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被她知悉,他慌,不为别的,只怕她因此生气罢了。
“呵,那你的名字与身份都是假的喽?”她问。
她是知道他乃娘娘暗暗派来监视她的人,就是没想到他会是突厥人,有些意外,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因为燕七杀的缘故,很不舒服身边的人也在欺瞒着她。
他继续垂着眸子,声音沉沉,“我原是突厥王早年亲选给娘娘的勇士,自突厥一路保护娘娘入宫后,便被娘娘暗暗安排入了侍卫营中当差,直至……”
他不晓得女子早已知晓了他那层监视她的任务,是以,便就此顿住,转而道:“我的名字叫做荼狐扎铭。”
“荼狐扎铭?呵……那你还有什么是真的!”哥舒无鸾失笑的问道。
如此悲凉的语气,让男人心中一沉,她真的生气了!忙抬起眼帘凝望向她,慌乱的眸光中透着郑重,“我除了隐瞒了身份与姓名,其它的都是真的!我对你……”的心也是真的。
只不过,她却不容他在说下去,“只是,除了这两点也恐怕没剩下什么了。”
她相信他对她的忠诚是实在的,而不是虚假的,但她还是为他隐瞒了这些感到不好受,也许是因被谎言欺瞒伤的太深所致,所谓一年被蛇咬,三年惧草索,她想,她已有些伤不起了吧。
然而,她的这句话却不是在与他置气,更不是在恼他怒他,而是想以此分散他注意力,打消他那执着的打算。
夏雪风雷的心为此沉沉坠入了谷底,她的意思是,这两点在她那里才是唯一重要的,其它或真或假都无所谓了,也因此判定了他欺骗的罪名!
他开始内疚恐慌起来,不知要如何才能让她相信他,正在怔忪恍惚间,却见她默默而走,急声道:“早在多年前娘娘救你的那晚,我们就见过面了!而也是自那晚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倔强坚强中透着凄苦无助的小女孩,便暗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所以,无论你不信我,还是埋怨我,我都会倾尽全力将自己的誓言做到!到那时,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愿你安好!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他知道她不会选择脱逃,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更是劝服不了她了,所以,他便只能孤注一掷的去为她洗嫌。
这句真挚的话语飘了过来,哥舒无鸾背脊一僵,适时顿住了脚步。
原来当年娘娘带的那些黑衣人其中便有他,回忆起那晚那名安置她的蒙面男子所流露的温暖眸光,直至现在还记忆深刻心田带暖,原来,那人就是他……
也清楚他此刻说这话是为何意,原想趁此打消他的想法的,殊不知,却是加深了他的念头。
她无奈的叹了一声,背着身决然道:“不要去以卵击石,凭你,还没有那份资格与大司寇相斗!我今日的下场便是曾经鲁莽的结果,所以,我不希望再有人步我后尘!若让我听闻你做出什么糊涂事,获罪自己,乃至连累娘娘,我便即刻自裁!倘不想我最后因你而死,就谨遵御命将我交押刑狱司大牢,然后回去复命。”
她的以死相挟,让男人瞬间白了脸色,惊痛间,终还是败下了阵来。
眼见她越走越远,这便提步追去。
既然她不准他插手此事,那他只好去求娘娘想办法了,总是,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
夜,华灯初挑。
寒冷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卷着雪花,打在人的脸上如锋利的小刀子一般。
一道身影‘哐啷’踢开了御书房的殿门。
正坐在椅中用药的瑾睿闻声,蹙眉慢慢放下了药盏,心中晓得山雨欲来,也清楚有些事即使他做的再隐秘,再想极力压下,也终将瞒不住,但他如此怒气冲冲的跑了来向他兴师问罪,亦勾起了他压在心底多时的怒意。
眼前暗影遮下,刚刚抬起眼帘,便听一声带怒的诘问传出,“我已任你摆布,你还要怎么样?”
此时,殷烨轩的脸上苍白染寒,满眸怒火。
这几日,他因寒毒发作频繁,是以连日闭门调养,但并不代表他就会因此变成了一个聋子!
他以为将她秘密下狱,又将人全部封口,就能轻易瞒过他吗?
然而,他已经事事顺他心意而行,为什么他还是不能放过她?且是千方百计变着法的设计如何将她除去!漏网余孽?!好大的一顶罪名!
