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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告诉告诉她,这男人的脑袋究竟是什么东西开凿的?!他难道真的听不懂她的话吗?
她不过是想让他挪开手臂,好顺口气,怎么就那么难!
此刻,哥舒无鸾彻底被他弄崩溃了,面上的表情已寸寸龟裂。
燕七杀仿佛很满意于她无语暗抽嘴角的动作,低低一笑,道:“咱们已经落后马车一大截了,若再不追上去,恐怕会让主子疑心咱俩借机开小差,策马嬉游玩乐。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忧阿鸾你,到时被斥责,面子上会过不去。所以,你最好还是少说话,免得让我分神,继而不能好好控马,还有……坐稳一点。驾!”
说罢,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邪笑,一抖大掌中的缰绳,动作优雅利落,鬃毛驹就势开始扬蹄急驰起来,路间骤起尘埃,四散如烟。
什、么……被怀疑开小差、嬉游玩乐?他倒没什么?还什么,她面子上会过不去?!
这男人的脑子正常么?
抓狂!无声嘶吼……
哥舒无鸾简直是被他那些‘混账’话刺激到精神分裂,脑昏目胀,随着座下的颠簸,她的身子开始于风中瑟瑟凌乱,“燕七杀!你有病……”
“哦,我会记得回去瞧郎中的。”
“你……这个疯子!”
娇怒的余音在空气中飘飘荡荡,随着扬尘渐渐远去。
两道紧贴的身影在余晖的映照下显得那样和谐。
这边,驾着马车的夏雪风雷虽是目视着前方的路,心神却早就飘向了于车后策马而行的二人身上。
他一直在留意着俩人的对话,待耳闻彼此甚为亲昵的相互拌嘴,感应到他们之间暗自流转的暧昧气息,刚毅的唇角不由的抿的更紧,仿佛有丝丝冰裂的纹路在唇畔悄然炸开、蔓延,一路延伸至心底,渗凉的感觉让他的心隐隐发痛起来。
忽的,收起思绪,失意一笑,仰首望了望天色和眼前渐行渐近的那座县城,侧首对着车内问道:“主子,前面便是麟县了,今晚是否要在此地落脚,请主子示下。”
清亮的嗓音透过车门传入了马车内,端见宽敞的车厢中布置古朴不乏舒适。
一张软榻上,商君瑾睿正偎在哥舒晟的肩头并席而坐,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阖着,似在休眠。
此时的二人已换下了龙袍与凤服,而是各着了一袭寻常的服饰,如此随意的妆扮就好像一对平凡的伉俪一般。
闻声,大妃皱了皱眉,悠悠撩开车帘,慢慢扫了一眼车外的落日余晖,睨向身畔闭眸假寐的国君,刻意压低声音,轻声应道:“好,就在麟县歇息一晚在走吧,记得将马车驾稳一些。”
说罢,将覆在瑾睿身上的薄毯向上拉了拉,轻柔的动作预示着生怕扰到他的浅眠,一双琥珀的美眸,在此时丝毫未显往日的精明犀利之色,有的满是掩饰不住的爱慕至深和浓浓的柔情。
“是。”夏雪风雷随之轻轻应了一声,继续稳妥的驾着车子。
就此,马车迎着火舞的流云缓缓驶向了前方的那座小县城……
傍晚时分,日薄西山,归鸦绕树。
时下正值饭口,周遭弥漫着炊烟袅袅,阵阵农家炊米的气息缭绕而过,给人以暮色归途的温馨感。
因由麟县距离王城较近,所以这里物阜民丰,尽显安定,而眼前的这条长街便是县城的主街,街面说不上有多繁华倒也算热闹。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整洁古朴,偶有店主笑意盈盈的招待着顾客进进出出。
街边上货郎将摊子摆的极是琳琅满目,玩意儿吃食应有尽有。
天色逐渐昏暗了下来,沉暮晓晓,晚风微凉。
这时,一辆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长街的一头,车夫模样的男子赶忙跳下车板,轻轻打开了车门,恭敬的扶下一对伉俪。
二人慢慢下了马车,改为徒步漫行于大街之上。
那驾车的男子随即牵起马儿,驱车跟在二人身后随护,走了两三步忽而顿下足,高壮的背影略显僵硬,从紧绷专注的侧颜看来,他是在静静窥听着身后的动静。
端见马车后,一对璧影映成双的两人共骑在一匹鬃毛驹上,悠缓的行在街面。
哒哒哒……几道清脆的马蹄声穿街而过,传入驾车男子的耳中,冷毅的唇角抿了抿,面上未显些许波动,旋即再次提步而走。
这一段路,哥舒无鸾都被男人强制的揽在怀中,这种亲密的暧昧姿势,简直能让她崩溃。
身上的燥汗是一层接一层的出,险些将衣衫浸透,最后经风一吹,后背泛起了冰冰凉凉的冷意,而玉面的温度却是在不断攀升,仿佛染寒发热一般火烧火燎的滚烫灼人,如此冰火两重天的截然反差使她备受煎熬。
