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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这话回去说与你老子听;你这小辈;是听不懂的。”叶畅冷笑了一声;起身道:“走了”
他走之时;向着酒楼大堂中央望了一眼;那里原是说书人所在的位置;只见那边一个乍看上去看不出年纪的人;一身潦倒青裳;手中拎着枝秃笔;正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仔细去听;还可以听得他在喃喃:“我老雷总算亲眼见着叶公威风了;得记下来;通通都得记下来”
出了“风华楼”;身边的随从们都围上来;叶畅骑上马;大声道:“淳明
“在”
“你去将庄子里的人调入京中;从今日起;闭紧府门;严守门户;禁止进出;我要闭门思过;你们也不要到处乱跑了”
“是”淳明应声道。
淳明自去将城外庄子里的人召来且不提;岳帆轻轻捅了一下卓舜辅:“郎君对那安庆宗说的那番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卓舜辅智勇双全;虽然年纪在众人中不算大的;但众人都知道他多智;故此岳帆会问他。
“那个安庆宗;必定是被人骗到这风华楼来的。长安城中这么多酒楼;风华楼又不是太出名;我们在这里是体验一番长安的市井人情;他安庆宗跑来于什么?”卓舜辅冷笑道:“就是有人想见着他与郎君起冲突;所以将他骗来啦
“或许是他自己的主意呢;得知郎君在这里;特意来找麻烦。”
“若真如此;就不会只带这么些人。”卓舜辅解释道:“只凭他身边这些人手;敢来找郎君麻烦?还不如回去买根绳子;把自己挂在梁上算了。”
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他们离开风华楼不久;便听得马蹄声急;数十骑甲士飞驰而来;为首者;正是刘骆谷。
不过他们来这里;能做的只是将颜面尽失的安庆宗带回家中罢了。
安禄山的两个黑眼眶才好不久;现在看自己儿子;也顶了两个黑眼眶;心中又气又急:“叶畅;我与你这贱奴势不两立”
刘骆谷在旁边抽了一下脸;叹了口气心道:“便是没有这一遭事;也早就与叶畅势不两立了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不惜一切代价;将叶畅这厮除去
他不知;安禄山心里也隐隐有这样的想法。当初为了掩盖自己杀良冒功的行径;安禄山便派人追杀进京告状者;却又被叶畅撞着;那次未能杀掉叶畅;此后随着叶畅的成长;安禄山就越来越后悔此事。
“安大夫;叶畅最后那番话;似乎还有什么意思。”严庄见安禄山一肚子怒气;心里也明白;父子先后被叶畅打了;确实是颜面尽失;不过;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些许颜面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
“什么?”
“别傻乎乎地被人使唤。”严庄道:“这话叶畅绝非无的放矢。”
刘骆谷也点了点头:“小人也这样以为今日之事;太巧了。”
“太巧?”
“大公子为何会在风华楼遇上叶畅;大公子并不笨;若早知叶畅在风华楼;就不会去了;就算是去;也不会只带着这些人。”严庄道:“想来是有人挑唆大公子;是谁让你去风华楼的?”
安庆宗此时也明白过来;脸色顿时甚为难看:“是那个卢丑脸。”
“卢丑脸卢杞?”刘骆谷心念一转:“怎么会是他?”
“是他才对;刘郎不是说过么;他是太子的人。”严庄听得这里;微微松了口气:“是太子的人;那就难怪了”
“这个时候;太子想做什么?”安禄山咆哮道:“他想让我儿子去与叶畅相斗?”
“他心急了;想要火上浇油。”严庄道:“这位太子殿下胆子不大;心却很极啊。”
弄明白这因果;安禄山神情顿时从暴怒变得阴沉:“这么说来叶畅那番话证明他也猜到了些什么吧?”
“只要知道是卢杞唆使公子;猜到太子并不难;不过太子向来与叶畅不睦;两者亦是势同水火这个叶畅;还当真是会得罪人。”严庄说到这;情不自禁嘲笑道:“杨国忠;太子;还有安大夫;你看他专挑什么样的人得罪”
“太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安禄山骂了一声;眼里象是点燃了两团火焰。(
第462章 局外冷眼局中人
高力士长长伸了个懒腰;然后用一个小木锤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腰。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服老不行啊他还有力气侍候李隆基;但时间稍久;他就会觉得腰背疼得厉害。李隆基也体恤他;现在一些杂事;都交与了小太监;他更大程度上;就是陪李隆基说说话逗逗趣儿。
“高将军;高力士”
殿中传来了呼他的声音;高力士应了一声;放下小木锤;向着大殿里跑去;完全看不出七十岁的老人。
见高力士迅速出现在自己面前;李隆基笑道:“你这老家伙;腿脚倒还很灵便这两天可有什么趣事;说与我听听”
“这个;老奴还真没听到什么趣事。”高力士道。
“你就瞒吧;以为我真不知道;听说叶畅在酒楼又打了安禄山的儿子?”
