就要定下;落在李腾空向上了。
“父皇令我去辽东礼仙。”沉默了好一会儿;虫娘才艰难地开口道:“行程还须你为我安排。”
叶畅眉头皱了起来:“路途漫长;海道艰难;你如何去得?”
“我如何不能去?”虫娘带着哭腔问道:“我若不去;便在这里看你娶李腾空么?”
叶畅无言以对。
若李隆基的打算如他所想;他就是李林甫必然要拉上船的救命稻草;他与李腾空的婚事;恐怕是拖不到两年之后了。虫娘在此;除了伤心之外;确实无能为力。
“若是你多一分担当;少一分犹豫;怎会如此?”虫娘又恨恨地道。
这小姑娘;初见时还只是一个黄毛丫头;如今已经渐渐长开;眉眼之间;渐有风情。望着她这模样;叶畅心里也是有些难过。
“且休要急;两年之中;会有很多变化。”他只能如此宽慰道。
“变化;还能有什么变化?”
“你信不信我;信就好生等着;总会有变化。”叶畅道。
若是换了以往;虫娘哪有不信叶畅的;但此事关系到她的终身;她看着叶畅;好一会儿;仍然是将信将疑:“还能有什么变化?”
这句话她重复二遍了;叶畅伸出两根手指:“这样吧;我与你做个约定;若是二年后没有别的变化;我便带你扬帆海外;去寻仙山隐居去;如何?”
这话说得虫娘悠然神往;过了一会儿;然后道:“你辽东那边;造出了能寻访仙山的船?”
“如今还不成;不过再有两年;总可以了。”
“在那边;你要我做什么?”
“不必做什么;圣人如何吩咐;你便如何去做就是。”叶畅一笑;他知道这边上肯定有耳目;无论耳目是属于高力士;还是直接听命于李隆基;因此说道:“我经营辽东;原本并无太大的私心;只想着借辽东巨木造船;到后来乃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之。有人愿意接手过去;那是最好不过了;我巴不和他连安东商会都接手过去;这样我就轻松;可以集中精力去寻访仙山呢。”
说的时候;向虫娘微微眨了眨眼;虫娘会意;同时心里的酸楚消减了些:他分明是将秘密与自己共享;这证明他并未将自己当作外人;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女人在爱情之中;有时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全然不能以常理推断;此时的虫娘便是如此;转眼间她将方才的不快抛开;眼中还含着水汽;向着叶畅问道:“当真?”
“我曾经骗过你么?”
这么一想;叶畅倒还真未曾骗过虫娘;虫娘破泣为笑。不过才欢喜了一会儿;便又开始忧心:“父皇那边?”
“圣人自有打算;你放心;到辽东那边;我会请我结义兄长助你;你见过的;南八南霁云;还有覃勤寿;亦在辽东。”
得了叶畅安抚;虫娘虽然未能尽弃愁虑;却终于开心了些;对于即将开始的辽东之行;也渐有些期待。她是帝王之女;从小长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之中;因此明白;自己此行有何意义。
之所以是她;而不是别人;便是希望能得到叶畅的全力配合。
在她回去不久;便有人将消息传到了李隆基面前;李隆基很仔细地听着那人转述的叶畅的每一句话;甚至当时叶畅是什么表情;他都细细问了。
听完之后;他神色微微一松;然后露出好气又好笑的神情。
“竟然想拐着寿安私奔也就这厮胆大;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心中暗想:“不过;他倒是一个聪明之人;知道朕的打算李林甫也是聪明人;他也应当知道朕的打算吧。”
第329章 你棋落罢我棋起
李林甫等叶畅已经等得太久了。
喝了一杯茶;砸了两个茶杯;骂了三个婢仆;胸中的郁气却还是没有消掉。叶畅迟迟未归;更是增添了他的怒火。
故此;叶畅看到的李林甫脸色;比出兴庆宫时还要难看。
“二十九贵主那边如何说?”一见叶畅;他劈头盖脑地问道。
“二十九贵主将去辽东敬仙。”叶畅也不隐瞒。
李林甫顿时不出声了;他沉郁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是老夫连累了你
确实是李林甫连累了叶畅;此时的叶畅;几乎就代表着大唐朝廷今后三四十年的财源;李隆基放弃与李林甫争夺这个女婿;实际上就是已经决定;要收拾掉李林甫了。
若李林甫识趣;自己请辞致仕;那么李隆基还可以容他悠游泉林之下;但李林甫如何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而且他现在的情形是仇敌遍布天下;只要一退;必然是群起攻之
李林甫还想多于几年;至少让叶畅能够真正保护他的家人时;他才有可能松手。这与李隆基的打算就有根本冲突;既是如此;李隆基就必须采用一些手段了。不过;如今李林甫在朝中还无人可以取代;故此;李隆基说出了“两年”的时限。
这既是警告;又是通牒;李隆基的霸气与自信;可谓表露无遗。任李林甫如何权倾天下;仍只能在李隆基的手掌之中舞蹈。
“如今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相公有何打算?”
