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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无鸾愤然扯下飘起的衣摆,负手而立,声音异常冷厉,“你少给我废话,我去哪,做什么你管不着!你之前做的很好,倒是消停了一段时间。但自今晚起,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本官的面前,否则……”
他顷刻失笑,“否则,你待如何?”
“你若不识趣的自动消失,那么只好由本官帮你自此绝迹!”眯了眯眸子,绝厉的语气带着杀气。
熟料,男人只无谓的笑了笑,“呵呵呵……”
这时,哥舒无鸾忆起他彼时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恨的牙痒痒,不过转念想到,他也是受了陛下之命,各为其主罢了,是以那股火气渐渐消了,敛眸间,语气回缓道:“你是陛下的人。”
魅影的身子似微微一僵,倒也不意外,坦诚道:“是。但你现在才想通,是不是有些太迟钝了?”最后,不忘奚落一句。
哥舒无鸾已无意再与他逞口舌之快,今晚有太多的事情令她难以消化,她要回到殿中好好的冷静一下,好好的将忐忑的心沉淀,是以,便道:“随你怎么想。你走吧,我累了,不希望有人赖在我的房顶上,打扰我的好眠。”
不客气的驱赶,语气带着些许疲惫感。
男人拂着斗篷的长指略略一顿,随即默默起身,轻佻的言语中隐带着丝丝紧张,“我倒也没有奢望过,你会留我一起睡!去吧,好好的休息,这次,由我看着你离开。”
耳闻他前面的那句话哥舒无鸾倒是意外的没有怒,只因不知为何,竟觉得他的语气中含着深深的不舍和一些莫名的情念纠缠其中,这种不舍和情念有着触及心灵的感觉,令她心痛,令她心悸,令她……
等等,她在想什么?她怎么会对这样的一个男人生出了如此的心理?她何时变成这般三心二意的女子了?!
随即懊恼且又羞愤的甩了下头,不过想来,五次见面好像都是她在看着他遁去,这次,忽然想顺了他的心意。
想着便旋即转身,刚要跃下殿脊,这时,他飘渺的声音却自背后传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果我说我萌生了退出的意思,你会随我一起走吗?”
哥舒无鸾的背脊僵了一瞬,斩钉截铁的回道:“不会!”
“为什么?”黯哑的嗓音里带着再次被拒绝的失落。
她头也未回,声音清冷,“何必问呢?你该晓得,你我的路一早就不同,最后又怎么可能行在一起?!”
说话间,衣袂翻飞,轻身跃向了地面,脚步迈开之际,他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有些低沉,有些悠远,仿佛来自洞天之外,苍白无力的解释道:“不管我是效命于谁,我只想告诉你,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你,从未生出半点那样的心思,从始至终……都没有!”
话到最后,语气显得铿锵郑重。
哥舒无鸾好似充耳未闻只目视着前方,曼步走向了寝殿门口。
魅影端端站在殿脊,萧索的身影迎风而立,眼见她已迈入了殿门,刚要落寞转身离去,却闻一道如风的话语飘了过来,那是来自她的声音,“既然此事我能当面问你,自然是清楚你的心思的。不过,请你不要多想,我不是在刻意的安慰你,只是觉得坦然起来,一身轻,仅此而已。”
最后,这道声音随夜风一点一点散去了,而立于高处的那道身影却久久未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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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蔽月,使得夜空更加幽暗,四下除了冷风漫漫,便显得静悄悄的,偶尔传过一阵巡逻的脚步声,听上去十分沉重,一时回荡在四周,霎时打破了静谧,也给偌大的宫闱蒙上了一层空旷感。
穿过一扇巍挺的高门,刚到拐角处,男人最终撑不住身体,无力的靠在了青墙边,似墨染的斗篷带着说不出的凄冷,正随风飘扬,接着,他的身子顺着青墙慢慢的向冷硬地面滑去。
这时,一只干枯的手伸来,恰巧紧紧扶住了他的手臂,稳住了他的身体,苍老刺耳的声音适时响起,数落道:“我对你千叮万嘱,最近这段时间,你需要好好的静养,即使有天大的事也要先给我忍过这紧要的几日在说,为什么你就是不听?还大半夜的跑出来见她!既然你这样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那晚多余求我为你续命!”
