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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无鸾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情绪草草调整好,故意忽略男人的视线,端着视而不见的姿态,转身便走。
可是没走几步便听身后响起了一串紧随的沉重脚步声,而之前的努力也将瞬间化为徒劳无功,终压制不住躁动的心绪,回首冷冷喝问道:“你跟着本官干嘛?!”
一头银丝飞扬在风中,在雾气的笼罩下,好似镀上了一层雪华浓霜,他赫然顿下了步子,面上的怔忪,预示着很意外她会突然与他说话,心里到底是苦还是甘,早已分不清,淡淡敛眸,不让自己在她面前流露出任何的情绪,声音尽量维持着平静,“因为卑职也要走这条路。”
然而,他一忍再忍,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还是在不经意间轻易的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哥舒无鸾留意到了他唇边隐约勾起的那抹笑容,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宁和温柔,可却让她感觉那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实则却是有种哀伤,有种无能为力,还有种深深沉痛的苦笑!
她一时不明白,也不想再费心去猜想,她要做的该是将心慢慢沉淀,沉淀到对他完全毫无感觉,是以,便再次迈开了脚步,任凭那声声不断的脚步声响在身后,落在心坎,努力充耳不闻,不让其扰乱心扉。
直至来到了永夙殿,才发现男人竟是一路随行至此,冷然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早朝时,陛下已下旨,命卑职全权彻查瑞康王遇刺之事。”他答的恭然平静。
哥舒无鸾了然,原来。
这事倒也不会令她意外,只不过,感觉他对她的态度仿佛回到了最原点,甚至是比最初时更加疏离,他们之间何时……
等等,她到底还再想什么?!当即,恼怒的咬了咬牙。
这时,只听他低声问道:“你呢?来看瑞康王,还是受了大妃的懿旨……”
不待男人说完,哥舒无鸾眯着眸,冷漠的接道:“你认为本官有必要回答一个下臣的问题吗?!”
这句话,瞬间将他二人之间划地为界,提醒着,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境地与立场。
也让燕七杀苦涩的勾起了唇角,是啊,完全没有必要。
这便无力的抬手道:“大人先请……”
哪知根本不等他遂她的意思伪装成她想要的那种官场客套,她的人便已急匆匆的走入了殿中。
殿内,些许清苦味飘着,那是伤药的味道。
此时的殷夙端然坐在紫檀椅中,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像是因昨晚的遇刺,受了惊吓,或是,受伤失血所致。
可那阴冷的眼神却预示着他正在酝酿着莫大的怒气。
只见他的脚下恭然跪着一名垂首噤声的黑衫男子,而他正以高高在上的俯视之姿,冷睨着地间之人。
气氛凝结的令人凛然生恐,男子不敢抬头观察他面上的表情,只低沉道:“属下等失职,未能保护好王爷的安危,还纵了刺客顺利逃遁,请王爷降罪!”
殷夙眯眸一瞬,咬牙恼喝一声,“都是一群无用的废物!”
接着,照着男子前胸便是狠狠一脚,踹的男子闷哼一声,差点狼狈躺倒在地。
哥舒无鸾刚一踏及殿内便撞见了这一幕,丽眉不由得微微一皱。
而殷夙在见到女子后,马上换上了一副欢颜,哪还得见之前的一丝恼火,“鸾姐姐,你来了!快过来坐。”
他一边忙步走去要拉她坐下,一边冷冷给了地间男子一记眼色,示意他退下。
男子爬起得赦似的退出了殿外。
哥舒无鸾没有动,仅是站在对面扫过他那条兀自垂着的手臂,忧声道:“你伤的如何?重吗?”
一声紧张关心之言,令殷夙笑容更深,安慰道:“小伤罢了,鸾姐姐不必担心。”
话音刚落,哥舒无鸾便观察到他小脸上的笑意倏然褪了去,眨眼寒霜遍及,冷飕飕的声音飘向了她的身后,“燕大人!此来贵干?!”
她感应到了他身上隐隐散发的那股戾气,一时有些心惊,下意识回头,望了身后男人一眼,忽然,似意识到了什么,忙恼然收回首,可心中还是止不住的忧虑了起来。
燕七杀缓缓走近,拱了拱手,“回王爷,下官受陛下之命来彻查昨夜王爷遇袭之事。”
殷夙慢慢退回到椅边悠悠坐下,阴阳怪气的冷笑道:“是吗?”
