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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样价值不菲。
得知此事之后;就连李隆基都呆住了;小道消息里;说李隆基愣了半晌;然后咳了两声:“是儿亦有气哉;罢罢;不与财神童子斗富。”
一时之间;叶畅富可敌国更胜过当初王元宝的传闻;更是传遍长安。
叶畅露富不是没有理由的;他需要长安权贵们更大的资金支持——虽说这些年他给这些权贵们赚了不少钱;但严格意义上说;每年支付的红利;真未必有每年扩股吸纳的钱多。现在他要去西南;也就意味着可能暂时无法直接控制安东商会的事务;为防止这些权贵心生不安撤走资金;他露富来展示自己的实力;好安他们的心。
当然;也是一种威慑;现在很多人看了国富论;都接受叶畅有关“财富即是力量”的观点;对于叶畅将财富转化为现实力量的能力也是毫不怀疑。
到了四月十八;据说是宜婚嫁的吉日;一大早;叶畅的宅中就开始吹吹打打热闹非凡;街上都是看热闹的人。为了准备这次婚礼;这些日子他的宅邸也粉刷一新;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戴绿;故此他行在院子当中时;也不禁有些小小的激动。
到了黄昏吉时;他亲自披彩;驾车前往李林甫府迎亲。在他身边;则是男方家的亲朋。叶氏乃微族;在长安城中的亲朋原是不多;但叶畅交流广阔;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闻讯来者并不少。
“刘兄;这傧相之事;有劳了。”叶畅登车之时;向着旁边的刘晏拱手行
如今刘晏也已经调入长安;他少有名;又与叶畅投契;能从洛阳调返京城;叶畅颇出力;故此自告奋勇;为叶畅傧相。
“只管放心;我早有准备”刘宴笑道。
“这傧相须得我来做”刘宴话音才落;便有人道。
此人二十余岁;年纪与叶畅相近;相貌清奇;笑吟吟而来。叶畅见他;不由大奇:“李兄;你怎么也来了”
“闻得你大喜;如何能不来?”被称为李兄的人看了看刘宴:“这是刘兄
“正是原来是你;李长源”
这来的人物;乃是李泌李长源;他亦是少年神童;七岁时便为当时宰相张九龄之友;被誉为有宰相才的人物。他与叶畅相交;亦是《国富论》所引;中间数次造反在修路工地上的叶畅;二人抵足而眠;非常默契。
他来与刘宴争傧相;叶畅知道二人都是凑热闹之意;不过旁边诸人;纷纷起哄;两人又各不相让;一时之间;又是一番热闹。
眼见二人相持不下;却听得有人叫道:“新郎家迎亲;我如何能不为傧相
叶畅在车上起身相望;只见一人;丰神俊逸;飘然若仙;缓步而来;却是李白
李白周游天下;闻道叶畅大婚;以二人交情;他自然要入长安道贺。虽然离得远了些;却也将好赶上。他诗名远扬;但刘宴、李泌都不相让;倒是叶畅笑道:“不知礼制之中;是否约定傧相不得有多人否?凡无否定者;便是肯定;既然如此;便请三位傧相;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大笑;当下便为三人更衣;然后车驾出改;便向李林甫府而来。
李林甫府前;如今也是张灯结彩;依着此时规矩;李家门前;还修了个小台。迎亲之人到此之后;叶畅先登此台;傧相、诸友亦跟了上去;然后大伙齐声高叫:“新妇子;催出来”
他们一叫;围着车的数百人便齐声叫了起来;那些来看热闹的百姓;也忍不住跟着高叫;顿时李林甫宅前;催妆之声;如雷贯耳。
叫了好一会儿;李府门却是紧闭;然后开了一条缝;一人从中而出;却是司仪;笑吟吟道:“叶十一郎诗名卓著;今日大婚;不可无诗;且请书催妆诗一首”
众人都是叫好;这催妆诗乃大唐诗风兴盛的表征之一;故此婚礼上多有;若是新郎不擅诗;则傧相亦可代劳。叶畅这边傧相当中;可是有李太白在;他捋须上前;满杯而饮;杯尽诗成。众人都是赞叹称好;但那女方司仪却摇头道:“还请新郎倌自书一首;由小妇人陈与新妇子玩赏”
叶畅哈哈一笑;唤来笔墨;挥笔便书:“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封侯;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此诗虽是抄来;略改二字;却也道尽当初与李腾空相识相知之事;以“第一仙人”赞李腾空;众人皆是称赞。即使不如李白诗才高妙;但情景相融;又当在李白诗之上了。
那女方司仪却还是不足;笑道:“好事当成双;郎君诗名;一首岂能足?
