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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温脸上的笑渐渐变冷;却不说话;杨钊明白他的意思;非常于脆地道:“御史大夫一职;很快就要出现空缺了;我若能为宰相;必荐你为御史大夫。
“叶畅很小心;对这股份与银行之事;做得非常谨慎;也正是这种谨慎;让人觉得奇怪;莫非这股份与银行之中;还存在有什么可怕的力量;让叶畅也不得不谨慎么?”吉温缓缓道。
杨钊霍然惊觉;猛地站了起来。
两人的密议;持续了许久;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吉温才离开。杨钊亲自送到了大堂之前;看着吉温的背影;杨钊心里暗暗生出几分怪异。
吉温确实是个罗织罪名的能手;但没有想到;他竟然能看出叶畅的一个巨大破绽来以前不觉得他有这种本领啊。
吉温出了杨府;却没有急着回自家;他的马车在城中转悠了会儿;然后到了青龙寺。
乐游原青龙寺;仍然游人如织;不过这么大的寺庙里;自然有清静的地方。吉温到了其中;径直来到一间静室里;在这其中;有一人早就在等着他。
这人抬起脸;半边脸庞的青斑;让他原本俊秀的面容变得极为丑陋可笑。
“卢郎君在这里?”吉温笑着道。
“看来吉公此行甚是顺利?”卢杞也笑了起来。
两人目光相对;都带着三分提防与忌惮。
“一直不曾想;卢郎君竟然投靠了那一位;那一位可是与卢郎君旧主势不两立。也不曾想到;卢郎君竟然会想着拿叶畅当成敲门砖;叶畅可是卢郎君旧主之婿;而且现在若不是叶畅;卢郎君旧主只怕连性命都难可啊。”吉温道。
“吉公何出此言;某只是天子之臣;却不是别人的臣子。”卢杞缓缓说道:“至于旧主人某虽是在李相门下奔走数年;但论投入李相门下;吉公也在卢某之前啊。”
吉温脸抽了一下;他明白;这种口舌之争没有用。
“事情办妥了;想来杨钊便会依计行事。”他低声道:“某公务繁冗;就此告辞”
第397章 世传妙手可点金
叶畅对李隆基挥拳之事;无声无息地被按了下去;而寿安当街痛殴杨础的事情;却被有心的无心的人暗中传递;成为长安城中的笑谈。
至于下嫁公主之事;自然就不了了之;就是杨钊自己;也没有脸再向李隆基提出这般要求了。李隆基原本还有心要换个公主——显然寿安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的几个适龄公主闻得此言;一个个扬言;要效仿二十九娘;去将杨础痛揍一顿。
于是此事就无限期拖延;李隆基是想着拖到大伙都忘了之后;就当没有这回事。
陈小二陈佩依然在卖他的报;报纸上也没有这次冲突的任何消息。杜甫还是挺讲人情的家伙;有关叶畅的消息;若有可能是负面的;便不会出现在《民报》之上。
叶畅也深居简出;虽然请了不少人到他府中议事;也有人主动前来拜访;使得他家门之前川流不息。很快;长安城中的热点转到了别的地方;李隆基带领着他庞大的随从队伍;开始了冬狩;京中权贵;凡是以能想办法跟上去的;就都跟到骊山去凑热闹了。
反正现在乘列车走辙轨去;既快且稳;而且运送量大。
就在这时;来自台州的小吏袁晁;来到了长安城中。
二十多岁;眼见快要三十的袁晁;乃是台州当地人;此次来长安;原是公务;不过也带着一点私心;故此将他的弟弟袁瑛也带了来。
“兄长;果然如同传闻的一般;辙轨比起原本的道路要好用得多;只要把路基垫起;哪怕下大雨;也不会耽搁行程;运量又足——咦;那边是怎么回事
袁瑛比袁晁小近十岁;刚刚二十出头;血气方刚;性子活泼;看到前面一堆人;惊讶地问道。
袁晁举目望去;就见旗帜冠盖如云;护卫武士如林;密密麻麻;只怕有成百上千人。他心里生出一个念头;但还没有说话;便听得身边一人道:“此乃天子出游;巡幸温泉宫”
那人的口音;不似关中;倒象是江淮;袁晁瞧了他一眼;见他身体壮硕;面目带着些凶悍;袁晁便有些不欲与他说话。
但袁瑛性子喜好结交豪雄;向那人行了一礼:“某台州袁瑛;此吾兄袁晁;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何方人士?”