高力士苦笑起来。
叶畅当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家伙;前几日才打了安禄山;昨日又去打了安庆宗。想想也对;长安城中的纨绔大少;叶畅打得哪少了;甚至还打断过腿呢
“这厮当真是胡闹;让他在家闭门待罪;他待到西市中去了;还与人当街斗殴;你过会派人去;罚他铜五十斤直接罚他钱吧;罚他一万贯;给安庆宗充当汤药费。好歹安庆宗也是郡主丈夫;他总得给咱们李家留些颜面。”
李隆基说话时有些兴致冲冲的;虽然责罚叶畅;却并没有真正怪罪。在李隆基看来;叶畅已经是收敛了;毕竟只是揍了安庆宗一个鼻青脸肿;而不是当众要了安庆宗的性命。
“是”
“今年事情太多;国家也不太平;希望他们都不要闹了;让朕过一个安安生生的年吧高将军;朕与你都老了;过一年少一年啊。”李隆基突然又道
高力士心一凛;笑着道:“圣人何出此言;老奴是觉得有些老了;但圣人养生有道;看上去还正当壮年;为何言老?”
“老就是老;不服不行。”李隆基笑了笑;将方才的愁绪稍稍解:“今日信成、建平上表;你见着没有?”
这事情高力士听说了;信成公主、建平公主这两位与杨家姐妹有仇的公主;据说家人被杨家仆人欺凌;她们不敢告状;便上表李隆基;请求去终南山中的别业暂居。
因为牵涉到杨家姐妹;高力士不愿意过多介入;但他内心深处;却是将杨家姐妹恨上了。
信成、建平公主家人;见了他都是恭恭敬敬唤他一声高翁;杨家姐妹心情好时唤他高将军;心情不好时;便是呼来喝去;仿佛他真是奴婢一般。
就算是奴婢;也只是天子之奴;杨家姐妹何许人也;安敢如此无礼
想到这里;高力士道:“奴婢见了。”
“此事朕允了;也免得在京中闹出什么事端;扰了朕的兴致。”李隆基淡淡地道:“明年新年朝会;朕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圣人说的是;也当喜庆喜庆;洗洗晦气。”高力士笑道:“总算是有惊无险;过会儿奴婢亲自去叶畅府中;圣人要喜庆;他总得出出彩头;要不然岂不便宜了他这第一号的大财主”
听得高力士要去敲榨叶畅;李隆基愉快地笑了起来。让叶畅掏钱;总是让人高兴的事情;难得那小子竟然极能赚钱
“不过你也别太过了;得给我家寿安留些。”李隆基道:“听说今年安东商会也不大景气?”
“是;听闻今年他们的分红比去年少了一半。”高力士说到这里;眼中还是有些羡慕:“不过也不算少了;今年大伙的田庄;许多都没有什么收成;得靠着老本呢。”
“朕不该让你退了”李隆基缓缓道。
“唉;奴婢已经有不少家当;拿不拿他这分红;算不得什么。”
两老人絮絮叨叨;说起长安城中的一些轶事。高力士总觉得李隆基的心情虽然愉快;但似乎有些不得劲儿;但他仔细观察;却没有观察出什么异样;只能将这个当成是自己的错觉。
说了好一会儿话;李隆基有些倦了;令高力士退下。高力士出了门;因为站久了的缘故;也觉得双脚发麻。他坐在避风之所;让小太监给自己活脚时;却看到一个太监急匆匆从旁边走过去。
“那是谁;为何慌慌张张;有什么事情?”高力士正无聊间;见那人身影有些熟;喝了一声道。
那人停住脚步;向这边看来;发觉是高力士;忙上来行礼:“原来是高将军;奴婢给将军请安了。”
“是你程元振啊。”仔细分辨了一下;高力士认出此人来;他隐约记得;这厮当是太子李亨身边之人;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兴庆宫?