叶畅便又开始挥毫泼墨:“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凤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玻璃镜里一枝开。”
此诗同样是改了三字;原为贾岛所作;此时此景;又是相宜;众人一见其中催促凤台近镜台之句;都大笑。便有人道:“新郎倌已急不可待矣;新妇子;催出来”
女方司仪见叶畅挥笔而就;只道他早有准备;她可是奉了某人之命;要让叶畅出出丑的;故此便又笑道:“新郎倌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奴虽闺中女子;亦早闻新郎倌之名;再求新郎倌催妆诗一首;奴便去催新妇子也”
叶畅抄了两首;自然不怕再抄第三首;当下又挥笔:“长安迎尘万年来;莫将芳意更迟回;虽言天上光阴别;且被人间更漏催。烟树迥垂连蒂杏;采童交捧合环杯;吹箫不是神仙曲;争引秦娥下凤台。”
紫诗成后;李白一看;大笑向身后挥手:“鼓乐当起”
顿时箫声、锁呐、横笛;欢快的乐声齐起。这样一来;那女方司仪再不好说什么;只能退入其中。
一会儿之后;便有人将一个檀木雕成的马鞍放在门前;众人欢呼声起;这证明女方终于要起身了。
李府大门完全打开;屋里烛光点点;光亮照人。便见团扇遮掩之下;一钗钿礼衣女子;由婢女扶持;袅袅而出;在那马鞍上坐了一下;意取“平安”之意;然后跨过马鞍;这才在一片欢呼声中;上了喜车。
她一上车;傧相入李府;抱烛而也;喜车上烛火顿时亮起;而李府中的烛光则熄灭;李腾空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心中既是欢喜甜蜜;又是惴惴不安。
就在这时;玉真观中;李寿安见着了那三首催妆诗。
原本就心情郁闷的李寿安;见到这三首诗后;顿时坐不住了;起身便要向外行去。
“寿安;你要做什么?”
“他要大婚;莫非我就在这里于坐着不成?”寿安眼中含泪;回望着玉真长公主:“姑母;你说;你说;父皇他;他不帮我倒还罢了;却为何还要帮她
“你父皇自有他的考量;他虽是天下之主;大唐帝王;却也有无奈之时啊
玉真长公主悠悠叹息了声;自从得知叶畅婚事已经不可更改;而且还是李隆基赐婚之后;寿安就拒绝去见李隆基;甚至数次要出宫。不过早有准备的李隆基将她拦了下来;现在于脆将她送到玉真这边;请玉真长公主将她看紧些。
“那我不管;他有他的无奈;却不当如此”寿安愤怒地道:“我我我要出去”
“你出去又能如何;如今木已成舟;事已定局;你出去;除了惹人笑话之外;还能做什么?”玉真又叹了口气:“寿安;我知道你的性子;你虽然嘴上不说;但你心里;当真希望让别人同情怜悯或者嘲笑你?”
寿安黯然无语;她当然不希望成为别人怜悯的对象。
“我在王屋有庄子;你若是闲长安闷得慌;就去那边吧。”
“我在辽东有庄子;我若觉得闷了;自然会去辽东我再也不想回长安了”寿安带着哭腔道:“姑母;我要出家;我要和你一般”
玉真摸了摸她的头发;心中一酸;她当初出家;乃是迫不得已;岂愿这个侄女;也重复自己的历程。
“出家之前;我要再去看看;我一定要亲眼看看他大婚的热闹姑母若是不放心;就与我一起去”见玉真摇头;寿安补充道:“只在观门前看他大婚迎亲路线;不是说要经过咱们玉真观前么?”
听得她哀求;玉真的心软了;不幸生在帝王家;许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寿安想要看一看;那就让她看一看吧;反正在自己观前;她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得了玉真的允许;寿安又垂泪道:“就知道姑母待我好;我若是姑母之女就好了”
玉真并无子嗣;听得她说这孩子气的话;又不禁一叹;揽着她道:“痴儿;痴儿只怨叶畅那孽障;偏生要来招惹你”
伏在玉真怀中;寿安眼中虽是含着泪水;却是冷芒闪动。
第338章 夜深笼灯细端相
喜车正在前行。
经过近八年的改造;大唐都城长安的街道;已经基本实现硬化;故此长安城里的灰尘量已经少了许多;以往春旱时节整是雾朦朦的情景;现在看不到了
春风拂树;绿枝依依。因为天子赐婚的缘故;两边树上都结了彩;再加上春花绽放;整个长安;都浸在一片喜气之中。
端坐在喜车中的李腾空心在怦怦直跳。
久愿得遂;原本该高兴欢喜才对;但是此刻;她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总觉得太顺利;顺利得都不真实起来。她与叶畅的婚事;自提出起就一波三折;中间惹出的麻烦太多。而且叶畅不能说滥情;可也至少算不上专情;他招揽的好女子;虽然不多;却也不只她一个。
特别是还有那位被封为公主的寿安;她赶在婚期之前入京;大闹皇宫的消息;也传入了李腾空的耳中呢。
她既有些同情;又有些快意;若不是那位公主;只怕自己与叶畅的婚事早就定下了吧。
就在她想到寿安的时候;喜车突然停了下来。
李腾空心中一凛:自己担心的事情来了?
