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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艾布纳的哀嚎,卡尔抽过日历看了看说:“两个半月之后尘埃落定,到时候你可以休息一周。”
“然后等我销假上班之后,我的工作都堆在办公追上等待着我对吗?卡尔,你真是个不贴心的哥们。”
卡尔看着怀表的指针,嘴角浮上一抹笑容:“我去接杰克回家了,这个时候布朗夫人的下午茶一定结束了。”
不再管身后艾布纳的抱怨,卡尔拎起外套走出公司,司机一直在楼下等待着卡尔的吩咐。杰克坐在布朗夫人、布朗夫人的儿子和安德鲁先生之间,他们畅快的聊着什么,卡尔并没有上前打扰此时的气氛,他相信至少安德鲁先生与他见面绝对是尴尬的。
卡尔站在庭院之中看着杰克的笑容,心中浮起自豪和喜悦——那个耀眼的男孩子属于他,杰克以后会有更高的成就,那个时候他会被时光打磨得更加光彩照人。杰克很快注意到了卡尔的身影,他马上向在场的众人道别,卡尔微笑脱下礼貌向几位致敬,随后将杰克接回老宅之中。
赖福杰正在指挥着佣人整理房间和行李,沙发被蒙上白色的棉布遮挡灰尘,摆放在家中的艺术品也都被收入箱中。亨利先生兴奋的抱着电话正在与不知道哪一位老朋友聊着天,他说出的内容卡尔完全不看好。
“老爷,你的胃肠不好,大吃大喝是要被禁止的。医生也不同意你过量生食海鲜,并且你该戒酒。再过半个小时医生为您做的全套身体检查就会出结果的,我想你还会有更多被禁止的活动。”赖福杰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亨利先生身后,老绅士兴高采烈的神色瞬间冻结,他迅速结束了这一通电话。
“匹兹堡的河水很不错,不如我们去钓鱼吧。”亨利先生试图转移话题,不过他显然忽略了最主要的问题。
“父亲,匹兹堡污染严重,连天都是灰蒙蒙的,加上你一直向河水中倾倒废料,现在别说是鱼,就是人喝了俄亥俄河中的水都会被送去急救。”卡尔直接戳破了自己父亲话中的谎言,亨利先生似乎要说些什么,卡尔打断了他:“父亲,我觉得你该注意环境保护了,宾西法利亚州长一直对你们这些倾倒废料的重工业非常不满,如果美国国会支持州长的提议,征收环境保护税,我觉得你会直接面临破产的危机。”
“行了,卡尔,这些事情不是你提醒我,现在的大环境就能够颁发条例的。你父亲手上的行业没有一个是美国政府急于推倒的,我也从不做抢征服风头的事情。更何况安德鲁·梅隆这家伙都没说有问题,我完全可以放心。”
说道目前这个话题,亨利先生停顿了一下,他随后防备的贴近卡尔的耳边压低声音:“你最近是不是在收购摩根财团的股票,你给我小心一点,约翰那老家伙要被国会开刀了。”
卡尔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不就是因为救过法国王室还拯救过一次纽约股市吗?摩根先生救市‘顺道’赚了一大笔钱挺让人眼红的。国会想要设立联盟储备局,根本用不着找机会对他动手,只要提出来想要分一杯羹,摩根先生不会不给他们面子的,我觉得他甚至会直接撤出‘救市’的活动。”
亨利先生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非常严肃,他的声音透出一些焦急的嘶哑:“卡尔,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还是说摩根老头也知道了?”
卡尔愣了一下,一个不留神他就把自己后世的分析结果说了出来,所幸还有泰坦尼克号的事情能够为此遮掩,他垂下眼睛用睫毛遮挡住心虚的情绪:“父亲,泰坦尼克号的海难是非常严重,可是美国国会从前可从来没有特意设立小组调查海难的先例——这就是他们要对摩根财团动手的标志。”
“哈哈,好,卡尔,你真的是长大了!”亨利先生欣慰的说,卡尔脸上却有点发烧——这一次真的是常识问题造成的先知啊。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有事果断出门,晚上回来修文,会有二更君出场卖萌。
☆、张开翅膀的雏鹰
“如果,摩根先生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么好,目前能够推测出摩根财团有危险的人肯定不会是一个两个,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做好准备呢?又是为了钱吧。”杰克坐在卡尔身边,他能够听清楚卡尔父子的谈话。
“钱,是的,当然是钱。”亨利先生摸着唇边的胡子有点不怀好意的“嘿嘿”笑了起来,“你如果是美国总统的话,那么你喜欢平时被人阿谀奉承着合作,还是任何财政问题都得低三下四的跑去向人请求?约翰那个老家伙平时最爱说的就是‘我觉得这一切毫无价值,世界让人无所是从’。
做为一个商业霸主,他占有美国百分之五十的金钱,说这个话当然很有资格,英雄失去了能够让他继续征服的土地确实是一向悲哀的事情,但是,如果我对你说这句话你会有什么想法呢,道森先生?”