不知为何,哥舒无鸾总感觉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冷冽,伴着嘲讽与愤怒,难道,是因他们一行而来所引起的?应该是吧。
眼皮跳的频繁起来,适时打断了她的猜想,那股不好的预感在暗自加深,只觉心慌慌的。
燕七杀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情绪,敛眉凝声道:“请王爷与下官描述一下刺客的大致特征,武功招式,还有,他是在哪里行刺的王爷!”
殷夙不动声色的歪首一笑,表情看上去俏皮可爱,可女子知道,那根本不是实际情绪,到底此刻他脑中在想着些什么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晓得。
端见他笑颜如花,声音甜甜,“好啊!那你配合的走近一点,再近一点,本王好详详细细的说来给你听。”
燕七杀银眉隐动,似是意识到了他话中的古怪,不过,却还是依他的意思,向他走了过去。
第两百二十六章:挡剑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57 本章字数:4891
燕七杀银眉隐动,似是意识到了他话中的古怪,不过,却还是依他的意思,向他走了过去。
正当哥舒无鸾一时处于不明所以,那意想不到的一幕在这眨眼的瞬间发生了。
就在男人止步在他面前的一刹,殷夙的眸中忽然寒光骤闪,倏地抄起香几上的那柄长剑,狠狠的刺向了他的胸口,血色四溅,腥红刺目。
紧接着,似惩罚一般猛力转动起剑柄,而锋利的剑刃也顺势在他体内转着圈的割着肉摩着骨,相摩间,仿佛能听到刮骨的细碎之声,是那样的令人不寒而栗!
再然后,一声闷哼自薄唇飘出,长眉痛苦的皱起,只听‘砰’的一声,男人当即单膝着地,坠身地间,面色早已褪尽血色。
殷夙阴沉着小脸,猛地拔出长剑,带出一股喷涌的鲜血,四溅开来,便欲挥剑再补致命一刺。
而这时刚逢哥舒无鸾倏地找回了神智,惊悸着一颗心,想也没想便疾风般挡在了男人的身前,挡向了那直端向他心窝处袭去的剑尖。
燕七杀大惊,根本没想到,她竟然不惧生死的来替他挡这致命一剑,心霎时裂成千万片,“不要……”
随着痛呼,当即要勾揽开她的身子,深深祈祷愿折尽余寿,换她躲过这致命一劫,然而,意外的是那如闪电般袭来的剑势,却刚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倏然收住了。
睨着那只差半寸便刺中她心窝的剑尖,他惊魂未定的挥袖拂开,痛声低吼,“你怎么那么傻?!”
回望着他沉痛的神色,眸中涌动的晶亮水光,哥舒无鸾的心止不住一颤,为什么他还在乎她的生死?为何要让她已打算放下的心念再次死灰复燃?
是的,她的心在这一瞬之间,再次为他跳起,也承认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对他忘情,从始至终都做不到!哪怕她极力逃避,努力遗忘,也终将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所以才会在之前奋不顾身的去替他挡那一剑,因为她完全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有险,而无动于衷,她宁可代他死,也不能接受余后的生命里失去他!
她晓得那一剑是致命的,但她还是无怨无悔要那么做,有执着用情,也有解脱心理,至少,她就此死去再也不用沉浸在满心挣扎与心伤痛苦当中了……
哥舒无鸾敛神,垂眸,刻意闪躲他染痛的眸光,最后将视线悄然落在了他胸前鲜血如注的伤口上,血腥味是那样的浑重,伤口是那样的深可见骨,让她的心颤了又颤,开始抖着手捂住那股不断涌出的温热,声音慌中带乱,带着抖颤意,“要不要紧?”
燕七杀无声的摇了摇头,早已为之前的那一幕惊痛的发不出些许声音。
见此,她心中稍松,忙封住了他胸前的穴位,以防他的伤口继续流血,其后,倏地愤然回首,失望痛责的望向一脸茫然怔忪的殷夙。
而这一眼,终让殷夙彻底的缓过了神,心下登时一抖。
之前他被她那毫不犹豫的一挡所惊骇住了,一颗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好在他收的及时,若不然那一剑,定会要了她的命!
他完全没有料到,她竟会为了这个男人不惧一死,他为此怒痛交错!
而之后,他们相互深情流露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也刺伤了他的心,他简直嫉妒到抓狂!