“某歙州方清。”那人施礼后懒懒地说了一声;将目光又投向那人多处。
“那是天子出巡?”袁瑛又问道。
“正是。”
“当真是好运气;我们来长安;竟然碰上天子出巡”袁瑛叫道:“兄长;我们挤进去看看热闹”
袁晁身为小吏;自然也有一颗上向爬的心;能见到天子龙颜;哪怕只充作吹牛的谈资;回去之后;也有话可说。
他们寻了个高处去望;不一会儿;便见那大队人马行来;先是到了这被称为“春明门站”的辙轨站;清开围观的人群;然后是两千余骑护卫;分两边排开。再然后;才是大队的人上了辙轨列车。
十八辆辙轨列车;满载着皇室、公卿、朝臣、贵戚;还有他们的使女仆人;开始向东而去。他们只是隐约看到一个身着龙袍、头戴冲天冠者的身影;至于长得什么模样;因为隔得远;又有骑士遮挡;根本看不到。
只看到那些骑士耀武扬威;护着这十八辆辙轨列车;缓缓起动然后向东而去。
“啧啧;大丈夫当如是耳”袁晁突然听得有人这样道。
他吃了一惊;能为小吏;多少是读过些书的;当然知道;这句话有个著名的来历。他向说这话的人望去;却见正是方才认识的方清。
这方清不知何时也挤到了这里;远望李隆基仪仗威风;不由心向往之;乃至口出狂言。他不学无术;只是乡野游侠;故此并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曾经有一个叫刘邦的流氓也曾经说过;而且此人后来成了大汉高祖。
“说得好;大丈夫就当如此;方兄;我们一起去投军吧;投军在边疆立功;然后回京中为御林军”袁瑛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只当方清是看到那些骑士的威风凛凛;也觉得羡慕;当下道。
“投军?哈哈;没多少兴趣。”方清摇了摇头;不以为然:“想要象他们那般威风;无非就是钱罢了;有钱便能一般威风”
“有钱就能威风?”
“我若有钱;便可以置上这一套行头;然后请些人来吹打。”
“哈哈;说得也是”
听二人说的不象话;袁晁咳嗽了一声:“行了行了;六郎;我们还得进城;准备办事去”
“恰好我也要进城;去办一些事情;顺便见识一下这长安城。”方清道:“二位袁兄;不妨同行?”
袁晁不愿与这人多纠缠;但袁瑛又抢先应承了下来;他抹不开兄弟的面子;只能默认此事。他们到了春明门前;正待进去;却见又是一队仪仗过来;那城门的兵士一见这队仪仗;立刻喝斥众人;让他们等候避开。
“我们先到;为何不让我们先走”方清一扬眉;有些发怒。
“哪来的乡下土包子;莫非不认识贵人的仪仗?”那看门的军士听出他的口音;嘲笑道:“这些年朝廷仁厚;这种乡疙瘩里的土包子也可以到长安城来;但到长安来就得懂长安的规矩;那边是贵人;你不让贵人先行;莫非是等着被贵人打么?”
方清还等要说;那边袁晁先拦住了他;向他摇了摇头。方清心中犹自不服;可是这新结识的朋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下小声骂骂咧咧;跟着人群一起避开。
但是;那队仪仗才到门前;还没有来得及进门;便又见一队仪仗过来。那队仪仗顿时停下;又慌忙避开;让这后来的仪仗先过。
“噗”方清见此情景;不由噗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好贵人啊;好贵人;原来也得与我们一般避让”
那看门的军士听得他的话;瞪了他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蠢货;休要作死;现在过来的;可是杨尚书家的仪仗;杨尚书马上就要拜相;你惹事生非不要紧;莫要连累了我们”
“杨尚书?”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连杨尚书都不知道?贵妃娘娘的族兄;当今户部尚书”
来的正是杨家人的仪仗;乃是杨钊的长子太常卿杨暄。他嫌挤在李隆基一行的列车上不自在;故此自己带着仪仗随从;独自赶往温泉宫。
他倒算是小心的;前些时日兄弟挨打的事情才过去不久呢;故此对于周围百姓的围观;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欲出春明门。但一到门口;远远便瞧见十余骑从城外回来;看情形应当是送李隆基离开长安的官员。虽然没有打仪仗;杨暄一眼看到了那十余人中有叶畅的身影;面色当即一便;挥手道:“收住仪仗;快;收住仪仗”
这话原不该他自己喊出来;可此时不喊;后边人未必知道。然后他从马上下来;避让到一旁;叶畅入城之时;他还恭恭敬敬地弯腰一揖。
叶畅看着他;停住马;向他颔首:“原来是太常卿你未曾随侍天子?