“无病呻吟的对穷人炫耀财富。”杰克诚实的表示,一直不怎么喜欢杰克的亨利先生被逗得哈哈大笑,他一颤一颤的指着杰克。
“约翰面对三任美国总统的时候,和你面对我的身份差距是一样的。他平时为人太放纵了,容易给自己惹麻烦。三位总统啊!哈哈,约翰自己绝对不清楚他给自己积累了多少仇恨。所以,我早就说他以后会倒霉的。”亨利先生说着遗憾的叹了口气,他忍不住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却从始至终没有点燃它。
“……泰坦尼克号刚刚沉没的时候,约翰这个老家伙还和我通电话说他果然不是会遇见灾难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泰坦尼克号确实要弄垮他了,他都七十五岁了,可怜的人。好了,说这些做什么呢?道森先生,你今天的精彩发言让我印象深刻。世界上都说商人不能征服的只有艺术家,好吧,我承认你确实是个足够有艺术天分的孩子,祝你未来好运——虽然我还是希望你只是一个和我儿子毫不关系的艺术家。”亨利头一次对杰克露出好脸色,正视着他的眼睛说话、并且郑重其事的伸出手。
杰克高兴的点点头接受了亨利先生的称赞,他握住亨利先生手掌的时候只觉得震撼,那是一双干燥温暖又充满了力量的双手,亨利先生的手掌并不像卡尔一样修长柔软、形状优美,但是这是属于一个叱咤风云的老人的有力双手,他用一双手就足以表现出自己的金钱权势。
“孩子,不管怎么说,我仍旧希望自己儿子回到平凡的生活,娶个妻子、生一群孩子,让他天天头疼。”亨利先生放开杰克的手掌,站起身大步离去,杰克挠着脸颊无奈的笑了笑。
“杰克,你在想什么?”卡尔一直主义者杰克脸上的表情,这个复杂的笑容被他收入脑中。
“我突然想和亨利先生赌一局。是不是很奇怪,我明明期望自己能够当场反驳亨利先生的话,向他表明我们属于彼此,我们的关系也永远不会被破坏。可是被他盯住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是非洲草原上被狮子抓捕的野牛,除了压抑和逃跑的情绪,我竟然还想要反抗他。”杰克想着又重新露出笑容。
“你们父子都很特别。”
“特别?亲爱的,我觉得你想说的是矛盾吧。”卡尔借机揉乱杰克的金发,他们一起回到房间之中。
第二天一早亨利先生带着、卡尔、杰克和赖福杰登上了前往匹兹堡的火车,所有的女仆都被留下看守霍利老宅和卡尔的私宅。火车轰隆隆的行事,略显颠簸的路程之中被春日新生的娇嫩绿色掩盖,去除了一路上的无聊。
卡尔和亨利先生各自阅读传递过来的文件,制定下一阶段的工作计划。杰克却把房间一侧的窗户全部打开了,他兴致勃勃的看着飞快消失的景物在画布上留下一连串错乱的色彩。赖福杰体贴的端来一个架子让杰克可以把颜料全部摆放在上面,之后端着牛奶来回为亨利先生斟满杯子。
车厢之中飘着浓郁的咖啡香气,可惜这壶咖啡只属于卡尔一个人,亨利现在已经被医生宣布剥夺了饮用刺激性饮料的资格了。卡尔两个小时后松开了握在手中的钢笔,他走到杰克身后看着整张画布斑驳的色彩,伸手抱在杰克腰间。
“你在画得是什么?”