再到此刻,她拿这种责备,且看待怪物一般的眼神看他,他心慌无措,他惶恐深忧,他……
手中的长剑不自主的慢慢垂下,同时,耳边响起了她那泛着心寒之感的责问,每一个是都显得分外沉重,“夙儿,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她原以为,他已接下娶夏梦漪的旨意,遂他心意的走出了她的世界,他大可以就此称心如意的罢休了,却没想到,他最终还是不放过他!
难怪之前她一直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原来……
那现在,她究竟要拿他怎么办?!
因饮了有一段时间的人血,燕七杀最近染上了嗜血症,此刻,血腥味不断往鼻腔里飘,深深影响着他,神情开始痛苦纠结起来,失血的脸色更加惨白如纸,那是血瘾在体内泛滥,如潮般四处乱窜,蛊惑摧磨着他的意识。
逐渐那股嗜血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不受控制的抬起沾着点点鲜血的大手,想要品尝一下那腥甜的味道,可当染血的指尖将要碰触到唇边时,却慌忙的要紧了牙关,他这是在做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一个……怪物?!
惊恐间,恼怒的收回大掌,偷偷藏于袖中,动作迅速的像是不愿不让人回味臆想他那怪异的举动,最后,开始咬紧银牙,奋力与那嗜血的欲望做起了斗争。
而令他该感到安心的是,眼前二人并未有所察觉,他那古怪的小动作,与他难看异常的脸色。
这边,殷夙听出了她语气中夹杂的痛意,浓烈至深,却是为那个男人所流露的,一时间,再次燃起了心底的妒恨,明丽的大眼闪着滔天的怒火,咬牙切齿的嘶吼道:“鸾姐姐,你让开,我要杀了他!”
眼见着他又一次扬起了长剑,直指向男人,哥舒无鸾眉宇深凝,惊怒的展开双臂,挡住那锋利直抵的长剑,嘶哑低吼,“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她还在护着他,令他完全不能接受!
殷夙再也没了镇定,跑了理智,狂怒的嘶嚷道:“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那‘心爱’的男人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心爱’两个字被他咬的重重,直到脱口吼出,殷夙才意识到,他的鸾姐姐这样的维护那男人,明显对他心存了爱意,其实,他早该意识到的,只是他一直抵死不愿承认罢了!
现在他却不得不承认,因为她表现出的情绪与浓情都摆在那呢,霎时间,让他心里的妒恨燃烧成了一团烈焰,烧的他全身骨骼都在作痛!
而这两字传入哥舒无鸾耳中,心不受控制的一颤,慌忙敛下了眼帘。
那是她心虚掩饰的动作,看在殷夙眼中,妒与怒交缠小小的心,那滋味让他疯狂。
他晓得她不解自己的话,于是不待她询问便狠狠咬着牙道:“鸾姐姐,你知道吗?昨晚来刺杀我的人就是他!”
哥舒无鸾赫然抬眸,怔了一瞬,沉声反问,“你何以如此认定?”
殷夙慢慢将剑移开,开始冷笑,“何以?呵呵……世间有谁拥有那一头妖娆的银发?我与那刺客搏斗时,不经意间挑下了他头上的黑巾,这个,是自他发间削下的!”
说着,笑容尽收,小脸上凝上了一片寒霜,自怀中掏出一撮雪华般的发丝,愤然抛在了她身前的黑晶石地面,黯地白发,是那样的清晰灼目。
哥舒无鸾身子一震,伸手拾起那撮银发,最后紧紧攥在掌中,连连摇头,“不可能!”
这样说着,还是不自主的回首投以了一道询问的视线,哪知,不经意间却刚好触及到了男人那妖魅夺目的发间明显有着一截齐齐的断缺,与手中发丝的断痕是那样的吻合,心登时微微一沉。
燕七杀好容易压制住了血瘾,才缓和好痛苦纠葛的情绪,却因她手中的那撮断发一时诧异住了。
他发间之所以少了一撮发丝,那是因为上次那缕头发变蓝后怎么也漂染不回来,未免阿鸾或主上察觉异样问及因由,这才不得已剪掉了那撮蓝发。
眼下,偏逢那刺客也是一头银发……
睨着殷夙脸上的暴怒情绪,可以断定他不是在故意的针对他。
那么,是巧合吗?不,世间有同发色之人本不稀奇,奇怪的便是,既然那人能得手刺伤他,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