他仅是有这一个要求,护她安好足矣,为何他终不满足他?!难道他的承诺……呵,他的承诺只是一句儿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开始寒心冷笑。
男人眸中的悲凉讥讽直戳瑾睿眼底,黯了黯眉,冷道:“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殷烨轩当即失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是在跟我一再食言,虚伪至极的好王兄!”
瑾睿脸色剧变,拍案而起,咬牙切齿,“你……”却也是被他堵得无话可对。
忽而,却缓了缓脸色,压下了怒气,慢慢坐回了椅间,“此事不能怪寡人,实在是她自己撞到了刀口上……”
话音未落,便被男人愤然打断了,“你我都明白那是裴安的刻意陷害,而你却顺着他,与他狼狈为奸!就不怕自己是在助长隐患?”
“那你要我怎么做,嗯?现在还没到能顺利铲除他的时机,若被他捏着此事在朝堂上大做文章,说寡人昏聩不明,偏袒奸佞,那到时,寡人只会因此失去好容易收回来的人心,又被他迷惑过去!那时,再想动他,恐怕不知还得费多大心力与功夫!”瑾睿凝声反问,语重心长。
然而,男人根本听不进去,“你就拿着这个荒唐可笑的借口自欺欺人吧!总之,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也不会任你摆布了!”
撂下这句决绝,甩袖转身便走。
瑾睿大怒,嚯的起身,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你要去做什么?”
知道他在明知故问,殷烨轩却还是冷冷给了他一个答案,“带她‘潜逃’!且也保证阻碍不了你除敌的计划!”
他脸色铁青的喝道:“你敢!”一把紧紧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事到如今,我还要什么不敢的!这不都是你逼的吗?”殷烨轩面无表情的拂开了他的大手,绕身而走。
瑾睿清楚,自己现下已没有什么能牵制他了,显然拦不住他,然而,却也不能任他肆意将自己的一番苦心脚踏于地,不容置喙的吼道:“若你干得出来,那寡人便自此不会放过你们两个!”
他刻意加重了‘你们两个’四个字,几乎磨牙作响,意在以此威吓,若他敢忤逆,他便不会再顾念半分兄弟情,要连带他一起赶尽杀绝!
然而,他声称的就此了断兄弟情,于男人而言毫无所畏,行至门口,声音冷冽传出,“你以为我怕吗?”
瑾睿身子一震,倏地转身,在他将拉门而出之际,嘶声冷笑道:“呵,你认为她就一定会跟你走吗?”
这句话登时将男人问住了,抬起的手臂艰难的顿在了半空。
是的,因为他的欺骗,她根本不会轻易原谅他,倔强如她,又怎会跟他离开?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任由她身陷囹圄性命不保,哪怕是绑,他也要将她绑出大牢,带着她走的远远的!
这便一把拉开了殿门,才要迈出去,却感觉胸口一阵窒闷,接着,一口腥甜上涌,喷洒而出,而身子也在同时滑向了地间。
之前,瑾睿因他的毫无顾虑已怔忪无主,僵在了原地,却因这突然的一幕眨眼缓过了神,面上一惊,疾步奔向了昏迷在地的男人,猛烈的摇着他的身子,“烨弟,你怎么了?”
然而,却未得到些许回应,他开始惶然大呼,“来人!快去请御医……”
惊恐的声音才传出去,刚逢皮兰来为他请脉,匆步跨入门中,扫过男人惨白的脸色,心中猛的一滞。
这时,耳边传来了瑾睿沉重的声音,“来的正好,快给烨弟诊脉,看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皮兰这才收起惊悸的情绪,搭上了男人的脉搏,心下徒然一沉,看来,有些事不能在瞒下去了!
“怎么样?他因何晕厥?”他慌声问道。
皮兰却不答,先喂给了男人一颗药丸,接着费力的将他扶向了殿侧的软榻。
瑾睿见此,急声喝问道:“你倒是说话啊!”
她将男人在软榻上安置好,随后,敛眸慢慢跪向了地间,沉痛开口道:“主上,王爷命数将尽!”