好容易挨到了这座准备落脚下榻的县城,这便急匆的挣脱了燕七杀的铁臂,跃下了马背。
没想到,这次倒也顺利,没令她费力便轻易的挣出了他的长臂。
因由被男人强揽怀中,致使她全身僵挺过久,猛的落地,骤然身心松弛,浑身上下顿感说不出的舒坦,呼呼吐出一口憋闷在胸口许久的那股浊气,霎时满腹舒畅。
这时,一阵微凉的清风漫过身畔,自后背传来了丝丝凉意,赫然袭向心头,不由得让哥舒无鸾打了一个冷颤。
紧随着翩然落地的燕七杀,观察到她的举动,银眉微蹙,优雅褪下外衫,上前一步,轻轻披在了她的肩头。
一股暖意罩来,哥舒无鸾背脊一僵,连忙转首,却迎上一双布满关慰的眸子,泱蓝似海,柔情绵绵。
心下微动,偏生面上不领情,一把拉下肩头那件还带着他温热体温的长衫,捏着衣领递到他面前,冷着脸的说道:“谁要你衣服,还给你。”
男人顺手接过,再次将衣衫披向她的肩头,动作满是强制的霸道。
惹得哥舒无鸾有些恼然,刚要抬手扯下,却闻他出声道:“现在不是划分界限的时候,倘若感染了风寒,别人是要照顾你,还是要保护主子的安危?”
明知他是故意在拿话激她,却还是让她就此止住了动作,这家伙说的对,一切应以主子为重,不过是件衣服罢了,披了又如何?又不会少块肉!
如是想着,于是颓然的垂下了素手。
那衣衫上散发着阵阵自他身上沾染的淡雅兰香,不断飘向鼻翼,侵袭着她的大脑,逐渐连心也紊乱成了一片。
哥舒无鸾强强稳了稳神,忽而,高挑着秀眉,端了一副傲然之态,回道:“告诉你哦,这可不是我要披的,是你硬塞给我的。”
燕七杀对于她的嘴硬和刻意澄清有些失笑,冰眸一眨,荡漾起无尽的潋滟波光,“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哥舒无鸾快要被他的话气到跳脚了,什么叫做她这么认为也可以?!明明是他……
罢了罢了,息怒。
这男人的嘴皮子功夫,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思及此,哥舒无鸾暗暗咬了咬贝齿,收回视线,察觉前面的马车已经走得老远,顿恼自己光顾着和他抬杠,继而忘了这次出行的职责。
这便跺着脚,循着马车前的两道身影,匆步追了上去。
燕七杀则无奈的笑笑,牵起马儿紧随其后。
第一百二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24 本章字数:3744
傍晚,麟县。
街边摊贩的吆喝声鼎沸如潮,别致新颖的唱喝词,倒是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
国君与大妃许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微服出游了,是以对街摊上摆的各色物事感到分外新奇,时不时停下步子观赏一番。
哥舒无鸾随在二人身后走走停停,想着时间还早,不急于去投店,这便未曾出声打扰两位主子的兴致,只是百无聊赖的观望着摊上的百货。
忽然,视线落在一架插满风车的木辕上,只见五颜六色的彩纸扎就的风车,正随着微风的拂过,而呼啦啦转动,发出唰唰一片轻响,好似一道清幽舒缓的乐曲。
揽在肩上衣衫的手微微一顿,她的思绪开始偏离脑海,闪回到了某一晚的场景。
那袭黯色的斗篷,那道如烟如墨的身影,手中同样举着一架小巧的风车,只不过做工更加精致,象征自由洒脱的兀自转动着。
那声声句句的话语随之萦绕而来,“随我走吧……逍遥江湖,浪迹天涯……”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她确实动容了。
那一瞬,一颗向来坚定不移的心竟骤然动摇了起来,最后扰乱了一池平静多年的心水,波澜皱起……
就在哥舒无鸾望着风车出神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句轻柔的话语,适时惊散了她的思绪,只听,“若喜欢,我买下送你。”
这道突兀骤响的声音着实让她一惊,愤然回首,只见燕七杀正端端站在自己的身畔,冰蓝的眸子有难以言喻的华彩一纵即逝,飘忽如流星般划过,却是璀璨惹眼。
而他身后的两匹马儿正乖巧的停在一旁,偶尔打了几声预示浮躁的响鼻,像是很不耐烦这走走停停的两人。
望着男人那闪着别样色彩的眼神,不知为何竟让哥舒无鸾心下冒出些许心虚感,这便咬牙斥了一句,“你难道是鬼投生的吗?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惊到人了知道吗?!”