“你到这里做什么?”高力士问道。
“奴婢奉殿下之命;来此拿些东西。”见高力士一脸疑惑;程元振嘻嘻一笑:“这不要过年了么;东宫用度有些不足”
“原来如此;你去吧去吧。”高力士挥了挥手:“速速去办;勿要误了殿下之事”
太子李亨对高力士向来尊敬;称之为“高兄”;而高力士暗中也有保护李亨之举。当初李林甫为相时;对李亨凌迫甚急;连接着逼得太子与两位太子妃离缘;太子朝不保夕;连日常用度都不敢花销;还是高力士将李隆基引到东宫;让李隆基看到东宫的局促艰难;才改善了太子的处境。
因此;高力士没有太多的怀疑。程元振笑嘻嘻应了一声;小跑着离开;到了无人之地;脸上的笑容才收住;换成了一股阴郁:“好险;竟然被这老货遇上了”
程元振离开没有多久;高力士看到龙武大将军陈玄礼面上带笑;跟着一个龙武军将军正边走边说话。见到他之后;陈玄礼拱手道:“高将军”
高力士笑着颔首;目光却转到跟在陈玄礼的那人身上:“原来是骆将军。
骆元光上前向高力士行礼:“不敢当;高将军呼小人之名即可。”
“如今元光在我麾下效力;我少不得要耳提面命。”陈玄礼笑着道:“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啊。”
高力士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他心里是有些瞧不上骆元光的;叶畅待他甚厚;而且还给了他立功机会;他却去投杨国忠——虽然说是为了救养父;可是高力士总觉得;此人此举;终究非忠义之士所当为。
“宫中宿卫之事;多向高将军请教;圣人近来难眠;非高将军值班之时不能入睡;元光;你如今也渐居要职”
听得他们边说话边远去;高力士撇了一下嘴。
出宫之时;却看到一队人马簇拥着安禄山父子来此;那人马数量足足有百余名;而且个个都披甲执兵;看上去甚是威风。高力士摇了摇头:“被叶畅打怕了啊。”
以前安禄山父子在长安城中可没有这么威风的;但是现在他们出入之际;护卫甚众;谁都清楚;这是因为他们被叶畅揍过了。
想到这父子二人;高力士苦笑起来;叶畅当真是会惹事生非。不过这厮自己也不好过;原本他家中人手并不多;在揍过安庆宗之后;立刻下令将安置在长安城外庄子里的人手也抽调进了长安;显然;叶畅也怕安禄山报复。
原本京兆尹是会盯着这两家的;可是现在京兆尹是杨国忠的人;他巴不得叶畅与安禄山打起来;对双方各召家丁之事;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与安禄山招呼;高力士就乘上马车;下令御者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不与安禄山会面。结果到半途中;却听得前方喧闹;高力士掀帘一看;却是极为华丽的仪仗。
足足有千人;每二百余人左右;着一色衣裳;招摇过市。
整个长安城中;有这种气派的;唯有杨氏一家。高力士皱着眉;见对方没有避让的意思;他下令自己的仪仗避到道旁。
走在最前的正是杨国忠的仪仗;当他的马车从高力士车旁经过之时;杨国忠的车厢中毫无动静;高力士微微沉了沉脸。
他不相信杨国忠的伴当没有告诉他自己在这里。
杨国忠以宰相身份;不给自己让道还情有可缘;但明知自己在这里;却不出来招呼一声;甚至连掀起窗帘拱个手都不做其轻视如此
以往杨国忠也嚣张;却还没有嚣张到这个地步;今日为何会如此?
高力士心中琢磨了好一会儿;待杨家的人走过之后;他的御者正待驱车前行;高力士心中却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不对劲”
“回头;回兴庆宫”高力士道。
他的御者自然不会多嘴相问;于是高力士片刻之后又回到了兴庆宫中;但他并没有去见天子;而是遣了一人出去;没多久;便有个太监到了他面前来。
“这两日杨家人入宫次数多不多?”高力士问道。
那太监心里有些奇怪;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只要李隆基身体好;杨家的人几乎天天都到宫中来。
听到这个回答;高力士哼了一声;又问道:“永王呢?”
“永王这几日也常来。”
“是不是杨家人来的时候;他就跟着到?”高力士又问。
“是”
“行了;你先去吧;嘴紧一些。”
打发走那个小太监;高力士脸色阴沉得不成模样;他抬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