这几个字仿佛晴天霹雳,致使瑾睿身子一颤,急急退了一步,“命数将尽?好好的为何……”
忽然,苍白茫然的脸上适时蒙上了一层惊怒之色,“是不是他身上的寒毒……”
第五章:用刑
更新时间:2014…9…5 20:58:56 本章字数:5177
没等他问完,皮兰便沉重的点了点头。
瑾睿脸色更加白了,怒挥起衣袖,“你们竟联合起来瞒着寡人?!你……咳咳……”
他开始猛咳起来,身子因激动颤抖的厉害。
皮兰忙起身扶住了他的手臂,慌声忧道:“主上息怒!您的龙体为重!”
瑾睿一下甩开了她的手,咬牙道:“息怒?你要寡人如何息怒?!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竟敢欺瞒寡人这么久……枉费了寡人一直如此的信任你,可你呢?你都是怎么回报寡人的?你的忠诚到底在哪里?!”
当年她只告诉他,烨弟因母体染毒缘故,是以带毒出生,而他身上的寒毒虽一时解不了,也无性命之忧,却不想,那时她竟是在刻意骗他,并且,一骗二十几年!她真好大的胆子!
在想起现在,自己的身体已逐渐走向衰竭,大行之期寥寥可数,这便将余愿与重任全部寄托在了烨弟的身上,哪知他竟也……
若烨弟真有什么不测,那他将怎么办?那殷氏江山将交托于谁?朗儿,或是夙儿?!不,这两个孽畜都不是他心中的最佳人选!
然而,事到如今这种地步,他也别无选择了!
此刻的瑾睿除了满满的愤怒还有无尽的恐慌,视线忽而飘到昏迷不醒的男人面上,眸光适时一痛。
没想到,他们兄弟才刚刚相认不久,便生了那么深的嫌隙,且还未待解开,就要阴阳两隔了,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一声恼怒的质问,皮兰愧疚的垂下眼睑,“主上,皮兰当初不是有意要瞒你的!那时皮兰见主上为三王子有幸得生那样的欢喜,实在是于心不忍告知主上,便打算先为他解毒后在……可皮兰无能,终是解不了他身上的奇毒!再之后,王爷也不忍主上为此伤心难过,所以,我们就……”
瑾睿寒声接道:“所以你们就合起伙来骗我!若不是今日他突然晕厥在寡人面前,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皮兰面色染痛,无言语对,再次垂首跪在了地间,“皮兰自知罪该万死!”
他却冷笑而起,咬牙切齿,“你的确该死!寡人便说么,何以这些年你动不动便要闭关,原来是在为烨弟苦研救命之法!可你不是绝世毒医吗,为什么这小小的寒毒你就是解不了?”
皮兰将头埋得更深,“炼妖用毒与他的为人一样狠辣至深,所以,解那寒毒至关紧要的一味药引只能从他身上取得……”
瑾睿的脚下为之踉跄了一下,俊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可他已经身死!”其后,拢起大掌,攥的咯咯作响,“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皮兰背脊微僵,却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告知主上,其实曾经原本有他法的!一来时机已过,眼下在说来也已于事无补,只会徒添惋惜沉痛,再有,若被主上知晓解毒的关键在哥舒无鸾的身上,怪罪她是小事,倘因此迁怒了那女人,死她一个不足惜,却会令乖乖……
这时,瑾睿那凝痛的嗓音适时打断了她的思绪,“那,他还有多长时间?”
皮兰缓过神,犹豫一瞬,哀声道:“随时……”
这两个完全没有希望的字眼让他全身一颤,眸中痛色加深,再加深。
烨弟随时都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这样的认知令瑾睿难以接受,当眸光投在昏沉不醒的男人那里,只觉恐慌爬满了心底,踉跄着步子奔至软榻旁,开始猛烈的摇晃起男人的身体,“醒过来,寡人命令你给我醒来!”
不知是被他摇晃所致,还是之前皮兰喂的药丸发挥作用了,总之,男人指尖微微一动,紧阖的眼帘终慢慢掀开了一道缝。
瑾睿大喜,刚要将他扶起,却被眼前的异样所惊住了,凝呼道:“他、他的眼睛……”
皮兰忙起身,映入眼底的是一双血红的双眸,颤着干裂的嘴唇道:“这是嗜血症!皮兰为给王爷续命,便采取了古方,以血养毒,随着饮用的人血越多,血瘾便会一点一点加重!眼下,他不是真正的苏醒,而是神智被血瘾牵制了,他眼中的血红……是寒毒对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