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哥舒无鸾挑眉,嗤笑一声,“良民?你倒是会自卖自夸。依我看,一个将自己包裹的如此严实的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铁定是个见不得人的败类!”
这时,她只觉一道锐利的视线透过风帽檐正直直落到了她的脸上。
听得男人低雅一笑,“听你的意思,是想见一见在下的面貌?不是不行,不过我生来太过俊美,我怕你见后会爱上我,到时再来个以身相许,那可真是……在下还未阅尽天下美色,我可不想将来被老婆孩子的拴住了腿!”
他脸皮何止比城墙还厚?自恋的程度简直人神共愤!
第五十四章:提醒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00 本章字数:2964
哥舒无鸾被他肆无忌惮的调笑,再次勾起了怒火,甩开手中长鞭,鞭身顷刻在夜空中舞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鲛绡做成的鞭节于夜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静谧的四下显得异常刺耳,在见那鞭子正卷着疾风向男人那边扫去。
男人动作倒也利落,反腕一把抓住了鞭梢,长指一弹,鞭子即刻便被甩到了她脚边。
他声音沉靡低哑,却又透着不可忽视的冷锐,“你这女人怎么如此忘恩负义,虽说我没要你摆个十八里宴席来答谢我一番,也总不能这么招呼你的恩人啊,早知道你不会知恩图报,我就任由着你将牢底坐穿好了!”
他话里的意思是,上次她能发现真凶顺利脱困于栢桦之案,乃是受他那颗药丸的恩惠,可他不知,他的那份‘别有用心’的好意,却戳到了她的痛处,要不是他扔来的那颗药丸,她便不会查到令她痛心的真相,更不会让夙儿被贬凉州,她宁可将牢底坐穿!
“这么‘伺候’你是轻的,我今日就叫你有来无回!”哥舒无鸾狠狠咬牙,冷喝一声,再次抡起长鞭,这一鞭,十成实的功力,鞭身猎猎生风,以雷霆之势舞在夜空,仿佛霎时变成了一弯利刃。
男人略略愣了一瞬,紧接着一个利落的鱼跃,巧然的躲过了攻击,速度快的如闪如电,“别白费力气了,你不是我的对手,根本拿不住我的。我今夜不是过来和你打情骂俏的,内宫不是出了新命案吗?我是来提醒你一下有关曼陀罗花粉的事情!”
话音落了,他也从夜空中慢慢翩落到了殿脊,脚尖轻点长瓦,黑烟般的身姿飘然如雾,仿佛一缕尘埃悄然落定。
为什么这家伙将内宫发生的事情摸的如此清楚?并且连她刚刚得知线索的细节都这般了如指掌?
这个人不但武功高绝,消息又如此灵通,若是与内宫为敌,恐怕祸患不小!她还是要小心应付为上。
哥舒无鸾脸色一变,惊诧溢于言表,“你怎么知道内宫有命案发生?”
明知问也是白问,她却还是不死心。
果不其然,男人根本不会正面回答她,“这个你别管,我自有路径知晓。普通的曼陀罗花到处可见,可那黑色曼陀罗只产于九州阎县一带,那里有黑色曼陀罗之乡的美称,我只点到为止,你自己去查吧,这次的效率可不要像上回的那么慢哟,竟隔了那么多天才破了案子,哎……好了,我要回去了,抱歉弄脏了你的地。你,做个好梦,梦里有你更要有我……”
男人的身影随着他邪魅的笑声,慢慢消失在了沉闷的空气中。
经过整整一夜的闷热,今日一大早终于迎来了一场大雨,霎时扫去了压抑在人们心中的沉闷,给人以酣畅淋漓的舒爽,不过春雨到底是春雨,短暂的爽适后却也透着沁骨的寒意。
雨中的天是灰蒙蒙的,仿佛将整个世间都蒙上了一层黛色,雨滴时而淅沥,时而瓢泼,雾霭飘散在雨帘之中,将座座蜿蜒起伏的高楼宫殿一一湮没在雨雾当中。
昨晚那黑袍男再次轻而易举的从哥舒无鸾眼皮子底下遁走,这于她而言不但是莫大的耻辱,更让她懊恼惊忧,想来还没有哪个宵小之徒能一而再的上门寻衅,来的突然走的潇洒,完全令她措手不及。
他将堂堂内宫禁令,丝毫不放在眼里,如此的猖狂之徒,倘若真存着什么不轨的意图,那么整个内宫将沦陷无尽危险的境地!这岂是儿戏?