男人万分清楚婆婆虽是嘴上在怒斥着,可心里却实则早已揪痛成了一片,眼见着婆婆为自己担忧成这样,极是自责,咳了一声,靠在墙边虚弱道:“婆婆,对不起……”
不是他故意不听婆婆的话,也不是他不拿命当回事,只是,这几日他以要案在身为托词告了假,之后又对她避而不见,刻意的躲着她,就是怕她看见他这副憔悴的鬼样子被惊吓到,饶是如此,他又生怕她因他的回避感到不安,这种矛盾的心理日夜折磨着他,几乎比那寒痛还要令他难以承受,经过了几日的煎熬,今夜他最终忍不下去了,这才以‘魅影’的这个身份来看一看她,哪知,几日不见,她竟也同样的如此憔悴……
皮婆婆一声痛责打断了他的话,“对不起有用么,能保住你的命吗?!”
察觉扶着他手臂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抖起,扫向她闪着水光的浑浊双眼,燕七杀自觉无尽的内疚,低弱的安慰道:“我没什么,真的!婆婆就别担心。”
迎着风帽中已蒙上了霜色的那双蓝眸,见明显不妥,却还在硬撑,皮婆婆简直又怒又痛,“没什么?那你倒是站稳一个给我看看啊!”
男人似要刻意给她安慰一般,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看上去是那样的僵硬,正了正身子,意在转开话题,遂虚喘的低喃道:“对了,婆婆怎么会寻来这里?”
皮婆婆不答,只负气的冷哼了一声,接着,转首望向了身后的高墙之上。
顺着这道视线瞄去,只见对面高墙上有一点蓝盈盈的光亮兀自闪烁着,一声雀鸣随风传来,会意扯唇间,那只小雀已展翅,扑棱棱飞了过来,落在了他的肩头,随后亲昵的蹭起了他的肩膀。
原是青嘴循着他的气味,带着婆婆找了来。
这青嘴是婆婆驯养的一只灵雀,产自西域,它的羽毛在夜间会发光,它通人性且天生嗅觉堪奇,世间没有什么气味能逃过它的嗅觉,以往倒是帮着他破了不少悬案,说来他能顺利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小捕快一路晋升,后又在督策营站稳了脚跟,还是有赖它的功劳呢。
燕七杀无力的抬手抚了抚小雀亮丽的蓝羽,心中的伤痛渐渐消去,转为淡淡的安然宁静。
这时,终听皮婆婆缓声开口道:“之前我去督策营给你送药,哪知竟没了你的身影,当时我便猜到你定是按捺不住去见那个女人了,后来多亏青嘴带着我寻到了你的踪迹,也幸好我找来的及时,若不然,你疼晕在这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说着声音止不住的凝重了起来,语气带着恼怒和心痛。
第两百一十二章:嗜血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52 本章字数:4711
燕七杀自责的抿了抿干裂的唇,神智开始有些飘忽,呼出的气息也愈发冰凉,渐渐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打起了颤,最后终要站不住。
一阵寒气扑来,皮婆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只觉冷的犹如死人的手,心中霎时一惊,他这寒毒发作的也太频繁了!
惊悸间,扯下了他头上的风帽,触目所及的是满眼的妖异之色,之前那撮变蓝的发丝明明漂染成了银色,可眼下又变了回来,且越来越多,越来越蓝艳,一颗心随之向下沉去,看来,她想的这个办法是必行不可了!
感觉那股寒意越来越彻骨,她忙扶着他慢慢坐向了地间,紧接着解下了挂在腰间的羊皮暖袋,慌手打开塞子,凑到他嘴边,沉声道:“把这个喝了。”
浓重的腥气扑鼻,使胃间一阵痉挛,瞬间将燕七杀恍惚游离的神智复苏了些许,抖着苍白发僵的唇瓣问道:“这、这是什么?”
皮婆婆语调平静的回道:“人血。”
还未等男人彻底消化,只听她再道:“我闭关深研了两日,以你现在的状况,必须以血养毒,好让冰蚕不去吞噬你的心脉,免你身体继续枯竭下去,直至速死!你要想活命,只能这样!婆婆会每日定时送来一些鲜血先为你续命,然后在想其它办法给你解毒!”
听完婆婆的解释,燕七杀敛了敛纤长的银色眼睫,遮住了眼底的全部情绪,淡声道:“还是回去在用吧。”
说罢,便要挣扎起身,但冷到僵硬的身体早已不听使唤,半天也未站起身来。
皮婆婆一下按住了他不安分的身子,气愤的低吼,“你吃个药还要挑地方不成?给我听点话吧!不然,把我气死了,就没人能救你了!”