“画着玩的,把自己每一次看窗外的景色都描绘出来是不是很有趣?最底下的灰色是月台,绿色、褐色和赭石是树林里面的感觉,砖红色、明黄和蓝色刚才路过的村庄,玫瑰色的是心情。”杰克回过头,喜悦的眼神就像是个孩子,卡尔忍不住对着他的眼睛轻轻亲吻上去。
“确实非常有趣。”
“嗯哼!”卡尔和杰克听到声音不约而同的看向亨利先生,他却装作毫不知情的继续低着头批阅文件。杰克笑一笑就忽略了亨利先生的反对,他转过身继续自己的绘画,却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到卡尔身上。
卡尔扶着杰克的腰,他们依靠着彼此一同分享旅途的愉快。匹兹堡内部此时果然是一副漫天黑烟的情形,杰克皱着眉头显然不怎么在一路花草水木之后接受眼前的场面,卡尔拍了拍杰克的手掌把他从个人情绪之中拉扯出来。杰克感激的向卡尔露出笑容,他与卡尔一起跟着亨利先生进入汽车。
杰克脸上的表情没有逃脱老人锐利的眼睛,他轻拍着手掌说:“道森先生,你不喜欢匹兹堡对吗?”
“我不喜欢四散的浓烟和怪异的味道,亨利先生,这与地名叫什么都没有关系。”杰克秉持着他一贯的诚实对亨利先生说,亨利先生傲慢的翘起嘴角,他抬起手指着浓烟最旺盛的地方比划了一下。
“道森先生,你知道吗?那里就是我的钢铁厂,一同的还有西屋电气公司。没有滚滚浓烟就不会有这座城市里面的四百四十三座桥梁和联通美国不同州的铁路。这是美国的财富,你也许不喜欢现在这里的环境,可是它积累的无数财富,等到想要更改环境的时候需要的也是金钱。”亨利先生自豪的说,杰克笑着反驳了亨利先生的观点。
“亨利先生,被你破坏的东西也许到你需要的时候,需要成百上千被的付出才能换回来。”
“哦?”
“如果你为了建设厂房砍掉了一颗一百年的大树,那么哪怕你以后移植一颗大树过来,世界上仍旧减少了一颗百年老树,想要弥补这个损失,你只能在重新栽种一棵,然后等上一百年。”杰克的话让卡尔笑了起来,是的,没有什么比时间更加让人无法反驳。
亨利先生看着自己偷笑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他已经看透卡尔了,他的儿子绝不可能走回原路了!但杰克的话亨利先生突然有了一种想法,这个男孩子举的例子非常简单,简单到无人不知、却从没有人注意过——能够注意到细节的孩子肯定会获得成功。
亨利先生对着从下了火车就殷勤的跟在身边跑前跑后的秘书说:“朱利安,以后开设新厂房遇见树林的时候把树木移植到另一块土地去。”
听到父亲的命令,卡尔低笑出声,赖福杰直接递给亨利先生一块手帕。亨利先生莫名其妙的接过手帕望着赖福杰的眼睛问道:“斯派塞,你给我手帕做什么用?”
“虚汗,老爷。”赖福杰体贴的解释一下,这下子脸杰克都忍不住笑出声。
亨利先生欲盖弥彰的说了一句:“换身衣服,我们去工厂逛一逛。”
四月底的匹兹堡字已经有将近二十度的高温了,钢铁厂里面更是闷热的令人热汗直流。工人们通常只穿着一条长裤,还要把裤腿全部卷上来才行。至于上半身的衣服早就被脱光了,汗水从工人们的额头一束束的留下来,背对着老板们的脊背随着不断把煤炭铲进锅炉而肌肉纠结。
“杰克?!”一个有着亚麻色头发和满脸同色胡须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杰克,他的视线上下扫着杰克身上笔挺的西装和价值不菲的皮鞋,然后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杰克长着嘴唇半天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在泰坦尼克号上萍水相逢却非常能够聊到一起去的朋友会非常肯定说自己认错人了——他们相处的时候并不短,对吧?
“汤米,你没认错人,我是杰克,杰克·道森。法布里吉欧还好吗?”
对面的汤米马上露出笑容,他豪迈的扔下把铲子扔在一边,上前给了杰克一个拥抱:“你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啊,法布里吉欧和在船上遇见的小姐结婚了,他救了她一命。哦,英雄救美啊,真是令人羡慕!一到纽约他们就去西部了,你现在找不到他们了。”
“那就好,我过不久也要离开美国了,布朗夫人资助我去德国念书。”杰克说着开心的笑了起来,汤米用力拍了拍杰克的背后。
“杰克,真是令人嫉妒,你的运气简直太好了。你……祝你好运。”汤米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看了看杰克身后站