所以,昨晚自男人离开后,哥舒无鸾一刻未敢耽搁的加强了内宫的守卫,于此同时也仔仔细细的查问了一番巡逻宫卫。
在得知内宫上下一片风平浪静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回了耳殿,她睡意尽消,仅是和着衣在榻上闭眸养了会神,天色刚刚破晓,便匆忙梳洗一番出了门。
此时,哥舒无鸾正撑着一把油伞行在雨中,雨水落到地间将地面集成的水洼溅起大片大片的涟漪,雨滴偶尔自水洼中蹦起,连同点点香泥,一起溅上了她的黯靴,不多时那双小巧的靴子便被打湿,最后就连她的衣摆处亦是湿潮一片。
走过最后一处拐角,女子来到了暴室门口。
她之前刚刚去过御药殿,问了张显御医有关黑色曼陀罗之事,最终证实了此花确实仅生长于九州阎县一带。
据传那里是前朝暴君的屠杀场,土壤经年被鲜血浇灌,黑色曼陀罗仅开在那片被血滋养的地面之上,花开时绚烂非常,又透着冷艳诡谲,因此被人视为不详的死亡之花,再者它本身有着剧毒,惹得当地人避如蛇蝎,不愿提及,久而久之这种花便被流逝在外界之人的耳中。
所以说,若非当地人,外人根本不知此花的确切产地,也便不晓得运用那花粉来操控毒蛛了,由此证实,凶手乃是九州境内人士。
而御医张显刚巧有个同窗是九州人,也是听那个同窗无意中谈到过此事,这才有了这些了解,若非如此他也是根本不得而知的。
难怪昨日仵作并未提及黑色曼陀罗花产地之事,原来他根本是不知道的,不过正是因为仵作的大意,才耽搁了她查案子的进度,要不是昨晚那个黑袍男的刻意提示,恐怕她现在还云里雾里摸不到头绪呢。
现在她很好奇为什么很少有人知道的事情他却了解的一清二楚,并且他如此热衷于内宫命案之事原是因何,屡次给她提醒,其目的又是为何?
眼下,她顾不得细想太多,因为一大早国君便差人问了两次铁犁的案子办得如何了,原因是铁犁的夫人得知铁犁被害后于家中寻死觅活,其后又连着夜的跪在宫门外告御状,意图为她夫君之死讨个说法,国君忧心内宫屡出命案的丑闻被其传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到时不但有碍君威,更有损于大商朝颜面,这才一边将其安抚回去,另一边开始向她施加了压力。
第五十五章:探牢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00 本章字数:4055
“户籍查的怎么样了?”此刻,哥舒无鸾已迈入了暴室正堂。
狱官赶忙躬身迎上前,很有眼力见的接过油伞,放置一旁,恭道:“回大人,几名嫌犯没有一人是阎县人士,她们的户籍就连九州的边都挨不上。”
哥舒无鸾微微蹙眉,曼步走向堂上桌案旁,持起桌面的户籍册子细细翻看,狱官屁颠屁颠的跟上前来,拿衣袖擦了擦案旁的椅面,谄媚道:“大人请坐下慢慢看!”
见哥舒无鸾睬也不睬他,只一味低头查看册子,狱官这便悻悻的闭了嘴退到了一旁。
良久,她沉声道:“会不会有偏差或疏漏?一会儿将登记户籍的太监传来,本官要亲自问一下。”
“是。”
经过一翻查看确实没有特别发现,哥舒无鸾这才将册子合起,‘啪嗒’一声扔在案上,淡扫了一眼狱官,“审问进行的如何了?”
狱官有些吞吐道:“还、还是没有进展。”
哥舒无鸾面色一冷,斥道:“都整整一日一夜了,你们暴室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狱官骇颜,额头冒出些许细碎的汗珠,“这……依下官看不如全部动大刑!”
哥舒无鸾望着狱官那狠歹歹的嘴脸,愠怒喝道:“蠢货!动了大刑,又有哪个敢说实话?到时只怕会惹得这几名嫌犯不服,乱报证词,让隐匿在其中的真凶逍遥法外。”
狱官打了个激灵,连忙溜须称道:“大人英明!”