呵,‘药’吗?他苦笑。
想到每日以人血为生,自己将要一点一点变成一个嗜血的怪物,便觉得万分难以接受,可是为了活下去,他却不得不接受。
慢慢接过羊皮暖袋,手下忽然一顿,接着低低问道:“不知这些血,婆婆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不忍那些无辜的人为他日日奉献着鲜血,不想将自己的快乐安危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那样,即使他成功得以续命,也会感到日夜惴惴不安。
皮婆婆一眼便看穿了他的疑虑,晓得他向来为他人着想,向来心慈,是以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放心,婆婆选的都是些大奸大恶之人,每次我都会换人且只取一点,是死不了人的!好了,趁着这血还尚有余温赶快喝了吧,不然,效用会大减的。”
闻此,他稍稍安心,在一声催促后,未在犹豫的饮下了暖袋中的鲜血,腥甜划过喉间,落入腹中,是那样的腥重令人泛呕,唇角适时淌下了一条蜿蜒妖娆的腥红,望上去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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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晚秋,天气更加清冷,俗话说:自古逢秋悲寂寥,到处落叶飘零,枯黄萧索,显得无尽凄凉。
而缪烟公主与裴英暝便在这个挂尾的秋日里行了定亲仪式,举行大婚之期则敲定在了临近冬至前,适时给这个落败的深秋添上了一抹喜色。
早间清寒肃冷,落叶凝霜,直至日头破雾而出,才将那股寒意慢慢驱散,渐渐的,金灿灿的日光洒向四周,暖意弥漫,给人的感觉今日的天气着实是不错。
光束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出了一座宫苑,穿过御景园,那道纤弱的身影最终追不上男人匆促的脚步,只得喘息着唤道:“曦之,你等等我……”
但听那是一道娴雅的嗓音。
端见女子生的容貌甚美,眉如皎月,眸若秋水,葱鼻直挺,丹朱玉口,鹅蛋般小巧脸庞虽淡施粉黛,却衬出了天生丽质的美。
乌黑的发丝挽成端庄的妇人髻,几支精致的碧玉簪子斜插,衬得肌肤更加白皙似雪。
身姿好似拂柳,绯红色长裙随着偶起的秋风盈盈舞动,红浪翻卷间,一阵淡淡的清雅香气随之飘出,使整个人犹如百花仙子一般柔媚可人,暗香浮动。
这女子便是裴英俊新婚不久的妻子,柳依兰了,而行在她前面的男人正是她的夫,裴英俊。
不过,看上去这对新婚的夫妇着实不怎么和睦,因为二人的状态都摆在那呢,一个唇角勾起无边的苦涩,一个背影至深的冷漠疏离。
此刻,柳依兰正停步在假山旁,玉手扶着山石支撑着疲累的身体,素额轻汗浅带,频频喘息,眼神含着脉脉深情,端端凝望着对面还在急行的那道挺拔身影。
只见男人身着一袭青灰色衣衫,锦带束腰,将腰身扎的极是干练利落,墨发高束,余发自然的流泻在身后,风漫,飘飘逸逸,随着步伐悠扬而起,一霎风华惹眼。
远远望来,整个背影轮廓显得如松石般英挺不屈,昂藏不凡。
“曦之……”又一声轻柔的呼唤传出,随风飘了过去。
前面那道玉挺的背影适时一僵,最终顿住了步子,紧接着,一转身,脚步生风的几步跨到了女子面前,一股煞气随之而来,一把扯住了她的皓腕,俊脸阴沉,声音冷厉,“不许你这么亲密的唤我的字!”
说话间,眸中分明染上了一层深浓的痛色,只因这个亲密的称呼令他忆起了无缘相守,香消玉殒的那个女子,霎时,那股沉痛溢向整个胸腔,几乎让他难以招架!
一声叱咤,使柳依兰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望着他那染痛的双眸,自晓得他心中所想,心头涌起一阵接一阵的酸楚揪痛感,似在为他痛,无力的扭着手腕,低喃道:“我唤你英俊你不许,唤你夫君你更是不许,现在……那我到底要怎样称呼你?请你告诉我,我改了还不成么!”
此时的她早已见不到丁点那副千金大小姐的架子,放下了矜持,完全卑微下态度低低的祈求起来。
可饶是如此,却丝毫也未打动男人的心,紧了紧掌力,冰冷无温的话脱口便出,“你实在用不着如此的来取悦我!大婚那晚我便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