“小侄坐不惯列车;总是晕车;故此另行。”
“哦;路上小心。”叶畅淡淡地道。
这个杨暄;在他面前倒是恭敬得过分;仿佛他是长安城中的头号纨裤一般。听了他的话;杨暄额头顿时冒汗;又恭声行礼:“是;是”
叶畅懒得与他多说;这样搭两句话;不过是寒喧罢了。他自领随从;进了长安城;在他走出老远;杨暄才敢直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今日这一关算是过了;走走;快走”
他也不遮掩自己对叶畅的畏惧;旁边人看得都是发笑。等他的仪仗走过之后;方清又阴阳怪气地道:“原来这就是杨尚书家人啧啧;当真是威风;只不过还有更威风”
“呸”那门丁早就瞧他不顺眼;几人顿时围上来;一枪杆便敲在他的脑袋上;把他的怪话敲了回去。
“乡下的土包子;你可知方才过去的是谁?那可是辽东行军副总管、剑南节度使、安西大都护叶公讳畅者是也你道方才的贵人们为何不净街;让你这般下贱货在这里风言冷语?就是因为叶公在这门前打断了净街的御史大夫之子王准的腿;长安中的贵人子弟;哪个不怕被叶公盯上”那门丁一边拿枪杆敲打着方清;一边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叶公在边关上砍的胡虏脑袋;比你见过的人头还多;竟然敢对他不敬?”
方清按着头;皱着眉:“叶公那么年轻;就是什么叶公?”
这厮连叶畅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倒真是个乡下土包子;袁晁心中多少有些瞧不起。
与方清不同;叶畅的名字;对袁晁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不知听说过多少遍了。
原因便在于袁晁来自于台州;此时台州又称临海郡;面对大海;航运便利;多有海船往来;当初大盗吴令光便曾攻破台州。袁晁与吴令光的余部有一些联系;知道吴令光手下有些人;曾经混入过叶畅开拓辽东的队伍之中;但后来企图发动兵乱;被叶畅尽数擒杀。
更重要的是;叶畅的财富;有半数来自于海上;对此他是一清二楚。
“这位叶公;乃是活财神;你休要胡言乱语了;走吧;可以通行了;我们兄弟还有公务要做;咱们就此告辞。”袁晁向方清拱了拱手道。
方清听他就要告别;却不愿离开;跟在他身后道:“袁兄知道这位叶公的根底?何不说与我听听;我也想知道;连贵妃娘娘的亲戚都畏之如虎者;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我们兄弟;最敬服这位叶公;他在边疆杀胡之事就不说;真正让人佩服的;是他在辽东打下的局面;还能出海寻得那傲来国”
袁晁不想理会这个方清;他弟弟却是个话唠;觉得方清甚对自己胃口;故此拉着他道:“我们此次来长安;一是来办公务;二么;也是想看看有没有福气遇到叶公的手下;寻他的手下打听些事情。”
“哦;什么事?”方清还是糊里糊涂。
“自然是他如何经营生财之道;我们台州靠海;也有不少海船;若能得叶公指点;就能发财——就和扬州的王启年一般;哦;你是定然不知道这位王启年的”
“谁说的;别人我不知道;王启年我还会不知?我在扬州;还亲自上场踢过足球戏;如何会不知道王启年”方清不知道叶畅;倒是知道王启年:“不过听闻他如今不办足球戏;而是去挖什么金山莫非真给他挖到了金山?”
“自然是真的;那船就是从我们台州出去的;眼见他满载黄金而归”袁瑛吹嘘道:“我亲眼所见;绝非虚言”
“这又和叶公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足球戏乃叶公所创;练兵所用?”袁瑛愣着道。
方清一脸傻乎乎地摇头:“不知。”
“让就更不知道;王启年寻着金山的海图;乃是叶公所赠喽?”
“不知这不可能;若是我知道有座金山;怎么会将海图赠与别人;自己去挖就是”
“所以你就蠢”袁瑛嘿然一笑:“叶公是做大事的;而且他乃活财神;有点石成金之手;哪里看得上一两座金山”
听着弟弟将道听途说的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吹嘘与方清听;袁晁心里有些好笑。袁瑛年轻;故此尚有许多幻想;袁晁自己却知道;想要从叶畅那里得到指点;肯定不容易。
王启年所谓得到叶畅的海图之事;十之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