但听到的却是一片鼓乐声;并没有什么嘈杂;再细听;只听得有人在叫:“借过;借过”
“不急不急;且听我等祝祷”外头一片嚷嚷声;然后便听得什么“早生贵子”、“琴瑟和谐”、“百年好合”之类的祝辞;李腾空的心这下子放下去了;原来是障车
唐时风俗;迎亲队伍在半途会被讨喜钱与酒食的人拦住;这些人会大声说些吉祥祝福的话语;然后讨些喜钱和食物。故此男方迎亲队伍中;有人专门负责应付这些人;称之为“勾当障车”。
叶畅请来“勾当障车”者;乃是萧白朗。他是长安市井中人;对这一套最是熟悉;而且与叶畅的关系也最密切。故此在众人祝福过后;他笑嘻嘻地指挥着几个人;将柳条筐中的东西散给大伙;其中既有通宝铜钱;也有糖果;还有酒水。
此为大喜之日;没有哪个来扫兴;故此得了喜钱;便纷纷祝福着离开。
如此三次;打发走三批障车;此时天色已经暗下;闭城鼓声都已经敲响;不过叶畅成亲;乃是天子赐婚;自然不须担忧这个。
待迎亲队伍走过皇宫正门时;李隆基便在上边;看到一片热闹;他也笑容可掬。皇帝亲自观礼;旁观者以为叶畅所受殊遇;当世无双;叶畅自己也是笑容满面;仿佛乐得合不拢嘴。
但心中怎么想;却唯有他自己知道。
过了皇宫;前方就是玉真观;到这边时;叶畅心里突然也有些不安。
据说大闹皇宫的寿安;便在玉真观中受罚;自己从这边过;也不知她会如何说。
他向司仪使了个眼色;司仪乃是叶安;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于是令鼓乐稍止;仿佛是累了要喝水一般。新娘家陪嫁过来的人;也不以为意;没有在乎这点小事。
就在整个队伍要走过去时;突然间;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
叶畅的马停了下来;连带着喜车也停了下来。
寿安站在街中间;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叶畅。
叶畅犹豫了会儿;然后从马上下来。
“你不想伤害两个人的结果;便是两个人同被伤害。”寿安慢悠悠地道:“你越是心慈;便越是残忍。”
叶畅觉得冷汗都要出来了;这可不是寿安的风格
正常的寿安风格;应当是冲上来;狠狠地在他脚背上踩上一脚;然后扬起下巴;不屑地傲然而去
“我”
“当初你说要以舟载我;去海外寻仙;此诺尚记否?”寿安又道。
话声不大;却足够让叶畅身边的喜车里人听见。叶畅猛然明白;方才寿安那话;可不只是痴呆文妇症发作
确实如她所言;自己正是不想伤害两个都心仪自己的女郎;结果却是将两人都伤害了。自己自以为是心慈怜惜之举;却让两位很好的女郎都陷入残忍的痛苦之中。
寿安此时失意自不必说;喜车中的李腾空;自己一辈子最欢喜的日子;被这样搅上一回;心中岂不是一种煎熬?
自己自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却未必真正确
他心里也正纠结;却不想这时;喜车上帘子一动;一个气鼓鼓的丫环行了出来。
这是李腾空的陪嫁丫环;自己家的小姐大喜日子;竟然被眼前之人搅了;哪怕她是公主;那也是惹人着恼的扫兴货
“我家小姐令我将此交与公主。”那丫环下车;也不施礼;便将手中的一方绢帕递了过去。
借着灯笼之光;叶畅看到;那绢帕上似乎用眉笔写了些字。不过他站得远了些;上面写的是什么;却没有看清。寿安接过那绢帕之后;看了一眼;神情惊愕;再看了几眼;脸上的表情更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