“好了,你带路,本官要去亲审一遍嫌犯。”话音未落,不容他耽搁,她已率先出了内堂。
狱官面目惊恐的愣了一瞬,赶忙追了出去。
内牢位于暴室后堂,以往犯事的宫人都是关押在这里等待受审。
甫入内牢,一阵霉腐腥臭味迎面扑来,十分窜鼻,里面满是阴暗湿潮,越往里走越昏沉一片,狱官燃起火把走在哥舒无鸾身前为其领路照明。
片刻后,随着狱官的带领来到了牢门前,根根粗壮生铁铸成的门柱,挡在了面前。
左右狱卒忙向哥舒无鸾行礼,“参见锦衣侯大人。”
狱官闪了闪那双细眼,道:“这牢里污秽不堪,大人还是在等在那边堂下吧,待下官将疑犯一一提出来,交由大人慢审。”边说边指了指她身后的简陋刑堂。
哥舒无鸾扫了一眼狱官,将他眼底的那抹小算计收入眸中,冷道:“打开!”
狱官见怎么也拦不住,这便抖着手打开了牢锁。
哗啦一声,牢门上的铁链被取走,哥舒无鸾轻步迈入牢内,里面黯的令人压抑,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翼。
狱卒机敏的将墙上的壁盏点燃,火光呼啦啦闪过,霎时照亮了四周。
只见几名衣履破败的女子奄奄一息的蜷缩在墙根下,个个浑身浴血,满是污秽,披头散发,伤痕遍及,衣衫被鞭挞的条条缕缕,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肌肤。
看到这,哥舒无鸾猛地回首,眯眼对向站在一旁的狱官,眼神犹如钢刀,透着刮骨的寒厉。
狱官早已惊得一身冷汗,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一名宫娥吃力的爬向了哥舒无鸾,在她的身后拖出一片血迹,望上去触目惊心,她下半截身子被狼牙棒打得肉烂骨断,能侥幸不死,恐怕这辈子也算是瘫定了。
宫娥一把抱住她的靴子,手上粘腻的血污顷刻侵染了她的小靴,凄声哀嚎道:“大人,奴婢是冤枉的!”
哥舒无鸾俯视着这名宫娥微微皱眉,都打成这样了,之前狱官还在建议她动大刑,在他眼里什么才是大刑?难道非要送到阎王殿才算是吗?
眼下这个情况,恐怕一时半刻不能在继续审了,因为就算再审下去也问不出丝毫有用的东西。真是耽误进度!
女子还在抱着哥舒无鸾的靴子不停的哀嚎着,那声音令人十分揪心。
突然,另一名宫娥却在这时惨烈的狞笑开来,但见她双手颤颤的垂在铺在地面的稻草上,十指已被掀了甲盖,鲜血淋淋,“哈哈哈……拂柳,别傻了,你还在央求个什么劲?哥舒无鸾我知道你一向狠辣无情,犯到你手中的宫人那简直叫一个生不如死,给个痛快吧,毒是我下的!”
那宫娥绝望的眼神满是死灰一片,笑声苍凉悲壮,随着她凄厉的狞笑声慢慢搁浅,几声附和紧跟而来。
“还有我!”
“算我一个。”
“对,是我们一块儿干的……”
就连一名被割了嘴角的宫娥,话说不出一字一句,都在点头如捣蒜,表示附随。
这一幕,使哥舒无鸾心头一紧,眉头凝重,满眸愠怒。
真是被她说中了,她们抗不过酷刑,开始谎报证词了。这该死的狱官,到底是把案子搞到了最棘手之处!
想到这,狠狠暗咬银牙。
“你们以为这样争着抢着谎报证词,就是最明智的解脱之举吗?杀人乃是大罪,谋杀朝廷大员更是罪不容诛!剥皮、抽肠、凌迟、腰斩,试问这哪一项你们抗得过?就算你们受的了极刑,一死却不能百了,你们有没有替家人想过,自己的一时鲁莽会连累父母族亲连带着一起遭殃?”她的话字字铿锵,句句犀利,语气更是慑人心魄。
这一番质问,几名宫娥刹时噤声了,个个面上染上了惊恐又痛苦的神色。
一位隐在最角落的女子,两颊被竹片打得面貌全非,偏睁着一双秀美的眸子,低低缓缓的声音,细弱蚊虫,“大、大人说的这些,我……我们都明白,可、我们实在是受不了啊,奴婢们自知生来卑微,现在又嫌疑在身,这贱命一条根本死不足惜,但奴婢们到底是血肉之躯……这针刺、插竹签、棒打、刮皮、割嘴,哪一样招呼在我们身上,都是痛不欲生的啊,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哥舒无鸾将面前的宫娥们扫视一圈,细细阅过每一张惨不忍睹的面孔,良久,雅丽出声,“你们放心,本官在此保证,今日起再也没有人会向你们施以酷刑,但是,你们也要配合本官调查提审,只有将这案子顺利的结了,才能还你们一个清白之身,给你们自己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还有,本官要对隐在你们其中的那名真凶说几句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