“辽东之事;你可控制得住?”李林甫阴郁地问道。
“如今倒是无妨;不过离开久了就难说;二十九贵主去辽东之后;她的随从当中;必然有圣人派出的;他们有密旨在手;会做些什么事情;实在是难以确认。”
“你辛苦些;河工、修路之事;能出京;抽空便去一下辽东;将该安排的安排好。”李林甫沉默了会儿才说道。
他将叶畅留在京中;原本是有自己打算的;但现在却不得不想法子将叶畅送出京;这可谓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叶畅点了点头;但又说道∶“辽东人力究竟不足”
“这两年给你移民十万过去”李林甫道:“除一般移民;天下凡有流罪者;皆至辽东”
如今辽东两州之地汉人也不过十余万;李林甫一口气就是安十万去;显然也是逼急了。至于流罪者流放至辽东;让叶畅忍不住咂了咂嘴;这可就有些象另一世的澳洲啊。
“还须准我在淮南道购粮;要不骤然增加十余万人;粮食便会短缺。”
“我让淮南道助你;必要时可以少往长安洛阳送粮——杨钊那边必然掣肘;你须得将他先打点好。此人性强而自矜;志大而才疏;处小事则有余;行大略颇不足;若其为相;内不能服众;外不能抚边。坏大唐者;必此人也”
李林甫的眼光当真有独到之处;叶畅听得他对杨钊的评价;忍不住想问:“相公如何看我?”
“你?”李林甫上下打量了叶畅一番:“你不过中人之资;却屡有神来之笔;若非有这神来之笔;你不过与杨钊相等;但有这神来之笔;却让老夫看不透了看不透”
看不透
在李林甫口中的三个字;便是极高的评价;叶畅笑了起来。
“休要得意;你当心些;此次献俘;圣人将你捧得高高的;无非是要粉饰太平;将杨慎矜、杨洄之事掩过去。可惜;可惜;你做得却不够彻底”
他所说的不够彻底;便是没有借此事将太子李亨也拉进此事当中。他却不知;在东宫之中;李亨几乎也同时在以掌击拳;说了声“可惜”。
“殿下不须着恼;此次杨慎矜虽未成事;但圣人与李林甫那奸贼已是暗隙渐生了。”李静忠阴阴笑了起来:“李林甫既失圣心;其下台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
“孤知道;孤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再等两年又何妨;只是李林甫这老贼岂会心甘情愿;他必然要扶植叶畅若叶畅得势;不过是换了一个年轻些的李林甫罢了;绝不可使之得志”
李静忠听弦歌而知雅意;真正让李亨担心的;哪里是叶畅;而是李隆基。只要李隆基一日不把皇权交到他手中;那么他就一天难以安眠
李静忠眼中闪动着阴谲的光芒;好一会儿;他低声道:“李林甫以夫蒙灵察为安东都督;又欲大力扶植叶畅;想来安禄山必是不满的;如今安禄山正得圣人宠信;若能与他结交”
兵权一直是皇权的关键;李亨此前通过韦坚暗中结交皇甫惟明、王忠嗣;为的就是能够控制一部分兵权。现在皇甫惟明与王忠嗣之事已经渐淡;而李林甫亦自身难保;故此李亨又蠢蠢欲动了。
若是叶畅另一世;安禄山与李亨的关系极是紧张;双方难有合作可能。但这一世;因为叶畅的出现;双方关系虽不亲近;却也不相互敌视;故此李静忠才提议与安禄山结交。
李亨怦然心动;但吃一堑长一智;再与边将联络;就需要谨慎了。
“你去办可以;但是千万小心;最好最好你自己亲自去办。”
李静忠应了一声;又小心地道:“事不宜迟;据说安禄山又欲上京;奴婢这就去见安禄山留在长安中的刘骆谷。”
得了李亨应允之后;李静忠离了东宫;却没有急着去寻刘骆谷;而是在宫中打了转儿;跑去见高力士。
“你已经与殿下说了?”高力士问道。
“说了。”
“那你去办;莫对我说。”
李静忠这才出了宫;心里冷笑了一声;高力士这墙头草;既想着要在太子身上投注;却又不希望背上风险。这世上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他这般瞻前顾后;倒是成全了自己
刘骆谷虽然挂着范阳节度使下属的职务;却常年都呆在长安城里;每日奔走于豪门权贵之间;替安禄山广撒金钱;打探消息;认识不少鬼鬼祟祟的人。不过;对今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客人;他还是吓了一大跳。
“你是太子殿下身边之人?”
“正是听闻安大夫那边有辽东良马;咱家想要一匹;方便为殿下奔走。”李静忠笑着道:“安大夫威名远扬;咱家这刑余之人亦是久仰;在殿下身边时;也不只一次听殿下说;若边将尽如安大夫;则圣人与殿下便无忧矣。”
他话说得很圆滑;来这里是向刘骆谷讨要一匹良马;而且只说是自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