燕七杀悠悠扫过她抚着胸口的素手,牵了牵嘴角,露出魅人一笑,不可置否的点了下头,“阿鸾不是从不信鬼神之说的吗?怎的今日也会有此一问?不过,既提到鬼投生……好像也对。不是有那么一句么——死后轮回。那么,谁又不是鬼投生的呢?!呵,我还是很迷信的,所以,你说的,我相信。哦,还有,刚刚惊到了阿鸾,并不是我故意的。”
如此一篇歪词伪辩,顿时堵得哥舒无鸾哑口无言,全身凌乱,老天爷,你为什么不刮股邪风,将这个男人卷的远远的……
见她吃瘪的样子,燕七杀隐隐一笑,薄唇轻启道:“如何?要不要我买下送你。”
哥舒无鸾终于从抓狂中醒过神,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对着那些转动的小巧风车蹙眉一瞬,回过脸来傲慢的扫了男人一眼,冷哼道:“我才没那么幼稚!”
说罢,不在看他,只端然收回首,疾步而走。
她之前一定是脑袋坏掉了,才会向往魅影那个混蛋的提议……
燕七杀睨着她故作冷漠的背影但笑不语,她到底还是被他那晚的话左右了心思吧?!
那么,是不是代表总有一天,他能带着她远离危机四伏的宫廷束缚,继而肆意的畅游在江湖之上呢?
脑中同时勾勒出了与女子策马并骑,奔驰于原野的美妙画面,唇角继而扯出了止不住的柔情笑意。
也许,这个妄念终将不只会是幻想,从而能变成实现的……
入秋的傍晚总是带着点点寒意,似愁绪般挥不去,抹不掉。
街灯渐燃的长街,一排灯火重重,夜色初上,阑珊依旧,画楼帘幕卷轻寒。
街边的一处,人影叠叠,行人将路面大略围成了一个不小的圈子,从那跃跃翘首的姿势看来,似在观望着什么节目。
人潮中不时传出道道倒抽冷气的声音,夹着低低的议论声,交交错错,显得有些噪杂。
这样喧哗的场面使得国君与大妃一下被吸引了过去,哥舒无鸾见此,吩咐夏雪风雷看守马车,随后忙步跟上前去,以保护主子的安全。
脚步刚刚落定人群中,忽然,只闻一道脆生生的竹挞声传过,显得刺耳非常。
但见人群中的空地上站着一名瘦弱的男人,年近四十的样子,生的其貌不扬,且一脸病态,一身破落的粗麻布衣,灰白又寒酸。
此时,他正手持着一条两尺来长的竹篙,对着一个七、八岁的稚童横眉冷目,大有威吓之势。
那稚童倒是生着一张还算秀气的小脸,同样的瘦弱,同样一身褴褛的破衣,衣上脏污遍及,罩在她身上尽显宽大松散,被踩的条条绺绺的裤脚拖沓在地面,略略盖住了一双光溜的小脚。
这身破衣,显然是由成人衣衫草草改成的,穿在她弱小的骨架上,极不相称,更甚有些滑稽。
这时,一声厉喝赫然响起,“快点爬进去,若扫了各位看客的兴致,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随着呵斥声渐落,男人扬起手中的那条竹篙,不偏不倚,再次落在了女童的后背上,竹篙的一头早已裂开了纹路,俨然是经长时间挞打所致。
‘啪’的一声,女童痛的身子发颤,缩了缩脖子,咬紧牙关,徐晃着走向了摆在地面的那个口小腹大的坛子旁。
但见那坛子不算太高刚好到女童胸口的位置,坛口有婴儿头颅般大小。
女童艰难的咽了口唾液,脏兮的小手撑在乌黑的坛沿上,双脚适时离开了地面,随后开始慢吞吞的往坛子里爬。
她先是伸进去一条腿,在完全迈入坛中后,紧接着另一条腿也随之迈了进去。
经过几声细碎的筋骨错位声响,却见她已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